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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路修。”侠客从车轨另一侧来到了台阶附近,手里拿着枪瞄准了黑发少年的胸口“回答我的问题吧,答案让我听得高兴我或许会救那个女孩一命。”侠客这么说着从收纳袋里拿出了一个古朴的节拍器, 轻轻拨弄, 那摆针开始发出有节奏的“滴答”声。
侠客摆弄着节拍器C.C.却想要趁机开枪, 那手指还没扣下那枪就被飞坦直接踢飞,他反身一脚就踢断了魔女的手臂。
“不要捣乱。”飞坦声音沙哑, 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意为C.C.敢动就立刻杀了她。
“你杀不掉我。”C.C.表情一点都没变, 仿佛断掉的不是她的手臂, 金色的眼睛里平淡异常。
“不死之身吗?”飞坦这倒是有点感兴趣, 同样泛着金色的眼睛多了几分热切转头叫了侠客。
鲁路修听见飞坦叫“侠客”先是一愣,却又恍然大悟露出一抹冷笑。
那节拍器发出的声音让鲁路修冷静不下来,即使他强迫着自己大脑却依旧将这每一次的“滴答”视作夏莉生命的倒计时。
“肖克莱是你的假名, 一直都在说谎的你有什么颜面质问我。”鲁路修脱掉身上的外套帮夏莉先止血,他想要从口袋里拿出手机,侠客一发子弹打在他的脚边。
“你的手机现在用不了,你没办法打急救电话。就那个女孩唯一的办法就是回答我的问题。”侠客侧头微微一笑, 声音平淡抿了一下嘴唇发出了和节拍器不谋而合的一声“滴答。”
鲁路修焦躁的“啧”了一下,垂着目光落在脸色苍白的夏莉身上又转头去看神色冷漠的侠客, 这两张面孔都是他从未见过的,一时之间他握紧了拳头却不知道往何处发力。
“肖克莱是我的名字,而且是一个我放在心上的人送给我的名字。”侠客缓缓的说着,意图表示自己没什么对不起鲁路修。
“我该怎么相信一个永远都不在我掌控之中的人,肖克莱。”鲁路修放弃了抒情,那自负的头颅向上一扬,锋芒毕露。
那节拍器不知道被谁所控制,节奏突然变得缓慢,仿佛是漏了一拍的心跳,或是极速行驶的汽车猛踩了刹车。
“你是个废物。”侠客露出了个失望的眼神“你就是个只能独自在战场上打拼的废物,终究众叛亲离。鲁路修·布里塔尼亚!这是一场战争,而不是你手下玩弄的国际象棋。连一个团队作业的答卷都交不了的你有什么能力称王。”
那节拍器摇摆的十分缓慢,沉重的像是即将奏响的丧钟。
侠客的失望很明显,连飞坦都察觉到了侠客身上那涌动的低气压恶念,飞坦转头去看鲁路修目光上下打量嘴里发出了一声“啧”。
“你的颐指气使真是可怕,我是个废物?”鲁路修不由得一笑,扯开了嘴角的面目有些狰狞“可是我这个一无所有的废物成功了啊,推翻布里塔尼亚只是时间问题。”
“因为你有娜娜莉。”侠客毫不犹豫的说,脸上带了点真心实意的温柔,他伸出另一只手按在心口“我有过这种体会,我只希望你真的足够强大,强大到守护你所珍视的一切。”侠客顿了一下话锋一转“很遗憾你没有这力量,而你今天也会死在这里。”
节拍器停下了,那指针还留在机器之外,支出了一个美丽的夹角。
“你要杀我。”鲁路修闭了一下双目声音微挑。
“因为我不能留下一个可能成为我的对手的敌人。”侠客转头看向C.C.和飞坦,飞坦已经撅断了那个魔女的四肢,她没有能力瞬间复原来为鲁路修挡枪。
“快点杀了他,要不然我上。”飞坦坐在地上,压制不住的语气暴躁。
“滴答滴答”的声音又响起了,鲁路修以为是那个该死的节拍器,却发现它仍静止在原来的位置,那“滴答”声从何处而来?
“朱雀会替你照顾好你曾经最爱和你一直最爱的两个女人。”侠客的微笑很平静“我们都是戴着面具的伪善者,谁都不比谁高贵。”
侠客的手很稳,对准了鲁路修的心口,随即扣动了扳机,那子弹出膛飞射而出。
鲁路修下意识的一闭眼,在那一刻他也猛然意识到……那哪里是节拍器的声音?明明是自己的心跳!
鲁路修张开了自己紫色的眼眸,时间在那一秒静止。侠客身边的节拍器明明连拨动都没有拨动过。而所谓的扰人心烦又或是美丽的夹角都不过是鲁路修自己的臆想……
但已经晚了……鲁路修的表情平静,那双目再次闭拢,只等待子弹穿胸而过……
然而疼痛并没有蔓延,反而是侠客平静的摸了摸自己胸口开始洇出鲜红的地方,那里绽开一朵血花。
这位置和他射向鲁路修的没有差别,子弹会穿过脆弱的心脏……
“啪嗒”弹壳落地。
对,就是这样落在背后的地面上。
侠客既诧异又平静,看向露出惊讶的表情的鲁路修却又归于微笑。
果然吗?
