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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章购买三成以下十二小时后可阅读更新内容XD。 她的眼眶湿了湿, 用力地咽下到了嘴边的话:“吃得饱饱地去打仗。他们不该吃那样的苦头的, 打仗根本就……根本就是在伤害大家。”根本就是毫无必要的!
斯佳丽看着老父亲湛蓝的眼睛尽管还在喷火, 却已经露出一点哭笑不得的意思来,就知道自己成功了。
她成功地……偷换掉了自己那番话的观念, 并从谴责大业变成了谴责战争的伤害。她在父亲面前成功扮演了一个天真的笨女儿。
可一切不应该是这样的。
斯佳丽暗自握紧了拳头, 这时候大声把一切都嚷嚷出来只会让爸爸下定决心带她回塔拉,使得她什么都没法做。此刻她不禁感激瑞特当天的先见之明,同时心中又生出一种隐秘而强烈的不甘来。总有一天!总有一天她会有能力不再遮遮掩掩自己的观点, 并且不会为此感到羞愧,也不会让爸爸妈妈为此感到羞愧,只是现在——
当天晚上, 杰拉尔德·奥哈拉先生出门兴师问罪的时候, 对于女儿的一腔怒火已经熄了大半, 并且将剩余的部分尽皆转移到了那位诋毁大业的船长身上。对于这件事,斯佳丽可是毫无心理负担,毕竟怎么说也该轮到那家伙了是不是?说到底事情是他惹出来的, 况且斯佳丽对看瑞特吃瘪还是很开心的。
不过到了夜深人静, 独自一人和衣躺在床上的时候, 斯佳丽还是稍微有些挂心了起来。瑞特那些诋毁大业的话可是实打实的, 要是没法儿打动杰拉尔德, 爸爸肯定会禁止他们俩的来往的,而且卖棉花的事也没法儿让他帮忙。这可怎么办呢?想到这里, 斯佳丽立刻就躺不住了。
绿眼睛的美人儿刚从床上爬起来, 耳边朦朦胧胧间却似乎听到歌声, 不由在黑暗中会心一笑。起身来到窗前。/星光黯淡的夜光下,夹岸的树阴温柔幽暗,宁静的街头有马车轮子轱辘轱辘的声音响起,还有含糊却耳熟的声音,唱着《马车上的女郎》。/斯佳丽无声无息地溜下床,下楼去迎接她那被人灌醉了的老父亲。
只听门闩咔哒一响,杰拉尔德的大嗓门在黑暗中格外洪亮:
/“我这就给你唱《罗伯特·艾米特哀歌》,你一定得跟我学。”
巴特勒船长四平八稳的拖腔中带着一丝强忍的笑意:“十分乐意,奥哈拉先生。可现在不成。”/
“爸又丢人现眼了。这下邻居们都该被吵醒了!”斯佳丽带着一丝嗔怪匆匆下楼,听见梅丽和皮特姑姑被惊醒的声音。她唇边的笑意怎么忍都忍不住:说到底,爸喝这么醉,肯定和瑞特聊得愉快。瑞特到底是用了什么法子?
她推开门,外头的冷风飕飕灌进来。斯佳丽手举烛台,又气又笑地看着门外的两个家伙:衣冠楚楚的是瑞特·巴特勒,正扶着她矮壮的父亲。杰拉尔德身上酒气熏天,已然在《哀歌》之后呼呼大睡,剩下斯佳丽与瑞特两个人大眼瞪小眼。
/“我想,这是你的父亲吧?”/瑞特边打趣边帮着她把杰拉尔德弄进来,斯佳丽哼了声没理他。
不过,在最后把杰拉尔德放在沙发上之后,斯佳丽终于还是忍不住好奇心,向瑞特发问道:“你究竟是怎么把他灌的这么醉的?”
