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订阅率低于50%的话,会显示防盗章一小时哟。么么哒! 这边苏妈妈哪里还等她客套, 两三下便拖着箱子换鞋进屋, 苏绒坐着电动轮椅跟在后面, 笑的乐呵呵的。
“妈,住这间。”苏绒指了指她房间对角处的宽敞屋子,扭头看向表情复杂的保姆:“卢妈, 你收拾下搬出来吧。”
汪如芸愣了下, 试图阻止道:“要不住上边吧, 吴妈睡这儿都习惯了……”
苏妈妈眼睛一眨, 直接推门探头一看, 哎呦呵三个字跟戏腔般打着弯儿就出来了:“咱亲家母就是大方,保姆都住这么宽敞的屋子!”
卢妈脸上青一阵绿一阵,还是低头道:“好的,我把东西腾出来。”
“您就住杂物间那儿呗, 刚好有个小床,”苏绒轻飘飘道:“我家小雨还要准备托福,可得住个向阳的屋子呢。”
汪如芸眼见着苏妈妈进屋子收拾东西, 脸色腾地变黑,打牙缝里蹦出来三个字:“苏。绒。啊。”
你这住了个院, 胆子是真的肥了!
还没等她再施压,苏妈妈就扭头走了出来, 漫不经心道:“亲家母, 你是不知道, 我那爱人官又升了一级, 现在成天应酬,忙得都没空管我们母女两,这不才有空来看看你们。”
这话一出,还想赶人就难了。
得罪谁都不能得罪他们啊。自己儿子事业上的关系还需要打点呢。
汪如芸咬着牙憋出亲切的笑容,声音都颇有些扭曲:“多住些日子也是挺好的,就怕您吃不习惯。”
苏妈妈懒得听她客套,扭头瞥了眼客厅和餐厅,声音一沉道:“家里这屋子……可没怎么收拾啊。”
窗帘灰扑扑的,东西乱七八糟的散在桌子上,地板也不透亮,打扫的是相当敷衍啊。
可不是呢么。苏绒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这些活儿,原来都归这包子宿主抢着干,就为了能讨到那婆婆两个好脸色。
“最近忙着照顾绒绒,也是有点忙不过……”
“你们家这保姆,干活儿又糙又烂,”苏妈妈眉毛一吊,语气倒是温柔可人:“也就您这么好的脾气,能容得下她了,换个地方早开了。”
卢妈焦虑不安的搓着手,完全不知道该说点啥。
“我多教训教训,”汪如芸陪着笑道:“平时没怎么管。”
“一个月多少?”
“九千呢。”苏绒闲闲道。
“九千?!”苏妈妈猛地转过头来看向汪如芸,吓得她倒退一步:“九千呐?!”
“九千就请了这么个偷懒耍滑的玩意儿?”苏妈妈蹲下来摸了把地板,眼神老成又熟稔:“亲家母,你准是叫哪个小贱人给坑了——就我们家保姆,每周还给地板打蜡,一个月才六千!”
“是嘛。”汪如芸讪讪笑道:“那还真挺划算的。”
“还愣着干嘛?等着我给你倒茶呢?”苏妈妈瞥了眼手足无措的卢妈,冷笑道:“还不干活去?”
后者吓得一抖,小跑着溜厨房去了。
苏绒喝着咖啡,示意妹妹把自己推到卧室去。
这婆婆跟自己亲妈之前吵归吵,也只是因为原主昏迷不醒太久,双方都有点急了。
但这两老女人都是欺软怕硬的主,也就敢折腾温吞的老实人。
说实在的,要不是原主胆小怕事还不敢得罪人,娘家靠山硬实到这种程度,婆婆也不敢过分到这种程度。
这种时候,别说得罪人了,为了夺回自己的利益,苏绒完全敢跟这婆婆当面刚。
但是在婚姻之中,背后告冷状什么的,本来就防不胜防,完全没必要给自己落把柄。
“姐?”苏雨小心翼翼地开口道:“你在想什么呢?”
苏绒回过神来,看向她道:“你觉得,我变了吗?”
