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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娜娜的眼神活脱脱是要把我生吃了，而我只顾讷讷看着顾余风，搞不懂他想对我说什么，更搞不懂他还有什么要对我说的。
顾余风这个人，脸一板，看上去就极其可怕，艾娜娜爱他，也惧他。只好倔着一口气，自己进了洗手间。
我扫了眼她落单的背影，嘲笑着顾余风：“她都怀孕了，你也不扶着点儿？要是摔了可怎么好？今天又是这么个日子。”
虽然真相已经逼近喉咙，却还是没说出来。
顾余风冷冷看了我一眼，“你别这么阴阳怪调的。我只是想问你，”他抿了抿唇，似乎不大好开口，“这几天，没什么事吧。”
我莞尔嬉笑，眼神有些挑衅，“我能有什么事，没了你的打扰，我再好不过。”
他点点头，“那就好。”
似乎没有再聊下去的梗了，我也不再强迫，心里虽然想堵了一口气一样，明明还想再和他说说话，却要拿捏起态度，觉得但凡我多说一句，就觉得好像有多舍不得他似的。
我才不要。
可是刚迈出一步，我又恍然想起，顾爸爸曾说，不会放过我。那么他刚刚问的意思，是不是再关心我。
女人的心思总是小心翼翼，一点一点去猜，去窥探，而总不愿意大大方方问出来。
男人，最不擅长的，就是去猜女人的心思。
天底下有多少人都是因为猜忌而没有走到终点的，又有多少人，是因为猜忌在终点徘徊，就是跨不到那一步。
我在他一米远的距离，驻了足，回身怔怔看他：“你刚才，说什么。”
坦白说，这么许多日的不再见，我不想他不念他，是不可能的。即使在一起的回忆总是伤怀，但至少能有个回忆，就已是再好不过的结果。
他也愣愣看我，“我不是说过了么。”
然后就是四下彼此尴尬的凝望，但，好像从他眼里也再望不出什么来。
莫皓天正从左侧的宴厅大门出来，一眼就看见了我。艾娜娜也正从洗手间出来，也是一眼就盯着我来，生怕少看一眼，我就要把顾余风抢了似的。
“余风，我好了，咱们走吧。”她媚眼看向顾余风说，就势就挽上了他的胳膊。
我只能就这样看着，如果是以前，我冲动起来是会上去掰开她的那只手的。
可现在，经历了那么多，早就不再是当初那个年轻气盛的自己。
顾余风深深看了我一眼，也终是没说什么，艾娜娜走位的方向正好要经过我，我还在发愣，也没心思顾上别的什么。
也准备走时，忘提了裙摆，艾娜娜正好踩上去，我这才响起来，将裙尾一提，忽然啊的一声，再伴随一声闷摔，我惊诧的回头看去，只见艾娜娜已经摔倒在地。
顾余风慌了手脚，我也慌了手脚。莫皓天很快就跑了过来，“怎么回事！”
我没反应过来，愣愣的不吭声，艾娜娜却一直叫着疼。
她用手指着我，“你为什么要绊倒我！第几次了！你想害我，也未免太明目张胆了吧！”
这边的动静，很快就顺利吸引了许多围观群众，那些路过的宴客也都围了过来。
顾余风将她横抱起来，一个劲问着没事吧，却连看我一眼，听我一个解释的空闲都没有。
这画面好熟悉，似乎在不久之前，也曾上演过。
“我没有害她。”我讷讷站在原地，不动，也不闹。看上去很冷静。
艾娜娜还在叫嚷着痛，顾余风抬眼睨了我：“好了，都别说了！”又冲一旁的人说：“快叫救护车！”
我看到艾娜娜的头倚靠在他怀里，一副疼痛难忍的模样，心里异常不是滋味，这样的把戏，做一次就够了。
何况她还没有怀孕，凭什么一个谎言，就能让她得到所有，而我还是空空如也。
“不用叫救护车了，她根本就没怀孕。”我漠然看着顾余风紧张的神情，就像是故意要是或给他听的。
莫皓天抓了一把我的胳膊，诧异的看向我：“雨宣，你怎么？”
我没理会所有人的愣怔，又重复了一遍：“她没怀孕。”
“秦雨宣，你疯了吗？！在这里瞎胡说八道什么！”艾娜娜从顾余风的怀里探出脑袋来。
一瞬间，好像该有的疼痛也已经治愈了。
我冷冷笑着，“是吗，那为什么你都摔成这样了，肚子那么痛，血都没流一点呢？我当初，可是立马就痛晕过去了，据说，还流了很多血。”
女人之间的战争，除了动手，就是口舌之争。
顾余风似乎被我的话说动了，抱着艾娜娜的手松了松，却还是一脸沉色的看着我，说：“你别在这里添乱了，还不走！”
我的心抽痛了一下，他赶我的走的时候还少吗，可为什么已经成了习惯的习惯，再听到，也还是会难受。
莫皓天拦在我身前，保安医生什么的，也已经围了过来，莫皓天见我既然已经说出来了，那也没什么好瞒的了。
他叹了口气，语气低沉，“她说的没错，艾小姐，的确没有怀孕。不信的话，你可以去医院，亲自陪着她检查。”
若只是我一张嘴说，或许大家会觉得我是空穴来风，可莫皓天也这么说了，总有人会开始陷入思考。
艾娜娜面色唰的苍白如纸，艾杰和艾夫人也赶了过来，看见艾娜娜这模样，艾夫人着急的迎上去不停的问：“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
艾娜娜的眼泪被逼了出来。
“好端端的，这是怎么了！莫总，秦小姐，不知你们能不能给个合理的交代？”艾杰看了一状况不太好的艾娜娜，不失风度的质问着。
莫皓天抿了抿唇，道：“艾总，不过一点误会而已，解开了，就万事大吉了。”
“误会？什么误会！今天我女儿生日，她还怀着孩子！我看你们，分明是来捣乱的！”艾夫人情绪有些激动，与她方才优雅高贵的姿态完全不符。
围观的人也在他们的助理疏散下渐渐离开这是非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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