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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
小翠忍不住又喊了一声,这次,凤钗并没有再骂小翠,而是看着我,双眼微微泛红,说道:“夫君,你有留意过天上的云彩吗?”
我不知道凤钗是什么意思,皱眉说道:“什么时候,天上出了什么事情吗?”
我这么问是因为最近一段时间,网上流传天上有龙在飞,有说是真的,有说是假的,真真假假我也没有搞清楚,所以凤钗说这个话的时候,我脑子里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龙。
不过,这个事情好像跟我们也没有什么关系,我很是不解的摸了摸脑袋,看着凤钗,等待讽凤钗说话给我解释。
凤钗说道:“今天下午的时候,天上的云彩好美。”
我皱眉说道:“真的?”
“嗯。”
凤钗应了声,抬头看向夜空,眨了眨美眸,忧伤说道:“夕阳西下,古人便说过是最美的时候。”
我不解凤钗到底是什么意思,我问她跟媳妇儿说了什么,她却跟我说天上的云彩,这似乎是两件风马牛不相及的事情。
我皱眉说道:“凤钗,我读的书少,你就不要跟我说什么夕阳西下了,你说这个我也听不懂,不如你直接告诉我,你跟小燕说了什么,以后有时间,我们再谈天上云彩的事情。”
小翠这时候也等的不耐烦了,直接站出来泪眼汪汪冲我说道:“姑爷,小姐的意思是以后不能再跟你相见了。”
我看小翠红着眼,心里有些酸,茫然说道:“凭什么啊?”话刚出口,我就反应过来了,皱眉问道:“凤钗,难道你答应小燕,只要让你治好她的病,你就不再跟我相见?”
凤钗红着眼点点头,我心里顿时难过极了,而且很是衡器,我大声说道:“凭什么,你又没有对不起小燕,你还救过她的命,你对我也很好,你为什么要这样呢,凤钗,我求求你不要离开!”
我说着话,因为心里太激动了,双手按住凤钗的肩膀用力抖动了两下,一滴眼泪从凤钗的左眼中流了出来,划过了白皙的脸。
“人的一生就像是天上的云一般飘忽不定,形状也是千变万化,这世上本就没有永恒的东西,离别是迟早的事情,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小燕说的对,她只想过上正常的生活,而我和小翠,我们始终都是异类,况且钱家不会放过青府,如果我们继续住在赵家,只会带来更多的伤害,如今缘分将尽,七七四十九天之后还望夫君不要再挂念。”
凤钗说着,红着眼朝我行了一礼,小翠跟着也给我行了一礼。
“你们……”
我激动的说不出话来,内心一股反感的念头顿时冒了上来,往事一幕一幕浮现在脑海之中,说道:“难道,你们就真的不能留下来吗?”
凤钗摇了摇头,我看向小翠说道:“小翠,你告诉我,一定有办法让你们留下来是不是?”
凤钗看向小翠,小翠和凤钗对视一眼,皱紧了眉头将脑袋埋得更低了。凤钗说道:“夫君,小燕妹妹毕竟是凡人,如今被钱家折腾成了这副模样,夫君与小燕有一年多的感情,希望夫君念在小燕痴心一片的份上为小燕想想,当断则断。”
“当断则断。”
我念出了这四个字,随即低下了头,凤钗赶紧说道:“时间不早了,小燕妹妹还在等着,夫君,你快去吧。”
我抬头看向凤钗,下一秒,凤钗和小翠同时隐身消失不见,心中很是失落,我低下头,摊开右手看了看掌中的蛇丹,随即握成拳头沿着街道走回到了医院,刚走进医院的大门,抬头便看见孙俊杰皱着眉头走出来,看见我,他紧张说道:“姐夫,你去哪儿了,你不见了我姐很是着急,让我赶紧出来看看,咱两还是快点儿回去吧。”
“嗯。”我点点头,随后和孙俊杰一起上楼回到了病房,媳妇儿看见我回来就让小丽和孙俊杰都出去,然后冲我说道:“柱子,我刚才做梦,梦见凤钗说你会带着蛇丹回来,对吗?”
