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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chapter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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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

    大概没有比这更尴尬的事情了。

    祈愿好气哦,但还是要保持微笑。

    这个男人脸上挂着迷之笑容,揽着身边的女人朝祈愿走近,眼神状若无意的呈扫射状瞄过祈愿手上的安全套,再次打招呼:“就你一个人?”

    她仿佛托了个烫手的山芋,那一小盒子东西丢也不是放也不是,最终她咬牙把盒子扔进了购物篮,随后面不改色的道:“好巧啊。”

    “是啊,”男人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贼兮兮的与自己怀中的年轻女子对视,意有所指的说:“我们也……我们也出来逛超市。”

    祈愿深吸了口气,这人叫骆嵩清,斯绪从小到大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哥们儿,不学无术的二世祖,从小在学校里就是出了名的坏学生,闹得他父母亲脑根不清净,跟他的亲哥一个天上一个泥里,好不容易年过三十,如今算是稳定下来了,在溪城经营着两家五星级酒店,与从政的父亲和哥哥走截然不同的路子。

    祈愿之所以对他比较熟悉,也是因为骆嵩清是她跟斯绪那个小家唯一到来过的客人。

    她呵了一声,没有同他在这个话题上纠缠,“出来买点食物和生活用品,你呢,跟女朋友怎么转到这里来了?”

    据她所知,骆嵩清并不住在这附近,但谁又能保证呢,这兄弟狡兔三窟,身边的女人从来没有超过三个月没更换过。

    他果然随意的道:“晓晓就住在这附近,她说要煮火锅给我吃,我们就来买点东西,”他的手又抚了一把身边女孩子纤细的腰肢,“斯绪呢?怎么没陪你出来,他那个案子都破了吧,我才在手机上刷到新闻来着。”

    “他……在家里呢,我买点东西这就回去了。”祈愿摆了摆手,又冲那个叫晓晓的女孩子点点头示意。

    骆嵩清望了望她一篮子的蔬菜瓜果,“行,改天请你跟斯绪吃饭。对了——我下月初三做寿,提前知会一声,你可别忘了跟斯绪一道来,我等着红包呐。”

    他特别爱乱用词语,生日就生日呗,非得说成七老八十似的,祈愿懒得纠正他,就说:“好的。”

    她推着车子走了两步,与骆嵩清和他的小女友擦身而过,没入拐角,又被超市货架上的东西给吸引去了注意力。

    “小河弯弯向南流,流到香江去看一看,东方之珠……我的爱人,你的风采是否浪漫依旧……”一阵不大不小的音乐声响起,她听见骆嵩清清了清嗓子:“喂。”

    祈愿没有听墙角的习惯,即便是凑巧。

    她拿下货架上的东西,正准备离开,骆嵩清又道:“阿绪啊,这可真巧,刚碰到你媳妇,你又来电话,难道你在她身上装了监控不成?”

    她的脚步停住。

    骆嵩清大大咧咧的,干脆站在那儿讲起了电话:“她刚走,买了一车的蔬菜水果,啧啧……你们家是弹尽粮绝了么?”

    “……成,你说。哦,给人开个房间?这不是什么问题,不过你得告诉我,这是男是女?”没一会儿,骆嵩清举着电话了然的打趣道:“哟,没多久不见你又多了个好妹妹啊,得了,我知道了,尽量留下她的身份证信息,等下我叫王经理联系你,等会儿我叫王经理联系你,或者我自己来?呵,我不说了行吧,你说我跟你比差在哪里,怎么你就这么受女人欢迎呢,好好,挂吧,我还要陪我女朋友呢。”

    祈愿再也听不下去了。

    她觉得自己可真够蠢的,傻傻的出来买东西,还等着他回来一起吃晚饭,可他呢?给别的女人开房,就在离开自己没多久。

    看骆嵩清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就知道斯绪也不是好东西!否则怎么有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八个字呢,老祖宗传承的智慧一点没错。

    她麻木的结了账,从超市里出来,天色不早,超市门口的大街上仍旧车水马龙,路边有各色卖小吃的摊位,凉皮、冷面和各式烧烤,吆喝的声音不绝于耳,这是人间烟火的味道,她应该觉得饿的,因为一天都没怎么吃过东西。

    她按了按自己的肚子,瘪瘪的,于是跑去买了一份牛肉面,坐在花坛旁开始吃。

    结果吃到一半她就忽然吐了出来,嗓子眼像是被堵住了,胸口的酸胀满溢,祈愿端着碗的手都在抖。

    她忽然站起来,把吃不掉的面条扔进垃圾桶,心里仍旧不上不下的,她的目光移到了自己的手边——然后,拆开超市购物袋,把里头的食材、医用纱布红药水、消炎药和避孕套,全部都哗啦啦的掉进了泛着油光的黑漆漆的垃圾桶里。

    就像是扔掉了自己的恶心。

    拍了拍手,她离开了。

    -

    王经理替容欢办好入住手续,笑盈盈的对斯绪说道:“好久没见斯队了,我们总经理也总是念着您,这是他叫我给您的咱们餐厅的自助餐券。”

    斯绪接过来,看了眼,骆嵩清这人虽然嘴巴上没个把门的,不过办事还算牢靠,他这酒店别的服务都还算一般,就是餐厅,愣是给他经营成了全溪城最有逼格的西餐厅,自助餐券一票难求,他还算爽快,给了好些。

    斯绪平时没什么时间,现在案犯落网,接下来只需走一些必要的流程,刑警大队轻松不少,他也终于有时间可以陪着家里头那个小丫头了。

    王经理很有眼色,说完就走了,留下容欢和斯绪两个人。

    容欢瞥了眼他手里的券,嘴角矜持的抿了抿:“今天实在是谢谢你了斯绪大哥,我……”

    “一个人能拎上去么?”斯绪忽然打断她的话。

    “啊?”容欢就像是被按了暂停键的收音机,等她意会过来,才知道斯绪是指刚才两人随意吃了点晚餐后他又给她买了两件换洗的衣服,这些东西也不过是几个分量很轻的袋子,她要是说拿不动,那就是矫情了。

    容欢犹豫了下,才跃跃欲试的说:“拿得动,不过你帮了我这么多忙,一定渴了吧?要不上去喝杯水?”

