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弥生此刻完全不知道,她现在就像只卷缩在青草地上的可爱小绵羊,周围围着十几只大灰狼。
熟悉的味道,宽阔的臂膀,温暖又让人安心的避风港。弥生感觉好久没有睡的这么安心舒服了,似乎只要贴近再贴近些,噩梦就能被温暖扫除,再也不会梦到预示着什么,引她心悸的噩梦。
——愿时间在这一刻停止。
思绪还未消散,那熟悉的感觉又来了。
像是被卷进了水涡中,周围的所有景象像走马灯般快速转过,恶心的感觉让弥生控制不住的轻哼出声,宛如撒娇一般的声音,却夹杂着痛苦。
其他的付丧神以为弥生只是嫌弃周围的人太多,妨碍她休息了。
只有贴近弥生的山姥切,察觉到了异样。她攥着他衣服的手越来越紧,哼声的频率也变多了,连身体都因为不适颤抖起来。
“阿鲁吉?”山姥切握住了弥生的肩膀轻轻摇晃,试图将她叫醒,然而并没有用处。弥生就好像是被彻底拖入了梦境一般,不管被怎么摇,都没有醒过来。
其他的付丧神终于察觉到了问题。
“这是怎么了?”歌仙问道,伸手帮山姥切扶了一下弥生,让对方能腾出手来起身。
“让我帮阿鲁吉检查一下。”药研上前,检查了起来。
“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这样了?”清光十分的担忧,可他并不会医疗,唯一能做的就是按住突然挣扎起来的弥生。
弥生就好像是缺了水了的鱼,猛地起身大口大口的喘息着,连之前的轻哼也变成了痛苦的嘶鸣。挣扎的越来越厉害,甚至下意识自保的开始使用起了能力。
如同污染一般,以弥生为圆心扩展开,所有跟她还保持着精神连接的付丧神,都感觉脑中传来刺痛感,一种非常强烈的恐惧感强加进了他们的感官。
在场的,以常年跟弥生保持连接的长谷部为首,清光、鹤丸、五虎退,全部像是被打倒了一般,痛苦的捂住了脑袋。
“阿尼甲?你没事吧!”门外传来膝丸的惊呼,紧接着,面色苍白的髭切靠着墙,强挣扎着挪进屋子里,急问道:“阿鲁吉怎么了?为什么……突然间……”
“果然,不只是我一个人感觉到了呢。”小狐丸被鸣狐扶着走进房间,看着屋内因为弥生的精神污染而痛苦的付丧神,他道:“趁现在还不严重,快跟阿鲁吉断开连接!解除附身的状态!”
平日里,刀剑的付丧神们为了能更好的保护弥生,会一直保持着附身弥生的状态,因为他们没有白泽强悍,所以哪怕一直附身着,也不会对弥生的身体造成影响。因为附身时,弥生内心的感情波动会传递过来,所以大部分的刀都偏爱保持着附身。
能与阿鲁吉感同身受,能从逗弄她中感觉到成不成功。只有晚上时,为了不影响休息他们才会解除附身状态。
没想到,今天才刚连接上俯身状态,阿鲁吉的精神力就暴走了。
解除了附身后,就好像是摘掉了数据线一样,弥生的精神力无法扩展开来继续污染其他付丧神。
长谷部摇摇晃晃的站起来,说道:“我去找白泽,那家伙……应该会知道阿鲁吉发生了什么。”
“你起来都费劲,坐下吧。”
烛台切光忠按住了长谷部的肩膀,让他重新坐回原位,说道:“你们这样也帮不上什么忙,呆在这里看护阿鲁吉,我去找白泽过来看看。”