“还外带掏空了他的口袋哩。”瑞特狡猾地回答道,“一点烟、一点酒和一把牌而已。”
斯佳丽一时间被他逗笑了,也没再追问。直到瑞特往外走时她才堪堪想起棉花的事,于是赶紧追上去道:
“瑞特,我本来打算这一次让爸在封锁线办事处把棉花的买卖都定下来的,谁晓得突然出了这样的事。要是你得到了他信任的话,我想……”
盐与首饰代理人瑞特·巴特勒先生从善如流地接口道:“所以,奥哈拉小姐希望明天我们在封锁线办事处‘偶遇’?”一对黑眼睛似笑非笑。
这家伙的话语永远犀利准确,仿佛生怕她不生气似的。斯佳丽深吸一口气,笑意盈盈地回道:
“巴特勒船长如此热心,真令人感到受宠若惊。其实我本来只是打算请您介绍几位相熟的公道人,您能这样热情地帮忙真是叫我太不好意思了……代理人先生。”最后一个词咬得格外用力。
瑞特笑,没和她多争论什么。只见他走出昏暗的客厅,捡起刚才丢在门槛上的帽子。
“那么明天见了。”他的手碰了碰帽子向她致意 悄无声息地带上门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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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花花公子打牌倒真是个好手。”杰拉尔德一边叉起薄饼,一边老大不情愿地反驳道,“我一听他吹牛皮就忍不住……”
“你俩还不如打起来呢。”斯佳丽气势汹汹,兴师问罪,“所以说,爸,你就这么把身上的钱都给输光了?”
杰拉尔德气得哇哇大叫,可又无法反驳。在梅丽小姐面前提这个,可真是个好女儿哇!他抱住圆溜溜的脑袋,干脆叫起头疼来。
“我那是喝多了!我昨晚手气不好!”
斯佳丽毫不犹豫地戳穿他:“可你总说喝酒有助于手气,你赢下塔拉那把牌不就是喝了酒打的?”
杰拉尔德哑口无言。他悻悻道:
/“那家伙牌术也太精了,真不像个上等人。”/
“您昨天不还说他不是上等人么?”斯佳丽心情好极了,往嘴里塞进大大一块烤薯,“爸,您现在还这么觉得不?”
杰拉尔德特别不情愿地推翻自己之前的观点:
“他虽然说话粗俗了点,还攻击邦联官员,可爱国心是真的。”
斯佳丽听了爸爸这话,真想笑出声来,差点兜不住原本那副问罪的架势。瑞特可真行呀!那样的话出了口,照样能骗过她那老父亲。
“我就说嘛,爸!您的女儿怎么可能跟着人家诋毁大业,瑞——巴特勒先生虽然观点偏激,可他在各地出入,见多识广,我觉得他说的还挺有道理。邦联就是让一群蛀虫给祸害了的嘛!”
饭桌上的梅拉妮也鼓起勇气发表自己的观点:“那天真的是太混乱了,大家都吵起来了。奥哈拉先生,您晓得男人家一发起脾气来有多么固执的,巴特勒船长他太骄傲,不愿意解释。可我相信他和我们大家一样,忠诚勇敢、热爱邦联。您瞧瞧他为邦联运来多少药品啊!”
说出这话真费了梅丽不少勇气,天知道一有男人在场她就害羞无措,尤其是奥哈拉先生这样血气方刚的男子汉。斯佳丽向她投去感激的一瞥,她晓得梅丽的话比自己的管用多了,赶紧再接再厉、趁热打铁:
“就是嘛,爸爸!他会抱怨、会担心,就因为他是自己人嘛!”
“自己人。”杰拉尔德嘟囔了声,“好了,丫头,没看你老爸头都疼死啦?”
斯佳丽从善如流:“好,那就不提了。”只见她眉毛一挑,杰拉尔德顿生不祥预感,“可是爸爸,带我回家的事,怎么算?——妈要知道你打牌的事会怎么说,嗯?”
