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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干只觉得脑子有些晕厥，大概是因为睡了太久的缘故，倦懒的侧过身，竟然还有种过山车的颠簸感。
不过这酒劲真足，睡着的时候是晚上，睁眼的时候还是一片星空。
“欸…等等，我人怎么跑到外面去了，这是哪啊。”蒋干爬起身，看了看四周，一片薄雾冥冥，敢情这一觉睡到船上了？
“大人，你可算是醒了啊。”摇桨的船夫招呼道。
“这是哪里？”蒋干眯了眯眼，又确认了一遍自己没有看错。
“赤壁江上啊，你登船前不是特意吩咐过要去曹营来着吗？那会儿语气还挺急的，还额外多付了我们钱，这下就不记得了？”船夫从怀里掏出铜钱，并将事前准备好的一套说辞告知了蒋干。
蒋干面露狐疑，试探性的敲了敲后脑勺，醉意幡醒，之前发生的一切，真的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手一滑，像是不小心摁住了什么东西。
“这是……密函？”
欣喜之余，蒋干又拆阅了起来，字迹是周公瑾的不假，内容也跟传闻当中的大体相符，照这么推断的话，十有八九是真品了。
“难不成我是因为盗取了密函才匆匆离去的？但为何我却一点印象都没有，真是怪事一桩。”蒋干坐在甲板上，警觉的审视着密函。
随着一阵长笑，蒋干豁然开朗道：“哈哈哈，肯定是有神力相助，说不定就是我醉酒之后的所作所为，我以前就觉得我容易醉，还老是因此误事，苦恼许久，没想到如今唯有一醉，方能谋大事啊，真是塞翁失马，总不可能是公瑾那家伙一手操办的诡计吧。”
“大人，快靠岸了，你上船前只付了定金，这尾款…”船夫见蒋干这副模样，也忍不住要敲上一笔。
蒋干搜了搜身子，从鞋底摸出几枚铜板，见还差了不少，又把身上的饰品给抵押了，一点也没有迟疑。
“依你依你，我马上就要飞黄腾达了，拿好咯。”
“好咧，谢大人。”船夫自然是乐呵呵的接过钱，办点小事，既两头讨好，还有不少额外收入。
在不远处的江面上，飘荡着另一只草船。
“话说大人，你为何要这身行头，似乎…”
“不必多问，你做好你自己的本分工作就好，我自有定夺。”陈凡焦急的观察着天色，只求这片黑寂能多撑一会儿，平视前方，眼神时刻注意着蒋干那艘草船的动向。
两艘船先后靠在了岸边，蒋干已经熟面孔了，自然是一路畅通无阻，倒是陈凡的打扮，虽说已经没有了东吴模样，但一身素装夜访军营未免太过蹊跷，还是被警备的士兵拦在了门口。
“我是来找丞相的，这里有一封东吴的密信，我需要当面转交给他，你要是不相信，可以当场拆阅，我没有携带武器，你们请便。”陈凡淡定的张开手，示意自己不设防备。
陈凡和善的笑了笑，没有任何敌意，“有劳诸位专程替我跑一趟了。”
信的内容自然是自己编造的，随便讲点云里云雾的东西，手下这些接触不到核心军机的家伙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主要是能把对话的窗口打开，后续的一切也就好办多了。
“久等了，丞相有请。”
士兵一路小跑进去，又一路疾驰而出，看来应该是得到了重视。
“你这家伙，还挺会享受的。”
陈凡进了主帐营，也没有过多的客套，直接寒暄了起来，不过一见到周围的气氛有些不对，还是稍稍收敛了下。
“行了，你们守卫都退下吧，有事我在传唤你们。”曹操屏退左右，神情很轻松。
“丞相，万万不可啊，万一这是刺客，你不就…”
