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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真相大白(倒V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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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臣也想起有一件事, 没跟皇上算清楚……”

    殊易扬了扬眉梢,也不顾什么晚膳,直接将人抱至床上, 摇曳烛火透着茜红纱帐映得沈言之的脸色格外温润, 低眉垂首的模样显出几分乖巧, 柔柔弱弱的, 即便只直勾勾地看着,身体里也像燃了一把无名火,让人想肆意侵犯。

    这位帝王也确实那么做了, 轻巧地解开束带, 顺着衣襟, 从外袍到里衣,像对待一件罕世珍宝, 同时压低了声音在沈言之耳畔轻声道,“跟朕?何事没算清楚,说来听听”

    如玉白皙的肩膀映在殊易眼眸里, 快要将最后一点理智燃烧殆尽, 沈言之微微颤栗着,可能是殊易的动作太过温柔,温柔到不知他下一步的动作是什么,也不知他的眼神正落在何处, 期待与惊诧混杂在一起, 在微凉的空气中迸出一个又一个火花。

    沈言之深吸一口气, 抓住了殊易移至后腰的手, 呼吸急促而不稳,“不妨皇上先说,要和臣如何算这笔账……”

    殊易微微笑起来,反抓住少年的手放在唇边落下一个轻柔的吻,“朕的这笔账不急,咱们有的是时间慢慢算,先说说你的,朕可不记得欠了你什么”

    说着话,殊易忽将沈言之压至床上,瘦削精致的身子埋在宽大的床榻上,周围是明黄色刺眼的锦被,看得殊易眼睛都红了。

    一把握住,听到沈言之轻哼一声,“你……住手!”

    殊易笑得更愉悦,听着身下人剧烈的喘息,看着他手指一张一合猛地抓住锦被, “说啊,要跟朕算什么账?”

    “……你……”,一个字节还没说出口,殊易突然加快,生生把沈言之的下一个字堵在喉咙口,沈言之颤抖着手抓住殊易的手臂,想迫使他停下来,却使不上一点力气。白皙的皮肤在朦胧纱帐下逐渐变得粉红,殊易身上的火燃得更盛,偏偏忍住了,非要折腾折腾这小家伙才肯罢休。

    殊易嘶哑的声音在床榻间响起,沈言之听得昏昏沉沉,“只给你今天一次机会,要是不说,以后就给朕憋在心里,再也不许说了”

    说到最后,殊易实在忍不住笑出了声,却见身下人咬着唇,胸膛剧烈的起伏,压抑着即将突破牙关的每一声,极其委屈的样子。一愣,突然很想看看他的眼睛,手上便渐渐慢下来,另一只手缓缓去触碰沈言之眼间白绸,在手指搭在其上的一瞬间又猛然停住,这双眼睛,本该含着千万风情。

    沈言之终于得到了喘息的机会,感受到殊易的靠近,忽然伸出手一把拥住他,手上的力气大到像要将殊易嵌进怀里,鼻头倏地一酸,险些落下泪来,声音也是哽咽的,断断续续,不知该如何开口,从何开口,那埋藏在心底的发问,带着经年的恐惧,生怕在一瞬间变成毁灭他的绝望。

    “殊易……”

    殊易感受到他声音里的哭腔和身体的微微颤抖,心下一紧,忙应,“嗯……”

    “我回来了,云起宫的宁公子呢?”

    “嗯?”,殊易不明白,“他怎么了?”

    眼中含泪,强忍着不落下,“也曾舍命相救——”

    “舍命相救?”,殊易更不明白。

    皱眉,咬牙,用尽所有力气,“当时秋狩围猎……”

    殊易的手一动,苏麻顺流而上直至心间,蔓延全身,一点一点堆积,殊易迷蒙的声音萦绕在耳边,似催促,似安慰。

    “朕听着呢,当时秋狩围猎……怎么?”

    “……二者择其一……是你弃了我!”

    终于大声说出口,听得殊易一怔,手上忽然停止,沈言之闷哼一声,再无思考说话的力气,迷离着就要伸手,却被殊易抓住手腕压在头顶,濒临的崩溃让沈言之忍不住弓起身子,调不成调的声音,身旁是一脸不可置信的殊易。

    二者择其一?!他殊易何时弃了他?!

    紧皱眉头,殊易已听不清沈言之口中都在呢喃着些什么,只是用尽力气压住他的手,看他难耐痛苦地哭泣喘息,心里平静得毫无波澜。

    一年前秋狩的事已记不太清楚,唯一记得的仅有遇刺时沈言之落马那一瞬的慌张无常,突然一个可怕的念头闪过脑海,胸口憋着一口气。

    “你难不成……”,难不成是以为……

    放了沈言之双手自由,猝不及防地——,逐渐恢复思绪的沈言之迷迷糊糊地缠住殊易,脑子里的一切已不大清晰,身子软得毫无力气。偏偏殊易发了狠,一字一句响在头顶,不容置疑,在沈言之心里渐渐清醒之际掀起惊涛骇浪。

    “弃了你?朕提剑相救,若不是他拦下,朕……”,似是不愿多说,却又忍不住补上一句,“你以为什么,你以为朕弃你于不顾吗?!”

    沈言之一怔,耳边的一切好像都模糊起来,满脑子里皆是殊易的话,像寒冰捂在胸膛,窒息般地震惊与不解。

    随着殊易狠狠一动,难以抑制地弓起身双手抓住殊易的肩膀,手指犹豫地一点点勾住他的脖颈,胆怯而颤抖,“你……你是要救我的是不是?”