“变了好多。”苏雨小声道:“飞机上我妈都在感叹,说你终于脑子清白了一回。”
“那你觉得,我脑子清白不清白呢?”苏绒武汉话说的颇溜,切换的毫无痕迹。
“可是……可是你以前都说,”苏雨抬起头,眼神相当复杂:“不要给别人添麻烦,说话也不能太冲,最好什么事都别计较。”
苏绒叹了口气,用指尖揉了揉太阳穴。
宿主亲爹是文化人,教闺女也全程都往知书达理的方向引。
这苏妈妈虽然是个明白人,但是也总觉得老公受教育程度高,教育上处处听他的,培养出两个不谙世事的傻孩子出来。
“姐姐告诉你。”她看向妹妹的眼睛,语气坚定而平静。
“这个世界上,有时候真心,是换不到真心的。”
“姐这次让妈把你也带来,就是想让你帮帮姐。”
苏雨懵了一刻,轻轻握住她的手:“姐,你一定遇到什么难处了。我在的。”
一堆琐碎的事儿看起来家长里短,但言简意赅的压缩一下,五分钟就能说完。
从婆婆强迫她擦地板开始,苏雨的脸色就变得相当惊讶,当苏绒说到小姑子重重过分之处的时候,苏雨已经气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这——她们怎么能这样对你呢——”苏雨眼眶都红了,语气坚定道:“我找妈去!”
“找妈干嘛?让妈在我家里大闹一通,搞得像是我挑拨离间?”苏绒浅笑着拉着她坐在自己的身边,用指尖轻轻敲了敲她的小脑瓜:“你都是华师一的高材生了,用你可爱的小脑袋琢磨下,现在应该怎么做?”
“我说话没有分量,又是个小孩子,肯定不能教训他们。”苏雨沉默了半晌,皱眉道:“反正我听你的。”
“这三个人的道德感,已经淡漠到无以复加的程度了。”苏绒淡淡道:“他们不把我当人看,也不懂什么叫羞耻。”
这时候还不把所谓的外人请进家里,这几个婆娘能做太后梦到把她累死。
“我懂了。”苏雨反应颇快,眼睛明亮道:“反正我是小孩儿,说错话你也能护着我的,对吧?”
“真乖。”苏绒笑着刮了刮她的鼻子,温和道:“就看你啦。”
她们姐妹二人在房间絮语许久,始终不见苏妈妈回来。
等苏雨察觉不对,推着姐姐出门一看,才发觉那卢妈正上气不接下气的跪着擦地板,坐在茶几旁的汪如芸相当坐立不安。
“汪姐,你千万别心疼。”苏妈妈眉毛一挑,若有所指道:“这婆娘平时不知道偷了多少懒,也就今天勤快一回,哭都得给我把活儿干完。”
苏绒自己启动了轮椅,径直行到卢妈面前,停了下来。
那个中年女人累的气喘吁吁,她却妆容精致。
苏绒把玩着指尖,漫不经心道:“卢妈,累么?”
你当初呵斥着使唤我用牙刷清理木地板的每一个缝隙的时候,恐怕相当轻松吧。
卢妈明显感觉的到,当初那个唯唯诺诺的女人,连气场都完全改变了。
她几乎不敢抬头直视这个终于像女主人的人。
“抱歉……抱歉……”她低头呢喃道:“我这就继续……”
“妈,您当初说要教我做家务来着?”苏绒笑的巧笑倩兮,看向汪如芸道:“要不您现在指导指导?”
“苏绒,你过分了啊!”坐在一旁的马月月沉不住气,站起来恼怒道:“卢妈都忙了一上午了,牲口都没这么累!”
哟,小崽子还懂心疼人?
是只会心疼自家亲戚么?
苏绒眉毛一挑,轻声道:“要不,卢妈去休息,我给你洗胸罩去?”
“苏雨,去,”她不等马月月反击,朗声道:“把月月那盆胸罩拿来,我给她搓了。”
“月月那是跟你闹着玩儿的。”汪如芸解场道:“月月,晚点自己洗了去,别在这儿添乱了。”
苏雨在旁边看的一愣一愣的,颇有种被刷新世界观的感觉。
向来被宠惯了的马月月瞪了苏绒一眼,气呼呼的就闭了嘴,闷头玩着PAD。
还没等她再想点别的话茬,苏妈妈已经一脸亲切地坐了下来,温声问道:“这马月月,也该上初二了吧。”
“是呢,从史家小学出来,现在在上海中学读书。”汪如芸得意道:“那可都是好学校的呀。”
“哟,自己考上去还是托关系进的?成绩好不好啊?”苏妈妈关切的问道。
马月月身体一僵,颇有种玩不下去了的感觉。
