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铜牌归了颜元,石清闵柔原本打的主意这会儿也是行不通了。大粽子跟颜元学了几天的拳法剑法,临行了颜元叮嘱石清闵柔经常跟大粽子过招,叫大粽子懂得如何御敌,事情就此搁下。
颜元再次闭关提升功力,要上侠客岛,武功不济是万万不能的,掐着时间出关,颜元即往侠客岛去,天虚等师侄哭丧着脸的模样,好想将颜元手中的铜牌抢回来啊,打不过,只能由着颜元任意作为。
天虚跟师弟照虚一同送颜元去往南海,大粽子但见颜元就欢喜地上来打招呼,颜元一眼就看到他身旁一个十七八岁的姑娘,一下子就明白了这人的身份,白阿绣。
“师姑,两位师兄。”石清闵柔一直跟大粽子在一起,落了一步上来见礼。
颜元点了点头,朝着大粽子道了一声恭喜,大粽子一顿,倒是白阿绣的脸上浮现了红晕,大粽子捉着脑袋道:“姐姐刚刚说的是什么意思?”
莞尔,颜元挑挑眉道:“恭喜你抱得美人归。”
大粽子总算是明白了,一阵傻笑,“姐姐,石庄主和石夫人已经找到他们的儿子石中玉了。因为他老爱骗人,我跟老伯伯说要把他教好,他跟着老伯伯上摩天崖了。”
“摩天崖?”颜元挑了挑眉问,“你说自从你娘失踪之后照顾你的老伯伯就是摩天居士谢烟客?”
“是啊,是啊!”大粽子老实地回答,众人都察觉到颜元在说起谢烟客时有些不同。
“也罢,待我从侠客岛回来再说吧。若是谢烟客上武当寻我,你们告诉他待我从侠客岛回来了会再去摩天崖找他。”后面一句是让天虚转告的,天虚应下。
转头与石清闵柔轻轻地笑,颜元说道:“你二人辛苦多年,总算是没有白费心思。”
为人父母拳拳爱子之心,诸多不易,这么多年他们一直都在为儿子做的事弥补,耗尽心血。
“只是玉儿不像他。”闵柔凄惨的一笑,石清握紧她的手,他们的儿子不管是好是坏,都是他们的儿子。
“侠客岛赏善罚恶二使前来恭迎诸位上岛。”叙旧这片刻,侠客岛的人已经来了,众人一致对外。颜元当前走了过去,那赏善罚恶二使与众人见一礼,颜元道:“二使。”
“韩姑娘!”看到颜元,这两位有别于其他人多了几分惧意,那是对于强者的畏惧。
“唆!”的一下,什么东西往颜元那儿飞去,颜元顺手就接下,是一张薄纸,如此轻的东西他们都能打得出来,看到的人都倒抽了一口冷气。
颜元握在手里,打下一看,竟是韩宗的笔迹。吾儿勿忧,只管上岛,我与你娘在岛上等你。
侠客岛的人呐,很懂得对症下药。
“韩姑娘是否愿意往侠客岛一去了?”胖的那位使者与颜元开口询问,颜元将纸张握在手里,“去吧!”
颜元去与不去恰是她自己所能决定的,她的功力远在赏善罚恶二使之上,她如果不想去,赏善罚恶二使想对武当动手,颜元定会在他们动手之前就了结了他们。
“师姑!”拿不准侠客岛到底给颜元看了什么,能让颜元自愿上侠客岛。天虚等人已经跪下了,颜元回头道:“都起来吧,胡子都发白了,你们还有什么看不透的。我受武当养育教导之恩,更是你们的长辈,武功远在你们之上,我不上侠客岛,你们上了就比我好?”
天虚叩首,“请师姑保重,我等等着师姑平安归来。”
颜元点了点头,抬步迈向船,余下的人皆是一片悲声,颜元稳落于船上,看着一群人纷纷告别,一个接一个的上了船来,满船的人,除了她也只有大粽子不见丝毫的悲色。
“姐姐,他们为什么都害怕呢?我看我大哥二哥并不是坏人。”单纯的人单纯的想法,颜元一直都觉得单纯的人活得最自在,他们有自己的想法,不轻易受人影响,也算是心志坚韧的人。
“因为上侠客岛的三批人无一人归来,侠客岛的人武功高强,他们抵挡不得,反抗不得,自然让人心存惧意。”颜元说的是人心,大粽子听得似懂非懂,“没人回来,那也不代表人死了啊。”
颜元笑了,“这就有了另一个问题,比如这些人如果没死,为什么不回来呢,侠客岛有什么东西让他们一呆那么久,迟迟不愿意回来?”
