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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早,方池在一阵鸟鸣中醒了过来,本来是无比惬意的清秋的早晨,但现在他显然不能这么认为。
当他试图翻身但是却被绳子绊倒在床上的时候,他再次深刻了解到自己有多么悲惨,身为男人的尊严碎到拾不起来,他铁青着脸吼道:“你准备把我绑到什么时候?!”
中气十足的吼声惊飞了屋檐上停留的鸟雀,在别的房间里待着的男人以旋风般的速度跑进了卧室,看着他,眼中带着歉疚,但是该死的并没有丝毫要释放他的意思。
方池顿时觉得连气也生不出来了,他仰躺在床上,放空两眼。
本以为醒来会看到世界毁灭,但没想到竟是这样稀松平常的秋天的早晨,唯一不寻常的大概就是,一个悲惨的失去贞操、而且被束缚在床上的男人罢了。
方池此时不想歇斯底里地辱骂对方,或是故意摆出一张臭脸来恶心彼此,他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心里也没有多余的感受,但他能感到一种冰冷的愤怒停留在心尖上,只要是任何何微做出的事情,都能触碰到他心头这点愤怒,让他必须拼命克制才能避免暴走。
何微走近了他,仅仅是这样一个动作,也让方池感到怒火中烧,他握紧了被缚在床柱上的手,攥成拳。
“你醒了?”
这显然是一句废话。
“我打水来给你洗漱,你等等。”说完,何微出了房间。
方池想把自己从悲愤的心情中解救出来,对系统说道:“程宇那边怎么样了?”
向来不插手方池私事的系统在沉默之后,忍不住说了一句:“……你傻。”
“是啊,我傻,”方池保持着面瘫脸问道:“程宇?”
“他还好,”系统说:“他现在还在房里待着,伺候的人全在外面守着,不敢进去,大家都以为你和他还在房里面腻歪,不过过了中午再不出来的话,恐怕就瞒不下去了。”
“嗯,我中午前一定回去。”方池说。
“怎样?……”系统幽幽地说道:“他可是连床也不让你下啊。”
“……”方池不想浪费口舌:“我的事,你只要和以往一样,做到不闻、不问这二不就可以了。”
系统应了一声,然后何微就走了进来。
方池没有表现出抗拒,在何微的照顾下完成洗漱,把水盆端出去后,何微又端来碗筷。
方池说:“我想先梳头发。”
头发都跑到前面来,感觉很别扭。
何微点点头,拿来梳子,帮他梳头,戴上发冠,戴得比方池自己弄的时候要好些。
知道自己现在脸上是体面了,但是身上却穿着一件堪堪蔽体的衣服,方池说:“我还换一身衣服吧。”
何微默默地看着他,不说话,方池看不行,说:“那先吃饭吧。”
何微早上做的是米粥,还有清炒小菜,由他亲自喂给方池,但是用筷子吃粥不方便,米粥滴滴哒哒地掉到了床边,方池下巴上也有一点。
方池说:“就松一只手,我喝个粥。”
何微摇头拒绝了他,说:“我喂你可以的,你靠过来些。”
方池:“……”
见他不动,何微主动靠近了他,和他并排坐着,一手绕过他的背后,把粥碗递到他的嘴边。
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这样简直就是将方池半搂在怀里了,方池的脸色有些难看,但还是凑合着张口了。
何微用右手夹菜,怕菜汁落在他衣服上,便用粥碗搭着,当他这样做时,拉近了和方池的距离,温热的胸膛紧贴着方池的后背,方池因此苏醒了昨晚的部分回忆,脸色变得难看,但是何微只是若无其事地催促他张口。
方池僵硬地张开了嘴巴。
吃完早饭之后,何微端着碗筷离开了房间。
方池动了动有些僵硬的身子,感觉两股之间一阵剧痛,痛得他龇牙咧嘴。即使不注意去看,但是裸|露的身体上的红痕还是会不经意地进入眼帘,这让他整个人又陷入了虚无状态。
在床上发着呆,不知过了多久,何微回来了,方池直说道:“我要回去处理状元府的事。”
何微沉默地看着他。
“趁灾祸还没酿成,放我回去……”他顿了顿:“你并不亏吧?”
“我不要。”
方池绷着脸别过头去,谈判破裂,紧接着,一股羞耻感也在心中升起来,他都已经这样让步了,这个混账还想怎样?
何微走上前来,似是为了怕他着凉,用薄毯盖住他的身体,方池恶狠狠地瞪着他。
何微定定地看着他,即使是恶狠狠的表情也似乎看得津津有味,说:“你要去见邵茵儿?”
方池说:“不是。”
何微牵起了嘴角,说:“我不信。”
“我不喜欢她。”
“刚才还跟我说自己是魂灵,是来给邵茵儿报恩的,现在这么说,以为我会信?”
