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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illusion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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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为防盗章

    周炳文平放在桌上的手指微微往上翘了一点, 示意给她看:“卸掉了。”

    “你为什么要卸!我辛辛苦苦大半天给你涂的!”李珊生气的吼了起来。

    周炳文见她凶巴巴的样子,心里有些不高兴, 但对于女孩子还是多一些忍让:“我一个男生涂什么指甲, 好奇怪。”

    李珊嫌弃的扫了眼他土里土气的衣着和发型,配着他那张过于斯文白净的脸,简直就像上个世纪七八十年代的呆头鹅, 越看越扫兴, 不由得阴阳怪气的说了一句:“你看哪个男生白成你这个样子,明明是个娘娘腔,还男生呢!”

    周炳文顿觉很难看,张口刚要反驳,英语老师就走了进去。

    “好了,上课了, 都回到位置上, 也不准再吃东西了。”英语老师是个三十多岁的女人,保养得宜,身材曼妙, 看起来只有二十七八, 教学水平不用多说,就是性格比较火爆,讨厌被学生插话开玩笑, 尤其是耽搁她的教学时间。

    总的说来是个特别严厉的人, 班里的学生有些怕她。

    学生们见她发话了, 都乖乖安静下来。

    李珊不屑的瞪了周炳文一眼, 把没吃完的牛奶面包塞进课桌里,拿出教科书来。

    周炳文和李珊结下梁子是一件特别小的事情,物理小测试后,老师让同桌互相改卷子,不准交头接耳,要诚实打分。李珊有一道填空题改来又改去,都看不出真正写的是什么。

    这道题的正确答案是tanθ,周炳文看了半天,觉得她写的应该是sinθ,于是就给扣了分。试卷被老师收去统计分数,再次发下来后李珊一口咬定她写的是tanθ,骂周炳文嫉妒她分数高,故意扣她的分。

    李珊的成绩在十班不错,物理是她的强项。周炳文不想和她争,觉得这不是一件特别大的事情,就去找老师改分,物理老师比较喜欢李珊,也同意改了分数,重新计入成绩。

    偏偏李珊不依不饶,逮着这件事就说周炳文心眼小,心机重,不像个男生。

    昨天李珊新买了一套品牌限量版的指甲油,说想试试色,如果周炳文愿意帮她试色的话,就和他冰释前嫌。

    周炳文虽然内心抵触,但还是想和李珊搞好关系,就硬着头皮答应下来,于是就有了接下来发生的一系列事情。

    班里的大部分同学都喜欢欺负周炳文,李珊也不过是跟风恶作剧,她长相好人缘好,也得老师喜欢,见周炳文不怎么搭理她,涂了指甲油还敢卸掉,内心就生出一种这种低等家伙竟然也敢反抗她李珊的想法,心里一股气憋着,非得要想办法报复回来才行。

    周炳文自从被同学丢了书本练习册后,就再也不把东西放在教室里了,每天都把一大堆东西背回去又背过来,可是就是这样小心,也有顾不到的时候,比如今天英语老师讲解的课程内容,就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被人撕毁了。

    他惶惶的坐在凳子上,老师说的大部分内容他都听不懂,而且老师满口流利的英语,对他而言听起来特别吃力,稍不留神就会云里雾里听天书。现在又没了书页,这堂课……怕是要废了……

    如果不巧被老师点名回答问题,那就太糟糕了。

    他的不安很快引起了李珊的注意,她一看就明白过来,顿时觉得相当解气,心里不禁升起了一点同情心,把自己的书本往旁边挪了挪:“你看吧。”

    周炳文很是诧异,这可太救急了,他不由得非常感激的望了过去,心想这个女孩儿还是挺好的:“谢谢啦。”

    李珊得意的笑了笑,对此很是受用,再把书往他那边挪了点。

    此时英语老师刚好解读完一个句型,然后转身在黑板上写了几个例句。

    李珊看着周炳文忙碌的记笔记的样子,又看着放置在中间的课本,忽然计上心头,直接将书推到了周炳文当前。

    周炳文不得不停下笔,疑惑的问:“怎么了?”