长老不耐烦道：“胆小鬼，我说撤就撤，这人我认识，再说了，进来前你们不是搜过身么，赶紧的，圆润的在外头候着。”
“是是！”守卫们迟疑了一会儿，最后还是齐步退到了账外。
“那个蒋干？你是已经跟他见过面了吗？”陈凡对这青铜编钟有些好奇，忍不住上前敲了两下，这旋律……
“怎么样，把古典文化和流行歌曲结合，曲子调是我配的，没失真吧。”长老颇为得意的喝了口酒，然后说起了正事，“还没呢，这家伙一回来就迫不及待的想见我，被我晾在一边候着了，不急不急，可算把你等来了，我现在就叫他进来。”
“嗯？这么着急吗？可卡牌怎么回收？我还没想好对策啊。”陈凡有些局促，计划推进的速度超乎了自己的想象。
“说得好像给你时间你能想出什么好办法来一样，直接暴力回收。”长老露出了神秘的微笑，又朝着帐营外喊了句，“把那个蒋干给我带上来。”
“你先躲在一边吧，到时候出来完成最后一步就好了。”曹操霸气的翘着腿，挥了挥手说。
“难得见你carry一次啊，好好好。”一见不用自己出手，陈凡用力的点了点头，屁颠屁颠的藏到了角落头。
“恭喜主公，贺喜主公啊。”蒋干高兴的祝贺道。
“行了，你做的很好，把东西拿上来吧。”曹操也不想跟他废话，男人嘛，扭扭捏捏的像什么话，当然是要直来直往。
“哦？”蒋干愣住了，被这突如其来的一问打断了思路，不过毕竟还是专业的，很快便舒展眉眼道：“主公真是神机妙算啊，可惜东吴这帮自以为是的莽夫，还以为自己的雕虫小技能瞒得过丞相的慧眼，现在回想起来，还真是可笑至极啊。”
“行了，辛苦了，快把东西呈上来吧。”曹操很尴尬，就对方这溜须拍马的水平，最多不超过初中作文，什么蓝蓝的天，白白的云，也就糊弄小孩子管用。
接过密函，曹操一边拆阅一边吐槽道：“不就是跟我说蔡张两个水军都统都是东吴的奸细吗，真是的，欸…荷官发牌…勾引…这是什么鬼…”
“丞相大人，还满意吗？”见曹操看了许久，蒋干忍不住轻声询问道。
“啊…哦，很好，你做得很好。”曹操把密函撇到一边，似乎是有些意犹未尽，“你想要什么赏赐，我都可以给你。”
蒋干又假惺惺的客套了起来，“这是卑职为主公做得一点分内事，又怎敢奢求奖赏呢？”
“那好吧，既然你不想要，那我就不给你了，口头嘉奖一下。”曹操也不按套路出牌，你跟我客气，可惜我是个实在人。
“啊？”蒋干的思路又被打断了，这剧本怎么…
“糊弄你的，本丞相爱才如命，汝等有功之人，又岂会薄待呢？”长老见耍也耍够了，又把话题拉回了正轨。
“主公还真是…还真是…还真是妙语连篇啊，哈哈哈。”蒋干一时半儿找不到形容词，只是话已出口，无奈唯有现编一个凑数。
“等下我给你念份东西，完事了，你就位列三公了。”曹操也是大手笔，反正是空头支票，先骗上船再说。
“三…三公！”蒋干感觉浑身都在打颤，原以为最多就赏个一官半职，混成个体面人就知足了，没想到现在一跃就成为核心机要大臣，跟做梦一样。
蒋干自觉有些失态，俯首谢恩道：“谢主公，愿为主公万死不辞。”
“行了，上来吧。”曹操拍了拍手，示意陈凡上前。
陈凡按捺住崇拜和赞叹，问起了蒋干说：“你愿意把你的能力赋予我吗？”
“啊？什么能力？”
陈凡接着忽悠道：“就是谋略雄才之类的，这也是主公的吩咐，他希望你能把你的智慧传承下去，福泽普罗大众，我再问一遍，你愿意把你的能力赋予我吗？”
“好，荣幸至极，我愿意！”
这句话几乎是吼出来的，如果声音大就代表着忠诚，那蒋干绝对是最死心塌地的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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