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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杨素一声令下,命将士抬装作泥沙的麻袋上城头,放在女墙下防止跳弹。城头上下所有壮丁辅兵立即开始拼命挖土,没有麻袋就用箩筐将泥土装起来,接力的将泥土搬上城头,堆积成一座小土包。
京城城墙光是城头就宽达数丈能跑马,若是没有这泥土当着缓冲,若是炮弹落在城头到处滚动,无疑会对将士造成极大伤亡。
清兵炮手的动作并不快,先是清洗炮膛,还要慢慢填装火药,等城头堆满土堆之后。清兵的炮弹这才呼啸而来,第一轮齐射大多数炮弹都越过城头,落在城内的空地上,少数炮弹重重的砸在城墙上,留下一个大坑,溅起阵阵碎石。
有杨素的事先吩咐,大部分将士都分散各自找掩体躲藏,便是有炮弹恰巧落在城头,也因为有泥土阻拦,除非少数倒霉蛋直接被炮弹命中,倒是伤亡不大。
只是大部分将士没有经历过这等场面,在数十门红衣大炮齐射震天动地的炮声下,看见大炮那人力不可抵挡的威力,总是免不了心神动摇瑟瑟发抖。若不是因为知晓皇帝就在内城后面,只怕此刻便有人忍不住开始溃逃。
清兵的红衣大炮一连三次齐射,足足打出数百发炮弹,这才因为炮膛发热,停下来开始用沾水的抹布擦拭炮身,为大炮降温。
杨素从内墙上站起身来,看着外墙上一片坑坑洼洼,城头上依旧不免到处都是鲜血,守城将士若是不幸被炮弹击中,直接便当场丧命,这还算好。许多被炮弹擦中,或者因为害怕之下不听事先命令,直接趴在地上,被震出内伤的将士,此刻尽皆发出凄厉的惨叫声,一时间更是让人心有戚戚。
杨素估算着清兵这几轮炮击造成的伤亡,怕是手下将士大概损失有两百余人,人数虽然不多,但这种被动挨打的局面无疑对士气造成极大的伤亡,毕竟红衣大炮的威力惊人,而是中之即死,擦之便是断手断脚,将士们因此恐惧也是正常。
杨素招呼着:“快去把伤兵抬下城头,命御医开始救治,记得用宫中的法子,所有东西都需得经过沸水烫过之后才能接触伤口,用朕带来的酒精为将士清洗伤口。”
杨素早已将全城的大夫都集中起来,便是御医此刻都被杨素尽数派出,分成四部分,保证四方城门之处都有大夫随时能够救治伤兵。
“皇上果真是爱民如子,先是将士若是因此伤亡皆予以重抚,若是能杀敌建功还能得皇庄身份土地作为赏赐,如今更是派出御医取宫内灵药为将士医治,此真乃我大明幸事,我朝君民上下一心,清兵安有取胜之机!”肖明感叹不已。
“皇上,臣冒死进言!清兵势大我京城守军人数虽多但比起清兵来讲稍逊一筹,况且我军本来野战便不如清兵,如今更有数十门红衣大炮这等攻城利器相助,京城只怕危矣!京城是我大明根本,不容有失,还请皇上下令急召各地兵马进京勤王,以保社稷安危!”温体仁跪倒在地情真意切的向杨素恳请叩首。
“臣等附议,请皇上即可下旨召各地兵马进京勤王!”一众大臣皆是跪下。
杨素眉头一挑,此刻看除了肖明几乎所有大臣都神情激动的跪在地上,倒是看不出他们心里到底打得是什么心思,杨素轻轻一笑,指着清兵高声霹雳道:“众卿家尽管放心,京城清兵攻不进来,京城城墙宽大数丈,光凭红衣大炮休想轰塌我京城城墙。清兵有红衣大炮,我军亦有火器相助,他们等会攻城之时,诸位便能看见我大明天威!”
等到一众将士才将所有受伤死亡的将士抬下城头,那边清兵的火炮又开始不期而至,红衣大炮虽然有准星,但是可不像意大利炮一样完全解决了后坐力的问题,想要调整诸元完全就是笑话,便是有经验丰富的炮手也不能保证十发能中一发。依旧大部分炮弹越过城头落在外城与内城之间的空地上,便是侥幸落在城头上的炮弹,因为有那些土堆在,只要没能直接命中,并没有对明军将士造成多大伤亡。
清兵的数十名红衣大炮齐发造成的声势虽大,但对明军的伤亡却明显不成正比,几番炮轰之下,倒是令之前许多战战兢兢的将士,突然安心不已。
炮声一停,随着号角声响起,清兵的冲车终于开始向城墙缓慢移动,在冲车后面是黑压压的一群辅兵举着盾牌抬着云梯跟进。
此刻所有的明军开始站起身来,禁军高举着火铳躲在女墙后面,除了禁军的火器营之外,其余将士手持长枪或刀盾立于身后,而协助守城的壮丁开始整理着守城器械,将滚石檑木放在脚边,用火煮着金汁。
经过系统改良的燧发枪便是杨素对抗清兵的一大依仗,杨素尽收天下火器匠人,又有新式的炼钢法子,在不缺原料人员的情况下,加班加点的赶制燧发枪,虽说燧发枪便是经过系统改良之后成本依旧比起鸟铳还高数倍之多,而且失败率不低,但在杨素严令之下,数万工匠以流水线作业的方法,短短数月之间,还是造出上万支燧发枪。
这批燧发枪除黄得功分得数千支以外,其余的都被杨素用在京城禁军手上。
此外杨素虽然不看重红衣大炮,但对大炮无疑是非常重视,此刻城头数百门轻型佛郎机被推出来,架在女墙的缺口上。大部分都是中型佛郎机,此刻更是全部换上霰弹。
此刻所以将士心里都憋着一股气,摩拳擦掌准备给侵近的清兵一个教训,以报仇血恨,更是要让皇上看见他们的勇武,好夺得土地,现在谁不知晓皇庄的好,不用纳粮不服劳役,家中子弟还可免费入学,而且皇庄所收的租子极低,还能从皇上手中领取土豆这等神物的种子,将士们此刻看着清兵无疑就好似在看一亩亩移动的土地,谁都想要从这些清兵手上博一场富贵!
明军士气如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