    李珊没回答他,这时英语老师写完例句回转身来,李珊突然高高举起手,喊了一声:“许老师……”

    许老师放下白板笔,不悦的问:“怎么了?”

    李珊一脸歉意的站了起来,委屈的说:“周炳文他抢了我的英语书,不让我看,我让他还我,他不肯。”

    许老师“啪”的一声放下手里的教案,厉声道:“周炳文!”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周炳文完全懵了神,许老师向来严厉,此时她一脸怒状,更是吓人。周炳文被她那一声吼,顿时就慌了,颤悠悠站了起来。

    许老师不想被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打扰了授课进度,她知道青春期的男生喜欢恶作剧,尤其喜欢捉弄漂亮女同学,她是十分厌恶的,但是这些学生非富即贵,她也不得不压抑火爆的脾气,最终只说了句:“你把书还给李珊,给我好好听课!”

    “老师,我不……”周炳文想着辩解,但许老师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眼神凶狠的瞪了他一眼,让他再说不出话来。

    李珊泫然欲泣的从周炳文桌子上拿过英语书,突然一阵惊呼,将书本摊开给老师看:“老师!周炳文把我这一页书都撕了!”

    教室里学生就30个人,位置都排得靠前,许老师把那本残页的书看得真真切切,顿时火冒三丈,扰乱课堂和耽误教学时间是她的大忌,现在又撕了她这一科的书,简直就是在往她脸上招呼。

    许老师一张俏脸气得发青,指着周炳文尖声喝道:“你给我去外面站着去,真是太不像话了!下了课到我办公室里来!”

    周炳文脸色惨白,他急忙要辩解:“老师,不是这样的……”

    许老师哪还要听他这些:“滚出去!”

    周炳文垂下头,忍着要流泪的冲动,艰难的挪着步子往外走,余光中瞥到李珊得逞的笑容,只觉得恶心难受到了极点。

    周围的同学传来低沉的哄笑声,他们窃窃私语,兴致勃勃的对周炳文指指点点,仿佛看到了天大的笑话,一张张脸兴奋得都有些扭曲。

    他们个个长得那么漂亮,衣着那么光鲜,内心却如此丑陋。

    快走到门口的时候,靠窗的一个同学塞了个纸条在他手里。周炳文捏在手心出了教室,恹恹的靠在墙壁上他展开纸条,上面写着:

    刚才你和李珊的事我看见了,是她故意的。下课后你跟许老师好好说,她人不坏的。

    看完纸条,泪水终于不争气的就流下来。

    他偏过脸,在肩膀的袖子上擦掉眼泪,心口疼得发慌,近日来所受的屈辱和折磨在此刻全都由泪水宣泄出来,很快就把袖子给浸湿了。他咬着唇低声抽噎,一时间充满了绝望,一时间又充满了恨意,却偏偏自己无能为力,被逼迫到了这种地步。

    在老家的时候,虽然也有坏学生,但好学生和坏学生之间泾渭分明,向来谁也不搭理谁。好学生都安安静静的读书,相处起来也是和和睦睦,坏学生就算使坏,也只是过过嘴瘾打打架,从不会做出这种污蔑人的事。

    不是都说大城市好么?为什么大城市修建得这么漂亮,这里的人却这么坏?

    周炳文想不明白,他向来安分守己,一心只想读个书而已,为什么偏偏要针对他?

    眼泪越流越多,衣袖全都湿透了,他只能用手胡乱抹脸,泪眼朦胧中,他看见一双脚走到了他的面前。

    “发生什么事了,怎么哭了?”施安湳双手插在裤兜里,懒散往墙上一靠。

    周炳文错愕的看着他:“你怎么在这里……”现在不是上课时间吗?

    施安湳垂眼看到他手里捏着一个纸团,问:“拿的什么?”

    周炳文抿了抿嘴,把纸团捏得更紧,不自然的说:“没什么?”被看到罚站已经很丢脸了,而且还是他哭得狼狈的时候,他现在一点都不想面对施安湳,甚至有些害怕他把这件事告诉给唐家人。

    施安湳拿出一颗糖递给他,说:“唐誉泽让我在学校里照顾你,要是这件事被他知道了,一定会怪到我头上来,你要让我背锅?”