白泽在本丸有一处属于自己的僻静小庭院,位置在付丧神们所住的大庭院对面,需要穿过湖上的红桥才能抵达,与弥生休息的自室隔着一间茶室。距离本丸外出的大门较近一些。这么安排一方面是为了防止白泽出门喝酒,回来时吵到弥生休息,另一方面是本丸的付丧神们对白泽的好感度真的不高,为了不打扰白泽休息,弥生才特意划出一块僻静的地方给白泽住。
而且两间屋子只隔着一间茶室,白泽想私下来找她,也方便。不过,自从三日月驻扎进茶室后,白泽基本没能再踏足弥生的闺房了。
毕竟每次他想去找弥生时,都能碰见三日月坐在门口喝茶看风景,俊美的容貌下,嘴角噙着笑意,看上去就是个温文尔雅好相处的人,如果身旁别放着本体刀的话,白泽会这么认为的……
烛台切来白泽的屋子时,昨夜出门喝酒的人还抱着枕头睡得雷打不动,他皱眉盯着还在睡的神兽,满屋子的酒臭味刺激的他捏住了鼻子。而睡死过去的白泽,嘴里还还断断续续嘀咕着梦话,“妲己酱再来一杯啊哈哈……今天,喝,喝多也没事,弥生会,会给我留门的。”
听见阿鲁吉的名字出现在这轻浮的神兽口中,烛台切恨不得抬起手来卡住白泽的脖子,直接把他掐醒。
要不是他家的阿鲁吉交代过,自己是白泽的随从,他……他早就对这个整天揩油阿鲁吉的家伙下手了!
“起来了,白大夫!”
烛台切光忠第一次发现,自己也可以不帅气的用脚踹人屁股叫起床,这明明是清光叫大和守起床时用的惯用招数,虽然动作很不雅观,但是踹上去后,的确是蛮解气的。
烛台切用脚晃了晃白泽,结果只换来了对方一声虚弱的哼唧。
“再……五分钟。”
“我家的阿鲁吉可等不了你再五分钟。”烛台切毫不客气的一把捞起白泽,夹着他进了浴室,将人扔进了浴缸后,打开了冷水。
冰凉的水从头浇下,哪怕放在夏天也满惊吓的。
白泽一下子惊醒,还没看清周围什么情况,突然觉得喉咙一痒,紧接着“呕”的一声吐了自己一身。
烛台切捏着鼻子,抱怨道:“你昨天晚上喝了多少?一身酒臭味。”
白泽虚弱的摆了摆手,整张脸都惨白惨白的,“没能抵住对方的劝酒……”说着,一边揉着脑袋,一边将身上吐赃的衣服脱下来扔在了一边,刚脱完衣服,那股胃内翻涌的感觉又来了。
“唔。”白泽一把捂住嘴,冲到了马桶前吐了起来。
烛台切嘴角抽搐,最终还是没忍心放任白泽独自一人,去帮忙取了替换的衣服,顺便倒了杯水回来。
吐过后舒服了很多的白泽,用烛台切拿来的水漱了一下口,开口抱怨道:“大早上就这么粗暴的把我叫醒,如果是弥生的话,每次都会先扶我去洗手间,然后亲自……”
“不用再说你的那些丰功伟绩了。”烛台切知道的不比当事人少,上次白泽睡迷糊了,还吐了阿鲁吉一身。
“赶紧换上衣服,跟我去看看阿鲁吉。”
“弥生?”白泽闻声一愣,收起了玩世不恭的表情,正经的问道:“弥生怎么了?”
“阿鲁吉一直在昏睡,甚至控制不住自己的能力。”
白泽听到烛台切的话,连衣服都来不及换,穿着背衫抓着烛台切就出了房门,“带我去见弥生。”
白泽赶来时,弥生的精神力已经扩展到相当可怕的地步,整个大和室内像是架起了结界一般,将付丧神们拒之门外。山姥切见白泽来了,担忧的问道:“白泽大人,您能进去吗?”
“别担心,弥生对我还是很友好的。”白泽说着,伸手扶上可以看到玻璃般效果的结界。
他的指头碰触到结界边缘时,触碰到的地方如同有电流流过一般,白泽感觉到了对方的拒绝。不像是曾经那样无条件的接受他的所有,而是……对他的接近十分抗拒?