大粽子捉了脑袋,“我,我不知道。”
“不知道也没什么,我们很快就会到侠客岛了,到了岛上不就什么都知道了。”大粽子听得直点头,船在行驶,颜元看着这片一望无际的大海,海风从耳边掠过,风声,水声,这些自然的声音能让人心静。
侠客岛很快地到了,还没下船颜元就看到了韩宗跟青萃的身影,两人看到颜元异口同声地唤了元儿,颜元未待船停下已经跃起落地,“爹,娘!”
青萃这当娘的上来就紧紧地抱住颜元,“我的乖女儿啊,可想死娘了。”
颜元道:“您跟爹一上侠客岛就是十年,您们就是这么想我的?”
“十年不见,嘴皮子利落了不少。”韩宗在一旁打趣地说,颜元挽过青萃的手,韩宗道:“好了,有什么话都等孩子喝过腊八粥之后再说。我看她的武功增进了许多。”
韩宗的疑问不比青萃少,女儿并不是武当的掌门却被专门受邀上岛,还有刚刚颜元那落船的轻功,轻薄如翼,可见内力极高。
“对,腊八粥可是好东西,你啊,能喝几碗就喝几碗,别管那些人喝不喝。”青萃跟颜元咬耳朵说,颜元点了点头。
很快邀喝粥去,颜元的鼻子很灵,闻了那粥中浓烈的药味,哎哟,真是好东西不少啊,这些药熬成粥可是对内力增进大益。
“大粽子,这粥你多喝几碗。”颜元特意朝着大粽子说一声,大粽子是个老实人,点头答应下。
那喝粥的人纷纷地倒下,就是大粽子也一般,只有颜元斯文地喝着粥,看那倒了一片的人摇了摇头,内力不济。
“韩姑娘的内力十分了得。”上座的龙木二位岛主亲眼看了颜元喝了三碗都不见反应,这中原武林何时出了这样内力了得的人,颇是诧异。
颜元抱拳道:“尚不及两位岛主。”
这是大实话,若论单打独斗,北冥神功能赢了这任意的一位,一比二,颜元全无胜算。
“哈哈,韩姑娘年纪轻轻,我们已是老朽喽。”胡子白发,虽然面容年轻,他们早老了。
与那两位岛主施以一礼,谢他们款待。眼睁睁看着这些人被一一抬了出去,颜元已经去寻了青萃跟韩宗,听着这两人说起侠客岛的故事,还引着颜元去了侠客岛的二十四个洞穴。
“所以,你们十年不归,就是想把这里的武功都学完了再回去?”韩宗跟青萃同时都哑了声,颜元摇了摇头,原主死了,这二人远在侠客岛,这般又如何能见到原主的最后一面。
错过,终究都是错过,一开始错了,一直都错下去……
“侠客岛能来去自由,那我就回去了。”颜元这就要走,青萃道:“你不看看山洞里的武功吗?”
“刚刚不是看了吗?”颜元回了一句,青萃刚刚只是事实在颜元往各洞转了一圈,这就看完了。
“天下的武功各有不同,却又殊途同归,那些所谓的注释你们别看,看得越多练得越乱。我想让你们跟我一起回去,不过看来你们是不会愿意的。”这都还想让颜元留下呢,他们又怎么愿意回去。
颜元轻轻一叹,对这夫妻俩也是没办法,“知道你们平安无事,我心中的大石就放下了,我回中原还有事。”
韩宗跟青萃是舍不得的,哪怕颜元不练山洞里的功夫,那也硬是将颜元留了段日子,一留就留得侠客岛地动山摇,岛都要沉了,想不走都不行。
颜元尤其地注意到大粽子的神情,更能感觉到大粽子的内力增进的不是一星半点,莫不是这位练成了二十四洞穴的所有武功。颜元百分百的确定,大粽子绝对是这个世界的主角。
“好好的一座岛,怎么就沉了呢。真是,真是太可惜了!”上船之后感慨的人不知凡几,只有颜元没觉得有什么可惜的。侠客岛的岛主请人上岛本是好意,万万料所不及这些人对岛上的武功执迷之极,三十年来的三批人,无一人回到中原,致使中原人才凋零。
沉了好,沉了让这些人都没了盼头,往后都老老实实过原来的日子。
“哎呀,今天是什么日子了?”大粽子突然叫了一声询问,“什么日子怎么了?”