    周炳文没想到堂哥还曾经对施安湳说过这个,顿时心里有些暖:“真的没什么事。”

    施安湳睇了他一眼,直接把他手里的纸团给抠了出来,周炳文要去抢,但身高差距太大,他根本够不着。

    他被施安湳一只手压着脑袋,隔绝得远远的,两只手不停的想往前够,结果连人家的衣角都没沾到,反倒滑稽得像划船的小丑。

    施安湳另一只手高举着,用手指撑开纸团,看见了上面的内容,很快猜出了个大概。

    illusion08

    市二中不同的班级放学时间并不相同。

    因为成绩不同的班级,老师的授课方式也不一样。有同学曾开过玩笑,虽然都在一个年级读书,却仿佛是两个学校的人。

    一班放学时间从来没有定数,全凭老师高兴,也许18点就下课了,也许22点才下课。

    二、三班的放学时间是晚上21点。四到十班的放学时间是21点半,剩下的班级放学时间是22点。

    是以周炳文和唐乐游下课后从没碰到过一起。

    倒是今天发生了这么多事后,周炳文因为下课时间与施安湳相同,两人又曾约定晚上回去补课,自然而然的就放学一起走了。

    六班的老师拖了堂,周炳文直接在六班外的围栏边上等着。

    等终于下了课,六班的学生陆续从教室里出来。中午的事情经过大半天时间的发酵,几乎传遍了全年级,故而看到周炳文在门口站着,有认出他的人都给旁边同学悄悄介绍。

    “看,那个就是十班那个。”

    “那个周什么文?”

    “对,就是他,施安湳就是为他出的头,厉害了。”

    周炳人还是第一次被人以这种方式围观,尴尬的低下了头。好在施安湳很快走了出来,他手里只拿了两本练习册,不像别的同学那样,背一个或挎一个包。

    周炳文也背着书包,里面装着明天需要上交的作业,以及要预习的课本,这点东西比平时轻松太多了。要知道施安湳为他出头之前,为了保护好课本,他每天都要背来背去,麻烦得不行。不过从今天之后,应该就再没人敢动他的课本了。

    思及此处,周炳文望向施安湳的眼神都充满的崇拜和感激。没等施安湳开口,他就率先接过他手中的练习册,放进自己背包里。

    施安湳转过头把那些还在闲言碎语的同学盯了一遍,瞬间都闭了嘴,安安静静的走开了。他这才对周炳文说:“走吧,我司机在楼下等着。”

    周炳文也是由司机接送的,他说:“张叔叔也在楼下等我。”

    施安湳说:“让他提前下班走人,你坐我的车。”

    “诶?”周炳文不明所以,大家都住在同一个地方,一起开车回去不是很好么。

    “回去在路上就要花30分钟,要抓紧时间。”

    周炳文羞愧又感动,施安湳把如此为他着想,性格真是太好了,都不知道要怎么报答他才好。

    “走吧,别耽搁。”

    两人快步出了校园,大门外停满了豪车,接周炳文的那辆几十万的宝马十分不显眼,当然,如果他知道这辆车的价格还是会相当吃惊,毕竟他老家那栋自己建的大房子也才值十万块钱,在镇子上都算是豪宅了。

    他小跑到车窗前,对在驾驶座抽烟等候的张姓司机说:“张叔叔,我坐同学的车回去,你可以提前下班了。”

    司机显得有些担心:“是哪个同学,你几点钟回去?”

    周炳文说:“就是施家的施安湳,和我们家一个小区的,我晚上去他那里补课。”

    司机转头朝四周望了望,果然看见施安湳站在不远处,他这才放了心:“那好吧,我看着你上了车就走,你自己注意安全。”

    “嗯,好。谢谢张叔叔。”

    “不谢。”

    周炳文挥别了司机,走到施安湳跟前说:“我跟他说好了,咱们走吧。”

    施安湳领着他上了车,里面很宽敞,他的一双大长腿还有空间舒展,并不会拥挤。周炳文上了车心里一阵感叹,这车一看就相当豪华,比起他继父和唐家一些叔叔伯伯的车都要漂亮很多。

    施安湳见他赞叹的打量着车内的装饰,说道:“这车被改装过。”

