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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迷茫风雪夜(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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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男一女看起来约五六十岁。

    “爸爸妈妈,你们回来啦?”夏雪雁如欢快的小鸟地飞奔出来……,他们吱吱喳喳地说着,这是一个温馨的家庭!

    原来这是夏雪雁的爸爸和妈妈从外面回来了。西北方的人都比较豪爽、热情。夏爸爸马上吩咐夏妈妈做饭,然后我们就是聊天。当聊到郭万伦和夏奶奶的事时,夏爸爸很激动,他说:“太好了,你给我们带来了好消息!谢谢你,其实我妈虽然嘴上不说,但是心里无时不刻想着爷爷。但是几十年过去了,爷爷杳无音讯,我们都以为他不在人世了……,唉,我妈是苦命人,而我为人子女却无能为力,惭愧啊!”

    说着说着,他说话也有点哽咽起来。

    我忙安慰道:“上天有好生之德,你爸妈相聚的日子很快就到了,你们一家团圆也指日可待……”

    这天晚上我就住在夏雪雁的家里。晚上睡觉前,我打了孔杰的电话,将情况如实地告诉了他,并问道:“你们是不是在‘迎君峰’采取了行动?”

    孔杰答道:“去了几个侦查员,但是无功而返,说来很奇怪,他们竟然迷路了!同时也派了一架飞机进行侦察……”

    怪不得卢长老说有强敌来袭,原来是专案组的侦察行动!

    于是我将卢长老的预测情况告诉了孔杰,他惊讶地说:“怪不得,怪不得……,张逸,你有什么情况尽快向我汇报,其它的行动我们暂时取消……”

    接着我打了雨总的电话,告诉她我还要请多几天假,她没有做声,听完我说的话后就挂机了,看来她还在生我的气!

    一夜无话。

    次日,我到镇上采购了一些野外生存必须品,还有几天的食物等,准备进山找万士空隐士。

    还不到中午,我就准备出发了。这时夏奶奶说:“要不叫小雁陪你去吧,她毕竟是当地人,对情况也了解!”我忙拒绝,不为别的,因为山路肯定不好走,再者,天气这么冷,叫一个女孩子陪伴,确实有点不忍心。

    谁料夏雪雁高兴地说道:“好啊!我也正想锻炼锻炼呢!”

    我见推辞不了,只好答应。反正多一个人陪伴,路上也没有那么寂寞,何乐不为?何况还是个美女呢。

    终南山横亘数百公里,远远望去,连绵不绝。上面地势险阻,道路崎岖,行走困难。终南山据传是道教全真派发祥地,自古有名。再经武侠大师金庸先生写的小说《倚天屠龙记》中的黄衣姐姐说:“终南山后,活死人墓……”,推波助澜,使终南山的知名度更高。

    我和夏雪雁一路上说说笑笑,倒不觉得寂寞。走了几个小时的路,她也没有觉得累,我暗暗称奇。

    走过了一山又一山,也发现了一些隐士,但是都没有万士空的消息,有的隐士不愿意见人,有的还可以说上几句。他们有的住在山洞里,有的自己盖有房子,有些房子外写有“游客止步,谢绝参观”字样。看看时间已经下午四点多,肚子也饿了,于是找个地方坐下来,休息一下,吃了点干粮。

    “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甘愿做隐士呢?”夏雪雁很不解地问。

    我凝视着茫茫的群山,说道:“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生活方式。芸芸众生中,总会有那么一小撮人,天生就有一根孤独、敏感的神经。他们追求的是个性的独立,精神的自由,或寻求诗情画意地栖居,寻求人性的返璞归真,或修行,或感悟,或逃避尘世的喧嚣等等,当然不包括沽名钓誉、矫情伪饰的假隐士。所以,我们不能将他们归于异类,应尊重他们的生活方式……”

    “张逸,如果叫你做隐士,你会怎样?”夏雪雁忽然调皮地问道。

    我不知怎样回答,因为从来没有想过这种问题,“不知道!”