白泽感受到了从弥生那里传递过来的情绪,她很无助,对即将到来的死亡十分恐惧。
“这到底是……”白泽隐约感觉到了什么,看到屋内弥生痛苦的样子,“难道是……梦魇?”
梦魇对于生活在普通世界里的人来说,是一种正常的心理现象,但是对于精怪们来说,这种特别的能力是存在的。亚瑟王的导师梅林,就是梦魇与人类女子结合所生,尽管这算传说的部分,但是上古神兽白泽的阅历,可以证明其真实性。
弥生这种状态,显然是被梦魇附身了,可是状态又有些不太对,梦魇附身人后,不会有这么强烈的骚动。
最麻烦的是,不只是梦魇,恐怕还有别的什么东西看中了弥生。
白泽一向脾气很好,但是这一次,他感觉到了愤怒,“窥探别人的所有物,可是很不道德的行为。”他想要强行突破结界,去接触在噩梦中的弥生。
而弥生,在第二次睡着后,又被拖入了奥迪托雷家族的故事中。
昏暗与反抗的尖叫声,弥生睁开眼,她看到玛利亚把好像变大了的佩德鲁奇奥藏进了衣柜里,然后来到她的面前,打开了她脚上的锁链,然后推开了窗户。
睡意朦胧的弥生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便被玛利亚扔出了窗外,她几乎下意识的张开了翅膀,借助风力飞上了屋顶,站稳后,再向下望去,才看清发生了什么。
奥迪托雷家不知道为什么闯进来好多士兵,他们将家里的男人们都抓了出来,甚至没放过躲起来的佩德鲁奇奥,那些士兵对他们的态度很不好,甚至将佩德鲁奇奥的双手也锁住了,然后将他们押走。
弥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再次回来奥迪托雷家族,她只发现自己出现的时间与之前离开的时间不符。她明明记得自己之前在蒙特里久尼的庄园阁楼,看艾吉奥被克劳迪娅的猫教从新做人。然而现在看来,她已经回到了佛罗伦萨城。站在高处往下看,远远的看着费德里科和佩德鲁奇奥明显长大了很多,前者变得更成熟,后者已经是名小少年,乔瓦尼给她的感觉也比之前消瘦了很多。
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她回来时间会与离开不符?
弥生带着满肚子疑问,张开了翅膀,悄无声息的跟上了押走乔瓦尼的士兵。那些士兵一直把乔瓦尼他们压到一座塔楼上,将他们关进了监牢里。
弥生煽动着翅膀,借着夜色在塔楼旋转,试图找到关押乔瓦尼他们的房间。
她先找到了关押费德里科的房间,他一直扒着门,正轻声唤着幼弟的名字,直到把外面的看护叫烦了,才出声解释道:“我弟弟身体不好,你们不能把他一个人关着。”
那名看守只回道:“到了明天都是一样的。”
弥生看到费德里科愤怒的一拳砸向门,门外的看守已经出声警告他,再不安分就动手让他安静下来。
为了不把事情弄得更糟糕,费德里科只得忍着担忧退到黑暗处。
确定费德里科没事,弥生飞到另一扇铁窗外,找了个地方落下——她看到了,正抱着腿缩在角落里的佩德鲁奇奥。她怕引来看守,并不敢出声叫里面的人,不过她仗着自己身材娇小,顺着铁窗的缝隙蹦了进去,煽动翅膀落在地上,一路蹦到佩德鲁奇奥身旁。
佩德鲁奇奥不知道是哪里不舒服,一直抱着腿缩着身子,她用头顶了顶他,没得到回应后,又去啄他的衣服。
佩德鲁奇奥察觉到不对劲,慢慢抬头,露出了苍白的脸。
看到身边的鹰,他面露惊讶,吓得不知道该怎么办,干脆用自己的衣服把弥生遮起来。
看守按时来看情况时,佩德鲁奇奥正抱着肚子,像是遇到了饿狼的小鹿,表情惊恐的盯着外面的看守。看书大体扫了一眼情况后,离开了。
佩德鲁奇奥赶紧把藏在怀里,差点闷死的弥生放出来,并小声问道:“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母亲和姐姐怎么样了?对了,你见过父亲和哥哥没?”
