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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这不是我们丢的包袱吗?”
马车里,桐月翻着包袱里的东西,发现一件不少,惊讶极了。
沈卿卿淡然正坐,眸光随着晃动的光影闪烁:“是啊,我们丢的包袱。”
“是那位...容公子让人找回来的?”桐月开心地将包袱又系好。虽不是什么太值钱的东西,然而失而复得就是好的。
她又感慨一声,“这个容公子真是好人啊。”长得还好看。
沈卿卿闻言微微一笑。是不是好人她不知道,但她能分辨出他对自己是善意的,虽然带着某样目的。
不过自己能有什么让人可算计,还是萍水相识,更何况那容公子一看就是出身极好,真不像是商人。他们两之间,真要有一个人要算计对方,应该是她才对,毕竟他那张脸长得太好了些。
看起来还很有身份的样子,好看又有神秘感的郎君...沈卿卿清亮的双眸就眯了眯,她确实是被勾起了好奇心。
马车很快就停了,回到豆浆摊子的地方,桐月扶着女郎下车,随后去把借来盛豆浆的竹筒还了。
先前听到的哭声还在继续,且是越发清晰。
沈卿卿侧头看了眼,是不远处的医馆开门了,有人正被用门板抬着出来。是那些抬着人的百姓在哭。
悲恸的哭声让人闻之心酸。
沈卿卿沉默地看着那行人经过自己远去,看到了白布下无力垂落的手。她移开眼,叹一声,让桐月取了十两银子给为首的少年,她能帮的也只能是让逝者走得有尊严一点了。
回到卖香铺子,洒扫的伙计已经不见,柜台里站位微胖的中年男子,嘀嘀咕咕在说一大早的就有晦气事。连带把医馆那好心的老朗中都囊括在骂声里。
沈卿卿立在门口听了几句才抬步入内。
刚才还骂人的中年人霎时就堆开笑,搓着手道:“这位娘子是想要买熏香?喜欢淡雅的还是喜欢香味持久一些的。”
“你是这里的掌柜?”
沈卿卿与他错身,进到里边看柜上的展货,一看熏香的名字眉头便拧了起来。
中年男子怔了怔,吧唧了下嘴品女郎的语调。
不怎么客气。
他慢慢回道:“是,小的姓李。”
沈卿卿闻言侧头打量他,再问:“先前的余掌柜呢?”
李掌柜是真是觉得不对劲了,心里嘿呀一声,笑也隐去不少:“娘子若是买香,我可以给娘子介绍,若是打听事儿什么的,娘子找错地了。”
桐月听这话阴阳怪气的,瞪了眼就撸袖子。
沈卿卿抬手制止,似笑非笑地说:“我是要打听事,却也没有找错地,而且,我只认余掌柜。”
“——丢出去!”
女郎突然厉声,李掌柜还未从软绵细语的突变反应过来,眼前就冲来一个黑影,紧接就是被人揪住襟口双脚不着地甩飞了。
‘咚’的一声闷响。
微胖中年男子跟个冬瓜似地被砸在地上,还滚了两圈才停下。
他疼得眼前直发黑,杀猪一样嚎叫起来,把在后堂的小伙计都惊得跑了出来。
“李掌柜!”小伙计忙跑出去将人扶起来,惊疑不定看着店内的一对主仆。
沈卿卿倒是见到熟人了,朝那小伙计道:“六顺。”
被人喊出名儿,六顺有些傻傻地点头,女郎这时又问道:“余掌柜哪儿去了。”
...余掌柜。先前的掌柜也被喊出名来,六顺猛然一个激灵,竟是直接丢了李掌柜,十分欣喜跑上前喊道:“大娘子!可是大娘子您回来了!”
他一松手,摔得还晕乎乎的李掌柜再一回趴在地上,桐月哈哈地就笑出声,沈卿卿这才慢条斯理撩起白纱。
微笑看向比前个头高不少的六顺:“难得你还记得。”
“小的怎么会不记得大娘子。”六顺露出憨厚地笑。若不是大娘子和夫人,他估计就饿死街头了。
与有恩的故人相逢,小伙计欢喜极了,用袖子把椅子又擦一遍,请着她坐下。他看了眼在门外艰难爬起来的中年男人,小声说:“娘子,余掌柜被二夫人赶走了,这个是李掌柜是二夫人请的,之前铺里的配香方子都被二夫人拿走了。”
他说完,缩了缩脖子,犹豫一会还是再去搀扶中年男人。
沈卿卿白纱下的神色是了然,六顺的话倒是印证了她所想。他们大房名下的铺子掌柜贸然换成别人,能插手的,自然也就只能是沈府二房的人。
李掌柜这会脑子清醒多了,将六顺对沈卿卿的殷勤也看在眼中,神色冷冷推开他。
“大娘子?我即便是受雇于你们沈家,却不是卖身的奴。大娘子一来就对我是打是骂,可还有王法了。”
王法?