杰拉尔德的气焰已经明显弱了下去,他抗议道:“斯佳丽,这事你可不能和你妈说,她听了准会难过。老天!那钱可是用来买东西的……”
梅拉妮目瞪口呆地看着斯佳丽当着她的面要挟自个儿爸爸。
斯佳丽撅起嘴:“就这么被带回去,太丢人了!爸爸,我不回去嘛。”
杰拉尔德苦着脸:“你就会欺负你的老父亲。”
斯佳丽再接再厉:“而且我要你陪我去封锁线办事处买东西,爸爸。”
听上去还算是个合理的要求,杰拉尔德这会儿脑子正不好使,也没多想就答应了下来。斯佳丽嘴角一弯,很快期待起了办事处的“偶遇”。说真的,她还挺想看看爸爸和瑞特相处的景象呢。
而瑞特也果然给了她惊喜。
不过自从那次深入的交谈后,斯佳丽感觉她和瑞特之间明显多了什么心照不宣的东西。至于具体是什么,她也不知道。但对于那场注定失败战争的忧虑,仿佛被瑞特强壮有力的肩膀接了过去一般。斯佳丽觉得自己现在轻松多了,虽然两人其实并未再次谈及那场战争。
瑞特如今是亚特兰大风头正健的人物。/他一在城中出现,女人们便沸反盈天。敢闯封锁线本身就够浪漫了,何况他还有那样的坏名声!妇女们总是聚在一起窃窃私语,他如何因为酗酒与“女人的事”被逐出西点军校,如何败坏那个查尔斯顿姑娘的名誉又在决斗中杀死人家弟弟,又如何在二十岁那年被正直刚强的老父亲逐出了家门。/斯佳丽每次听别人议论瑞特,心中都有种说不出的感觉,酸涩又满足。现下瑞特正为邦联效力,从外国运来各种各样邦联稀缺的物资。即使是最苛刻的亚特兰大人,都觉得应该宽恕这个回头的浪子啦。
1862年的秋天就这样匆匆过去,而瑞特仿佛一夕之间犯了怪脾气一样——换句话说,/在跟当地这些古板的爱国公民打够交道,赢得了人家的敬意和吝啬的好感后,他又开始公开冒犯人们,让人们明白他之前的善行只是一种伪装,而他现在不高兴伪装下去了。
他有意贬低邦联的大业,冒犯人们火热真挚的爱国之心,还随意诋毁自己。人家夸他闯封锁线真勇敢,他就赶紧鞠个躬,表示那不过是一桩生意,为北佬女人他也乐意那么干。他还大肆讥讽邦联的承包商,表示自己十分羡慕他们推销再生布、掺沙糖、霉面粉、烂皮革的挣钱生意,惹得人们十分不悦。/
1862年,关于政府的承包商,人们早有微词。可亚特兰大人天真地坚信这是阿拉巴马、弗吉尼亚搞出来的,高尚的佐治亚州人绝不会如此下流,因此瑞特顿成众矢之的。斯佳丽当然清楚瑞特是对的,可她依旧为瑞特招麻烦的性子大为光火。这家伙表面轻浮,骨子里刻毒,嘲讽起人就像小孩子看见气球忍不住戳破一样。可气归气,她也曾隐晦向皮特姑姑和梅拉妮表达自己的观点,然而皮特姑姑吓得当场昏倒,醒来后连声询问她是不是发烧了。梅丽惊恐得脸色苍白,眼泪直掉,好久以后才鼓起勇气轻轻推开她的房门,表达爱与忠诚。
“亲爱的,我真不好意思。”梅丽心形的脸蛋上写满了歉意,“你一定很伤心吧?对不起,我应该站出来支持你,可是我胆子太小,而你那么勇敢。阿什礼给我的信上也是这么说的,他说——”她的眼睛瞪得溜圆,“他说我们上了演说家、政客的当,这场战争没什么荣耀可言,只有苦难与屈辱——哦!”
梅丽捂住脸哭了,她相信阿什礼所说的一切,却为自己此刻的坦率惊慌起来:“哦,斯佳丽,我不知道怎么办才好。阿什礼说我们的大业一钱不值,可我们都愿意为事业而死。这该比为正义而战需要的勇气大得多,可是斯佳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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