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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枝忙不迭从椅子上爬起来, 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一脸诧异, “宋滕,你在说什么?”
他双手撑在她身侧, 眼里没有一星半点儿玩笑的意思,那么认真的眼光, 令她感到无所适从,也倍感奇怪,明明应该感动的,可她心里像是缺了一块儿,风呼呼刮过, 胸前那一块呼啦呼啦作响, 空落落的。
她抬起胳膊保持与宋滕保持一定的距离,不好意思地抬眸望着他, 话都说不利索了,“那啥……宋滕,太突然了, 我还没想好……虽然这么多年你一直陪着我, 可是这也太……”
她嘀嘀咕咕到一半,眼前猛然一黑,他清秀的脸在他眼前陡然放大, 然后, 以吻封缄。
岑枝刹那间睁大了眼睛, 胡乱挥舞着胳膊, 想摆脱他的钳制,奈何他的力气太大,她无以抵抗,慢慢沉溺,手臂沿着他的腰身慢慢下滑,直至落在裤兜处。
手机在他裤兜里。
嘶——,陡地,她在将要得手之际,手腕被人狠狠捏住,仿佛下一秒恨不得能捏碎。宋滕眼眶微红的抬眸看她,声调里尽显失望之意,“岑枝,连你也要骗我。”
岑枝咬牙,不可理喻地与他对望,一改几分钟前一无所知的天真面容,她尽可能淡然地讲:“既然知道,为何不早些戳穿呢,至少不会像现在这个样子。”
宋滕直起身体,不知从哪儿变出的绳子,瞬间将她的手脚捆绑起来,随后扔到床上,他也欺身上前。
他笑,“人总要给自己一线希望,我给你选择,也是给你选择。前几天你就恢复以前的所有记忆了吧,本来还想给陆白一次机会,可惜一来就给我做出了选择,陆白的障眼法使得不错,可眼神是会出卖自己的,抱歉,我不想这样的。”
语毕,他缓缓压低身体,手开始沿着她的衣扣下滑。
岑枝头皮发麻,纵然是想过千万种结果,也没想到他会做出这样的举动。眼角余光观察四周,没有任何工具供她使用,她如同被架在刑场上的烦人,任人宰割。
是她自己小看宋滕了,她原以为一招瞒天过海可以掩埋住前几天已恢复记忆的事实,然后于今天和陆白共同合作,假装她已被洗脑,乖乖听他的话,从而拖延时间,等待救援。而现实显得他们多傻,宋滕是在怎样的人,她怎么就能想得如此简单。
“宋滕,还记得以前说过的话吗。”她绷紧脊背,嘴里蹦出这样一句话。
宋滕动作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仅轻轻地应了声,手滑到腰窝处,故意捏了一把,随即拽下她的半身裙,视线停留在她雪白修长的腿上。
他眸光闪了闪,打住动作,良久,目光才与她对视。
“然后呢?”
