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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多莉还是给了彼得一管血,因为多莉跟米歇尔去上医护急救课,米歇尔想练习打针。看见针管戳入手臂的感觉很怪,多莉下意识地讨厌那些红色液体。
“我感觉要发疯了。”多莉喃喃。
“什么?”米歇尔没听清楚。她正在给多莉抽血。“你有晕血症吗?不会吧。别晕倒,别现在晕倒,我没办法接住你,你会倒在你后面那群脑长在下面的男生身上。”
多莉回头,看了眼她后面是谁。
那群穿着篮球背心的校队球员争先恐后笑着跟她打招呼。
多莉默默转回头,不知道该说什么。米歇尔对那群男同学翻白眼。
“你知道吗?他们根本没有选修这门课。”米歇尔说,一脸不屑,“肯定是打听到你会来上课。”
多莉皱起眉。“我干扰到其他人上课了吗?”
米歇尔耸肩,将针头拔出。“我个人是觉得还好,再说,这不是你的问题。”她强调,定定望着多莉有几秒。
多莉呆呆地回望米歇尔。
“你在卖萌吗?”米歇尔问。
”……啊?”
“因为这招还挺有用的。”米歇尔说,笑了起来,伸手揉乱多莉的头发。
多莉囧。她没有卖萌啊?她只是呆滞而已?
教授说他们可以带走自己的血,所以,多莉把那管血送给彼得。收到一管血当礼物,彼得的表情非常微妙。他用眼神询问多莉为什么要送他这么恐怖的礼物。
“给你研究。”多莉说,认真地,“我希望研究报告显示我只是个普通人……但如果我不普通的话,请不要跟别人说。”
在旁边的内德听到多莉这段话,笑喷。
“这有什么好笑?”米歇尔横了内德一眼,斥责道:“你不明白有梦最美吗?希望相随!”
多莉不是很能确定内德的笑点在哪里,她跟不上这段对话决定放弃。彼得看着朋友们,无奈地扶额叹气。
“谢谢你的……呃,礼物,多莉,但我认为,这管血还是由你自己保存比较好……”
彼得把试管递给多莉。
多莉把手藏在桌面下。不伸出手。死不伸出手。
“……好吧。”彼得只能妥协。
多莉有点开心。
聊到这里,下课钟响。彼得马上抓起背包冲出教室。
“等等,我──”多莉很想跟上。但她哪追得上蜘蛛人。
“别想了吧,他不会等你的。”内德拦住多莉,”你忘了吗?他有那个。”
“──史塔克企业的实习。”米歇尔接口,不以为然地转眼珠。
多莉看懂内德挤眉弄眼的暗示,坐回位置上。好吧,她想,不能妨碍蜘蛛人保护纽约。
”我跟你回去。”米歇尔说,起身,抓住多莉的一只手,“彼得叫我保护你。”
内德在另一边皱起脸。“这么巧?因为彼得也叫我送多莉回去。”
米歇尔跟内德对望。多莉被夹在中间,彷佛看见两人用视线交火。
最后米歇尔尴尬地清嗓。“实际上,是我自己想送多莉回去……”
轮到内德转眼珠了。“我就知道。”他说,撇嘴,“不行,至少今天不行。多莉,我们走吧。”
多莉花了很久没能想通为什么她不能跟米歇尔一道走,直到他们快走出校门、内德小声提醒她,现在她住在彼得家,被同学看到可能惹来闲话。他们走下校门口的灰色水泥阶梯,一辆车停在校门前,开车的中年男人朝多莉的方向招手。
多莉愣了愣。某人与她擦身而过。
“爸!”是丽兹,跑向那辆车,“你怎么会来?”
多莉看得出神,差点撞上人。内德赶紧把多莉往旁拽。
“那是谁?”多莉问。
“显然,那是丽兹的父亲。”内德说,看了眼多莉,“很少看见丽兹的父亲出现,他很忙,事业做很大吧,我猜。那辆车可贵了。”
多莉皱起眉。“他有点眼熟。”
内德困惑地望着丽兹的父亲,再挪回目光。“有吗?”
多莉转头,面对内德,食指比着自己脸的下半部。“这里,你不觉得很像蝙蝠侠吗?”
