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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芷伶点头，眼眶有些湿润，“九哥，芷伶已经长大了，再也不会像小时候那样给你添麻烦了。”
灵白如今住在侍卫营中，龙芷伶照顾他总是有些不方便，所以龙天行让他住到了他的偏殿里。
灵白有些受宠若惊，可龙天行执意如此，他也只能在偏殿中住下。
龙芷伶到了偏殿，见灵白正在舞刀弄剑。她便躲在一旁偷偷看着他。
只是，灵白的左肩毕竟有着伤，他的刀剑也不如从前那样利索。龙芷伶看着有些难受，若不是因为她，如今灵白还是龙天行身边武功最高强的侍卫吧。如今的他，不过和宫中的一个普通士兵一样，连舞刀弄剑都变得困难。
见灵白不小心伤到了手，龙芷伶忙着过去察看他的伤势，“怎么了？你没事吧？”
在龙芷伶眼中是满满的担忧，可灵白却不愿意让她看到自己的这一面。就如同她脸长了红点，她不愿让别人看到一样。
“不用你管。”灵白从未和龙芷伶说过重话，可他这次眸子冷漠，似乎是不想见到她。
龙芷伶是公主，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气？可想到如今灵白身上有伤，她怎么也不愿意离开，“不管你怎么赶我，我也不会走的。”
“随你。”灵白依靠在榻上，不再去理会龙芷伶。
龙芷伶平日里虽然任性，可她要做的事情根本没人拦得住她。她既然决定要过来照顾灵白，就不会轻易放弃。
龙芷伶走过去，手中还握着药瓶，“我替你上药吧。”
灵白心中不是没有触动，只是他永远记得自己的身份，他是侍卫，龙芷伶是公主。
“不必了，公主只要把药瓶搁在桌上，微臣会自行上药的。”
灵白从未在龙芷伶面前自称微臣，如今他是在故意和她疏远吗？
“还是让我来……”
灵白手一挥，把龙芷伶手上的药瓶直接摔到了地上。
药瓶摔在地上，碎成了几块，里面的药粉也撒在了地上。
“公主还是回去吧。”
灵白控制着自己，不让自己去看龙芷伶，可他也听到了她的啜泣声。
是哭了吗？灵白知道自己是过分了些，可只有这样，龙芷伶才会离开他。
龙芷伶看着碎在地上的药瓶，眼泪就不由自主地从眼眶中溢出。
她又没做什么，不过就是好心给灵白上药，可他为何要这样待她？
见龙芷伶气冲冲地跑出去，灵白心里也不好受，但至少也比她留在偏殿中的好。如今他不过是废人一个，实在配不上她的关心。龙芷伶值得跟更好的人在一起。
秋水殿。
凤玲珑正在认真练字，今日龙天行说有些政事要处理，可能会晚点过来，所以她一个人在这里练字，等着龙天行过来。
龙天行没等来，龙芷伶倒是过了来。
“芷伶，你来了。”凤玲珑高兴得把手上的毛笔都丢到了另一边，“你怎么哭了？”
见龙芷伶哭得难过，凤玲珑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她。
龙芷伶如今正伤心难过，哪里管得上凤玲珑说了什么，只是抱着她一直不停地哭。
“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谁欺负你了？我去告诉天行，让天行收拾他好不好？”凤玲珑用手帕替龙芷伶擦去泪水。
龙芷伶声音有些低哑，“灵白……灵白赶我走。”
怪不得，凤玲珑总算是明白为何龙芷伶哭得这么难过了。
“芷伶，你是不是喜欢灵白呀？”凤玲珑说，“若是天行赶我走，我也会很难过的。”
龙芷伶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似乎龙天行也问过她这个问题。
“没有，我才没有喜欢灵白。”龙芷伶上下躲闪着凤玲珑的目光，“嫂嫂你怎么这样问啊？”
凤玲珑反问道：“若是你不喜欢灵白，又为何哭得这么难过呢？还不肯承认自己是喜欢灵白。你不在意，不就不会难过了？”
反正只有龙天行欺负她，凤玲珑才会哭得这么难过。在凤玲珑的心里，她就觉得龙芷伶是喜欢着灵白的。
“嫂嫂，你又胡说八道了。”龙芷伶擦干泪水不理会她。
“这有什么好害羞的？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我觉得灵白也挺喜欢你的，他和你在一起玩总是很高兴，见了我总紧绷着脸，这难道还不是喜欢？”