“喜欢她我也不会去如梦楼打野食,说了是报恩,只是娶她护她一生周全罢了,我不喜欢她。”
“可是你们是夫妻,”何微的目光有些悠远:“你会对她做什么我清楚得很,我不容许你们之间的夫妻关系。”
你以为你是谁?方池气得嘴都歪了,但是还是沉住气道:“我短时间之内不会有做那种事的兴趣的,我碰也不碰她一下,你满意了吗?”
何微温和地笑了起来,嘴上却说:“不行啊,如果我不在离你最近的地方,怎么知道你究竟背着我做了什么?”
“你自有方法知道,”方池说:“若是你不满了,你还可以闯进别人府里掳人,做过一次了第二次第三次想必也很顺手了吧?”
何微对他话中的讽刺充耳不闻,反而很认真地答道:“但是你一定会提高警惕,若放你回去,再想劫你便不像这次一样简单了。”
方池沉默了下来。
愤怒似乎要达到顶点,真的达到顶点的话,他会做出什么事自己也不知道,他双眼血红地看着何微,喑哑地说道:“你要毁我人生,才会甘心?折辱一次已经足够,你若敢得寸进尺,我必取你性命。”
何微听到他的话,没有露出任何胆怯、狐疑或是蔑视的表情,而是变得很着迷,眼神中隐隐的亢奋诉说着他现在情绪高涨,他的手逐渐靠近了方池的脸颊,低着嗓音说:“我怎么会毁了你?怎么舍得?只是越珍贵的东西,越是易碎,让人惆怅……”
他的眼睛闪着异常的光彩:“我很担心你,看到你这样,我反而安心了,不……是很开心。”
“你想说什么?”方池睨着他。
“……不是不可以放你回去。”何微从一旁的木架上拿起方池的外袍,从里面掏出一方用布包好的印:“把这个留在我这儿,就放你走。”
他忽然这么爽快出乎方池的预料,方池问:“你以为拿了官印就可以制住我?”
“不,只是这样就可以让你在上朝之前再造访我这里一次。”何微笑着说。
“话先说在前头,你再敢……”方池终究不想提到昨晚的事,改了口:“类似事情再有发生,我一定让你付出生命的代价,下次,我不会再手软了。”
“如果你说的是真的……如果你真的可以在不知不觉中杀死我的话,这就是你的武器,”何微说:“我也不会再一次做出用自己的命威胁你妥协的事,如果我再对你做出什么,我自然是抱了死的觉悟的,你不用留情。”
方池冷哼了一声:“别总是抱着死的觉悟,也惜惜命如何?”
何微看着他,苦笑。
“既然条件谈成了,还不快松绑?”
何微上前给方池松绑,方池从床上站起来,觉得浑身乏力,想到以这样的姿态被缚在床上一整晚,他心里来气,提脚就想踢何微,但最终还是忍住,起来穿好了衣服。
何微看着他说:“要我送你一程?”
方池黑着脸点了点头。
“嗯,我去雇一顶轿子,你等一下。”说完,何微便出了家门。
方池自然不能自己回状元府,不然别人就知道他不在房里,所以即使是多么不情愿,还是要靠何微装作造访的样子,偷偷把他带进状元府。
等了不过一会儿,何微便回来了,方池低着头,躲过轿夫的视线,钻进了轿里,然后往状元府赶。
在状元府的府门处,何微探出头去,说是来见状元爷的,家丁认得他的脸,知道他是主人的友人,没有多说,便把他放了进去。
何微笑着对方池说:“你看,我这身份还是挺有用的吧,昨天就是这样,不费吹灰之力地进了状元府。”
“你嫌自己死得太晚的话,直说。”
何微捂嘴笑了起来。
轿子进了状元府之后,往后院奔去,后院的守卫问清轿中是什么人之后,让轿夫停轿,让何微走进去。
何微装作生病的样子,咳了咳,探出头去,对守卫说不能受风,有要事来见状元爷,那守卫虽是有些迟疑,也还是把轿子放了进去。
轿子一直开到布置婚房的院落——落纱院的门口。
一大群的丫鬟、婆子都在门口焦急地等着,已经有人拍门催促两位主子出来了,但是不知为何,里面始终没有回应。
没有主子的同意,下人们是不敢破门而入的,只有一个字——守,就在这时,她们看到了停在院门口的轿子。
立刻就有人来打听是谁,待知道是爷的友人造访之后,为首的丫鬟前来回话,说:“我们爷现在不便出来见人,还请探花爷晚些时候再来寻他。”
方池心想这个丫鬟倒知道一点家丑不可外扬的道理,毕竟,大婚之夜和媳妇儿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这说出去简直能把脸丢到姥姥家去,她的回话还算大方得体。
何微笑着说:“无妨,我便在这里等着,想必等不了多久。”
听他说要等,丫鬟有些手无足措,最后嗫嚅着吐实了:“其实我家爷现在还在房里待着,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大家在外面等了将近一个时辰,也不见他出来见人,探花爷怕是不好等。”
何微露出吃惊的表情:“这是怎么回事?再晚起,这时辰也该出来了吧。”
丫鬟露出苦恼的表情。
“这么着吧,我也去敲门试试。”
丫鬟脸上讪讪:“我们都敲过了,只怕爷在里面睡得死,竟是听不见的。”
何微笑说:“那我也去看看情况。”
他下了轿子,手在身后给方池打了个手势。
方池见他和一大堆丫鬟都走到正门前面了,让系统跟程宇说一声,从后门出来,故意弄出很大声响。
程宇一夜没见方池回来,靠自己勉强糊弄过去,正在房里气得吐血,听到系统通知,当即抱起房里的花瓶,打开后门,对着地面就是“砰”的一砸。
声音巨大,吸引了众多丫鬟婆娘的注意。
何微脑瓜灵光,知道这竟是方池和邵茵儿联络上了,怎么联络上?难道方池真的身怀仙法?他来不及怀疑,先怂恿一众下人:“快去看看,后门发生什么事了!……”
下人们都随着他跑到后门去,方池从轿子上走下来,从前门进了房,回身合好门,快速走进里屋。
几乎他前脚刚到,后脚下人们也到了后门那里了,程宇把门关上,凶神恶煞地走进屋来,三步并作两步走,抓着方池的衣领,问道:“不是说了是系统任务吗?来点职业精神行不行!昨晚人能跑没了你耍我呢!!”