“我们两个人,从来都不合适。”她一字一顿。
宋滕极为平静地注视着她,“说得也是。”
刺啦——
尾音刚落,她的上衣被徒手撕破,裸露的皮肤与空气亲密接触,她下意识弓起身体,想让缩起身体让自己显得不那么难堪,可是她移动弹不得,被迫以近乎脱光了的姿态与他相对。
说不清是耻辱居多还是悲哀为上,她脑子里想的全都是过往的点点滴滴,她不明白到底是什么足以让一个人变得如此疯狂。
脖颈处传来温热气息,他的吻细细密密落在肩窝、落在锁骨。
她偏头望向窗外,天光云影乍泄,落了满窗格,窗边有一朵小白花,在风中稳稳站立,开得煞是好看,多么像许多年前她争取来了开学机会的那个下午,她穿着裙子,恣意轻快地迎着风走在巷子口,身影跌跌撞撞,像一只迷失的方向的鸟儿,坚定又脆弱。
她说:“宋滕,不说爱,你是喜欢我吗?还是喜欢的一直是你自己,这么多年,我一直觉得你是个老好人,对你有着最起码的了解,可是忽然有一天对你的了解别被全盘打破,我才发现我一无所知,彻头彻尾。”
他身形停顿几秒,从她身上爬起来,认真地望着她,“你想了解什么,我怎么会变成这样?我是不是没有和你讲过我的故事。”他似是来了兴致,挪开身体,坐在床沿佝偻着脊背,慢慢叙述。
宋滕出生在凌晨雪夜里,当时住的是破茅房,挡不住风收不了暖气,而他一生下来母亲宋胜茹便当做隐形人,自小对他不闻不问,更遑论照顾事宜。但是住的破茅房对面虽说是个穷人家,但见着他成天挨饿受骂,也就起了恻隐之心,每天清晨都会带一带他,稍一口饭给他,算是积德行善。他那时候还小,不懂宋胜茹为什么讨厌自己,似乎是天生带着对他的厌恶。
他战战兢兢度过拾荒一般的童年生活,初中时离开了原先住的地方,到了一处勉强称得上中档的小区居住,宋胜茹每天都笑颜如花,连带着对他的态度都好了一些,也仅仅是一些,而那些放肆收敛的行为没有减少,每次放学回家,他都站在门外,透过敞开的门缝瞧见屋内赤身裸体的男女,细细地呻吟声在肆无忌惮地在耳边回响。
宋滕总记得那天,斜阳入鬓,分外绵长,屋内的女人往外看了他一眼,眼角眉间的缠绵刹那间化为眉头微拢,随后伸出白嫩的手臂,往外扔了一盒过期的面包给他。
随着吱呀一声,门合上了。
初中时,他读书的学校不是什么知名中学,学习之余全是凭借自己的努力和韧劲儿,拿到学校靠前的排名成绩,因为前三名学习会给予一定的奖金,不多,但也足以他生活一段时间,可是后来一同上台领奖的一个男生在台上特别傲气地说道:“老师,宋滕他妈是妓女,好多人睡过,丢不丢人,还有脸皮领奖。”
瞬间,他成为众矢之的,在全班面前被人用异样眼光打量,就连在场的老师都惊诧地摔掉了手中的书本。那似曾相识的眼神几乎挫伤他的心,他脑袋一片空白,腿发软,想逃又无力,只得硬生生在那里站着,接受众人的指指点点以及嫌恶的眼刀子。
宋滕开始明白,有的人出生即是一场错误,如果有得选择,他宁愿回炉重造一次。
自打那次以后,初中生涯还没度过一半,他已经每天被人欺负得鼻青脸肿,体无完肤,更有甚至因为看中他的脸蛋,一度将他逼到偏僻的角落里,想进行猥亵。被欺负习惯了,人也就练出一身本领,当天晚上拼得你死我活,他到最后几乎下了狠手,捅了一个壮小伙。其余人被吓到,立马树倒猢狲散,屁滚尿流地跑了。
他面目发狠,牙根紧咬,望着躺地上捂着腹部的人,一丝慌乱都没有。宋滕安静地跨过那人,向沉默漆黑的巷子口走去,末了,顿了一下,吐出几口鲜血,继续往前走,他也不知道要去哪儿,反正是不愿再回家了,也无心情上学,索性干脆主动从学校办理了退学,在外流浪。
流浪的日子并不好过,他没有经济来源,许多店里又拒收童工,他只好浑水摸鱼,用仅剩的零钱办了一张假的临时身份证,没料到人还没找到工作,身份证就丢了。别无他法,他只好跟着黑中介下的人混,混了一段时间得知在花街巷那里蹲点儿拍照是一份捞钱的工作,许多男人都喜欢往那一块钻。宋滕一听“花街巷”三字,立马变了脸色,他比谁都清楚这是什么地方,但还是选择继续做下去。
这不是什么好活儿,做得好可以领取微博的工作,做得不好就是被发现偷拍,被残暴的教育一顿,揍得认不清东南西北,稍微好一些的会和颜悦色上来商量,赛点儿纸坨子了事,他是前者居多。
毕竟花街巷不是什么出名的地方,但去过的人都知道这是个人间享乐天堂,宋滕去的次数多了便也有些人麻烦上门,被人窃取劳动成果、暗地里工资被偷已经是常事,最惨的一天是寒冬腊月里,他被人同行阴了一把,分毫好处都没落着,还被赶出了公司。飘雪的大晚上里,他一个人走在路上,冻得瑟瑟发抖,后来不知道走了多远走了多久,前方已看不清路途,白茫茫一片,他觉得自己眼前出现了幻觉,身体开始变得轻飘飘,也感觉没那么冷了,唯一的念头是想找个长椅躺下来,好好睡上一觉,那就好了。
然后他就听到有人喊他,细细软软的声音里带着焦急,“喂,你还好吗,不要在这里睡,会冻感冒发烧的。”
他恍惚地睁开眼,瑟缩着身体,几乎口齿不清地说:“我好累。”
“很冷吗?”
