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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碧雪的话叫岳川渊这个姐夫脖子后头一片冰凉,他又觉得她简直又幼稚得可笑,即使女儿不认他这个父亲,也不可能威胁到他老了无人照顾啊,与谭婕婷这个七仙女结婚后生的子女美得会叫她穆碧雪羡慕要命。
面对小姨子的发火、蛮横、警告,岳川渊理亏也不想和她反目为仇,大脑一转,把烫手山芋扔给她,问她,今晚要不要另给个床铺给她细哥睡,还是让她细哥与她父母亲去挤一张床?
“你就会做好人,还问我干么?”“他那么派头,不会去住宾馆,还有脸跟阿爸、阿妈挤一张床。”
“我看,两个老人还放不下他们的溺爱。没人愿意接纳你细哥,这大过年的,他们不忍心自己小儿子流落在外头。可怜天下父母心呐——”
“可怜天下父母心?不要慨叹的这么面悲壮,还是替你自己想想吧,要女儿还是要那个烂货?”
“你不要一天到晚有事没事,就拿这事来挤兑我,我总不能就这样子打光棍到死吧。”
“那我呢,你上半夜为自己着想,下半夜有没有为我想一下?我从一个二十一岁花季少女让你玩到现在奔三十的老姑娘,那么多追我的男人,他们有几个不比你长得帅,我什么时候对他们动过心?我傻得一心一意专情的供你玩,你倒好,一个稍微比我长得好看点的烂货,你就这样背叛我,你对得起天地,你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对得起我和阿姐吗,摸摸你自己胸口说一句?”
小姨子这几句话是山上滚石头实打实,没半句虚言,可谓惊天动地,岳川渊汗颜、无地自容、惊心骨折。
但是走出小姨子房子大门,眼前浮现谭婕婷那张俏脸时,岳川渊心中的汗颜、无地自容又释然:这几年下来,他也没亏待过小姨子,要不是他,至少她现在不可能开这么大一家高档诊所是吧。之前多少次暗示她,要娶她,可她一直不开口嫁他,现在他爱上了别人,找到了自己的另一半,她又跳出来胡搅蛮缠,责备他,打压他,这能怪他背叛她吗?
去而复返。
快十二点时,岳川渊又来到小姨子家。
遗憾的是,穆碧雪和女伴们去玩了,不在家里。
以为新年钟声响后,女儿会发视频过来祝福,可是岳川渊等到下半夜一点钟,手机仍然是一块冰,小姨子到这个时候也没有回家,他不由得一阵阵失落又担心,深怕她出事,更怕她跟别的男人过夜,——这就是男人的自私吧。
凌晨两点多了,岳川渊才见到小姨子欢天喜地回来,悬到半空的心落下:“你到哪里去了,这么晚才回来?”
幽怨瞪一眼姐夫,穆碧雪脸一黑:“要你管。”“你还是先管好自己的烂货吧,说不定她这个时候正在另一个老板或狗官的被窝里呢。戴绿帽了,蒙在鼓里,还替人养情人,真可怜。”
很恼火,岳川渊回敬一句:“我不跟你吵,你越来越不可理喻,就是一头刺猬。”
刺猬就刺猬吧。不理睬姐夫,穆碧雪径直朝自己睡的房间走去。这段时间来,她一直在想,谭婕婷除了美貌外,肯定是在她姐夫面前卖弄才华,所以她要迫使自己一定要彻底脱离对姐夫的依赖,做一个独立美才女,叫姐夫瞧瞧,离了他,她照样行。
大年初一起,或是和诊所护士或是和女伴或是和以前同事,穆碧雪玩的贼嗨贼疯狂,这是她长这么大以来把所有事情抛在脑后十万八千里,玩的最开心一个年。
几天来,只有到了夜里十二点后,岳川渊才能见到小姨子倩影,感觉小姨子从里到外完全变成另一个人,把他从心里到大脑剔除干净,一种不安、心乱笼罩住他。
年一过,转眼又到了清明节。
清明节前一夜,穆碧雪责备姐夫说,他已经背叛了她阿姐,明天去祭墓,他不要去。人做事,天在看。她阿姐在天之灵看到他背叛,爱上一个烂货,会非常伤心、难过。他不能在她阿姐伤口上再撒把盐。
“雪儿,你太过份了。我自己的老婆,我不能给她祭墓。”岳川渊这一回真的火大。
“老婆?”穆碧雪对姐夫嗤之以鼻,挖苦他:“都要找个烂货给外甥女做后妈了,你心里还有我阿姐这个老婆吗?说这话前,你先摸一下自己胸口。”“没有我这么漂亮又丰满小姨子供你玩供你爽,你偶尔去找一下女人决定一下,这可以理解、原谅。你自己凭自己良心说一句,你是不是要娶那个烂货?”