这一刻,内德用怜悯的眼神望着多莉,再一次。他的表情写着,妞,你脑子真有点问题。
其实多莉也觉得自己说这话挺傻。她下意识用双手捧住脑袋,叹道:“当我没说,我也不知道我在讲什么。”她回头再看了丽兹一眼,却发现丽兹的父亲正以某种怪异的眼神打量她。
多莉皱起眉,抓住内德,飞快转回头。
“我想回家了。”她说,努力忽略那股被猎食者盯上的恐惧。
彼得到梅婶回家前一秒才出现在房间内。多莉几乎要在沙发上睡着。整个晚上,多莉都在纠结、她到底要不要对彼得吐实。
她的意思是,她想让彼得知道,她不是普通的失忆。
她是什么也不记得。什么也。彻底的。
多莉听见彼得关上房门的声音,接着、听见梅婶在门口掏钥匙。就这么一犹豫,梅婶发现多莉在沙发上等门。
“甜心,你不用这么做。”梅婶非常感动,抱着多莉、亲她的额头。
“呃……呵呵。”多莉不知道该说什么。显然梅婶误会某些事……
但要是她说,她是在等彼得,彼得晚归的事就会被抓包。多莉明智地吞下一些些真相,为了保护所有人。
“彼得有带你去吃晚餐吗?”梅婶问。
“我跟内德吃的。在一间中式餐馆……”
看着梅婶的表情,多莉转开眼珠。糟糕,错误的回答。
“彼得?”梅婶扬声。
“什么?”彼得的声音从他的房内传出,接着,只探出一颗头,“噢,对。今晚我去找芮芮。她有些状况需要我帮忙。”
芮芮?──多莉忍不住在意起这个名字。第二次了,彼得用很亲昵的语气喊另一位女性。这种感觉好怪。
“芮莉?她最近还好吗?帮我问候她。”梅婶答。没有再追究彼得没带多莉去吃晚餐的事。
接着,彼得就跟梅婶闲话家常。多莉自觉插不上话,准备抱着不知从哪来、反正就在她房间里、她莫名其妙就很喜欢的绒布抱枕去休息。突然彼得喊住她。
“对了,多莉。你回电话给哈利没?”
多莉停下脚步,侧身,歪头,问号脸。
彼得走向多莉。“我今晚……很忙,刚刚才发现他给我留了一通留言。”他说,以眼神询问多莉,“哈利让我提醒你,记得回电给他。”
多莉继续用茫然的表情看着彼得。看着。就看着。
“你没有回电……?”
“我没有手机……?”
彼得定定盯着多莉。表情没有太多变化。
多莉彷佛能看见彼得背后有一个特大的思想泡泡,里头跑过细细小小密密麻麻一串又一串的腹诽。
“不,你当然有手机。”彼得说,肯定句,脸色慢慢转绿,“等等。这么说来,你不知道你有手机?”
多莉呆滞地看着彼得。两眼问号。只有问号。
“天啊。”彼得低呼,得出答案,“你忘了你的手机。你把你的手机扔到哪?”
这个问题多莉哪里答得上。她就是抱着抱枕,歪头,困惑地看着彼得。
彼得深呼吸,抹脸。
“好。没问题。我会帮你找出来。”
最后彼得靠着定位装置找出多莉的手机,就落在客房的床下而已。找到手机是好事,然后问题就来了。
“这看起来像是要经过某些辨识手续才能开机……多莉,借我扫下你的脸。”彼得说。
多莉很配合。多莉很乖巧。他们扫了脸、扫了虹膜、扫了指纹、声音确认,密码不过就是不过。
“算了。反正哈利明天就回来。他才是你的监护人,他会处理好这件事。”彼得决定放弃,“手机还你。”
殊不知多莉闻言,大惊失色。
什么鬼东西!
整个晚上多莉失眠。她觉得她应该告诉彼得真相,她绝对要。因为哈利‧奥斯本很快会出现,而她根本没准备好。
搜索一下脑内关于哈利‧奥斯本的相关记忆。绿魔,会变坏,有点玻璃心。
……她觉得她Hold不住这样的监护人耶。怎么办?!
纠结一个晚上结果就是睡不好,隔天早上起不来。出门之后彼得才说、他发现多莉很能赖床,“而且你还不小心对我叫出哈利的名字。”
“我有?!”多莉很震惊。
“你有。你对我耍赖,把我当成哈利,要我抱你。”
多莉说不出话。她无比震惊。
更震惊的在后头。当他们到了学校,诡异的八卦气氛立刻包围他们。没人能忽视这种怪异──想象一下,你走进校门,走过走廊,找置物柜,一路上所有学生都盯着你,窃窃私语。
“发生什么事?”多莉小声问彼得。
彼得安静两秒,扭头,看着多莉,囧脸。
“他们说哈利有女朋友……?”
这时候,多莉还不明白,哈利有女朋友、为什么所有人要盯着她看。然后,哈利出现在她的置物柜前,不由分说,把她抱住。彻底忽视与多莉同行的彼得,害彼得差点被打到。
彼得在旁边睁大双眼。
“我真想你。”哈利微笑着说。接着小声补上咬牙切齿的一句:“为什么不接我电话?翅膀硬了啊?”
多莉僵着身子给哈利抱。这居然发生在彼得面前,多莉好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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