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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栩没听杜老夫人的话, 过去扶起失魂落魄的杜青宁,再问站在旁边的冬晴:“说说看, 这是怎回事?”
“奴婢不知。”冬晴抹泪, 哽咽道, “一早三姑娘便随四姑娘去了玉湖绸缎庄, 再回来三姑娘便被诊断是毒发,没多久便……”
杜栩抚摸着杜青宁的头, 无声安抚着, 在杜老夫人开口借题发挥之前就出声道:“这事我自会给个交代, 娘可先行派人着手后事。”毕竟是自己的侄女,也是看着长大的, 突然没了,他自然也不好受。
杜老夫人沉声道:“此事若没个说法, 你这女儿就准备赔命。”撂下这狠话, 她狠狠甩袖就离去。似乎对她来说, 逝去的孙女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怎么借此整治杜青宁。
出了杜青雨的闺院,老夫人便对申嬷嬷道:“传出去, 让所有人都知杜青宁是毒害其姐的凶手。”
“是!”申嬷嬷得令,马上便着手去办了。
渐渐的,该散的都散了去。这该是秋高气爽的一日, 屋里头的气氛却越发的死寂压抑, 只闻得见冬晴克制不住的呜咽声溢出。
杜青宁无声哭着, 努力出声:“爹, 要抓到凶手,要凶手赔命。”
杜栩看向坐在床边满脸哀恸,始终无声的杜康,叹息道:“爹会的,你先与爹说这是怎回事?嗯?”
杜青宁抹了把泪,道:“我不知道,今天出去三姐就莫名毒发,我去武平王府,裴……”她突然睁大了眼。
她连忙跪在床边看着杜青雨那张脸,一次又一次的擦拭自己眼里的泪水后,激动道:“快看三姐的脸,是不是变红了些。”
瞬间似苍老了不少的杜康闻言也转头看了过去,这一看确实惊得不轻,虽说杜青雨的脸色仍旧苍白,可与刚才那副寡白到发紫的模样却是截然不同的。
“小雨。”想起刚才喂的药,他不由心怀希望。
杜栩瞧到这突然而来的明显转变,立刻探了探杜青雨的呼吸与脉搏,气息与搏动虽都微弱到几乎难以发现,却不得不说,她这是活着。
杜青宁忙问:“爹,三姐是不是活了?”
杜栩不敢妄言,免得空欢喜一场,只仍旧盯着杜青雨逐渐转好的脸色,好一会儿才道:“确实。”
这两个字足够将杜青宁与杜康砸的晕乎乎,这种失而复得的滋味,实在让人狂喜。
“三姐,三姐……”杜青宁的眼泪又啪啪的掉,这次是喜极而泣。她从没想到,裴延的药竟能就这么将三姐从鬼门关拉回来。
他们都紧盯着杜青雨的脸色,瞧着她气色越来越好,终于如愿看到她的睫毛轻颤了两下后,睁开了那双透着迷茫懵懂的眼。
再次与她活着相见,欣喜若狂的杜青宁突然扑入她怀中,哽咽道:“三姐,你终于醒了。”
杜青雨吃力的抬手轻拍着杜青宁的背部,虚弱道:“怎么了?”
“没怎么……”杜青宁用自己的脸颊轻蹭着杜青雨那张有了温度的脸,一时激动的并不知自己该说些什么。后来想到什么,她赶紧对杜栩道,“爹,你马上让府医过来看看。”
杜栩应道:“已经派人过去喊了。”
就在杜青宁异常亲昵的搂着杜青雨嘘寒问暖时,府医过来了,当他见到已断气的人突然活了过来,吓的差点以为是诈尸,可瞧过之后却不得不说,这是只听过没见过的“死而复生”。
“真是不可思议。”府医道,“这莫不是与四姑娘刚才喂的药有关?四姑娘这药是来自何处?”
杜青宁犹豫了下,应道:“这我不便说。”裴延有这种奇药,若传出去,怕是易惹麻烦。
府医面露失望之色,倒没再问。
不多时,得到消息的杜老夫人也赶了过来,见到坐在床头被杜青宁紧握住手的杜青雨,自然震惊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出声:“这是?”倒不见她脸上有任何喜色。
府医应道:“回老夫人,三姑娘大概并未彻底气绝,因四姑娘的药,身子已无大碍,稍作调养便好。”
“药?”杜老夫人缓过了神,便问杜青宁,“你那是哪里的药?倒是来的凑巧。”这话自然说的别有深意。
这么高兴的时候,杜青宁实在不喜杜老夫人来扫兴,便道:“祖母派人去查便是。”
杜老夫人不喜被杜青宁冲撞,沉声又问:“药来自何处?”
