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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并不担心他们上门算账,大不了一走了之。
平均每天的收入还不错,少者一两百,多者千多元。这样的收入我还是很满意的,因为工作不辛苦,也不用看别人的脸色,还受人尊重呢!
一日下午,快关门时,店里进来两个人,一胖一瘦,是男的。看那个胖的,年纪约三十六七岁,身高应有一米八,相貌堂堂,剑眉,眼光凌厉,显得很精明睿智。瘦的比他略矮一些,175CM左右,干练,警惕性高。他们很客气,说话也很平和。
“你好张师傅,打扰你了,不知现在方便吗?”胖子说。
“没事,不知两位有何指教?”看俩人好像体制内的人,我有点疑惑。
胖子说:“师傅,不好意思,我们有点事请教,但不方便在这里说,能否借一步说话?”
我见他们并无恶意,于是点点头,然后关上门,带他们上了二楼。
我煮了一壶茶,没有杯子,只好歉意地对他们说只能用碗了。他们客气地说没事没事。这时胖子说:“张师傅,先介绍一下,我叫李之恽,是市局刑侦大队的大队长,他叫秦通,刑警,事情是这样的……”
原来莞城不久前发生多起入室抢劫强奸案,受害人多是独居的年轻妇女。令人蹊跷的是受害人根本不知道是谁作案,有多少人,长相如何等一无所知,因为她们都是在不知不觉中被侵犯和抢劫的,直到第二天才意识到。更令人气愤的是,罪犯在作案现场留下“我来也”三个字,态度极其嚣张,像是挑衅公安机关似的。接警后,公安局成立专案组,李之恽是负责人。上级要求专案组限期破案。可是警察查访多天,毫无线索,眼看期限将至,李队长无奈,听说有个“铁口张”占卜断事如神,故来这里碰碰运气……
我这次摇了卦,用六爻判断,定六亲,安世应,排好卦象,沉思片刻,对他们说:“本卦、变卦、互卦中有四个官鬼,故应是四人作案,三男一女,年龄20——40岁之间,女的可能是放风的。巳火属东南方,所以罪犯住在莞城的东南方向,作案后,原路返回。卦中有烟雾之象,作案时应该是用迷药一类先迷倒受害人,再实施强奸和抢劫。卦中见兌,兌为少女,头上有伤疤或黑痣等,比较明显的。距离作案点约十里或十公里,住在靠近建筑工地,或周围正在兴建的工厂里……”。我慢慢地给他们分析,给出了三个明显的信息:1,四人作案,三男一女。2,女人头上有伤疤或黑痣。3,他们的住址周围有建筑工地。4,距离莞城约十里或十公里,并且是东南方向。
少女头上有伤疤或黑痣,是从刘伯温的烧饼歌中得到启发的。相传明太祖朱元璋一日身居内殿,食烧饼,方啖一口,内监忽报国师刘基進见,太祖以碗覆之,始召基入。礼毕,帝问曰:“先生深明数理,可知碗中是何物件?”基乃捏指轮算,对曰:“半似日兮半似月,曾被金龙咬一缺,此食物也。”开视果然。当时刘基卜得什么卦已不可考,有后人推论,日月乃圆,应与乾卦有关,因为乾为天,为圆,烧饼是圆形的。“咬一缺”即像为兌,因为“兌上缺”,变卦为震,震为木,乾金克震木,为可食之物,既是圆形又为可食的东西,故卜为烧饼也。后来就有了《烧饼歌》。
李之恽非常激动,紧紧地握住我的手说:“谢谢,非常感谢!如果能按此破案,我代表莞城专案组感谢你!”我的心却有点忐忑不安,因为是第一次用周易预测来测案情,如果成功了,则积累经验,更能为国家效劳,如果失败了,有点不好意思啊。
一天,我出去买菜,当时都是自己做饭。很意外的是竟然在街上碰见了大学同学冯飞,他是同宿舍的,关系很好。想不到世界竟然这么小,不由感叹人生无处不相逢啊!我很热情地邀请他到我那吃饭。
他乡遇故知,我们都非常高兴,谈了很多,酒也喝了很多。原来冯飞现在一家房地产公司做销售主管,效益不错。从他口中知道了有几个同学在粤省的:陈一峰在深城一家进出口贸易公司,谭雪颖在省电视台,玉志刚考上了南州市的公务员,徐晓琴在珠城市,梁家安在中城市。自从我的通讯录丢失后,我就和同学们失联了。
很久都没有这么高兴过,所以喝酒时有点放纵,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不知不觉间醉了。以至于冯飞什么时候走我都不知道。
第二天早上醒来,看到满地狼藉,不禁笑了:人生难得几回醉啊!
很快一天就要过去了,今天收获还不错,500元!正准备关门做晚饭。突然门口传来“吱”的刹车声,我抬头一看,一辆奔驰上下来几个大汉,定睛一看,心中暗惊,原来是上次和马老板来的几个人,难道他们找上门算账?
暗暗戒备着,如果他们敢动粗,我决定给他们惨痛的教训。
“张大师,我们老板请你过去一趟!”那个“大黑痣”倒也客气。
“干什么?”我不动声色。
“没什么的,我们马大哥请你过去,张大师请吧!”平顶头也客气地说。
上次我判断马老板三日内必死,难道断错了?但看他们好像没有恶意,身上也看不出半点杀气,犹豫片刻,决定去一趟,看看他们能耍什么花招不成?
轿车在一家叫“莞城大酒店”停下,然后他们就领上楼,在一间包厢里,那个姓马的已经坐在里面。
“张大师请坐!”他的脸上看不出喜怒,原来的死气已经很淡,几乎没了,神色有所恢复。
我点点坐了下来,不料马哥说:“你不能坐那里。”我吓了一跳,咋啦?
“坐我旁边!”他淡淡地说。
然后就开始上菜上酒。
都说“生在扬州,穿在苏州,玩在杭州,吃在广州,死在柳州,葬在徽州”,粤省人对于“吃”也太大胆了,天上飞的,地上爬的,水中游的,都敢吃!桌上有两种菜实在不敢恭维:一道叫“醉虾”,将洗干净的海虾放进高度白酒中,等虾喝醉了,就用筷子夹住,去掉虾皮,蘸酱汁调料就吃。另一道菜是“鱼生”,将生鱼切片,然后蘸酱汁吃。这与野人茹毛饮血无异,不知道是社会进化了还是退步了?想想都恶心,我不敢吃。
而马哥他们却谈笑自若地吃着喝着,划拳行令,觥筹交错,有一种气吞山河之豪气。这种情景,使我想起了108位梁山好汉在聚义厅上大碗喝酒,大口吃肉时的逍遥快活。
虽然马哥频频劝酒劝菜,但我始终高兴不起来,因为他没有说出今晚吃饭的原因,觉得这是“鸿门宴”,不知接下来会有什么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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