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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莉看看手里的钥匙、再看看内德,问号。
“我的天,你住这?你跟彼得住?!这才不是认识!彼得!”
基于某些多莉不能明白的原因,内德因为她跟彼得住在一个地方的事实而崩溃了。所以,最后,多莉自己看着说明书、组装死星的底座,内德就坐在旁边,望天发呆。
他们等彼得等到很晚。多莉本来想帮梅婶煮晚餐,但梅婶发现她试着在每道菜上放果子后……就把多莉请出厨房了。多莉相信她的味觉没坏,是人类的食物都太不健康。
彼得差不多在晚餐前回来。爬窗。爬天花板。
这件事发生时,内德跟多莉都在彼得的房间里。内德还没能回神,看着多莉的眼神总是带着一点点的崩溃。多莉换上居家服,趴在地毯上,愉快地组装乐高。
“内德,以后你可不可以也组一个这个给我?”多莉问,抬头望着内德,“我喜欢这个球,我想要一个这个当玩具。哈利都没告诉我还有这种玩具……”
内德皱起眉,像是要开口。
然后,他们同时看见,彼得从窗口,贴着天花板,爬进房间。
内德呆住了,又一次。多莉也愣愣看着彼得走天花板。
彼得关上门,跳下来,松了口气。转过身,看见多莉跟内德。
内德瞪眼张嘴。
彼得赶紧冲上去,捂住内德的嘴,“别喊出来!”
“──你是You tube上的那个蜘蛛人!”
“不,我不是!”彼得否认,穿着蜘蛛人的衣服。
“我是精灵哟!”多莉插嘴。
一片沉默。
彼得看看内德、再看看多莉,内德看看彼得、再看看多莉,多莉仍趴在地毯上、笑得好可爱好可爱好可爱。
“你们看。”多莉说,露出她的尖耳朵,“我是精灵。”
彼得跟内德面面相觑。
“你没跟我说这妹子脑子有问题。”内德喃喃。
彼得扶额,“内德,不要把多莉的话放在心上。多莉,不要把内德的话放在心上。还有我不是蜘蛛人。”
“你也没跟我说你是蜘蛛人!”内德嚷嚷。
“发生什么事了吗?”梅婶的声音从外头传来。
“不!什么也没有!”彼得喊回去。
多莉从地毯上坐起,看着彼得跟哈利在争论谁是蜘蛛人的问题,最后内德答应彼得不让梅婶发现彼得是蜘蛛人。
不知道为什么,多莉觉得,眼前的场景、对话、都很熟悉,好像她曾经在哪里看过……
忽然,彼得转头,盯着多莉,问:“多莉?你可以帮我保守秘密吗?”
多莉回神,茫然地望着彼得。
“什么秘密?”
“就是你刚才看到的事情。我是蜘蛛侠的事”。
“蜘蛛侠是漫画人物。”
“所以你会替我保密,对吗?”
多莉揉着太阳穴,缩成一小团。“我头好疼……我要哈利。”
然后多莉就哭了。小声啜泣的那种。
内德瞪着彼得跟多莉的表情变得更诡异。诡异到不行。
“是我刚才听错名字还是……你们之间有什么不能说的关系?”
彼得抓了把头发。“天啊,不是你想的那样好吗?内德,事情是,多莉是奥斯本家的人,因为某些原因、她不能住在她家,也不能用她本来的姓。哈利拜托我暂时照顾她,直到他们找出解决办法为止。我猜可能是等哈利满十八岁、财产独立后吧。”
内德皱起脸,看看多莉、再看看彼得。
“上东区的人可真会玩。这简直是诽闻女孩的剧情。”
因为多莉在哭,导致彼得跟内德都被梅婶骂了一顿,尽管最后多莉澄清、她哭是头太疼了而她从来没感觉身体有哪里这么疼过。梅婶带多莉跟彼得去了一间附近的南洋餐馆。
这个时间餐馆没几个顾客。梅婶选了视野佳的位置,可以看见餐馆外、也可以看见电视。彼得心不在焉地拨弄盘子内的食物,有一搭没一搭地回应梅婶。
“你有看到新闻了吗?老天,这真可怕。”梅婶说,抬头看了眼电视,又转回头、担忧地观察彼得。“彼得?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彼得抬头,假装他从没走神过。
梅婶无奈地扯了扯嘴角。多莉放下筷子,目光在彼得跟梅婶之间来回。
“网络上说这是青春期的正常现象。”多莉扬声。
梅婶跟彼得望着多莉,不明所以。
“今天彼得在学校也一直发呆。”多莉继续说,一脸无辜、近乎呆滞,“内德说彼得喜欢丽兹。”
“多莉!”彼得大喊,这下他百分之百回神了。
梅婶惊讶地笑了。“原来如此。我能理解……青春期的烦恼,我也经历过。那个丽兹是个怎样的女生?”
