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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为兵器之君子,刀乃百兵之王。君子可欺之以方,王者却无人敢辱。”
自部落时期,为了与野兽,敌人争斗,当时的古人就斩木削竹为兵器,而后,在无数年的发展后,各种兵器层出不穷,到了春秋战国时期,剑,终于成了主流兵器,可惜,剑虽锋利,却不足与战争之用,虽然后来数百年间,无数人想要将剑变成主宰战场的利器,可先天的弱势,导致这种想法全部付诸东流。
如此一来,适用于战场的刀,终于出现在了厮杀的战场上,因为立于劈砍,并且能够根据形势的发展,发展成各种形态,从一出现,在战场上,刀的作用很快就取代了剑的地位。
到了大唐时期,刀的发展终于迎来的黄金时代。
根据‘《唐六典》卷十六即载:“刀之式有四:一曰仪刀、二曰障刀、三曰横刀、四曰陌刀…。’
而这其中,最为为人们热衷,也最为神秘着,当为陌刀。
陌刀之所以为人们所记载,除了没有一点记载流于后世之外,当属他的作用,他的诞生就是为了对付大队骑兵而来的。
根据记载,陌刀长约七尺,重约十五斤,按照现在的计算,最少也有快两米长,将近二十五斤左右,形势根据作用不同,略有区别,有刀刃狭长,后背厚重着,乃对付骑兵,还有一种类似于三尖两刃刀样式,无论何种样式,对付是骑兵还是普通将士,一刀砍下,往往能够将骑士和战马一分为二,可见其犀利。
武则天时期的诸多名将,程务挺,裴行俭等大唐将领,都是使用陌刀军阵的好手。
正是随着大唐军队陌刀军阵的逐渐系统化和正规化,才保证了盛唐之后,大唐虽然内部混乱,节度使各行其政,养马之地纷纷丢失,却依然保持着对周边各个异族的压制。
“陌刀阵。”
说出这三个字的时候,段简心中是充满了震惊,期待的。
在后世的时候,作为一个喜欢历史的人,对于历史上各种神奇的东西可谓是极为仰慕的,陌刀这种充满了传奇色彩的东西,更是他的最爱,可惜,因为没有确实的证据,让他对于陌刀也只能留存于想想中。
到了大唐后,他也见过陌刀,可惜,看到的只是放在兵器架上的死物而已,那个时候他才知道,他真正希望看到的并不是陌刀,而是在战场上被诸多大唐将士们拿在手中,杀的敌人血流成河的陌刀军阵。
曾经,段简还以为这个梦想距离他非常遥远,没想到,这么快,这个梦想即将要实现了,他怎能不感到兴奋和期待。
“哈哈哈,不错,陌刀军阵,此次北出关外,某已经想到,和突厥之间肯定少不了几番血战,而对付这些异族之人,这陌刀军阵当为第一神器,某怎会放弃这种神器而不用,有这三千陌刀手存在,某今日一定要斩杀敌酋,扬我大唐军威。”黑齿常之大笑道。
“轰轰轰..........”
相对于默默屹立在前面,高举如林的陌刀,神情冷漠,毫无一丝动静的陌刀军阵来说,刚刚突破了唐军和契丹骑兵阻拦的突厥剩余残兵,此时却士气高昂,毕竟眼看逃生有望,谁还会有所保留。因此,他们向前的战马不仅没有丝毫的犹豫,反倒变得更加的快速起来。
“冲,冲回去,为了活下去,杀出一条血路来。”
阿史那骨哚禄高举弯刀,有些歇斯底里的喊道。
五百步,四百步,........
“举刀”
当突厥大军突入到三百丈以内时,一声冰冷却极为干脆的声音在陌刀阵中出现。
“刷刷.....”