这时杜栩打断了杜老夫人继续问下去的架势:“此事我自会问清,娘不必操心。”
杜青雨能活,对杜老夫人来说并不是好消息,亲眼见证后便愤然再次离去。
随着杜老夫人的离开,杜青宁便过去对杜栩小声道:“爹,药是裴家二公子给的,二公子说三姐的毒是来自于北顺的鬼狡,中毒者何症,鬼狡便是何状,症状消失之时便是随时会毒发之时,所以很易混乱大夫的判断,便于隐藏下毒者。如此看来,下毒的人该是很早便知三姐染风寒之事,而三姐极少出门,也不认识什么外人,下毒的说不定就是府中之人。”
裴延有这本事,杜栩也惊讶。默了瞬,他颔首:“爹会查清。”
杜青宁点了下头,看着杜青雨,欣慰的笑了笑。
后来杜康也离去,离去时他的脸色不太好,如他人所料,他去了佟氏那里。
当日杜康与佟氏又是一顿好吵,气的杜老夫人差点砸了手中茶杯。
这碍眼的,一个两个的都除不去,倒是闹得不得安宁。
其他人闹翻天,自然不妨碍杜青宁逐渐好起来的心情,喂杜青雨吃药时,她把该说的都说了,谈到裴延时,她尤其激动。
杜青宁的眼眸亮晶晶的:“我倒是未想到二公子竟是懂医毒,还是如此精湛,这已经被阎王抓去的人,还能再拉回来,改天定要登门好生感谢人家。”
杜青雨轻柔的笑了笑:“二公子已失了一双腿,上天总该给他些别的。”
“也是。”杜青宁点头,崇敬无比道:“他总能在最实时的时候给出最有用的帮助,让我觉得他似乎无所不能。”裴延虽救得是杜青雨的命,她却感觉他就如自己的再生父母,心中的感激之意非言语所能形容。
“嗯!”杜青雨不由想起自己昏倒前的那一幕,脸上的笑渐渐收了去。
杜青宁便问:“三姐怎么了?”
杜青雨犹豫了下,问道:“玉湖绸缎庄的那人,就是裴世子对么?”她虽未见过对方,却也不难猜到。
杜青宁脸上的笑也散了些,她随意道:“对啊!”
杜青雨心疼的握住杜青宁的手,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只不由的恨起了那分明就人人都夸的武平王世子裴律,倒未想到竟是那种人。
杜青宁知道三姐最疼自己,便道:“三姐,我不难过,我已经打算退婚了。”
退婚对杜青雨来说是万不得已之举,她叹了口气,问道:“那姑娘就是你上次提的他那一起长大的表妹吗?”
杜青宁点头,喝了口茶压下了那股子心堵的感觉。
杜青雨又问:“莫不是他喜欢他那表妹?可为何不娶?”
“我不知道。”杜青宁朝杜青雨努力笑了下,道,“他喜不喜欢她不重要,他要娶我的原因究竟是什么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待我如敝履。”他可以容忍他暂时对她情意不深,却容忍不了他没有认真待她的意思。
浪费了她一腔热情,当了一次被耍的猴。
杜青宁没哭,倒是杜青雨将她搂在怀里,自己流起了泪,未想本该是让人欢喜的一段亲事会是这个样子。不仅伤了心,无故退亲对名声也有大碍,就怕她以后相人要更艰难些。
杜青宁站起身,看着朝自己看过来的裴律,弯眸点了下头:“好巧。”她突然有些明白裴老夫人看中她的理由什么,裴律实在太过冷峻沉默,而她又太过热情好说,大概与他互补。
瞧瞧,每次见面,都是她先说话。
裴律只微微颔首。
杜青宁靠近他,朝他伸出手掌,笑问:“吃糖吗?”夜华下的小姑娘,小脸更显晶莹剔透,弯弯的眼眸映照着明明灭灭的灯光,璀璨夺目,胜于星河。
裴律身后的汪承泓看到如此佳人,不由晃了晃神,侧眸再看裴律,却见这厮仍是那副死样子,还真是让人不知该如何说的好。
裴律瞧了那白嫩小巧的手掌心那粒糖一眼,道:“我不爱吃糖。”大概是真的打定主意要与眼前的姑娘定亲,他多少收敛了自己那冷淡的性子。
“哦!”杜青宁收回了手,心道她爹就爱吃糖。
汪承泓有点看不下去老是人家姑娘主动的场面,便提议道:“要不咱们一起玩?听说前头有小舟,咱们去划舟,如何?”