“别的都还好说,作文也写的不错,就是这数学……”汪如芸倒没有多想,叹气道:“这都不知道请过几个家教了,数学总是不及格,倒也勤奋,总是找小北问题呢。”
“那可不巧了么,”苏妈妈眉开眼笑的朝苏雨招招手,示意她凑近点:“我家这孩子,全国奥数竞赛一等奖,这已经准备申请国外的大学了。”
她扭头看向汪婆婆,露出满怀歉意的神情:“我们母女两也是挂念绒绒,怕她术后恢复需要人照顾,这才来打扰你们几天,刚好让苏雨给月月补补数学,也算赔礼了。”
“您哪里的话,怎么这么客气了呀。”汪如芸反倒不好意思了:“多住几天,不碍事的。”
中国人的吊诡之处,就在这里。
一旦你变得亲切又客气,仿佛跟对方是多年的老友,一切便变得额外难拒绝。
毕竟人际界限这种东西,在国内几乎跟不存在一样。
苏妈妈做官太太久了,酒桌牌局上浸染的颇深,早就炼成了十成十的人精。
若不是原宿主包子太甚,什么事儿都憋着忍着,还不让亲妈过问给人家添麻烦,也不至于闹成这样。
有亲妈杵这儿,这婆婆总得收敛点。
成年人都懂利益要害,苏绒这么一折腾,未来也不会太费劲。
但是苏绒自己清楚,这个家里的大问题,还是在马月月身上。
女人最怕一张嘴。
这初中小破孩,既可以跟婆婆搬弄是非,怂恿些坏心思,让那老婆子越想越气失了智,日后变本加厉的报复回来,又可以背后跟自己老公捕风捉影的告状,让他们夫妻之间再生隔阂。
她最大的资本,就是自己惨兮兮的家世。
若是亲妹妹,好办。
若是个表妹,也好办。
但怕就怕这马月月卖惨,提起久未见面的父母双眼含泪,那老糊涂绝对什么都肯惯着她。
就是来十个苏妈妈都不好使,更别提把她赶出去了。
苏绒摸了摸下巴,忽然眉开眼笑的拍了个巴掌。
“既然人都在,北北也估计下榻酒店了,咱们给他打个视频电话吧。”
老公和婆婆都是一脸和气的老师,若真为了些琐碎的事情反复拉扯,不光失了面子,也未必能搞定这奇葩的邻居。
偏偏就是这点特质还真的被人盯上了,拿来反复的利用。
苏绒趁着骆芬回厨房洗碗,端了杯热茶回屋里,挥手道:“二狗子,把清单调出来。”
“什么清单?”二狗子询问道。
“这上下楼还有对门的邻居,都占过我们家多少便宜,全都给我列出来。”
等统计结果一出来,苏绒差点一口茶喷出来。
单是这钱大妈家里,就薅了他们家不少羊毛。
大至刚拎进门的景德镇花瓶,小到买给自家宝贝儿的糖罐子,他们家从老太太到小孩子,就没有一个不贪的。
这还像话吗?
老公虽然心里埋汰归埋汰,但再怎么板着脸摆谱,人家都能笑嘻嘻的当做没看见,回头还能更亲热的叫声哥。
这种戏精,就是不熟偏跟你装的有八辈子交情。
更绝的是,这家人会隔三差五的强行给他们塞点小便宜,然后再进屋子里挑东西带回去。
所谓的小便宜,也不过是些土核桃、枣子而已。
“穆儿回来了?”
正在思索之中,骆芬亲切的唤了一声。
苏绒已经习惯了这种天天换老公的日子,远远的瞥了一眼。
这个剪影,看起来相当有味道啊。
温穆身材修长,举止从容又沉稳,单是瞥向她的那一眼,都让苏绒心里小荡漾了一会儿。
谦谦君子,温润如玉啊。
偏偏这种鸡毛蒜皮的杂事儿,温润君子还就搞不定了。
你见过小龙女在菜市场跟谁砍价过么?
苏绒叹了口气,一面过去帮婆婆摆碗盛饭,一面商量着道:“妈,等会吃完饭以后,咱们去对门坐坐吧。”
“坐坐?”婆婆愣了下,皱眉道:“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一坐,他们准得缠着问你股票基金的事情。”
“问就问好啦,”苏绒一面给老公递碗,悄咪咪的摸了一把小手,微笑道:“这家人得治治了。”
“这帮忙的事,一不小心就容易得罪人。你还想治他们?”骆芬叹气道:“我知道,你一直心里不服气,可咱们跟他们计较,就太掉价了,算了吧。”
“妈,这样。”苏绒挨着温穆坐下,轻巧道:“等会儿您跟我去对门,就安心吃东西,什么都别应,笑笑就好。”
“你可别整的太过火。”骆芬还是有些担心。
钱家老小正吃着饭呢,门突然被敲响了。
这是谁来了?