一阵衣甲响动声,一片片闪着寒光的长刀,树立了起来,即使中午的太阳热气颇高,但这里却依然像是身处于冰窖一般,让人感到刺骨的寒意。
如果是究竟战场的老兵就会知道,这种寒意不是那种冬天的寒冷,而是一种精神的压迫,那是一种无所畏惧的杀意。
陌刀军阵虽然是沙场上战无不胜的强悍之军,却也是伤亡最大的一个军种,毕竟他们面对的不是和自己一样的部族,而是借助了马力的骑兵战队,因此,许多时候陌刀军阵的将士在一刀砍死了敌人的时候,很可能自己也要面对敌人的拼死一击,即使不死,也会有很大的几率身受重伤。
所以,每一个能够成为陌刀手的将士,不仅要身材魁梧,力大如牛,还要拥有一个不怕死的心,也正是这种极为残酷的要求,才会让陌刀军阵一阵以来处于一种稀少的程度。
“散开”
又是一声命令,先前还显得有些拥挤的陌刀军阵,立马拉开了距离,一队将士间,每人间隔半个身子,前后间,间隔两尺。
经过这番变动后,陌刀军阵很快就变成了一张密密麻麻的密网一般,每一个将士就是一个节点,虽然看起来松散,却极为巧妙的将所有将士前后左右防护的一丝不漏,无论敌人从任何地方进攻,他都要面对最少三个将士的进攻。
如此军阵在加上每一个将士手中那锋利,强大的陌刀,也难怪每一次陌刀军阵出现,他的敌人都会别打的的溃不成军。
说起来慢,其实这也就是眨眼间的就已经完成的行动。
在突厥将士的驱驰下,短短三百步的距离,几个呼吸,他们就和到了陌刀阵前面。
“嗯,吁......”
面对那如林的长刀,并不是所有突厥人都是不畏惧生死的,因此,在他们快要和陌刀军阵碰撞道一起的时候,终于有一些突厥将士胆怯了,犹豫了,纷纷想要停下胯下的战马,以此避免和如此可怕的军阵碰撞。
可惜,并不是所有突厥将士都会畏惧的,许多突厥将士不知道是真的无畏还是无法停下战马,就那么驱驰着战马毫不犹豫的向陌刀军阵中冲去。
“杀....杀,杀”
一阵暴喝声,就像是夏天的响雷一样,突兀间从陌刀将士们的口中爆发而出,随之而来的还有他们那高高举起的陌刀。
“咔嚓,咔嚓.......”
血像是喷泉一般,瞬间抛洒在了半空中,眨眼间,这里就变成了血海一般,天空,地上,尸体上,到处都是鲜红的颜色,而所有还活着的人和战马鼻孔中,也充斥着鲜血那腥臭却还是带着丝丝甜意的味道。
如林一般的陌刀,整齐的挥舞着,就好像是现在收割麦子的收割机一般,咔嚓,咔嚓,将所有冲到他们面前的突厥将士,无论是人还是战马,纷纷一劈为二。
“啊.........”
这种惨烈的情况,瞬间,惊呆了所有人,特别是那些跟着后面继续前冲的突厥将士,看着这彷如人间地狱一般的场景,再也没有了继续前冲的念头。
所有人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这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们莫非是从地狱里面爬出来的恶鬼不成,他们手中的到底是什么东西,莫非是吃人的魔器不成,为什么会这么强大。’
曾经纵横草原,从来不知道畏惧为何为的突厥大军,在这一刻,在陌刀军阵给他们带来的血淋淋才残酷景象前面,终于产生了恐惧。
从来都认为骑兵是天下无敌的军队的他们,第一次知道,原来这个世界上,居然还有能够将他们彷如屠鸡宰狗一般斩杀的军阵。
“不可能,这不可能,汉人怎么会这么强大,他们怎么会有这么强大的军阵,这肯定是幻觉,这一定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阿史那骨哚禄相对于普通突厥将士来说也显得冷静许多,可在这一刻,他却怎么也无法相信,眼前这一切是真实的,曾经跟随者自己,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强大突厥大军,居然被人如此轻松的斩杀,而且死状还是如此凄惨。
“好,陌刀军,不愧为天下第一,真是状哉,伟哉。”
相对于突厥人那如丧考妣一般的场景,段简此刻却彷如,大夏天里面喝了一碗冰镇酸梅汤一样,那种酸爽的尽头,简直难以形容。
“贤侄稍等,真正的好戏还在后头,慢慢的看着吧。”
听到段简的夸赞,黑齿常之摸摸了嘴边的胡须,然后转头对身边的人说道“来人,下令陌刀军阵突进,将敌阵彻底搅碎,今日,某要让一个突厥人也逃不出去。”
“诺”
黑齿常之一声令下,就看到不远处有人挥舞着旗帜,摇晃了起来。
“突击.......”
