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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鸡瓦狗！
瞄了眼瞬间便被冲溃的五百敌军，杨爽如是想到。
蛮兵虽然悍勇，但己方融合精英兵魂的士卒也不差！
只不过，当狗娃子等人控制陇西兵卒和新降奴隶的躯体，发起冲锋后，战场气氛变得有点古怪。
“嗷喔！！！”
“我嗅到了活人的气息，还有鲜血的味道！”
“肉！肉！我要吃肉！！！”
“这特么都是什么玩意？”一个还未来得及搞清现实状况的精英兵魂，伸手扯开胸前破烂兽皮袄，光着脊梁无视寒冷，将手中的破烂粪叉刺入对面发愣的敌人胸膛，随后飞快扑上，一口咬在尸体的脖颈处。
“热！烫！爽！！！”
原本就被恐惧支配的蛮人，在这一刻变得有点茫然。
哪来的一群疯子？
可当看到对方三两人围在尸体旁，瞬间将族人开膛破肚，掏出各种物事往嘴里塞时，全都懵了。
“狼兵！！！”
“天呐！竟然是大可汗的狼兵！”
“快逃！”
杨爽眉头紧皱。
他着实不知道狗娃他们怎么会变得这样。
记得上次阳关血战，这群孩子还只是拿着断胳膊断腿嚎叫几声，根本就没有付出实际行动。
可现在怎么看怎么像野兽，不，是从地下爬上来的丧尸！
大爷的！
难道他们听新进入灰色空间的兵魂讲小人书入脑了？
杨爽暗骂一声，强忍胃部不适，抬脚踹开啃得最欢快的狗娃，“作甚呢？滚起来！”
狗娃拍拍屁股上的灰尘，甩手丢掉半截肠子，略带羞涩的挠挠头皮，“老大，憋闷这么久，你就不能允许我们装一装？”
“滚犊子，这是战场！”明白对方何意，杨爽松了口气的同时，也有点哭笑不得，可看了眼惊恐呐喊着四处奔逃的蛮兵，他觉得还挺管用。
“儿郎们，击溃延陀部，前方便是燕然山腹地，想不想看看大汉名将卫青留下的丰功伟绩？”
“想！”
“杀进去！”
燕然勒石是窦宪的，冠军侯也是窦宪的，但古代贵族为了统治，将这一切安在了突袭龙城，收复河套区域的卫青头上。
至于封狼居胥的霍去病，那就是个悲剧，如同将魂。
并不是杨爽欣赏前者无视后者，而是历史就是如此，真相只掌握在少数人手中。
若不是未来民智大开，各种隐秘浮出水面，他也不晓得这些。
而这个时代的人们，很明显还是活在牛皮鼓里。
但杨爽以如今的实力，还破不开这层牛皮，而为了能更好的活下去，他也不准备破开。
因此，唯有扯牛皮拉大鼓，将保护太子有功，忠臣形象广为流传的卫青放在首位。
精英兵魂远比陇西兵卒还有新降奴隶懂得多，加上马迷途和西域推广的小人书渲染，各个对接下来的战斗充满期待。
双方交战仅仅片刻，拖着燃烧干草的火羊阵仍旧向前狂奔。
等杨爽带着麾下兵马迈入延陀部时，这里已经化作火的海洋。
四处奔走的牧民蛮兵，完全顾不上进行防御，惊恐叫喊着躲避火蛇袭击，以至于无人扑救的帐篷、干草、羊毛，全都化作烈火的助燃物。
“冲过去！”
奔在前方的火羊阵，经过乱兵冲杀已经四散开来，没了开路先锋，杨爽只好令诸人蒙上早就准备好的潮湿口罩，发起强攻。
根据战前了解，延陀部拥众万人，除了最一开始遇到的两千铁骑，对方至少还有三千骑士。
但即便杨爽军穿透整个部落，迈入燕然山腹地，他也没能遇到剩下的兵力。
“阿奴！”
“在，主人！”
“刚刚他们喊的狼兵是什么意思？”
“回主人，沙钵略麾下有五万拓羯，各个野蛮非常，吃生肉，饮积雪，几乎是他们的家常便饭，每逢大战，他们都要身先士卒，饿了啃食敌人尸体，渴了狂饮敌人热血，如同草原上的狼群一样，所到之处白骨累累，因此被称为狼骑！”
“还有如此凶狠的军团？”杨爽并未跟沙钵略军交过手，还以为对方与阿波和达头几乎相同呢。
可回头想想苦海大战中，东部突厥大军里的投石机和床弩，他又有些了然。
阿奴点点头，“这些拓羯大部分来自幽州北部，那里白山黑水，生存环境十分恶劣，其中有契丹人、室韦人、五奚人，以及部分高句丽人，传闻还有一部分来自极北之地，使狗国的犬人，他们各个狗头人身，模样异常凶恶！”
“嗯？犬人？”策马狂奔的杨爽忍不住勒住缰绳，“你说什么？犬人？”
“是啊！当时部落里的首领还接待过两个犬人，他们善于使狗，无论是征战，还是驮运物资，都以狗作为畜力。”
“不是！”很明显，杨爽关注的重点并不是这些，“你刚才是说，他们长得狗头人身？”
“是啊！他们各个长着狗的脑袋，人的身披，外罩狗皮大袄，模样甚是吓人，当初薛部老首领就是被活活吓死的！”
杨爽脑袋有点懵，难道这里还有狼人？
不对！
善于使狗者，大部分都来自极寒之地，比如爱斯基摩人，也就是因纽特人。
如果对方来自幽州极北之地，或许是生活在库页岛北部的因纽特人祖先。
毕竟因纽特人是黄种人，传闻他们在很久很久以前，从西部利亚跨越白令海峡抵达阿拉斯加。
狗头人身，或许是真狗头，只不过那是人家的狗皮帽子！
想到这点，杨爽心中稍安，扭头催促众人。
“加快速度！”
东西走向的延陀谷并不长，严格算来，它只是燕然东麓的一处凹地，加上延陀部所在的北部溶洞，便自然而然的成为了一处山谷。
熊熊烈火封住溶洞入口，杨爽对立面很有可能全部熏死的蛮人并不感兴趣，因此带着队伍呼啸而去。
不多时，一千兵马已经从燕然东麓，迈入燕然腹地。
离开火海，众人穿戴整齐，但奇怪的是，这里并不怎么寒冷。
呼啸雪原零下二三十度，东麓温度更是在冰点，而这里的气温似乎已经达到零度以上！
不过，刚刚经过火烤，皮肤还带着火辣辣的疼痛，杨爽根本感受不出数值。
“小叔，他们这是怎么了？”
寻找到一处山坳，杨爽令众人修整片刻，原本兴高采烈，奋勇杀敌的杨阿五，不知为何变得有些怯弱。
听到她的问话，杨爽顿时反应过来。
这丫头片子被狗娃他们刚刚的表现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