汪彩和本就一肚子的气,听到自家二哥的这话,更是气的几乎想发怒,碍于裴律在,不得不压抑住自己,低头小声咬牙嘀咕着:“明明都是来陪我玩的。”
这妹妹的心思,汪承泓自然也知道,可他更觉得她这一厢情愿的情意还是收起来好,便没有去顾她,只问裴律:“表哥,如何?”
裴律应下:“好。”
杜青宁见裴律答应,心头自然是有欢喜的。只是瞧那始终挽着裴律胳膊,明显极度敌视她的汪彩和,又觉得怪怪的。今天白日她就注意到这姑娘,只当是裴律的一个占有欲极强的表妹。
这时汪承泓实时的拉开汪彩和:“好了,别老粘着表哥。”
果真是表妹啊!
杜青宁知道裴律素来讨姑娘家喜欢,倒也不觉得意外。既然知道眼前男子是即将与自己定亲的,她自然不会唯唯诺诺的,把人让给这所谓的表妹。
她便直接道:“好,咱们去划舟。”
汪彩和气的咬牙切齿,偏偏不好发作,只能狠狠地扭了下汪承泓胳膊上的肉,惹得他冷嘶一声。
一行人朝湖东走去,都是俊男美女,且一看就知尊贵不凡,绕是在这千百庄也少见,自然而然便惹得许多人侧目。
一路上多数时候都是杜青宁与汪承泓在说话,两人都是好说之人,聊起来倒挺合拍。只留汪彩和跟在后面生闷气,每每想上去挽住裴律的胳膊,都被汪承泓给拉开,那张小脸已是一时比一时黑,却又不甘心转身离去。
来到湖东,便见许多精致的小舟停泊在湖边,湖中早已有了许多人在划舟。
汪承泓道:“这舟是两人的,表哥与四姑娘一起吧!”
汪彩和不甘道:“我要与表哥一起。”
“识趣些,有杜四姑娘在,哪有你继续缠着表哥的道理。”汪承泓难得严肃了些脸色,罢了他又对杜青宁道,“我妹从小粘表哥惯了,见谅。”
杜青宁点头,面上虽仍是和和气气的,心里却是没忘一路上落在自己身上那针扎般的眼神。
被自己亲哥当众训了一句,哪怕语气并不是多生硬,汪彩和仍旧是受不住,便气愤的一跺脚:“我自己玩。”言罢,转身就跑了。
杜青宁看向裴律,他仍旧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沉默的看着波光潋滟的湖水。
汪承泓吩咐身后护卫去追汪彩和后,满不在意的看向一直未说话的杜青慧,笑问:“杜五姑娘可是会划舟?”
杜青慧摇头:“我不会。”
这时杜青宁指向前方,道:“你们看,那边那些舟是不是可以载四人的?”
汪承泓循着望去:“是倒是。”可他心里更希望让裴律与杜青宁两人一起培养培养感情。
“那我们划四人的吧!”杜青宁直接果断的拉起杜青慧就朝那边走。
汪承泓摸了摸鼻子,与裴律一道跟了上去。
既然都在一起,杜青慧不会也无妨。四个人,裴律与杜青慧在一边,杜青宁与汪承泓在一边,如此力道的平衡倒也刚刚好。
杜青宁喜欢玩,划的甚是开心,她转头问虽不紧不慢,却能划的很好的裴律:“世子以前也划过船吗?”