    “假如你在外面玩累了,烦了,厌倦了尘世间的喧嚣,只想自己静静地生活,是否考虑到终南山做隐士呢?”夏雪雁凝视着我又问道。

    “不知道!也许某年某月的某一天,被人追债,无处躲藏,说不定就会来这里隐姓埋名……”我笑道。

    夏雪雁笑道:“情债吧?像你这么英俊的男士,必是众星拱月,群花衬托,我说对了吧?”

    正想回答,忽然觉得风大了很多,凛冽,冰冷,如刀割,身体不觉啰嗦了一下。看夏雪雁,她已经缩紧身体,显然觉得天气比先前冷了很多。她是仓促来的,准备不足。当时没有想到天气降温的情况,也没有看天气预报,有欠考虑了!

    我将颈上的围巾扯下,帮她戴上。她忙道:“不用的,我习惯了!”我哪肯相信,笑道:“给个献殷勤的机会吧!”

    夏雪雁的脸上一红,说道:“今晚我们在山上过夜了,还是趁早找个地方吧!”

    于是我们继续往前走。山上的草丛里,隐隐约约还看见一些残雪的影子。虽然是初春,但还是很冷,晚上如果没有找到隐士借宿,在野外过夜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眼看天色越来越暗,而风也越吹越大,路也难走了很多。隐士没有看到,倒是一些小动物还偶尔出现。看来晚上在野外过夜已是铁板钉钉的事。

    天上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路更难走了。突然看见前面好像是一个小山洞,心中大喜,叫道:“天助我也!想不到在天黑前还能有如此好的运气……”

    夏雪雁气喘吁吁,笑道:“嘻嘻,运气真的不错,不用露宿野外了!”

    走进小山洞,深大约三四米,宽不足两米,里面还算干爽,地上有一些枯草,应该曾经有人住过。放下包袱,到附近找来一些枯草和枯树枝,准备生火取暖。

    不料,由于刚才下了小雨,枯草有些湿,生了几次火都没成功。不禁泄了气,拿出手电筒,再找出干粮,不吃饱难熬寒冷。

    倒是夏雪雁有点兴奋,她说道:“终于体验一次原始社会野人的生活了!”

    我嗤之以鼻:“野人生活?那时没有衣服穿的,都是树叶枯草遮身,也没有鞋子,没有被子……,我们怎么算是野人呢?”

    她啐了一口道:“你才没穿衣服呢!我只不过是作一个比喻而已……”

    我们在黑暗中互相斗着嘴,时间过得很快,看看时间,已是晚上十点了。忽然夏雪雁大叫道:“张逸,快看,下雪了,下雪了!”

    我生在南方,很少见下雪。打开手电往外照,果然,微弱的光线里,那些像鹅毛,像棉花的一片片飘下来。我伸出手抓了一片,放在嘴里,刺骨的冰冻,忙吐掉。夏雪雁已笑弯了腰,那银铃般的笑声很快就被风雨雪掩盖了。

    气温好像越来越低,我们都感到比以前更冷了,手脚都有麻木的感觉,估计气温低于零度,也许零下几度。我拿出睡袋,是唯一的睡袋,当时并没有考虑夏雪雁也会来。

    “夏老师,你用睡袋,夜深了,快睡吧!”我将睡袋打开,递给夏雪雁。

    “不,你用吧!我在这里都习惯了,没事的!”

    “不,你用,你是女孩子,我可是男孩……”

    ……

    睡袋推来推去,谁也不愿意用,一时僵持不下。最后,夏雪雁小声说道:“要不我们就共用吧!这么冷的天气,我们的体温可以互相取暖,你看……”

    这倒是个好主意,这么寒冷的天气,又是在野外,没有睡袋,有可能会冻僵。

    我们都脱掉了外套外裤,你想一个人的睡袋要两个人睡,太厚的衣服肯定容纳不下。我们侧着身勉勉强强睡得下,只能是面对面或面对背。她选择了面对面,黑暗中,我还是看见了她的脸上红红的,还有羞涩。

    “张逸,如果你女朋友知道我们同睡在一条睡袋里,她会吃醋吗?”夏雪雁吹气如兰,小声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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