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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世有人专门统计过从国家成立至今的暴富机会,首先从80年代限票限货时的投机倒把开始,拼胆量和谋略,做别人不敢做的事。还有改革开放初期个体户,下海经商,站在改革潮流的人无不尝到了甜头。
而且开放了两大省市之后,不少的人涌去那里寻求机会,去两省的火车票甚至达到一票难求的地步,一夜之间晃荡在街上的人口骤减。
许玥有时也会猜想,改革不仅是为了发展生产,更是为了解决城市多出来人口压力,把剩余的劳动力用到需要开发的地方去,就跟原来的下乡政策差不多,不过一个是被动,一个是主动。且效果都很显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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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明磊坐在张敬家的沙发上,笑道:“你这小子过的不错嘛,你看这房间弄的,不是来上学,是来享受的吧。”拍拍坐着的沙发,真软乎,还有这家里的装修,他看着眼睛都觉得舒服。
张敬给他倒了杯绿茶,茶水伴着热气,从壶嘴里汩汩的冒出来:“你自己随便,我去买个菜回来,晚上就在这里吃。”
“你那婆娘哪去了?”他今天来的时候不碰巧,张敬许玥两个人都有课。也没事先通知,在楼下等了两个多小时。还好张敬忘记东西回家,不然还要等更久。
“她今天上课呢,应该马上就要回来了。得了,你自己舒服怎么来,我先出去了。”在玄关换鞋,然后拿起钥匙,关门。
林明磊站起来打量了一番这个房子,发现还是客厅的大沙发最符合他心意。他是自己一个人开车来的,拉着铁粉,来到B市先把它拉到厂里去倒车,最后才来找的张敬。
近20多个小时的车程,因为行车过的都是些荒无人烟的地方,怕丢东西他不敢多停留,只能路过城镇的时候停留一会,顺便眯一下。一路上满打满算睡的时间没有超过5小时。体能已经是强弩之末了,现在到了安心的地方,倒在沙发上没一会就睡着了。
林明磊是和张敬合资买的车,在社会上混久了,他敏锐地感觉到了商机,感觉做运输这一行有赚头。后来证明他的感觉也是对的,工厂出货出的快了,而且总有外单。可是他这些年大手大脚的,手里的钱都漏空了,跟张敬合计一下,两人合伙,张敬出了买车的大头,然后林明磊跑关系办证,求爷爷告奶奶的,总算把证办下来。
他们有了三辆货车,招呼以前的一帮兄弟组建个小队。做运输,跑长途才赚钱,为了不出现疲劳驾驶,每两个人负责一辆车。林明磊就负责监督,每个月按时发工资给他们。
而张敬和林明磊的分成,因为张敬主要是投资,没有负责日常的管理。所以每个月他4林明磊6。而林明磊也是爽快,知道这是亏了兄弟,于是保证维修车的费用他来出。
许玥回来的时候林明磊还在睡着,客厅里响的都是他的呼噜声。连张敬做饭时锅碗瓢盆碰撞的声音都没能吵醒他。
许玥把书放在电视旁的三脚架里,去厨房洗手,然后系上围裙去厨房里面帮忙,“我来,你先出去坐着。”张敬从善如流地退出去了。
张敬做菜的手艺有限,所以一般他下厨的时候都做的素菜,洗菜然后横切,块头很大,水烧开了直接放到里面,加油加盐,味道还可以。但是荤菜他完全不做,怕做坏了,每次都把肉洗了,然后等着许玥。
林明磊是被厨房的香味勾醒的,他刚刚才吃过干粮,不是很饿。但干粮怎么比得上热乎乎的饭,还有,香喷喷的肉。
许玥把饭端出来,林明磊不用她叫就起来了。
“嫂子,我来帮你端着。”林明磊其实是比张敬小几个月的,但之前却没有正经的称呼过许玥。
许玥:“不用了,你就在那里坐着好了,菜已经上完了。”把手里的糖醋排骨摆上桌。“你坐下吧,不用拘谨”。
“哎”李明磊这才把目光放到桌子上。三菜一汤,荤素有序。张敬已经在对面坐着了,许玥负责盛饭和摆筷。林明磊看着许玥,感觉她在他心目中没有那么不堪了。心想读书真是一件好事,把一个人改变了那么多,这下张敬的日子也好过一点了吧。
其实林明磊找张敬主要是为了扩充车队的事,他们车队一直跑的南方,那里货多,虽然辛苦了点,但到手的钱可不少。但他们就这么几辆车,没有那么大的肚子把货运都吃下。
