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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兵?
沈卿卿听到声响,神情凝重,缓缓坐直了。
回来后就被沈家来人耽搁,她还没来得及细想先前的经过,但搜观倒真是让她意外。
官兵擒凶,那伙人是朝廷的?!
当时她只听见有人喊公子,并不是大人。
或者是凑巧?
沈卿卿思索着,外边又是传来让出屋的命令。
“娘子?!观里闹贼了?”桐月有些惊慌。
沈卿卿将疑问压下,站起身:“兴许吧,我们出去看看。”
女郎裙裾逶逶,被烛火照亮的面容上是从容不迫。
桐月无来由的就冷静下来,跟着她走向外边:“娘子,帷帽。”
沈卿卿却说:“不必。”既然是搜查,带了帷帽肯定也要摘掉。
倒不如就这样,还显得磊落。
桐月脚步顿了顿,还是顺手将门后的帷帽抱到怀里。
从沈家来的三人也被惊动,一听是官兵搜查,自然是不敢躲着的,慌慌张张出了屋。
带队的是一位身型瘦高的玄衣男子,他随意扫了眼三人,就移开目光。沈卿卿此时走出屋,他的视线一下就落在她身上。
穿着素色衣裙的女郎慢步走来,走动间衣袂轻扬,落在她袖上的月光就似水波般荡开。她似有疑惑,视线在院中打量一圈。
玄衣男子就在心中赞一声。
哪家的小娘子,简衣素面仍姿容姝丽,那不经意扫来的眸光像羽毛一样落在人身上,轻飘飘的却叫人忍不住跟着追寻。
“娘子,夜里风凉。”桐月追上前,将帷帽给女郎戴上。
及地的白纱就将沈卿卿的面容遮住,连着那窈窕的身形也挡得严严实实。
玄衣男子怔了怔,正好对上桐月带着恼怒与不满的双眼。
即便本朝风气开放,可这样盯着一个小娘子看,是有些失态。玄衣男子倒也还算知趣,很快地移开视线,一挥手让侍卫们进屋搜寻。
沈卿卿在他视线离开那瞬知道没自己什么事了,就那么立在院中,看着侍卫们在屋里翻找,连屋后和草丛都没有放过。
“副尉,屋内没有人,也没有找到道袍一类的。”
不一会,沈卿卿就见到有人回到玄衣男子身边汇报。
玄衣男子听后没有多言,而是高声喊集合,转身就要带队离开。
就当沈卿卿以为他就要那么离开的时候,他却突然停下脚步,回头又看她一眼。
那视线扫来,沈卿卿神经瞬间紧绷。
好在,玄衣男子也只是一眼,很快就出了院子,往下一处去。
见人真的走了,沈卿卿总算松口气,也确定她刚刚遇到的那两个人...真是朝廷的。
都这些年了,朝廷居然还没放弃找她师父。
沈卿卿默然转身回屋,桐月紧随其后。
屋里因刚才那些侍卫的翻寻,显得有些凌乱。桐月进了屋,先看了眼被翻衣柜,转身就碰的一声将房门关上了。
“娘子,您让奴婢烧道袍...”
桐月在院子里也听到那侍卫的禀报,回想起先前干的事,整颗心都在狂跳。
“有些关系。”沈卿卿并没隐瞒。
桐月闻言睁大了眼,果然是有关系。可那些是官兵,是朝廷的人,怎么可能是她家娘子说的那样只有些关系,怕是大大的关系!
她就紧张地问:“他们这是没认出娘子来吧!”
沈卿卿将帷帽接下,在矮案前坐下:“应该是没有,别慌。他们也未必看清我的面容。”
所以她们家娘子还把头发给剪了,就是防着有人来搜查?
桐月脚有些软,坐到地上,又想到什么:“这些都是朝廷的人,难道他们知道无机子大师的事了?!还是知道娘子您......”与无机子的师徒关系!
只是她话才说一半又忙捂住嘴,还爬起来趴在门缝往外看,确定外边什么动静都没有,才舒一口气。
沈卿卿本还有一丝紧张的,却被婢女的举动给逗乐了。
“没有,只是不小心偷听到他们在找人,被发现罢了。”她指尖点了点桌面,视线落在微微晃动的烛光上。
他们并没有找到她师父,也没有认出她来,找不到人肯定会离开,至于会不会留下人继续搜寻就不得而知了。
“我们这两日就回沈家。”
沈卿卿做了决定。
左右是要回沈家去的,如今又出了这个变故,她在观里多留一日,暴露的可能性就会多一分。
“这两天?”桐月疑惑。
沈家来的人就在这儿,他们要怎么回去,那三人既然不来接她们,定然会阻止娘子归家的。
沈卿卿肯定地点点头,唇角微扬:“对,就这两天。”
桐月被接二连三的事闹得有些懵,拍了拍脑门,重新拎上食盒往外去。边走边说:“反正我这脑袋也不灵光,娘子怎么说怎么做,娘子都是对的。”
后面一句话重复了几遍,还拿手朝脸上一顿搓揉,目露坚定,抬头挺胸地出门去大厨房取暮食了。沈卿卿就被这耿直的婢女逗得笑出声。
***
玄灵观主殿内灯火通明,元临就立在殿中。他居然临下望着跪地的观主与一众弟子,右手轻轻搭在腰间的配刀上,一身肃杀之气,极是慑人。
玄灵观的观主四十余岁,她满脸惶恐,时不时抬头看无临身后的慈航普渡天尊,心中不断念着净心咒。好像这样,她内心才能安稳一些。。
那么久以来,玄灵观可是第一回摊上被官兵搜观的事,而且面前这位气势慑人的大人也不说清是怎么回事,只让她将所有弟子聚集。还亲自挨个地看。
可是看过后,又没有了下文。
他就在殿中那样站着,不言不语,像是在等待什么。
观主跪得腿都发麻了,也不知道是过了多久,只知十分难捱。
“大人。”
随着殿外响起一阵脚步声,终于打破了殿中让人感到窒息的凝重。
元临看着来人颔首,那人就道:“大人,都已经找过了,香客住的院子也都找过,并没有发现。”
来人正是刚才去搜过沈卿卿院子的那个副尉。
他奉命将整个道观都搜了一遍,不要说道姑打扮的人,就连说的脏道袍的衣角都没有看见。
——没有?!