    真想睁开眼睛好好看看他的表情,头脑瞬间清晰起来,往年的记忆一点一点从被自己故意埋葬的地方探出头来,若非自己所见,若如殊易所说,那自己又误会了些什么……

    鼻尖酸得更加厉害,原本忍下去的泪水重涌上眼眶,浸湿了绸带,伴着抽泣声滑过脸颊。

    殊易没有说话,只是轻哼了一声,带着任性和执拗,像个强守自尊的孩子。

    但这无声的答案却偏让沈言之连着心底都是一痛,从他进宫起,手里沾了许多人的鲜血,以喜欢的名义铲除了许多让当今皇后登及后位的阻碍,又为了嫡长子亲手害死了还未能出生看一眼尘世的孩子,但殊易却假装无意的用一句“不在乎”放过了他,当年的他,仗着的是什么呢……

    那时的殊易,是否也慌张似他,难过似他,用心似他?

    “你……”,是喜欢我的对吗?

    沈言之没有问出口,只是忽然用力搂住殊易的脖颈,拽着他砰地一声摔在床榻之上,狠狠压着他的后脑,从未有过的疯狂的吻侵入殊易的双唇之间,带着年少执念,带着一念痴妄。

    殊易惊讶地睁大了双眼,然仅顿了一瞬,便抓着沈言之的头发重新抢回了主动权。

    夜渐深,烛影摇晃,茜红的纱帐内曼妙多姿,隐约勾勒出两个人的身影,在这寂凉的夜交换彼此一点温暖。

    第二日天还没亮,殊易已起身,伺候的宫女连忙端茶递水,将帕子拧干了递上去。

    似是动静太大扰了床帐内的人,不满地动了动,下意识地伸手搂过去,却扑了个空,懒洋洋地揉了揉眼睛,这才想起殊易是要去上朝的,愣了一瞬,一动不动,接着翻了个身继续睡觉。

    殊易不禁笑了,他从刚刚就觉得有点不大对劲,现在才知道哪里不大对劲:这小家伙,得了便宜卖乖。

    伺候的宫女们面面相觑,她们是前几个月刚被调来宣室宫的,之前也没进后宫主子的地方服侍过,虽这几月皇帝都未召嫔妃,但规矩还是懂的,哪里有刚侍寝的嫔妃不早起侍奉皇上穿衣洗漱反而像这位主子一样……这么肆无忌惮的呢……

    不过听闻,这位小主子是昨夜皇上抱着进的宣室宫,荣宠可见一斑,再看殊易都一脸不在乎,她们又怎敢轻易招惹,赶紧伺候殊易穿衣上朝,做好分内之事便罢。

    殊易又坐至床边,伸手将人拉过来,沈言之嗓子里“嗯……”了一声,不轻不重地拍了殊易一下,嘴里嘟囔着,“你上朝去,扰我做什么!”

    这话声音不大,却偏偏刚好够内室的宫人们听见,她们哪里听过这等大逆不道的话,连忙跪了,连大气都不敢喘。

    殊易也没恼,轻轻揉着沈言之的脸颊,笑道,“一会天都大亮了,再睡一会就起来,等朕回来再进早膳”

    沈言之哼了一声,拉起被子将自己包成了个团,殊易见他未应,又去撩拨他,“听见没?”

    沈言之一皱眉,抽出手又打了他一巴掌,有些恼,“听见了!你别扰我!”

    殊易笑着摇摇头,起身往门外走,顺便吩咐道,“让太医院的御医在门外候着,等他醒了先瞧瞧他的眼睛”

    “是”,旁边的谢全忙应了,声音几近无声,“仆这就去办”

    殊易走了,屋里又恢复一片寂静,宫人们都跪在地上不敢起身,静候余下的那位小主子吩咐。

    初秋早晨凉爽的风从窗户钻进来,床帐随风而动,影影绰绰地能看见床上那位小主子的面容,仅一眼,就让人挪不开目光,像是碧玉凿出来的一般,太过精致,太过耀眼。

    只不过……宫女中领头的方若看得分明,那是个面容姣好的男孩子……

    她是有所耳闻的,皇帝偏喜男色,如今云起宫的宁公子,虽并不如传闻中那般得宠,却也无人敢惹,还有从前的承欢公子,听说,那真是无双之貌,无上荣宠。

    那这一位……又会是怎样一番光景?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床上的小主子悠悠醒转,刚坐起来,便拿了枕边的白绸缚住眼睛,宫人们无不惊,这瞎了的主子,她们可从没遇见过。还是方若及时反应过来,连忙叫人递了水,奉到沈言之跟前,悠声道,“主子,茶在手边……”

    沈言之迷迷蒙蒙地接过来漱了口,宫女又换上另一杯润嗓,回味甘甜,是难得的好茶,却让沈言之微拧了眉头,“天目湖白?”

    “是,是天目湖白”

    沈言之叹了口气,手上一松,“啪”地一声脆响,瓷片茶叶散了一地,宫人们忙战战兢兢地下跪,不知是哪里得罪了这位小主子。

    方若赶紧道,“小主子息怒,这茶是皇上常喝的,一直备着”,心里却是腹诽,不过是得了一夜宠爱的公子哥,何故这么嚣张。

    沈言之挑眉,“皇上爱喝,你递给我作甚,以后温水即可,记住了?”

    “奴婢记住了”

    方若话音刚落,就见门外悄声进来一个宦官,看沈言之已醒,连忙道,“小主子醒了?皇上吩咐了温德宫的春儿前来伺候,现正在门外候着呢”

    一听春儿的名字,沈言之立即道,“让她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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