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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江.独.发.
八四章
泖河村的往事, 两人如今已心知肚明。
但这更像是他们不敢轻易触碰的结, 谈及便让人生出避讳之意。
加上福宝在这里,更是不会多说。
豆苗儿将剥好的橙子分成瓣儿, 淋上蜂蜜,放在浅碟, 递给两人。
福宝专心致志盯着棋局,根本无暇顾及吃食。他举着枚白子苦思冥想, 好不容易下定决心放在哪里, 可刚要落棋时,又迅速反悔地后撤, 小脸揪成一团, 求救地望向豆苗儿, 嗲嗲喊:“娘……”
“观棋不语真君子是也。”豆苗儿爱莫能助地往他嘴里塞了一瓣橙子, 笑问,“甜不甜?”
“孩儿现在愁得哪还尝得出味道?”生气地把橙子咽下去, 福宝翘嘴哼哼唧唧说, “甜。”
被母子二人互动逗笑, 陆宴初弯着嘴角, 略一挑眉,说:“你与你娘可以结成联盟,只要能赢我, 我任凭你们处置便是。”
“爹, 此话当真?”
“当然。”
福宝立即眼前一亮, 转身扯豆苗儿袖摆:“娘亲您可听见了, 我们得齐心协力一起打败爹啊,万不能教他得意!”
豆苗儿无语,她向来棋艺不精,只略懂一二罢了,十个她与十个福宝联手,怕也斗不过陆宴初。
不过气势上自不能输,见福宝神采奕奕,豆苗儿笑了笑,坐到福宝旁边,两人窃窃私语商量对策,许久,才出了一子。
陆宴初含笑不语,风淡云轻落棋。
母子俩愣住,顿时急得不行,连呼后悔。
一时之间,欢声笑语洋溢在园中。
他们难得放松惬意半刻,但邪术的阴影仍笼罩在陆宴初心尖。
得之不易的线索就这么在赵家断了,哪怕他仍觉古怪,却也不知下一步该从何查起。
两日转瞬即逝。
因慕春仍留在宫中,豆苗儿绷紧的神经暂时得到缓解。
在此期间,宁远候侯府世子贺卿之前来拜访,与人同时送来的是一堆大大小小的箱笼,全是谢礼。
知首辅夫妇二人必不愿接受,贺卿之挑拣的礼物大多是为福宝准备,譬如千金难求的名人字帖,又有各种从外族得来的稀奇精致玩意儿,还有一匹娇憨可爱的极品汗血小马驹,也亏他花了不少心思,竟然打听到陆宴初确实在为福宝挑选马驹练习骑射的消息。
如此厚礼,全为了答谢当年豆苗儿的救命之恩。陆宴初想了想,站在侯府角度考虑,确实无可厚非,他们想做的是补偿,倘若不如他们所愿,怕日后也会有其他牵扯,陆宴初不愿涉及朝堂,遂让豆苗儿不必介怀,都收下就是。
豆苗儿听从陆宴初建议,照单全收。
在与贺卿之的言谈中,她知道他有意无意在告诉她,宁远候侯夫人与赵静书早有母女情谊,哪怕赵静书曾犯过错,可这份朝夕相处的亲情却是如何都抹不掉的。
当然,话语中对她满满都是歉意和内疚,生怕她心存芥蒂。
豆苗儿其实看得很淡,赵家的举动她自然不耻,但她没有立场多说什么,更莫说宁远候侯夫人与赵静书之间的关系了。
贺卿之却很过意不去,说他母亲本要亲自登门拜访道谢,无奈承郡王生了场大病,郡王府邸整日愁云惨雾,宁远候侯夫人心疼孩子,已于昨日清晨搬到郡王府守着承郡王去了。又说宁远候侯夫人心底对赵静书是有怨气的,可孩子毕竟无辜,加上病情严重,一时之间便顾不得再追究生气。
承郡王宗浚便是赵静书与前太子的独子。
豆苗儿礼节性地应和着,顺嘴问了句情况,看世子面色和语气,承郡王的情形竟比豆苗儿想象中还要糟糕。
她是做母亲的人,自然感同身受,对赵静书也不知不觉多了几丝怜悯。无论大人犯过多少错,这些与年幼无知的孩子又有什么联系呢?可生了病,自有大夫诊治,旁人急,也是无用。
关于赵家,关于赵静书,至此好像就告一段落了。
陆宴初与豆苗儿不得不摘除他们与邪术相关的嫌疑,情况再度恢复到一筹莫展的状态。
难道真的只能指望天道轮回吗?
豆苗儿摇摇头,她怕如道徵大师预料的那般,会有下一个受害者。
这日傍晚,道徵和尚风尘仆仆归府,外出了两天,他脸上写满凝重,俨然是掌握了什么重要线索。
迎他入厅,豆苗儿紧盯着他,等待他主动开口。
只喝了口茶水稍微润喉,道徵和尚便蹙眉问:“夫人对陈老三这人可有印象?”见她困惑,他紧跟着解释说,“看来夫人并不认识他,那泖河村是否有一人名叫陈独秀,他便是陈老三的祖父。”
“陈独秀?”默念着,豆苗儿不确定地问,“他是不是右腿有疾?”