钱大婶凑过去一看,见苏绒提着一包东西,身后还跟着骆芬,忙不迭的就开了门。
“哟,家里真暖和啊。”苏绒笑的跟他家儿媳一样亲切,抬手把一包花生塞到钱大婶怀里,温和道:“钱妈,我家里亲戚带了特产过来,这花生可好吃啦。”
“是吗?”钱大婶相当自然的收了下来,咧嘴笑道:“谢谢啊。”
还没等她再说什么,苏绒便探头进去一瞧,自来熟的招呼道:“都吃着饭呢?那我们先进来坐坐,等会聊哈。”
聊什么?钱大婶一头雾水的想拦一下,没想到苏绒速度更快,直接把骆芬带了进来。
他们婆媳两坐在沙发的正中间,不顾其他人的注视,苏绒径直端起茶几上的一罐德芙的糖盒子,挑了块巧克力递给骆芬:“妈你先吃点零食,遥控器在这儿哈。”
她没记错的话,这茶几上面,苹果梨子是自家的,巧克力罐也是自家的,就连茶几上的烟灰缸都是自家的。
“我的巧克力——”小孙子一看,直接开始哭闹:“奶奶她吃我巧克力——”
这哪里是咱们家的糖啊。钱大婶虽然脸上挂不住,偏生还没理,只好哄劝道:“不哭不哭啊,奶奶再给你买好不好。”
“我就要榛子味的!!”小孙子连饭都不吃了,开始在钱大婶的怀里挣扎:“你们不许吃——”
骆芬本来坐的颇有些坐立不安,但苏绒直接把最后一块榛子巧克力剥了,直接递在了她的手里。
得,吃了算了。
骆芬瞥了眼儿媳狡黠的眼神,心里叹了口气,还是给她个面子,咬了一口。
小孙子见自己心爱的最后一块榛子巧克力都被吃了,直接开始尖叫式哭泣:“你们都是坏人——大坏蛋————”
“不许闹!小昭!”胡老头儿脸上挂不住,一拍桌子道:“客人来了还这样,像话吗!”
“阿姨,苏姐,你们过来是什么事儿啊。”小昭妈勉强挂着笑,放下筷子走过来道:“要不明天再聊?”
“是么?”苏绒眨眨眼道:“明天……等股票涨完了再来聊?”
小昭妈脸色一变,忙不迭陪着笑道:“那你们先坐会儿,我们吃完过来陪你们哈。”
小昭被连哄带劝的带回桌旁,抽抽搭搭的哭着吃饭,眼睛还盯着苏绒抱着的巧克力。
苏绒看似在跟骆芬看着电视,不动声色的把他们家打量了个遍。
这窗边挂的落梅图是自家的。
电视机旁的景德花瓶是自家的。
也不知道小孩儿屋里抢走了自家宝贝的多少玩具……
这家人的脸皮都拿去给废品回收站了么。
直到钱家人把饭吃完,她们两人都坐在沙发的正中间,极其惬意的看着电视吃着零食水果,仿佛呆在自己家里。
小昭妈把孩子赶回屋里写作业,恭恭敬敬的坐在一旁,开始问股票的事情。
谁知道这苏绒心思全在电视上,说话有一搭没一搭,嗑瓜子的速度倒是勤快。
“苏姐啊,那具体……”
“你别急啊。”苏绒笑眯眯道:“这屋里真暖和,我们多坐会儿,先聊聊楼上老胡家两口子的事嘛。”
钱大婶原本有意催他们走,但苏绒愣是坐得极稳,什么话都接得住。
两家人耗来耗去,愣是磨到了晚上十点。
眼瞅着这小昭妈跟钱大婶脸色都越来越差,偏生又不敢对她发作的模样,苏绒这才笑眯眯的站了起来,抬手就把那幅落梅图提了下来。
“对了,我家老温学校里啊,在搞慈善拍卖。”苏绒掂了掂手里的画,还没等他们同意,便自顾自的卷了起来:“回头啊,我就拿去拍点钱,也算照顾山里的孩子们了。”
钱婶有心去拦,张口道:“拿我们家画干嘛啊,你们家老温不是挺会画画的么,再叫他画一幅完了。”
苏绒收手极快,压根不让她抢到手里,似笑非笑的看着她道:“行啊,你给他研墨铺纸伺候去?”
听起来像是熟人之间互相挤兑,其实就是一步都不让。
钱婶被呛得喉头一梗,愣是没法指责她。
本身从别人家捎东西这事,就是她开的头。
没想到,这才是一切的开始。
在接下来的一个星期里,苏绒没事儿就带着孩子和婆婆过去坐坐。
要么吹吹暖风聊聊天,要么随便扯个话头就坐下来吃水果。
钱婶和小昭妈都有心拦着,但一旦他们把苏绒拦下来,温家的摆设就肉眼可见的奢华贵气起来。
原本温家就家底殷实,好东西也收藏了不少,只是顾忌着钱婶他们,一直不肯露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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