    周炳文并不懂得改装意味着什么,茫然的点了点头。

    施安湳也没打算和他讲这么多,指着他的背包说:“把你的书拿出来。”

    周炳文赶紧拉开拉链,把数学书和练习册都拿了出来,一边说着:“其实书上的内容我都看得懂,这本书在暑假的时候我就预习完了,但是练习册上的题我好多都不会做。”他一直有在寒暑假把下学期内容提前预习的习惯,这是非常有用的学习方式,让他在开学后听课变得异常轻松。

    但现在这个办法失效了,课本上的知识和练习册上的习题,完全不能对等起来,他都怀疑学校是不是发错书了。

    不过现实的清楚的告诉他,是他想多了,老师毫不留情的告诉他们,前三个班的同学还不屑做这样简单的习题。

    施安湳让他把不会做的题都圈出来。

    车上安装得有板桌,从前排座椅的后背上拉下来就可以用,周炳文把册子摊在上面,拿出笔,一只手压着书页,一只手握着笔在上面勾画起来。

    施安湳懒散的靠在靠背上,双目微垂,看似漫不经心的样子,实则视线全都落在了那双停停顿顿的手上,匀称的手腕恰巧压在板桌的弦上,压出一个凹陷的弧度,手背上能看见青蓝色的血管,不粗不细,也不外凸,呈笔直的叉状,上端的掌骨将薄薄的皮肤撑得透明,四个圆润的小窝着实有些可爱,施安湳最终将视线都停留在那里。

    周炳文把最近两个单元不会做的题都画出来,送到施安湳面前,说:“就是这些啦,麻烦你给我讲讲。”

    施安湳伸出手去接练习册,食指指尖不经意的划过他的手背,面色淡然的说:“我先看看。”

    周炳文连连点头:“嗯嗯,你先看。”说罢自己规规矩矩的做在旁边等着。

    施安湳笑着看了他一眼,说:“别那么拘谨,椅子下面有抽屉,里面有吃的,也有游戏机和杂志漫画。”

    周炳文心想这也太享受了,唐韫的车上最多放几瓶矿泉水。

    施安湳见他听了也没什么动作,也没去劝,低头看起圈出来的题目。粗略了扫了几遍,再把一些他做过的题分析了一会儿,大致明白了周炳文的问题,他的底子太薄了,以前似乎没做过这样的题。

    周炳文见他把册子放下,赶紧凑过去问:“怎么样?”

    施安湳近距离的看他的脸,白净的,连颗痣都找不见,皮肤又是那么细腻,像他锁在楼上的瓷器,令人不禁想伸出手去摸一摸。

    “很简单,我先给你讲一讲这些题的规律。”

    周炳文一脸惊喜,有些兴奋的说:“好啊好啊,这东西竟然还有规律,我从不知道,你真厉害。”

    施安湳一只手指着一道题说:“我们就以这道题为例吧,已知集合A={(x,y)|x2+mx-y+2=0}……”

    周炳文认真听着,思维也跟着施安湳的讲诉活跃起来。

    “首先,由Δ=(m-1)2-4≥0……”

    “嗯嗯。”

    “方程①只有正根,且必有一根在区间(0,1]内……”

    “对啊,你这样说我就懂了,原来是这样啊!”周炳文恍然大悟,赶紧拿出草纸算了起来,刷刷几下,比得了他在教室里折腾半小时,立即就得到了答案:“所以m的取值范围是m≤-1!是这样吗?”

    “嗯,对。”

    周炳文的高兴溢于言表,他用崇拜的目光看着施安湳,双眼中仿佛闪动得光,像嵌在天空中的星。

    施安湳被他看得只好偏过头,不自然的咳了两声,说:“那你单独把这道题也做出来。”

    “好哦!”周炳文兴致勃勃的拿起笔开始演算,他嘴角带着笑,好似得到了什么宝物似的,所有心神都扑在了习题上面,不仅把施安湳说的那道题给解了出来,还一鼓作气的解了三道,这才意犹未尽的放下了笔。

    “好了,不要光顾着做这一类型的题,你等会还得帮我做作业,我给你讲下一个类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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