他们平时拉的货主要是铝粉,铁粉之类的金属,这种很挣钱,但是货重车也容易坏,维修也是一笔不小的支出。他就想着先不分钱了,辛苦几月,筹款再买几辆车。他性子急,托人装了往B市这边的货,毕竟离得很远,路费也贵,干脆自己开车过来了。
饭桌上能解决的事情决不拖到后面。把这件事跟张敬说了,张敬也同意。运输这个行业赚头很大,且这一年张敬和许玥的生活费也主要来源于运费结余,他的存款大部分都投资到这个上面了,本金还没有回来,但现在少得点钱又有什么关系,他和许玥的花销并不大,未来才是最重要的。
吃过饭后张敬想让林明磊多留几天,他好好招待他。但是林明磊推辞了。开什么玩笑,现在一天不休息他能赚多少钱。一趟车走下来,除去油费和过路费他至少也能赚个2,30块钱。而且他之前在厂里托人帮忙排队,过去的时候可以装上车了也说不定。等下还得去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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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小吃街永远是人最多的地方,张明珠和室友围在烧烤摊前等着烤串,牛肉串吱吱的冒着油。买烧烤的往上面刷上酱,然后递给她们。特别香,但明珠自从学医之后,很少吃这种红肉。
朋友递了一根给她,她摇摇头表示不要。
林明磊在校门口等了很久,他只知道明珠在哪个学校,不知道在哪个班,只希望她放学后能够出来买东西。看那个背影,好像是明珠。傻傻地在烧烤摊那里,都不懂买一根尝尝。
“明珠”他叫出来。他现在穿的衣服不是很好,在路上也没有洗澡。怕给她丢脸,等她同学走了才敢叫住她。
“明磊哥?你怎么来了”张明珠问。
林明磊道:“我来送货的,你生活费是不是不够?”连烤串都舍不得吃。看她的脸颊都消瘦下去了,想从裤袋里掏出钱来给她,但刚才刚刚给车加油,只剩下几张毛票。“你先在这等着,我上车去拿钱给你”。货车不允许开到这块区域,所以他停到郊边,刚刚是坐着公车来的。
“哥,不用我有钱的,你饿不饿,我请你吃东西。”张明珠小时候在林明磊家住过,跟他感情不错。想到回家的时候婶娘对她说的,道:“哥,你早些安定下来吧,不要让婶娘担心了。”
林明磊脸色有点僵“哎,你别误会了,哥跟她没关系。哥以后会多回家的。”她是谁,两个人都心知肚明。“你······”欲言又止“你好好读书吧,哥先回去了。”急匆匆的走了,回到车上才想起没有给她钱。
“哎”一拳砸到了方向盘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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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主要收入之后,许玥和张敬的日子过得拧巴了很多。不过有一个好消息是许玥找到了一份实习。之前总是让张敬养家,许玥的钱张敬就让她自己留着,不够再找他要,所以许玥花自己的钱,很是大手大脚。直到某天他们交了房租和水电,还有给小妹寄生活费之后,惊觉两人手上的现金都不够买一斤肉了。
所以他们能吃食堂就吃食堂,但是小锅菜吃得多,胃口也被养刁了。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大锅饭吃一两天还好,一两周两人就忍受不了了。
张敬拿出自己仅剩的三根金条“要不我们先当一根,让这个月缓过来再说?”他的12根金条第一根是给许玥融了一个镯子,剩下的八根给了林明磊做生意。现在竟然要当掉当生活费,真是世态炎凉啊。
许玥:“我们留着吧。”现在这钱显得太珍贵了,而且谁让他们两个平时挥霍过渡了呢。
当天晚上为了安慰他,许玥给张敬煎了个蛋,满足了他吃肉的欲|望。许玥的理由是鸡蛋孵化出来会变成小鸡,然后长大了就有肉了。他提前吃了一只未来的母鸡,他应该要满足了。
张敬:······竟然无言以对。
然后许玥第二天上课的时候,老郑讲到报社要刊登外国先进技术和思想的文章,所以需要精通英语的人做实习生,许玥平时肯定不会做这种书面的工作,因为她嫌麻烦,但是现在情况所迫,和几个同学去面试,被面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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