“冷。”
“那饿不饿?”
“饿。”
“口渴?”
女孩儿连续不断的问话让他不禁掀了掀眼皮,他勉强坐起来扒拉一下头发,打量面前的这个女孩儿,穿着棕色棉袄,手里提着青菜萝卜,脸上冻得通红。岑枝就那样平和地与他对视,末了,她往他手里塞过去两个鸡蛋,将她胳膊上的围巾取下来递给他。
“围着暖和,早些回家吧。”
她还没等他道谢,身影便消失在远处,宋滕意识到什么,立马胡乱裹上围巾就朝着她跑过去,还没走两步,脚下踩到硬物,他低头一看,是一本初三的语文的教科书,书的封上写着“岑枝”两个端端正正的字,他心里暗自记下来,随即捡起书,拍掉上面的雪,追上前去还给她。
她微笑点头,视线落在不远处的巷子口,心不在焉地打他的话,“谢谢。”
宋滕问:“你住这儿?”
岑枝莫名其妙地扫了他一眼,没答话就走了,往那一处巷子里走去,走到深处,转个弯,不见了。
说得口有些渴,他端起旁边桌上的水灌了口,扭头问她,“还记得这件事吗。”
岑枝沉默,脑海搜寻半晌得不出一个结果,她没有印象自己做过这样的事情,也或许是做过,但仅仅是举手之劳,她便没有放在心上。
宋滕接着讲,“那时候我就在想,这世界太冷漠,遇上一个温暖的人不容易。多么想和你认识认识,离着更近一些,始料未及,我妈又搬了住处,搬去你住的巷子里,还和你成了生意上的朋友,而我幸运地再次遇见你。”
那一年岑枝读初三,还有半年就高考,每天秉灯夜烛搞学习,宋滕更靠近她一些,于是浪子回头,重新拾起书本用功念书,在中考时靠着一股狠劲儿,以市里第二名的好成绩考上当地名高中,开始和岑枝慢慢靠近,他努力去学着做一个温暖的人,简简单单的陪在她身边就好。
他高中时问过岑枝,“你喜欢周游叶?”
她状似无语地说,“你怎么不说我喜欢你。”
他怔愣一下,继而说,“我倒是想,可是我们两个人并不合适。”
是真的不合适,两个人的背景那么相似,性格从本质更是如出一辙,因为太懂自己,所以也懂得她的痛苦,所以喜欢她是出于想守护她的角度,他那时想的多简单,如果周游叶可以做岑枝的太阳,那有何不可,可惜当年大家都太年轻太幼稚,总以为明天会更好,对未来满怀憧憬。
所以等现实到来的那一天,也是被彻底摧垮的时刻,那为何不选择让一切重新来过呢,给她一个全新的生活,让她忘记那些痛过哭过的日子,忘记那个人,不是更好吗?