侠客收回枪,也不去止胸口的血而是来到了飞坦面前,朝愣住的黑发男人伸出了手。
“走了,我马上要死了,需要处理后事。”侠客带着浅笑,没有一丝恼怒“别轻举妄动,你也杀不掉他。”侠客注意到了飞坦的小动作,如果一击必杀……但飞起来的一定是飞坦自己的脑袋。
“谁叫人家是主角,是上面所喜爱的人呢?”侠客耸耸肩指了指天上。
飞坦的音调微挑嘶哑而刺耳“神?”
“差不多。”侠客戴上丛收纳袋里拿出的手套,那手套掌心是那个传送阵。侠客一只手拉着飞坦,另一只手按在地面上,顷刻间地面冰蓝色的光芒流转出魔法阵,两人的身影像是一道白光直接消失在了鲁路修和C.C.面前。
鲁路修怔在原地,显然不知道这仿佛乌龙一般的“谋杀”到底是怎么回事。
“打急救电话吧,别发呆了。”C.C.的手脚恢复的差不多,提醒发愣的鲁路修地上还躺着一个。
侠客和飞坦瞬间出现在阿什福德学园的实验室里,侠客随即松开飞坦的手开始收拾东西。
把手机电脑还有纯净樱石都塞进了收纳袋,文件全部被念压粉碎,整个房间空荡荡的仿佛从未有人住过。
“到底怎么回事?”沉默了半天的飞坦压制着心头的火问。
“鲁路修是这出舞台剧的主角,在大幕落下前我不可以冲上去献花,否则就耽误了正常演出。”侠客笑着说,飞坦一把抓住他的手臂惊诧于他还有心情跟自己开玩笑。
“你要死了,心脏爆了个洞!”飞坦本来想去戳侠客的伤口,临时转换了地方按在了他的肩头。
“我知道我要死了啊。”侠客眨眨眼睛“你以为我被西索杀了一次之后会没有任何后手吗?”
飞坦看着侠客把兔子头叫了出来,嘱咐兔子头在俩人走后把衣柜收到意志的领域,也就是镜子里的世界。
侠客和飞坦随即穿过了衣柜,回到了魔法世界,俩人一落地,侠客就解下了腰上的收纳包挂在了飞坦腰上。
“我杀了主角于是被法则锁定,必须要死。”侠客这么说着,走进了地下室里的炼金室,从旁边的书柜里拽出来一大张羊皮铺在了地面上。
羊皮光滑的一面不知道用了什么奇怪的材料镶嵌了一个繁复的魔法阵。
“必须死?”飞坦的喉咙里发出了一声冷笑。
“所以我要去转生,这是我画好的转生炼金阵。”侠客边忙边说,在羊皮炼金阵上摆好了所需要的材料。手里拿着给飞坦人体炼成结束之后剩下的贤者之石坐在了炼金阵中央。
“会失忆吗?”飞坦声音平淡,目光冷漠,虽然手插在口袋里……但如果侠客说了“会”他就会立刻结果了面前人的性命。
“不会,我会带着记忆转生。”侠客想了想说,举起羊皮东南角转轮上的水晶瓶“这是我全部记忆的复制品。”
“我怎么找你?”飞坦伸出手掰了掰手指发出咔吧的声响。
“我就说我忘了什么!”侠客左手捶右手豁然开朗。他把脖子上装着深红之水的项链拿了下来贴在了自己心口流血的地方。
那诡异的小沙漏竟然开始吸取侠客的血液,直到整个沙漏充满了鲜红的颜色,侠客的脸色也瞬间白了两个度。
“魔术门上的色签调到白色,我已经画好了新的符文,把这个项链坠卸下来安在门上留着的缺口上,等红色的液体全部消失就是我转生成功你可以来找我的日子,然后只需要拧开魔术门就到达了我所在的世界。”侠客声音有点发虚,他把项链坠放进了飞坦冰凉的手心里。
“究竟是我要死了?还是你要死了?怎么这么凉。”侠客不由得打趣了一下,然而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飞坦的神色很复杂,只是说了句“明白了。”
“那个世界总有一天要回去算账。”侠客念叨了一句,不知道是安慰自己还是安慰飞坦。他手里捧着贤者之石,那羊皮上的炼金阵开始闪烁光芒,贤者之石也开始震颤着悦动红光。
当炼金阵和贤者之石的频率相同时,飞坦仿佛看见了侠客的灵魂逐渐被拽离这个躯体,从头顶向外飘出,而侠客的身体已经闭上了双目头也垂了下来。
“我喜欢你,侠客。”飞坦不知道灵魂状态下正在转生的侠客能否听到,声音平淡无波但却异常清楚。
那光芒闪烁到全盛状态,整个房间都被刺目的光芒所笼罩,但下一秒,房间就仿佛断电一般归于黑暗,连烛台上的光芒都没有留下。
黑暗里飞坦听到了一声“咔嚓”,他可以清楚的看到侠客的尸体手中的贤者之石已经碎成了好几瓣,当飞坦点亮烛火那猩红的贤者之石早已褪去颜色,变成了神似透明玻璃的物体。
飞坦拎起那个项链,随即带在了脖子上,沉默的离开了炼金室想要去别的房间转转,脚步却突然一顿。
“那个老家伙还活着。”飞坦自言自语着,望向了走廊尽头的刑讯室……露出了一个残忍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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