“嗯。”我没说别的,直接摊手将蛇丹拿出来递给了媳妇儿,媳妇儿看了我一眼,看我脸色不好,她也没有说话,直接将蛇丹接过去含在了嘴里,只是双眼之中隐隐有了泪光。
我喊了孙俊杰和小丽一声,两个人从外面跑进来,我让小丽帮忙照顾媳妇儿,我拉着孙俊杰走了出来,站在外面阳台上,摸了摸鼻子说道:“带烟了吗,给我一支。”
孙俊杰应了一声,摸出烟递了一支给我,点燃之后,我长长的吸了一口,火星走了小半截,孙俊杰嗤笑一声,看了看我,自顾自也叼上一支烟,抽了一口吐出烟雾问我说道:“姐夫,你是不是在担心我姐的病会花钱,你放心,我家的二层小楼,我不让你们给我花钱盖,等以后我们两家人的日子回归正常之后,我就出去打工,挣了钱,以后买砖,自己花钱请几个师傅盖房子。”
我没想到孙俊杰会突然说这个事情,给他盖二层小楼确实也是在我的预算之内,其实二十七万,除去李尚武那儿给了十二万,盖个二层小楼最少也要十万,我们这段时间花出去的钱也接近两万,所以如果给孙俊杰盖了二层小楼,我和媳妇儿,我们能剩下的就只有三万左右了。
孙俊杰在这个时候说出他不要我给他盖二层小楼,这确实让我很感动,因为十万块钱不是一个小数目,不过,他却没有明白我的意思。他以为我舍不得花钱在媳妇儿的身上。
这一点我是绝对不同意的,为了媳妇儿,我甚至连命都可以不要,来的时候,我把铁盒子里的存款单都带来了就揣在包里,想了想,我直接将支票全部给摸了出来,一手抓住孙俊杰的手将支票塞到了他手上,说道:“我对你姐,难道你还不知道,十三万所有的存款单都在这儿了,你拿去吧。”
孙俊杰愣了愣,低头看了看手里的存款单,说道:“姐夫,我不是,你误会我了,我知道你舍不得花钱不是不愿意给我姐花钱,你是在想答应我姐给我盖二层小楼的事情,我想过了,妈已经死了,我姐就只有一个,如果我还逼着你给我钱,那我就太不是人了,姐夫,我的意思就是想让你把这钱用来给我姐看病,不用再去想别的事情了。”
我吸了一口烟,点头说道:“没事儿,这存款你拿着,我相信你也不会乱花,等到你姐什么时候出院了,剩下的,你再给我或者给你姐就是了。”
现在,我已经不担心媳妇儿的病了,相反,我担心的人是凤钗,其实,凤钗和媳妇儿在我心里的重量,一直都是媳妇儿重于凤钗,可是,彩礼的事情发生之后,凤钗陪着我的那段时间,我忘不了,如果不是因为有凤钗陪着我,估计我当时可能就已经崩溃了,那时候,我们两家人,我们都伤心,媳妇儿不愿意跟我吵,孙俊杰跟我吵的时候,我心里其实很难过,那时候父母都没了,父母大于天,别的事情还能有什么比这个更重要。
我永远都不会忘记那段时光,不管是因为痛还是因为对凤钗的爱,记忆越深刻的事情,包含在其中的感觉也越真挚,回想起刚开始见面的时候对凤钗的不珍惜,心里很是失落,有一种追悔莫及的感觉。
孙俊杰陪着我抽了两支烟就进去了,临走把一整包烟都给我了,我一个人站在走廊上不停的抽烟,心里就在想凤钗的事情,一包烟不知不觉就抽完了,心里那种失落的感觉却越来越浓厚,我非常无助地伸手搓了搓脸,站在走廊上吹了一会儿风,回到了病房。
孙俊杰和小丽拉着窗帘躺在靠近里面的病床上说话,我听了一会儿并没有走过去,而是坐在了媳妇儿的床边,静静的看着媳妇儿。
以前媳妇儿的脸是红润的,现在很是苍白,嘴唇也有些发乌了,我看了心里很酸,忍不住拉起了媳妇儿的手,本来我以为媳妇儿睡着了,可是刚碰到手,媳妇儿就睁开了眼睛,扭头看向了我,眼里隐隐泛着泪光。
我看媳妇儿的眼睛很红,好像刚才悄悄哭过,心里很是难受,媳妇儿就那样看着我,眼睛也不眨一下,眼泪流了出来,我抿了抿嘴,伸手替媳妇儿抹掉了眼泪,摊开手掌摸了摸媳妇儿的脸,小声沉沉说道:“怎么哭了?”
媳妇儿不说话,一直就那样红着眼看我,眼泪过了会儿又流了出来,我和媳妇儿对视了三秒钟,心里知道了媳妇儿的意思,抓住媳妇儿的手放到嘴边吻了一下,说道:“媳妇儿,你放心,我不会离开你,不管什么时候,我都不会离开你,说好的,一辈子不分手。”
我说着,心里想着凤钗,喉咙像是被卡住一样,哽咽着流出了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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