岑枝心里听得五味陈杂,她半天只憋出一句话,“宋滕,你病了。”
宋滕岔开话题,“你怎么不问我,当时去汶川将你接回来,给你治病什么的,怎么做到的,你都不好奇吗,我还以为你会说这个。”
她垂眸,“我知道的,你妈当时找了个大款,手上拿了不少钱。巷子里人都知道,这种事情怎么可能不知道。你想要拿,什么方式得不到……”
“嗯。”顿了顿,他继续,“我不想再让你受到伤害了,枝枝。”
她小心谨慎地观察,嘴上说话喀什软糯下来,“那些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我现在过得很好,我也不喜欢周游叶了。”
“你撒谎。”他轻描淡写一句话,成功将岑枝的那点儿小心思打碎,继而转身去解她为数不多的衣服。
啪!
岑枝眼中含泪,死死地瞪着他。
忽地,啪的一声,房门被人粗暴地踹开,来人如一头发怒的狮子,在见她这幅模样后,更是怒不可遏,上前便是拽过宋滕,狠狠地朝是送上去一拳,宋滕也不甘示弱,两人扭打在一起,你争我斗,在旁边看打斗的时昀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自己该去干正事,赶忙跑去解开岑枝身体上的束缚,帮她穿好衣服,将她往外带。
宋滕见状,想上前阻止,周游叶哪里肯放过,又是一拳头招呼到他脸上去,嘴里大声喊着:“宋滕!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宋滕抹了抹额头,笑颜依旧,“还是被你找过来了,早知道就不废话那么多,直接睡了多好。”
听闻这话,周游叶二话不说,上去一拳打在脸上,揍得口腔内出血。
宋滕摇摇头,“岑枝不会再爱你了,周游叶,你死心吧。”
轰——,说完他直挺挺倒在地上,眼睛望着天花板,再次想起那个寒冷冬日,他真的是觉得非常非常温暖,好像一辈子的温暖就只有这么一人给过他,此后,再无暖阳。
他哼唱,“她是我的美好,她是我生命中的阳光。”
刚走出门外的岑枝脚步停顿,不知为何,她的眼泪不由自主地落下来,跟断了线似的,停不下来。她不想被时昀看到,将头埋得很低很低。
她想,从此以后,山南水北,再不相欠。
-
得到宋滕去世消息是在三个月后,一个煦日和风的早晨,院子里的腊梅花开得正艳,香气扑鼻,她准备折几枝用来插花,不料大冬天的有人上门来访,她前去开门。
一位民警站在门口,递过去一封信,“是宋滕家属吗,这是宋滕给你临终信。”
岑枝脑子一懵,说话也结巴,“临、临终信?什么意思?”
“昨天的时候,,宋滕在牢房里割腕自杀了,我们在他床底下发现这封信,信件上地址是这儿。”
岑枝脑子有些转不过来,她拿着手里的信盯着看,连话都忘了说。
民警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儿,稍微弯腰瞅她,瞅着小姑娘也没哭,怎么就是不说话呢。他只好咳嗽几声,提醒,“话我就送到这儿了,你现在要是有是时间,就去派出所填个单子,把人拉去火化了,风光大葬,多年轻的孩子啊。”
岑枝恍惚点头,跟在民警后面往派出所走,她明明记得,那天周游叶将宋滕制服后,警察刚好也到,给宋滕带上手铐,被人压着给送去派出所。在派出所里,宋滕据实招来,直言不讳,最后被判处有期徒刑一年。
在此期间,岑枝探望过他,但是没有见过面,只是托人送生活用品进去,再听进去到里面的人说他状态挺好的,每天都是看书写字,温言软语地同别人聊天讲话,谁也没想到就这样一个人会在三个月后选择了自杀离开人世。
岑枝问:“他离开之前,没有说什么吗。”