“梅婶!”彼得想尖叫。他试着阻止这段对话,“没什么,都没什么,丽兹只是、呃,只是我社团认识的学姊……”
“噢,所以是社团认识的学姊。一定很漂亮吧?”梅婶颔首。
“呃呃……”彼得捂脸,发出悲愤的抗议。他瞪了眼多莉。
“我什么都没说。”多莉眨动双眼,端起盘子喝汤。
“嘿,别责怪多莉,她没有错。”梅婶说。此时新闻仍在报导方才那起银行抢案,现场监视器拍摄到蜘蛛人阻止抢匪的部分画面。
多莉盯着电视。梅婶盯着电视。彼得也盯着电视。
“是蜘蛛人耶。”多莉喃喃,咬着筷子。
彼得一秒扭头瞪大双眼瞪着多莉,神情宛如世界末日即将降临。
多莉缓缓歪过头,面无表情。
“彼得、多莉,如果你们遇上这种事,听我的,马上掉头离开现场。”梅婶说。
“好的,梅婶。”多莉应声,乖巧无比。
“你呢?彼得?”
彼得紧张地从多脸上挪开视线。“我有听到,当然。”
多莉继续喝汤,好像她什么都不知道一样。“我什么都没有说~~”她用奇妙的语调吟唱道。
彼得要被多莉吓死了。
他觉得,他们应该好好谈谈。
彼得越来越明白为什么哈利要对多莉过保护,虽然彼得也怀疑、多莉异常的脑回路就是被哈利过度保护养坏的。不管怎么说,他要让多莉清楚明白这件事的重要性。
“多莉。”
“什么──?”
“我有事要找你谈。”
彼得好不容易等到机会。梅婶去洗衣服,多莉趴在沙发上玩手机。这是他跟多莉开诚布公的大好时机。
彼得把多莉带到他的房间里,关上门,严肃地看着多莉。
多莉在状况外。她还在玩手机。
“先别玩了。”彼得无奈地拿走多莉的手机,无视多莉鼓起脸、对他表达不满。“看着我。我现在很严肃。”
多莉停止垫脚尖、试图从彼得手里勾回手机的动作,她站直了,安静地看着彼得。
“我看着你了。”
“……好。”虽然感觉哪里怪怪,至少多莉没有再动来动去。彼得这样安慰自己。
“你要跟我说什么?”
“那个秘密。我是蜘蛛人的事。你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我是蜘蛛人。不能说出来、也不能暗示。这不好玩,我需要隐藏我的身份。”
“我知道啊。”多莉睁大双眼,歪过头,“你会在记者会上说出经典台词,要等英雄内战开始。但那会让事情变得很糟糕,我不想看到你死掉。”
“……呃?”彼得的表情变成问号。
“其实梅婶早就知道了。”多莉继续说,眼神茫然,“她是你婶婶。”
“……啊?!”彼得的表情变成问号跟惊叹号。
突然,多莉蹲下身。“我的头好疼。』她说,语带哽咽,好像又要哭了。
彼得被多莉哭得有点怕。他紧张地环顾四周,就怕梅婶突然过来。“你的头又疼了?怎么会这样?生病吗?我连络哈利、然后带你去看医生?”
多莉猛摇头。“不能看医生。”她说,“我要哈利。”
彼得连打两通电话给哈利,哈利都没接。他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哄多莉回房间休息。
“怎么回事?”梅婶做完家事,发现彼得在翻冰箱。
“多莉可能发烧,她摸起来很烫。”彼得解释,找出退烧药跟冰枕,“我拿这些去她房间。”
本来梅要照顾多莉。彼得体恤隔天他的婶婶要工作,提议由他来注意多莉的情况。整个晚上、彼得就坐在多莉旁边,看书、研究蜘蛛丝喷射器、研究自己的装备,给多莉换冰袋。到了半夜,多莉的烧总算退了些。
彼得给多莉倒了一杯温水。他把多莉摇醒,要她吞一些维他命。
“多莉,醒醒。”
多莉缓缓睁开双眼,眼里闪过些许惊恐、错愕。
“你是谁?!”多莉问,挣扎着想起身。
彼得赶紧挪开水杯、避免水洒在多莉身上。“你还好吗?”
多莉坐起来,往后退。她双手揪紧被单,不停张望,彷佛不认识这个世界。
“多莉?”彼得担忧地皱起眉。他放下水杯,谨慎地观察多莉。
多莉紧张地盯着他。
彼得开始害怕了。
“天啊,你不会烧傻了吧。我是彼得啊,彼得‧帕克,你同学。”
多莉还是盯着他,不说话,搞得彼得超慌,刚才真不该顺着多莉、不去医院,事实证明不是每个人都能烧到104度还不去医院不打针。现在彼得后悔了。
就在彼得犹豫着要不要把梅婶喊起来、还是该继续夺命连环狂打哈利的电话时,多莉恢复正常了。
“你是彼得。”多莉喃喃,环顾房内,“对,你是彼得,我……”
彼得看着多莉缓缓放松她的肩膀,有点想帮多莉接完下面的话。
“你……?“
多莉将目光转回彼得身上。“我是多莉。”她说,扶着前额,“天啊,我需要一点时间冷静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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