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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凡觉得自己被人耍了，而且耍得很彻底。
愿望是成真了，真的稳了一手盗贼，不过是双村民盗贼，跟普村没啥区别，看着自己的底牌，陈凡甚至还有点心疼。
“欸…我选第一张…”陈凡愣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释怀了，接受了这个残酷的现实。
别再谈什么概率了，陈凡就是个概率黑洞，幸运二选一从来都是错的，小概率事件砸自己身上就变成必然事件了，这个世界就是神奇。
“造化弄人啊…”
陈凡顿了顿，藏住了脸上的百感交集，微笑着面对比赛。
秋风萧瑟起，街道上游荡着许多街头艺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个不知名乐团，不过陈凡认出他们脑袋顶上的id，自己跟他们是一路人。
要说他们的共性，那便是留着一头杀马特的发型，什么颜色的都有，身着各式各样的朋克装，手上拿着品质低劣的乐器，嘴里还唱着走调到分不清原曲的歌。
看着他们的境遇，陈凡感慨道：“真是命运多舛啊…双平民盗贼也就算了，高大上的人设也崩塌了，我该不会也是杀马特造型吧…”
伸手摸了摸头顶，却是没有那种长发飘飘的体验，陈凡不禁是松了口气，再一摸，却又觉得哪里不对劲…
“我脑袋顶上的头发呢？”陈凡摸了一圈，却只在边缘处找到了一小撮，力气一大，不小心还抓下来点。
“秃顶了？这是？”
陈凡一脸惊讶，这形象还不如杀马特中二少年呢，至少还可以岁月静好，眼下一副油腻的中年大叔款，怕是连身份都跌价了不少。
不仅造型上相去甚远，连装备也跟那拨人的完全不同，陈凡是大老爷款的白衬背心加单薄风衣，就差个大蒲扇了。
“我的乐器怎么是…唢呐。”
望着别人的西式乐器，虽然破旧，但好歹能撑下门面，再一看自己的，联想一下形象，再多副圆片黑墨镜的话，都可以到民国街边唱戏了。
气得陈凡一拍衣裳，突然感觉兜里胀鼓鼓地，伸手一掏，还真是副墨镜…
“我要用唢呐吹一曲《二泉映月》吗？”陈凡自嘲了起来。
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下，身后响起了一个声音，“年轻人，我看你骨骼惊奇，有兴趣成为一名歌手吗？”
陈凡转过身，对方一副正装打扮，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星探之类的角色，不过能看中自己，也只能说明，这眼光确实需要再磨炼一下…
“有兴趣啊，你要带我成为四大天王吗？”陈凡摸了摸秃顶，用心呵护着仅存的几撮头发。
“有兴趣就好，我只是问问。”对方笑着点了点头，然后便绕过陈凡走远了…
走远了…
“这个npc有点意思，怕不是来刻意消遣洒家的…”陈凡插着腰，很是气愤，跟上前去，想看看这家伙搞什么鬼。
同样的话还问了其他十一个人，不同的是，星探都是笑脸相迎，双手奉上了自己的名片，还把众人引到了公司面试，唯独落下了陈凡。
“站住，你是干什么的。”星宇公司门口的保安呵斥住了陈凡。
“我是来面试的啊…”陈凡眼巴巴的看着那拨人越走越远，很是心急，生怕在耽搁多一阵子，连路都找不到了。
保安疑惑道：“我们公司什么时候打算培养老年人组合了？”
另一个高壮的保安打趣道：“谁知道呢，兴许是想弄些广场舞金曲给大爷大妈吧，哈哈哈。”
陈凡很是无语，把之前捡来的名片递上前说：“星探真的有让我来面试，快放我进去吧。”
保安一看，是这家伙熟悉的招牌，便挥手道：“进去吧，进去吧。”
“现在老年人可不喜欢听唢呐，你换个二胡拉拉兴许还有戏。”那个高壮的保安仍在调侃，人还嬉笑了起来，陈凡眼神鄙视了一下，急溜溜的冲了进去。
星探看了看座下的人，笑道：“哎呀，你们都是落魄的人才，对吧，是金子总会发光的，眼下我们公司准备大力扶植一批野鸡，哦不，新生歌手，翻身的机会来了。”
“不过呢，资源是有限的，等下将会有一轮比拼，获胜的一方呢，公司将会跟其签约，倾其全力的力捧，打造出一个爆款的组合，望在座的各位好好珍惜这个机会。”
陈凡在这拨人中显得格格不入，就像是在00后的中二聊天群里，突然混进了一个70后老油条一样。
“你，你，就你，那个秃顶的年轻人。”星探余光一扫，注意到了陈凡。
“啥？找我什么事哟。”
被人这么一叫，陈凡说不上是该开心还是该伤心，秃顶的年轻人，一方面说明自己没老，另一方面，年轻就秃顶了，老惨了。
“我觉得压力没这么大啊。”一个两鬓斑白的28岁程序员如是说。
“你除了吹唢呐之外，还会点别的乐器吗？”星探一本正经的问道。
“这个呀…”陈凡想了想，自己压根连唢呐怎么拿都不知道，哪里谈得上吹，再说到乐器，陈凡压根就是个音乐白痴。
他想了想，回道：“吹口哨算吗？”
“那你会bbox吗？”星探继续往下深问道。
“就是噗呲打次吐别人一脸口水的那个？”陈凡在脑海里稍微脑补了一下，觉得是这么个理。
“额…那你会吗？”
陈凡故作深沉，先是摇了摇头，后面觉得不妥，又点了点头，“不知道耶，看别人噗呲打次挺简单的，我试试吧。”
放下唢呐，陈凡深吸了一口气，大喝道：“噗噗噗噗噗哒哒哒哒！是这样吗？”
“你这是在给单车放气吗？”星探表情抽搐了一下，“你到时候就负责带节奏就好了。”
“啥？带节奏是什么鬼？我又不是水军…”陈凡感觉自己的理解出现了偏差，又问道：“这里的带节奏，具体是做什么的…”
“狂热的呐喊，热情的回应，说白了，就是火药桶的引线，烘托气氛用的。”星探通俗的解释了一遍。
“那我的唢呐还用吹吗？”陈凡不服气，凭什么自己突然就变成打酱油的了，还兴致高涨的演示了起来，“你们看好咯，都听听我的天籁之曲。”
陈凡费了老大劲才把唢呐抓稳，看着一堆乱七八糟的键位，陈凡心里也没底，憋了口气，像是测试肺活量一样猛吹了一口。
“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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