受到黑齿常之的命令后,陌刀军阵中,那种冰冷的声音又一次响起,听到这响起的声音,陌刀军阵像猛的像是一头被唤醒的猛兽一样,终于张开了自己那让所有人口恐惧的獠牙,开始吞噬起了所有的血肉。
“咔嚓,咔嚓......”
动起来的陌刀军阵,就好像发动起来的收割机一样,不断的伴随着咔嚓声,向前突击着,无论前面是战马还是突厥将士,在他们那不断挥舞着的陌刀下,都像是土鸡瓦狗一般,被砍得稀巴烂。
“魔鬼,魔鬼,他们是魔鬼,我不要在打了,我不要在打仗了,我要回去,我要回家去。”
一个脸上还带着稚嫩的突厥少年,在面对这种残酷的情形下,终于再也压抑不住自己内心的恐惧,抛下了手中的弯刀,满脸恐惧的吼道。
而后,不敢面对陌刀军阵的他,想要驱驰着战马向后面跑去,此时,他已经忘记了,身后还有无数的契丹人在追杀着他们,就算逃出去了,也是难逃一死,可惜,他还没有跑出多远,一到寒光闪过,他的喊叫葛然而止,因为他的脑袋已经不再他的脖子上了。
“乱我军心着,这就是下场,区区数千汉狗,居然让我数万突厥勇士,如此胆怯,本汗真是替你们汗颜,如果你们还是英勇无畏的突厥战士,还是那个横行草原的勇士,就跟随我,杀光一切汉人,你们敢吗?”
高举着不断往下滴着血迹的弯刀,阿史那骨哚禄冷着双眼,看向周围那些满是惊恐的突厥将士。
可惜,让阿史那骨哚禄感到悲戚的是,曾经在他的呼唤下,一呼百应的突厥将士,此时却寂静无声,甚至许多人看向阿史那骨哚禄的眼神中还带着几许犹豫和疑惑。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变成这样的。”
看着这些极为熟悉的脸孔却又陌生的神情,阿史那骨哚禄心中也渐渐的变凉了起来,他不明白,在不久前,士气如虹,仿佛无论面对任何困难和挑战的突厥将士,怎么会变得如此懦弱,这种情况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从他屡屡攻打庐山城无功而返,还是在阿史德元珍战死之后。
想来想去,他也没有想明白,可他却知道,现在的突厥将士已经不是当初那支战无不胜,即使面对神佛都敢一战的勇士大军了,现在的他们,已经被接连的失败,灰暗的未来,以及饥饿所击溃了,他们现在已经没有了当初的信仰,他们现在只想活下去,无论是作为奴隶还是其他东西,只要能够活下去,他们就可以抛弃一切,哪怕是尊严。
“哈哈哈,哈哈哈哈,一场空,一场空呀,数十年努力,我阿史那家族无数人的战死,没想到,到头来居然还是一场空,既然这样,我阿史那骨哚禄又何必苟活于人世,不如归去,不如归去呀!”
仰天一番苦笑后,阿史那骨哚禄抬起双眼,不再看眼前这些人,狠狠的一加马腹,驱驰着战马向逐渐逼近的陌刀军阵冲去。
看着视死如归的阿史那骨哚禄,一股肃杀之气在突厥军中弥漫而起。
“大汗,等到属下,我等誓死追随大汗。”
多年的大汗,白手起家,阿史那骨哚禄当然不是没有心腹,眼看阿史那骨哚禄抱着必死之心而去,一些忠勇之士,也随着而去。
虽然许多时候,精神可以起到极为终于的作用,可当实际情况相差太多之时,精神也难以改变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