民警抓着脑袋,想了想,最后一拍手,“哎哟,这个还真没有,他就成天衣服笑脸,和蔼可亲的一个同志,完全看不出来有什么异样。姑娘你看看信不就知道他想说什么了吗。”
岑枝犹豫了一下,感到捏在手里的信沉甸甸,不是很想拆开宋滕的信件,或许看了会使人徒增伤悲,过了几秒她还是选择打开那封蓝色信札。
致岑枝:
多谢。
短短两个字,再无其他言语。岑枝抿嘴,合上信札,心情暗淡如今日的灰沉沉的天气。
宋滕的葬礼是个大雪纷飞的日子,闵城许多年都没有下过这样大的雪了,网上许多人都说近年来天气怪得要命,这样大的雪,怕是老天爷伤心过头了。
岑枝给他选的墓地地址在闵城北部的山都地带,来往人不多,加之碰上这样的雪天,上山的人少之又少,远观了去,似乎只有她一人素衣白面前来吊唁。
这样也好,银装素裹安静的世界,适合宋滕。
走到半山腰,手机短信提示音响起,显示有消息进来,她冻得发木的手点了点屏幕,周游叶的短信跳入眼里。
他说:抱歉,我来找你。
自打宋滕一事过后,她许久没有同周游叶联系过来,对方亦然,似是明白她所想,也不贸然电话短信打扰她,两人皆相敬如宾。这会儿他主动发消息过来,肯定是知道了宋滕的事情。
思索片刻,她回复一条消息:好,雪大,注意安全。
没过半个钟头,周游叶穿着黑衣黑裤出现,一身黑色将他衬得冷冷请个性,有一种合适宜的肃穆伤感。
他手里捧着一大捧百合,视线从她身上停留几秒,随后移向墓碑,铅灰色的墓碑上刻着宋滕的名字,墓碑上宋滕的照片看得人心情错综复杂。
周游叶说:“没想过这样的结果。”
岑枝半蹲下来帮忙理好水果和鲜花,她望着地面上厚厚的白雪走神,谁又能料到这样的结果呢,人生如一叶扁舟,浮浮沉沉,谁都预测不到接下来是狂风暴雨还是天蓝云白。
岑枝十分淡然地岔开话题,“天色不早了,雪也大,我们早些下山。”怕下山路上遇到什么意外,指不定晚一点儿就会封山了,到时候连出去都不能出去。
她在前走,他在后面跟着,踩着她的脚印深一脚浅一脚走。周游叶时不时瞧着她,岑枝穿了一身棕色的大棉袄,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脚下穿着深筒长靴,从前的黑发也被染成了栗色披在后肩,这样的她似乎多了一份开朗豁达。
忽地,她脚步停下来,扭头古怪地看他,“不走吗?”
“走的。”他咬唇,喊,“岑枝。”
“我都记起来了。”
“嗯。”
“很奇怪,在记起来的那一刹那,所有的执念烟消云散,我可能真的没有那么喜欢你,或者说根本不喜欢你,以前我总是很自卑,因为我好像什么事情都做不好,总是托别人后腿,学习成绩很差,脸上总爱爆痘痘、平板身材又不爱与人交流,然后突然有一天,光芒万丈的你出现在众人面前,让人敬仰。那时我就在想,你这样的人生多光辉灿烂,多么让人羡慕。我想着自己要努力变好,成为一个优秀的人,跟上你的脚步,配得上你。可是有一天我突然发现,大家其实都一样,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好,是我自动美化周游叶这个人,然后强迫自己贴上喜欢的标签,误以为自己喜欢你。”
他张了张嘴,想说点儿什么,最终又咽了下去,嗯了一声。
“周游叶,过去的都过去了。”
周游叶苦笑,“嗯。”
岑枝对他露齿一笑,眼神清澈,转身迅速朝山下走去。
周游叶慢吞吞走,心情有些躁,他从兜儿里拿出烟盒和火机,点燃一根烟,薄薄红光若隐若现。他狠抽了几口,感觉一颗心就快死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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