裴律应道:“没有。”
杜青宁咧嘴笑道:“果然如外界所传的,你很厉害。”有本事的人,素来学什么都快。
他们一路往西划去,顺便看着湖两头的繁华美景,说着话,惬意的很。听着时不时从身侧传来的如银铃般的笑声,裴律难得主动朝杜青宁看去。
她的嘴角轻勾着,眼眸弯弯的如一轮弯月,小脸白里透红,粉嫩细腻,真的是仿若永远都在感受快乐的小姑娘。
不过只一会儿,他又收回了目光。
坐在杜青宁身后的汪承泓注意到裴律的举动,挑了下眉。
序月水渊的高楼上,蔚宗意首先便注意到舟上的四个人,见到他们又过来了,便啧啧出声:“倒是玩的挺开心。”他真没想到这姑娘竟是快要与裴律定亲的。
裴延与蔚元钧也朝窗外看去。
裴延隐晦不明的轻轻勾了下嘴角,又收回了目光。
蔚元钧看了看对面的裴延,一时倒未说什么。
蔚宗意仍旧打量着那头,哪怕离得远,并不是看的多清,他继续道:“不过话说回来,裴律那表妹庄映儿不是与他处得好?我还以为他们会……”话未说完,他就看到口中所说之人出现。
见蔚宗意突然停下,蔚元钧转头看去,很快便注意到蔚宗意嘴里的庄映儿。他笑了笑,不甚感兴趣的继续与裴延下棋。
蔚宗意大有嫌热闹不嫌事大的意思:“来来来,都来看看,这回倒是有意思了。”
庄映儿一身上粉下白的袄裙,容颜似玉如花,一步一行间,姿态聘婷婀娜似柳。只是那眼眶微红,脸色微白,看起来像是受了委屈。
路人侧目间,只见她从湖边停下,一双眼始终盯着湖中的某处。
裴律是习武之人,武艺高强,自然敏锐,很快便意识到什么,转头看了过去,见到是楚楚可怜,用眼神控诉他的庄映儿,他难得眸色微动了下。
杜青宁循着望去,也见到庄映儿。
庄映儿见他终于看到自己,抹了把泪,转身就跑了,身后有婢女紧随着。
裴律收回了目光,看起来倒没受影响。
杜青宁稍想了下,便问道:“那是?”
裴律:“表妹。”
杜青宁:“……”所以他到底是有多少表妹?个个爱慕他?
这时后面的汪承泓细点介绍道:“这是表哥姨母家的表妹,自幼父母双亡,在武平王府长大的。”他看得出来杜青宁是个精明人,自然觉得爱慕裴律的人多是正常的,虽然事实上庄映儿比较不一样。
“哦!”杜青宁有些感叹裴律真的是如外界盛传,是许多姑娘心之向往的男子。只是这扑过来的蜂蝶,是不是未免太多了些?
正是她有些出神间,手下的桨划动的慢了,舟的方向突然转了个弯,她一个不稳差点往裴律那边歪去时,下意识赶紧划动起来,不想这时裴律为了配合她刚才的慢动作,也放慢了速度。
她的身子又往外边歪去。
眼见着就要朝湖里倒,她下意识去抓身旁的裴律,却抓了个空,便真的“噗通”一声,落湖了。
后面的汪承泓紧拉着差点也倒下的杜青慧,抬眸正巧看到杜青宁落湖前欲抓住裴律时,裴律下意识移开的胳膊。
汪承泓愣了下。
一切只是裴律下意识拒绝触碰的动作,见到杜青宁落湖,他才面有一丝异色,马上跳了下去捞人。
序月水渊高楼上,侧头的裴延刚好将杜青宁落湖的一幕收入眼底。
离得远,其他人没本事看清,他却能分辨的出裴律的细小动作。
他挑了下眉。
杜栩身着一袭雪青色长袍,虽是不年轻了,但岁月似并没在他脸上留下多少痕迹,依旧清俊不凡,增添的不过只是随着岁月沉淀下来的成熟内敛,魅力反增。在他身上,唯一美中不足的大概只有那一头长发,明明还未到不惑之年,却几近全白,令俊逸倜傥中多了一份沧桑,透着悠远的神秘。
因月夕来临,身居太傅兼兵部尚书之职的他休沐三日,这三日他都用来陪女儿杜青宁游玩,今日正是最后一日,她确实是玩累了。
因马车放慢了速度,到雍都时已是入夜时,把守城门的守兵远远的见到靖阳侯府的马车,城门立刻大开。
不想马车平稳驶入之时,突有一人从城内左侧出现,飞奔而来,眼见着即将与马车靠近之时,对方亮出一把在月光下泛出刺眼光芒的长刀朝韩在砍来。韩在能跟杜栩多年,武艺自然非凡,眨眼间他便拔出剑与对方打了起来。在场的守兵也迅速围起。
静谧的夜突然变得杀气腾腾,武器碰撞声不绝。
见熟睡的杜青宁秀眉又微蹙起来,杜栩略有些不悦,他拿下腰间酒壶以独特迅速的手法朝那人投了过去,击中对方膝盖。
手法精准狠,那人单膝跪倒之际,锦衣卫镇抚使金蒙赶到。
金蒙令人捉住那人后,来到马车前拱手恭敬道:“金蒙捉拿逃犯来迟,惊扰到杜大人,望大人恕罪。”
杜栩未多问什么,只道了声:“无碍。”武艺高强,善用长刀,该是前些日子周江的反贼,只是他素来无什么兴趣了解不是自己管辖内之事。
车帘随风微扬,借着月光金蒙隐约见到里头还有一人,便猜到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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