龙芷伶倒是挺羡慕凤玲珑的，从前她绝对不会把这些都挂在嘴边。或许是失去了记忆，她才单纯地像一张纸，有什么心事就被人一眼看透。
是真的吗？灵白是真的也喜欢她吗？
不过是被凤玲珑说了几句，龙芷伶的心神都乱了，连和凤玲珑去玩的心思都没有了。
龙芷伶在偏殿门口踱步了好久，就是不知道该不该进去。若是灵白又像今日那样对她怎么办？
可她药都已经拿过来了……龙芷伶，平日你不是什么都不怕的吗？怎么如今在灵白面前也变得畏畏缩缩了？
灵白正躺在榻上歇息，龙芷伶就推门直接走了进去。
灵白知道她来了，习武之人警戒比较敏感，怎么不知道来人是龙芷伶？
看灵白闭着眸子躺在榻上，龙芷伶松了口气，至少他不会板着脸和上次一样把她赶走吧。
龙芷伶走到榻边，轻轻解开了灵白的衣裳，这样一来，她就可以趁着他熟睡的时候给他上药了。灵白的性子那么倔，是绝对不会自己上药的。
衣裳还未解开，龙芷伶的手腕就被抓住了。
“你……”怎么说都是女儿家，龙芷伶有些害羞，“原来你没睡着。”
灵白见龙芷伶手上拿着药瓶，就知道她肯定是来替他上药的了。他不是已经说过，根本就不需要她上药，可她怎么就是听不进去？
平日里打打闹闹，可龙芷伶从未这么近地看着灵白的眸子。和九哥的不同，他的眸子总是冷冷的，没有一丝柔情。
或许是因为整日舞刀弄剑吧，灵白身上总散发着旁人不可接近的气息，宫中的人除了龙芷伶，谁也不敢靠近他逗他玩。或许，他心里也是孤独的。
龙芷伶又想起了那一日，刀光剑影闪过，她以为自己命丧黄泉，结果是灵白救了她。还有那一日，她在小池塘上扔石子，他便在旁边笑着看她。
其实，灵白也是会笑的。
龙芷伶不知怎的，腾出一只手去抚上了灵白的嘴角。等反应过来时，她猛地把手收了回来。
或许，她心里是喜欢灵白的吧，和嫂嫂说的那样。
“灵白，你喜欢我吗？”龙芷伶突然问。
气氛突然变得沉默起来，灵白看着龙芷伶天真的眸子，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喜欢吗？他们从小一起长大，若是不喜欢，他何必处处让着她？
可她是公主，他不过是……
灵白没有回答她的问题，目光下意识地躲闪着。
“你怎么不回答？”龙芷伶可算是鼓足了勇气，“你是不是害羞了？”
“没有。”
一语双关。
灵白想过，龙芷伶或许会哭，或许会冲他发脾气，把偏殿的东西砸了，不然就是当什么也没发生过那样，和从前那样躲着他。
可他料不到，龙芷伶居然把脑袋凑了过来，“你分明就是喜欢我，不然，你把我的手握得那么紧做什么？”
灵白这才反应过来，他还紧紧抓着龙芷伶的手。
龙芷伶的手猛地被放开，小脸微红，可她分明看到灵白的脸比她的还要红。
若说这不是喜欢，那又是什么？
“你还说不喜欢我？脸都红了。”龙芷伶也不再去逗他，把药瓶塞到他手中，“这个你拿着，自己上药。”
灵白手里还握着龙芷伶给他的药瓶，她身上的香味在四周萦绕着。
秋水殿。
自从凤玲珑学会写字以后，就很少往御花园那边跑了，整日都呆在秋水殿练字。
“又在练字？”龙天行过去看着凤玲珑写的字，如今已经写得有些轮廓了。
凤玲珑点头，得意地把自己刚写的字拿给龙天行看，“看看，这个好不好看？我是照着你的字来写的。”
龙天行使坏，只给了她龙天行三字作为临摹，她每日每夜都写着这几个字，只是不和从前那么爱抱怨了。
“写得还不错。”龙天行拿过来看，“比起我的，还是差了一点。”
凤玲珑有些不乐意了，“你都写了这么久，我才练了几天。”
“嗯，写得真好，玲珑最厉害了。”龙天行点头道。
听到赞美，自然是高兴的，凤玲珑认真看着自己的字，“我也觉得，我的字似乎越来越漂亮了。对了，这些日子我去找芷伶，她都不和我玩。”
“芷伶忙着照顾灵白，哪里还有兴致找你？”龙天行笑道。
自从上次以后，龙芷伶是越来越肆无忌惮了，整日都到偏殿去看灵白的伤势。灵白似乎比从前更不喜欢说话了，只是龙芷伶也不觉得闷，倒是觉得这样的日子也挺有趣。
这日，龙芷伶从御膳房拿了一盘点心过来。灵白整日都在喝药，若是能吃些点心，心情总归是会好一些的。
“你看看，今日我给你带了什么。”龙芷伶高兴地跑到偏殿那边，“这个可好吃了，是我从御膳房的师傅手里抢过来的。”
平常总是龙芷伶叽叽喳喳的，灵白总是不爱搭理她。
“不必了，你拿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