元临本就冷峻的眉眼一敛,气势更加骇人,似乎下刻他就要血洗这大殿,戾气尽显。
玄灵观的观主最会察言观色,见到他这样的神色,吓得直接就瘫软在地上,嘴里连声喊:“大人明察,玄灵观一向乐善好施,定然不敢藏奸恶之人!”
观主不出声还好,这一喊就叫元临目光冷冷地睃了过去。
他似是笑了声,似乎又是没有,慢慢踱步到那观主跟前,用刀鞘抵着她下巴。
观主叫得尖叫一声。即便这刀没有出鞘,也能将她吓个半死。
她身后的道姑们也都吓得瑟瑟发抖,面无人色。
元临就那么居高临下看着她道:“那个小道姑呢?你将人藏哪里了?!”
道姑,什么小道姑。观主抖着唇,害怕地澄清道:“大人,大人明察啊,我的弟子都在这处。三十一人,一个不少,若是大人不信...大人不信。”
观主突然想到一根救命稻草,磕头道:“大人若是不信,可以去查我们观里的弟子名册!”
说到这,几位胆大一些的小道姑亦上前替观主澄清。
大殿内就变得吵吵嚷嚷的,场面有些失控。
元临太阳穴突突地跳,却坚信是观主撒了谎,是在包庇那个小道姑。
正是元临起了见血让她们说实话的念头时,一位扈从装扮的人来到大殿,看着观主跟几个道姑抱头低泣,拧了拧眉。
“元大人,怎么都哭了,公子可不是这般交待的。”
元临冷冷看过去,若有似无地笑了笑。
“秦扈从这话真有意思。”什么叫都哭了,他瞎?
秦晋没理会他话里的讥讽,面无表情递过去一封信:“公子刚收到的消息。”
元临这才缓了神色,将刀挂回腰间,把已拆过封的信抽出,一目十行。慢慢的,他神色变得郑重。
“公子呢?”
“在观里东面的殿宇里。”
元临转身吩咐下属先对名册,留下话,若是盘问中有人对不上名册写的信息,就直就扣下。
道观东边的殿宇内,赢戎正站在一处供奉有牌位的地方,元临前来时就见立在烛光下如松一般的挺拔身影。
“公子。”元临上前一礼,冷峻的面容中多了分恭敬。
赢戎抬眼打量他的神色,问:“那个小道姑没有找到?”
这话直戳元临心窝,叫他心中更是烦闷,声音也低了几度:“还在找。”
他真不太想承认。
青年公子就轻轻笑了声,“倒是第一回见你吃亏。这事先放放,所谓跑得了和尚跑不庙,信你看过了,先处理要事去吧。”
“我...”元临说了一个字,将被沈卿卿针对的怒火压了再压,“我这就去,公子呢?”
“这地方景致不错,也许会再呆个几天。”赢戎没有给准确的答案。
元临也不好再问,朝他施一礼,转身回大殿。
只是他到底不甘心,还是等到对完名册,没有理出线索与头绪,才忍气撤离。
元临离开的事很快就报到了赢戎那,青年公子伸手摩挲着牌位前的竹枝,眸中有着浅浅笑意:“他是该生气的。”
都城素有铁血手腕之称的元临元大人,擒一个小道姑居然失了手,传出去可不是要叫人笑话。
秦晋站在他面前,面上全是不以为然。
不过就是心思深沉一些,手段狠辣一些,给个虚名就端上了。
“公子,夜深了,属下已让备好客院。”
“...不必了,下山吧。”
下山?
秦晋疑惑地跟上已转身的青年公子,“不再寻那个无机子了?”
“今日闹了那么大的动静,不必找了。”赢戎拾阶而下,看到满地月华。他微笑着继续说,“无机子可是墨派传人,墨派除了机关术,还会变幻的阵术。他不想让人找到,估计谁也别想见他。”
秦晋听着心里就犯嘀咕了。
公子这话明明是知道结果,既然知道会无获而归,还巴巴跑这一趟做什么?
仿佛是看出了秦晋的疑惑,赢戎难得地做了解答:“是听过青州府先前一个知县的事迹,他在这儿,前来拜祭一下。”
拜祭...秦晋就回身往昏暗的殿内看去,殿内的两个牌位寂然坚着,透出沉重压抑的气息。
秦晋说:“属下也有听闻过这沈大人的事迹,是位好官,就是可惜了。”
青年公子却没有再说话,在月夜中且行且远。
山下早已有华盖马车在等侯,赢戎登上马车后,自有人将竹帘放下,他喊了秦晋一声,隔着帘子吩咐道:“让人去客院暗中再打探,寻一个耳后有着一点朱砂痣的小娘子。那小娘子...还长着双好看的桃花眼。”
秦晋怔了怔,旋即恍悟。
这个小娘子应该是那个偷听公子说话的小道姑。有细致的特征,公子却是没有与元临提起的。
秦晋心里就生了个想法,他们公子是故意要看元大人的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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