    斯绪不冷不淡的道:“不需要了,容欢,我想你明白一件事,我能帮你一次,两次,但不可能一直帮你,你别指望我,我有工作和家庭,很忙,即使不忙也不会整天把时间留给你各种突发的状况。”

    容欢脸上的血色霎时褪个干净,她几乎站立不稳,可没有人扶她,“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真的不是故意麻烦你的,我知道你很忙,我也是没有办法,对不起,对不起。”

    她喃喃的道着歉,斯绪不为所动,只说:“我走了。”

    他说走就走,没有一点留恋,转身就是背影,容欢眼睁睁看着他穿过酒店富丽堂皇的大厅,门童推开门,他消失在夜色中。

    她脸上卑微的神情慢慢消散,指甲扣进了掌心,刺破了皮肤也不觉得疼,这似乎成为了一种斗志。

    男人的字典里根本没有正经这两个字,斯绪这样的男人,就该是她的。

    ……

    他用很快的速度驱车回家,骆嵩清在电话里头说的那些他还记着,因此很快就忘了容欢的事情。

    从楼下往上看,月亮高高悬挂在树枝上,家里的灯还亮着,窗帘随着夜风微微拂动,她应该还没睡。

    祈愿的确是正坐在客厅里,她胸口好像有一把火,要把枯草都烧光了。

    电视里说的什么她都听不见,只是机械的按着遥控器,夜间重播的新闻出现了男人的脸——

    他是很上镜的,镜头里穿着制服,冷静肃然,简短的说了几句,一双丹凤眼十足的勾人。

    可她现在看到这双眼睛便觉得虚伪透顶,还来不及反应——

    “砰!”一声,她手中的遥控器就飞了出去,砸在了电视机上,液晶屏幕顿时出现了两条裂缝,而节目仍旧播放着,遥控器落在地上,四分五裂。

    门锁转动,斯绪回来的时候恰巧就看到了这一幕。

    他疾步上前:“这是做什么?”

    她目光呆滞:“没啊,手滑,不小心甩出去了。”

    斯绪信以为真,拿过她的手,并没有什么划伤,这样就好,他把遥控板捡起来,收拾掉散落在地上的碎壳,电视机关掉,屋内恢复了平静。

    “愿愿,”祈愿听见他叫自己的名字:“吃了吗?”

    她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而他又问:“你去超市买了什么,我随便做点咱们吃了早点休息吧。”

    祈愿还是没有说话。

    可屋子和厨房里都没有超市的购物袋,冰箱里更没有。

    斯绪察觉不对劲,而她这个时候站起来往房间里走,他跟上,“东西呢?不是去超市了吗,”他逗她:“难不成都掉光了。”

    “扔了,”她动了动嘴巴:“扔垃圾桶了。”

    他的表情凝结,眉心慢慢皱出了一个川字,站到她身边:“怎么了?”

    “没劲啊,”她竟然转过头冲他笑,非常挑衅的笑,这让他一瞬间有些恍惚,似乎回到了从前……

    她接着道:“特别没劲,没意思,你懂么斯绪,我就扔光了呗,反正你也不缺这点钱是吗。”

    这气来的似乎有点毫无缘由,他只当她为自己短暂的离开发脾气,便说:“傻不傻,我的钱不就是你的钱。”

    她拧着眉:“哦,大方啊斯队。”

    他手搭上她的肩膀,“怎么了,我出去前不好好好的。”

    祈愿啪的一下拍掉他的手,十分厌恶的说:“没事,你别碰我。”

    力气用的很大,斯绪被抽的莫名,就算再好的脾气也经不住她这样的嫌弃,斯绪的脸有些冷:“你总得给我一个发疯的理由。”

    一说发疯祈愿就真的疯了,她大力拉开了衣柜的门,把行李箱拿出来,随后一件件的衣服被她取出,胡乱塞进了箱子里:“我发疯?对,我发疯!我要出去采风,明天就出发,我去别的地方发疯,不在你跟前总行了吧!”

    这通脾气简直来的如同龙卷风,斯绪握住她的手腕:“你到底想做什么,现在几点了你看清楚没祈愿!”

    “不要你管!”她逃不脱他的钳制,也毫无畏惧的望着男人:“我做什么还要你的同意吗,我想去哪里随时都可以去,给我滚远点!”

    斯绪哪里被人这样劈头盖脸的当龟孙子骂过,登时松开了手:“爱上哪上哪,我是管不了你,你能,你厉害!”

    因为冲力,祈愿一下子跌坐在地上,他眉头动了动,她就立刻撑着往后退了退,嘴里却不肯认输:“你最好说到做到,以后都不要管我,否则你就是孙子!”

    男人甩门离去。

    当晚两人是分房睡的,斯绪睡在了书房,祈愿还在卧室。

    斯绪抽了一夜的烟,没弄明白她发的这是什么三昧真火,但她房门紧闭,他被那样羞辱,不想再去理她,只当她抽风,明天也就好了。

    直到凌晨四点,水晶缸里落满了一截一截的烟灰,他的眼睛有些涩。

    他听见了轻轻的脚步声和滚轮滑过地板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动,随后,那脚步经过他的书房,均匀轻盈。

    他膝盖微屈,正要站起,大门咔擦,合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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