佩德鲁奇奥明知道这些事问一只鸟也没用,可是现在他除了将希望寄托在它身上外,再也找不到第二个倾听者了。
鹰无法言人语,弥生只能站在原地听着佩德鲁奇奥叙述自己内心的恐惧。
“哥哥说会没事的,父亲也这么说……还好艾吉奥没有被抓到。”佩德鲁奇奥庆幸道,用手指轻轻蹭着弥生脑袋上的毛,“我无意间听那些人说,明天会有人来审判我们,为什么要审判我们?”
他是银行家的儿子,是父亲做了什么让他们被抓起来了吗?
“可是一个银行家除了数字上的事外,还能做什么?”佩德鲁奇奥完全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弥生想,那或许就是她会在梦境中,频繁进入奥迪托雷家族史的原因吧。
“我希望明天一切都会回归正轨。”佩德鲁奇奥说着,靠在墙壁上闭上了眼,他看上去很累,身体似乎不太舒服,面容越来越苍白。
弥生担忧的啄了啄佩德鲁奇奥的衣服,只听他摆了摆手,“我太累了,让我睡会……”
弥生收回了鸟嘴,向黑暗的阴影处蹦了蹦,她抬头望向窗外的月色。
不知道是不是鹰的视觉本就与人不同,本该明亮的月亮,在她的眼中如血一般红,那血月挂在当空,给人一种要吸入一切的压迫感。
弥生连忙收回视线,扭头看向已经睡着的佩德鲁奇奥。
奥迪托雷家到底出了什么事?为什么会有士兵将家里的男人们都抓走?甚至连最小的佩德鲁奇奥都不放过?
就像是佩德鲁奇奥说的,他的父亲只是个银行家……
或许,并没有那么简单?
弥生想起之前离开梦境时,乔瓦尼对她的训练,很明显是要让她认路和锻炼飞行,只是驯养猎鹰的话,有必要让她认路吗?她隐约好像记得,费德里科说要让她送信?
一个银行家用鹰送信,而不是信鸽……
弥生想到此处,总觉得有什么马上要破茧而出,然而一切却因为她眼前的黑暗戛然而止。
她突然看不见周围的墙壁,入眼的只有佩德鲁奇奥缩起来的身体,不多一会,她感觉身体腾空,像是躲了起来一般。有人从脚下而过,走到了佩德鲁奇奥身旁,那些人为他带上了脚镣和手铐,将他拉出了监牢。
那一瞬间,弥生感觉无数强烈的情感直冲向自己。
恐惧、惊慌……看到兄长的喜悦,以及……绝望。
深邃的如望不到低的空洞般的绝望感,那种对未知黑暗窒息般的恐惧,席卷了弥生的全身。
“佩德鲁奇奥……”她能感觉到,这些都是佩德鲁奇奥的情感,“出了什么事?”
视线再次获得图像时,她感觉自己站在广场上,视线下方有无数的人站在那儿看着他,一位穿着华丽服饰的人在一旁,拉开手中的卷轴,在念着上面的字。
弥生听不懂,完全听不懂他的念什么……
那陌生的语句如同恶意,让她浑身僵硬动弹不得,她控制不住的扭头,看到的是乔瓦尼和费德里科歉意的目光。
佩德……鲁奇奥?
她被人用力往前一推,被突然出现的绳索套住了脖子。
佩德鲁奇奥!
当弥生察觉到自己所在位置的人是谁的时候,脚下突然一空,紧接着脖颈处传来被勒住的窒息感。
她意识的最后,好像看见了一个穿着白衣带兜帽的男人向这边跑来,天空中传来了鹰的悲鸣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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