沈卿卿闻言冷笑一声:“一,你受雇于沈家二房,与我无关。二,这是我大房的产业,你不是我沈家大房的人,却鸠占鹊巢,我没扭了把你送官已是小惩大诫。”
他要说理,沈卿卿就和辨理,三两句话就将他说得面如土色,张着嘴半个字都吐不出来。
“桐月,再送送李掌柜。”女郎伸手轻轻敲了一下桌面。
李掌柜在那脆响声中打了个激灵,见刚才力大无穷的婢女又撸了袖子要上前,吓得什么脸面都不要了,拔腿就跑。
此时长街上人还不算多,香铺闹的动静也没有过多人注意,店铺前很快又恢复平静。
六顺这会才伤心的将这三年来的事情一一说来。
余掌柜不但被赶走,现在连铺子的收入都是给交到了二房,再有因制香的方子都被拿走了,现在铺里卖的都是些便宜香料,每个月盈利也极少。以前的客人都不再来了,转而全去了二房新开的香铺那边。
桐月是在沈卿卿去了观里才跟在她身边的,听到这样的事吃惊又气愤,恨不得马上杀回沈家,将沈二夫人揪着痛打一顿。
他们居然如此欺人!
“你把帐册都给我,铺子这个月先别开了。”沈卿卿沉默良久,站起身。
六顺红着眼激动点头,“娘子,余掌柜临走前将早年的帐抄了一本,再三吩咐小的收好。”说罢转身跑回后,再去柜台那边取了这三年来的帐本,居然不过薄薄两册。
把东西递上时,他有些愧疚:“娘子,小的没用,什么也做不了。”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沈卿卿让桐月拿上帐册,安抚道:“你先好好歇些日子,我们也许会因祸得福呢。”
六顺目送她离开,马车远去后他才抬袖子擦了擦眼。大娘子还是那么好的性子,什么因祸得福,他哪里不知是安慰的话,香铺的配方都没有了,恐怕是不能再开了。
小伙计叹着气,失落地将铺子关上。
出门逛一圈,沈卿卿回到府里,发现仆人十分忙碌的在洒扫。
她瞥了几眼,有眼尖的婢子十分精乖上前请安,笑呵呵地说:“大娘子回来了。”
沈卿卿示意桐月,婢女随手取了散铜板塞给她。那婢子笑得双眼弯弯,小小声说:“大娘子,听说府里要来个极贵的客人,而且还有人说那是二娘子的未来夫婿。”
沈依依的未来夫婿?喝了回笼汤那个?女郎听到这句话倏地就笑了,明亮的阳光都不及她眸光璀璨。
婢子被她笑颜所惊艳,连她什么都走远都不自觉。
走远的女郎在笑着吩咐:“桐月,一会给我们送吃食的人来了,你让他以后都直接找帐房结帐,知道怎么说吧。”
桐月闻声思索了会,愤愤点头。
在沈府仆人一片忙乱中到了中午,沈二夫人脸上一直堆着欢喜的笑,又有些坐立不安,频频派人去大门探听什么。
正是着急间,她见到管事匆忙前来,当即紧张地问:“可是人到了?!”
管事一怔,神色古怪地道:“夫人,是有酒家的找我们结帐。”很快地将事情前后说了一遍。
“十两?!”沈二夫人惊叫出声,“你说那个死丫头三顿饭吃了十两银子?她那是直接将银子给吃肚子里了吧!”
管事叫她面有狞色,垂着头没敢接话。
“你带着人找她要去!她在外边点席,就自己给钱,哪里有吃了东西要我付帐的理由!”
沈二夫人咬牙切齿,沈卿卿吃的东西,凭什么要她当冤大头给钱!管事仍低着头:“老奴也是这么跟大娘子身边的婢女说,可是那婢女却当着外人的面就大声嚷嚷......”
“说什么?”
“说大娘子离家三年,公中没有给过半颗银子,就拿大娘子以前在公中没领用的钱抵了。还有,那婢女说大娘子用过午饭会再来叨唠夫人,清算一下这三年来,夫人占了长房铺子的盈利的事。”
当时说这话的时候,来要钱的伙计瞧他那眼神,那种带着八卦又鄙夷的目光,让他臊得连脸都没敢抬。这不就是在说他们沈家苛待大房遗孤嘛。
这个名声他可不敢背,这才来了请示。
沈二夫人也被这话噎住了,一并想起不久前见的李掌柜,因着有更各要的事她就没把这事放心上。在她眼里,沈卿卿一个孤女,知道了也拿自己没有办法,可这个死丫头偏偏运道好撞上这关键时候。
还叫外人听见了这些话,她再怎么着也是要顾及着些脸面。
这个搅局的死丫头!
她要招呼未来女婿,哪容得她搅局!
沈二夫人气得眼前发黑,站起身一甩袖子,“我去看看!”