方池把衣领从他手里拿出来,避开他乱喷的唾沫星子,说:“发生了一件祸事,我不得不去处理一下,没事先通知你是我不对,现在既然赶回来了,没闹大,你也就别发牢骚了。”
程宇仍旧气呼呼的,一手举起旁边的梨木椅,往地上就是一砸。
方池沉下脸:“干什么呢你,外面的人都认为是我砸的,还以为我们出了什么事呢,能不能别这么闹?”
“我特么的……气啊!”程宇破口大骂。
他忽然转过头看着方池,说:“还有那什么,那元红帕怎么办?”
经他提醒,方池才想起古代新婚夫妻房事的第二天要验帕,他也禁不住脸上一黑。
在两人表情尴尬的时候,下人们已把门拍得震天响了,扯着嗓子吼道:“爷,您别气!发生了什么,都千万不要拿夫人撒气啊!求您开门,让我们进去!”
方池眼一眯,从桌上拿了柄剪刀,对程宇说:“既然有气,不如放放血吧,据说失血能迅速让一个人冷静下来。”
“有病!”程宇想明白方池想干什么之后,瞪着眼睛往后面躲去,说:“晚回来的是你,如果愧疚的话,你戳自己啊,别拿我开刀!”
“是不是男人?”方池皱了皱眉:“是男人爽快一点,流点血怕什么?”
“不怕流血你戳自己啊!”程宇梗着脖子道。
“没时间跟你磨叽了,”方池说着,抢步走到程宇面前,拽住他的胳膊,道:“到底是谁帮谁,你倒想想清楚。”
程宇试图缩回胳膊,没成功,方池把他推到床边,从床上拿起那块白帕子,把他袖子拉起来,将帕子垫在胳膊底下,说:“我扎了?”
程宇看横竖躲不过,眼一闭,说:“扎吧。”又说:“我看你这个人,真不是什么好……”
正说着,胳膊上已经见了血,痛得他倒吸一口凉气,方池把剪子扔下,移动着程宇的胳膊,尽量让帕子上的血迹显得合理些。
把帕子弄好,收拾好剪刀之后,方池对程宇说:“我帮你包扎一下。”
程宇点了点头,正在两人身影重叠之时,门被撞开,何微带领一众下人闯了进来。
程宇不悦地抬头,问道:“干什么呢?没大没小的。”
听到主母发话,下人们唯唯诺诺地后退一步,何微看着程宇说:“夫人,很抱歉,只是房里动静太大,下人们实在担心你们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所以在下就自作主张,把门撞开了,莽撞之处还请宽宥。”
程宇看见何微,唇角抽搐了一下,不说话了。
何微的目光停留在他们二人身上,表情似笑非笑,很是微妙,方池怒从心头起,抬头就骂:“你什么意思?人家的婚房是随便进的么,教养何在?”
他一向不说重话,下人们听到他骤然发怒,骂的还是亲近的友人,又诺诺后退了一步。
何微说:“上官兄不要动气,是我鲁莽了,我们以为你和夫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但是现在看来,你们关系亲密,甚至耳鬓厮磨,一切都是大家胡思乱想,刚才想必也在开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只是平白吓到了下人而已,我说的对吗?”
方池听他说某些字眼时特意加重声音,哼了一声,并不说话。
何微的表情黯淡了些,说:“……看来上官兄现在并无空闲待客,那我过阵子再来造访吧。”
方池对一个丫鬟说:“送客。”
先开始接待何微的丫鬟弱弱说了一句:“爷,探花爷说找你有要事,您真的不听听?”
“要你多嘴?”方池冷冷道。
那丫鬟脸上一白,住了嘴。
何微拱了拱手告辞,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
方池只当没看见,扶着程宇的手往屋子深处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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