“婆婆跟阿绣说过,她就等我们三个月,到了三月初八我们要是还没从侠客岛回来,她就带着阿绣一起跳海。我们上岛到底有多少日子了?”大粽子分外着急地问。
“我们是腊月初八上的岛,在岛上呆了一百一十五天,今天不是四月初五,那就是初六初七了。”
“啊,四月!”大粽子跟白自在齐声惊呼。
“今年是闰二月,有两个二月,今日恰好是三月初八,不过,人跳没跳海,那就未必了。”还是颜元在一旁说出了准确的日子,大粽子着急地唤道:“阿绣,师傅,阿绣,师傅。”
这一声声的叫唤实在是痛苦不矣,待见到那悬崖上的史婆婆跟白阿绣时,大粽子欢喜地唤了一声阿绣,二人却突然纵身一跃,一片倒抽,大粽子已经跃起,踏水无迹,接下了跳海的史婆婆跟阿绣,一片叫好声。
“爹,你再不回来就见不到娘跟阿绣了。”白万剑跟石清夫妻都被点了穴道,见到白自在跟大粽子皆是喜极而泣,白万剑脱口而出。
说到这里白自在的脸上有些讪讪,一直以来大粽子都催着她他回来,是他舍不得侠客岛上的武功,推说还早还早,那就闹到了今天,差点老婆跟孙女都要葬身大海了,想起来这都心有余悸呢。
白自在摸摸心口道:“得亏了今年闰二月。”
说着说着就笑了,大粽子傻傻地问道:“什么叫闰二月,一年怎么会有两个二月呢?”
这种常识没人跟大粽子说过,他还真是不知道一年为何会有两个二月,白自在道:“别管为什么有两个二月,只要老婆不死,那就万事大吉。”
一片大笑,这话说得实在,白自在一转头,问道:“咦,丁不四呢?”
史婆婆笑道:“你管他作甚,我刚刚听到梅文馨扭着他的耳朵说要去找他们的私生女梅芳姑。”
一听那梅芳姑的名字,石清闵柔二人脸色骤变,齐声问道:“你说是梅芳姑,到什么地方去找?”
见这两人脸色不对,史婆婆道:“刚才在船中听到梅文馨说,他们要到熊耳山枯草岭去找他们的私生女儿梅芳姑。”
闵柔捂着胸口道:“谢天谢地,终于打听到这女子的下落了。师兄,我们这就去。”
石清点头道:“是,这就去。”
要与众人作别,颜元道:“梅文馨是峨嵋女侠,有她在你们不好报仇,我随你们同去吧。”
“这是要做什么,大伙儿热热闹闹个十天半个月的才是,怎么都要走了。”白自在嚷道,石清道:“白掌门有所不知,这个梅芳姑是当初杀死我们儿子的凶手,这十几年二十年来我们夫妻一直苦苦寻找,眼下好不容易知道她的行踪,晚了只怕她又躲了起来。”
“竟有如此歹毒的女贼,我也跟你们去,要是丁不四那老不死要是护着那女贼,我帮你们。”白自在老婆孙女都好好的,心情奇佳,任人求他何事,他都会一口答允。
石清闵柔想着梅芳姑有丁不四跟梅文馨撑腰,此仇要报很难,有颜元出手镇住了梅文馨,又有白自在压住丁不四,他们这仇终于是能报了。
韩宗跟青萃一听说颜元要去,他们更没有不去的道理,一行人浩浩荡荡就往熊耳山去。
倒是颜元越发地想着大粽子莫不是石清闵柔的另一个儿子?此去见了梅芳姑,一切疑惑都将解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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