管事忙跟上,哪知却见她直接往东边的院子去,他一怔,忙道:“夫人,您不是去到前边去?”
人家还等着给银子呢。
沈二夫人没好气睃了过去,“让他去帐房取,再让把嘴闭紧些!”她是要去看看沈卿卿那死丫头究竟想做什么。
管事总算松口气,连声应是处理麻烦去了。
文翰院里,沈卿卿主仆俩正坐在院中的石桌前,桌上的菜垒了两层,桐月捧着大碗吃得不意乐乎。
沈二夫人一进院门就见到婢女大块剁颐的一幕,吃得那一个叫欢,还全是肉菜!
她冷着脸走上前,只是主仆俩全当没见到她,该干嘛还在干嘛。
沈二夫人站在石桌前半会也没有招呼,脸上有些挂不住,不由得轻咳两声,示意自己的存在。
沈卿卿闻言终于动了动,不过是将烧鸡腿推到了桐月面前:“把这也吃了。”
桐月笑得直眯眼,口齿不清谢过,继续埋头大吃。
“沈卿卿!”二夫人终于忍不住,喝了一声,“家中有厨子,你怎么还让外边往府里送吃食,你究竟在闹什么!”
“闹什么?”沈卿卿总算是搭理她了,懒懒托腮,侧着脸似笑非笑看她,“提醒一下婶娘,我们大房还有人在而已。”
沈二夫人简直是要被她气晕过去,果然,她就是讨债来的。她眸光微厉,忍了再忍才让自己显得心平气和一些:“卿卿,你年纪轻,别被那些嘴碎的说两句就蒙骗了,没得叫我们之间生分。”
“我们这间本就没有什么情份,哪来生分一说。”
沈卿卿毫不留面子又噎了回去,沈二夫人铁青着脸,险些要拂袖而去。她这时又慢悠悠道:“不过好歹也是一家人,婶娘亲自前来也是知道自己做了亏心事,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侄女自当是要给婶娘改正错误的机会。”
“这样吧,婶娘把配香的方子还回来,再将这三年得益吐出来,我们的情份也许就回来了。”
亏、亏心事?!
她呸!沈二夫人冷冷一笑,这张嘴可真是利害,上下嘴唇一碰,是错是罪加三等,还狮子大开口!
“我说了你是被人蒙骗了,这傻话我听听就算了,没得让别人要笑掉大牙的。”
——啪。
一只碟子突然在沈二夫人脚下粉身碎骨。
沈二夫人吓得尖叫一声,紧接着面门又迎来一个碗,带着吃了一半的残羹剩饭,她堪堪是躲开了,却叫油污泼了头发。
“沈卿卿!”沈二夫人提着裙摆狼狈后退,可是沈卿卿丢来的碗碟都跟长了眼似的,紧追她不舍。
她再也呆不住,往门外跑,正巧撞到回家来的儿子。
沈彦扶住慌乱地母亲,沈二夫人气在头上,连儿子都不想多理,怒道:“就你烂好心留那个疯子!”说罢又恶狠狠吩咐齐妈妈,“派人守住门,让她一步也别想出来!”
这边才说着,婢女们突然尖叫,是桐月提着两个食盒直接砸了过去。
沈二夫人在混乱间被砸到腿,痛得直喊,丢开儿子喊人搀扶着落荒而逃,哪里还有一丝官夫人的威风。
沈彦望着院里院外的狼狈,又见到堂妹似笑非笑盯着母亲远去的身影,有些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这是怎么闹起来的。
沈卿卿难得没控制住脾气,小小出口恶气,见人走了,懒懒地掐指头算日子。
还有四天,她再忍忍好了,到时连本带利的才开心。
而被沈家二房盼了许久的人,终于在午后进了沈家大门,华盖马车侍从簇围,好不威风。与此同时,赢戎那也得了信,伸手将袖中那枚刻有卫字的玉佩拿出来把玩。
疑惑又盘恒在心头,她究竟是想要做什么?
若她真嫁了卫永嘉,就真可谓是一朵鲜花插牛粪上了...赢戎脑海里就浮现出她在天灾前临危不惧的身姿,还有吃包子时鼓起的可爱脸颊,那样特别的一个小娘子。
青年公子莫名就觉得手中玉佩很碍眼,啪的一声丢到案上。
秦晋听到声响侧目,就见一枚玉佩从桌案上滚到柔软的地毯间,青年公子的眉眼被袅袅轻烟朦胧,一时让人品不出情绪来。
好半会,他声音响起:“让人追上秦肆,叫他告诉顾将军,沈卿娘有婚约在身。定亲的是那不学无术的安乐侯世子。”
秦晋应是,转身时无声咧了咧嘴。怎么公子在说沈大娘子名字的时候,似乎特别温和,而且这究竟是要做什么,将沈家大房的事都转告给顾将军。
自从遇到沈大娘子后的公子,是越来越叫人猜不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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