要不是因为女儿,他的确也早已娶了谭婕婷,面对小姨子的指责,岳川渊无脸面对。
第二天,岳川渊还是独个儿早早去,把老婆坟墓周围收拾的寸草不留,专等着小姨子去。
八点多点,穆碧碧来了。
摆着臭面孔,不理睬姐夫,拿出祭品,穆碧雪先点上香、蜡烛,刚要去放鞭炮,鞭炮已被姐夫拿去放,她只得作罢。
两个人像一对冤家仇人,半句话不说,完全没有了往年既亲人又是情侣那种微妙的亲昵、热络。
触景生情,蓦然回首,往事清晰浮现在眼前,就像是刚刚发生的事,岳川渊的心被谁拽动,突然又良心发现,感觉自己放弃小姨子,去爱谭婕婷,真的愧对小姨子。岳川渊又扪心自问,难道小姨子的善良、情义、对世间丑恶的憎恨抵不过谭婕婷的貌美?
下山时,岳川渊神色凝重,心事重重。穆碧雪则走得很快,恨不得离开姐夫越远越好的样子。
等到穆碧雪回到家时,找她看病的人已经排了长长的队,最前头的是一个坐轮椅老太,一个年轻姑娘守护着她。
上三楼匆匆洗了一把脸,即亟亟赶回医生室。
“奶奶,你哪里不舒服?”一边穿白大褂,穆碧雪一边亲切地问。这时,照顾老太的姑娘说道:“穆医生,我奶奶经常脚肿,有时候脸也会肿。”“噢——”穆碧雪应一声,蹲下,拉起老太的脚细看,之后又给她搭脉,听了她胸口,抬头看着那姑娘说:“经常给你奶奶熬点鱼腥草或万年青根喝,胃寒的话,加点红糖或者几粒红枣。平时不要老让她坐轮椅,时常扶她走动走动。”
“噢!”等了许久,见穆碧雪根本没有要开药意思,姑娘有点急了:“穆医生,要不要给我奶奶开点药吃?”
微微一笑,穆碧雪说的很干脆:“不用了。你奶奶这脚肿,用西药的话,解决不了长年问题,用草药效果更好。”
“噢!”姑娘点点头:“穆医生,那,多少钱,是交给你呢,还是去大厅药房交?”
“不开药,哪要什么钱哩。”穆碧雪仍然是微微一笑。
怔一下,姑娘不相信凝视穆碧雪许久:“穆医生,你果真是女神医。我只听人说,你看病好多时候都不开药不收钱,今天眼见为实啊!”“要不,给我奶奶挂瓶补药吧,穆医生?”
笑脸如春,看着姑娘,穆碧雪一字一板说:“时常煮点老姜萝卜排骨汤或者羊肉汤给你奶奶喝喝,这比挂补药都要强。老人最重要的是要多活动,吃的下饭。”
“谢谢!谢谢你,穆医生!”姑娘乐呵呵推着她奶奶出去。
下午下班走出医生室,来到大厅,穆碧雪看见那个姑娘,笑呵呵朝她打招呼:“美女,有什么事吗?”
姑娘一个箭步奔到穆碧雪跟前,显得非常激动、自豪:“穆医生,我爸、妈给你的贫困家庭看病救助基金会捐了一千万,下午已经把钱打到基金会帐户上,你看看到帐了没?”
一怔,醒悟过来,穆碧雪热泪盈眶,虎虎地拥抱姑娘:“谢谢,谢谢你爸爸、妈妈!谢谢你们一家人!”
“谢什么呀,穆医生!”姑娘很高兴:“你是一个真正给百姓看病的女神医,你开诊所不是为了要赚取病人多少的钱。我爸、妈和你一样——穆医生,也是做了自己力所能及的事。”
突如其来天上掉下来的一笔巨额捐款,做梦也梦不到,把穆碧雪感动的热血逆流。又暗暗庆幸自己凭良心看病,上午没有给那个老太开药,要是和医院一样开高档药品,叫老太住院治疗,恐怕她穆碧雪和这笔捐款无缘了。
晚上下班后,没有立马回三楼,走出了诊所,站在马路上,穆碧雪出神地张望诊所,好像那墙上埋藏着宝藏。
这一回,穆碧雪不求姐夫,定要自己好好策划一番,把这一千万捐款好好的宣传宣传。她偏不邪了,没了岳川渊这个狼心狗肺的姐夫,她不行。
第二天早上上班时,穆碧雪确定一千万捐款已经到帐,把她高兴坏了。要说她对施明鹤和钟家三兄弟有恩的话,可是对这一千万捐款的一家人之前连见都未见过面,那姑娘昨天推着她奶奶来诊所找她看病,穆碧雪相信是想亲眼证实一下她。
过了三天。
在穆碧雪小房子与大房子中间二楼墙壁上出现了一个三米见宽的巨型夜晶屏,尤其是夜里夜晶屏一亮犹如漆黑夜晚的一颗夜明珠在闪耀,一千万捐款事迹跃然夜晶屏上,显得那么耀眼,短短两、三个钟头即传遍整个县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