“没错。”道徵和尚面色稍霁,很快又阴沉下去,“夫人记得吗?在泖河村时,老衲与你说过,多年前曾有三大邪术祸乱人世,夺福只是其中之一。前些日子老衲拜托旧友能人多方打听,却巧,竟找到了知晓另一邪术的后人。”来龙去脉说来委实话长,道徵和尚挑重点说,“关键此人与陈独秀曾有来往,虽他们的祖训是教导后人万万不可再做伤天害理之事,但详细术法却供奉在祠堂,想必是存了警醒后人的想法,但同时也可能是想在滔滔历史上留下一笔它曾存在过的痕迹!老衲猜测,陈老三一定是窃取了术法,所以这些年才会陆续发生这些事情。”
“所以一切都是张老三策划的?”豆苗儿迫不及待问。
“恐怕不是。”道徵和尚摇摇头,两道紧蹙的眉近乎打结,“陈家祖祖辈辈为邪术所困,只因要偿还祖上曾造下的罪孽,他们怎么还敢以身犯险?”
豆苗儿听得云里雾里,一时有些不明白。
“老衲猜测,是不是另外有一种可能,陈老三与他人结成联盟,他只提供术法,一切手段都由他人来操作,这样一来,他得到的利益一定远比自身所承受的代价要多得多。假设陈老多年前已经离开泖河村,与他人在京城为非作歹,这样不仅夫人你,还有那么多无辜姑娘遭受的无妄之灾便说得通了。”
“陈老三现在人在何处?找到他就能找到背后的主谋了是不是?”豆苗儿急道:“我们必须得立刻找到陈老三才行。”
“是这样没错,此事恐怕还得劳烦首辅大人去办。”
豆苗儿点点头,让道徵大师回房休息,急急让人去给陆宴初递口信儿。
好不容易有拨开迷雾重见天日的可能性,豆苗儿和陆宴初激动之余,又显得十分慎重。
想要在京城找人,说难则难,说易则易。京城虽是皇城,也难免鱼目混杂。
唯一庆幸的是有陆宴初在,底下领命的人不敢有丝毫怠慢延误。
足足花了两日,他们才得知,陈老三已经在几天前离开,去向不明。
都说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可怎么又无路了?
一波三折的,每每有头绪却又陷入绝路,豆苗儿真的是心有不甘啊,世间那般大,找到陈老三越发渺茫了。
她紧绷着脸快步走回寝房,婢女侨香和晴媛正躬腰整理着床铺。
陆宴初跟在豆苗儿身后进屋,知她心情不佳,他扫了眼那两个忙碌的婢女,说:“你们先下去吧!”
“是。”
“等等——”陆宴初突然想起来地叫住她们。
与此同时,“当啷”一声,侨香似受了惊吓,后退大步的同时身体撞上桌台,搁在上面的插花琉璃瓶登时碎了满地。
几枝半蔫的花夹杂在碎片内,水渍在地板上蔓延,满是狼藉。
侨香怔怔望着,猛然跪地,认错求饶。
这番动作倒把豆苗儿和陆宴初吓了一跳,两人没有富贵之家对仆人的刻板规矩,对他们向来都是体恤有加,因此见侨香吓成这样,难免震惊。
唤来其他婢子进来打扫,陆宴初看豆苗儿一眼,有些委屈:“不过是看你有些气极,想让她们给你送碗冰镇绿豆羹过来。”
豆苗儿想笑,但气氛却不适宜,侨香还跪着,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
“你起来吧!不过是个花瓶罢了!下次小心些就好。”豆苗儿皱眉,望着她突然奇道,“侨香,你一向稳重,从前也没见你这般心不在焉,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没,没有。”侨香迅速摇头,语气略带急切,“多谢夫人体恤,婢子昨夜没有睡好,所以有些恍神,惊扰了大人和夫人,婢子知错了。”
豆苗儿眉头犹豫地舒展开来,她点点头,让她下去休息,今晚不必在跟前伺候。
安抚好侨香,又清扫干净水渍碎片,豆苗儿心底的那股抑郁莫名消散不少,也不需陆宴初替她排解了。
两人共喝了小碗绿豆羹,说了些话,实在疲惫,便熄灯歇下。
第二天,豆苗儿去找道徵阖上商量对策,实际上又能有什么对策?才浮出水面的陈老三音讯全无,真真是天意弄人。
傍晚,豆苗儿无奈地陪福宝用多彩丸子。
这丸子是用各种食材与木薯粉混合调制,在蒸熟的南瓜芋头红薯里分别混合适量木薯粉,再取小份揉捏成小圆球,用白水煮熟,盛入琉璃碗,加入温的杏仁奶和蜂蜜调制,便成了。福宝很爱吃这个,口感软糯中透着劲头,关键是长相喜人。
福宝将小碗丸子消灭一半时,陆宴初回来了。
豆苗儿给他预留了一碗,用勺子添了勺蜜红豆,加入蜂蜜和奶,递给他时,豆苗儿发现他右手被纱布包裹着,明显是受了伤。
顺着她担忧的目光看向手背,陆宴初摇摇头,表示无碍:“今日晌午外出办事经过铜罗十字街,有百姓拦轿喊冤,护卫怕有事端,一直护在我周侧,那喊冤的老汗情绪过于激烈,手里剪刀抵着脖子,说我若不替他伸冤,便要当场自杀。”
“啊?”豆苗儿看福宝一眼,怕他年纪尚小留有阴影。
陆宴初和她想法不同,世间百态,他迟早都会知道,便没有避讳的接着说道:“场面有些失控,我上前规劝,被他不慎用剪刀在手背划了下,出了些血,不碍事。下午我调来案卷查阅,发现老汉女儿的枉死确有蹊跷,看来……”
豆苗儿无话可说。
她知道他没说完的大概是什么,定是又要牵扯到权贵了。
这世间处处都发生着不幸,好好活着,真的不容易呢!
豆苗儿侧身摸了摸福宝的脑袋,心底暗暗发誓,至少在她能力范围内,一定不能让福宝有任何的闪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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