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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门外的丫头急匆匆地跑进刘氏的房里,被刘氏的贴身丫头金钗叱骂了几句:“慌慌张张地,像个什么样?”
丫头说:“不好了,二公子被大公子请去了!”
金钗说:“请去了就请去了,我去禀报夫人就是,又不是什么大事。”
丫头冤枉,是刘氏特意交待的,要特别注意大公子的动静,一点都不能错过。
金钗进去回禀刘氏,刘氏正在喝茶,闻言险些把茶喷出来:“说什么?大公子把二公子请去了,请去做什么?”
金钗哪里知道,转出去又问清楚:“大公子把二公子请去做什么?”
丫头蠕蠕嘴说:“请去吃糕点。”很平常么,不过不是夫人说要仔细盯着的吗?
“哼。”金钗走进去回话“回禀夫人,大公子请二公子过去吃糕点。”
刘氏摔了一个茶盏,急匆匆地带人赶往楚煜的住处。
楚煜和楚祚兄弟俩正相谈甚欢,楚祚特别喜欢楚煜的知情识趣,这个大哥不错,哪里是刘氏说得那么嚣张。
说着话呢,院外一阵吵闹,竟然是刘氏带着人冲进来了。
原来是阿青守在门外,被刘氏的人一把推开,刘氏带头急吼吼地冲进屋里。
“祚哥儿!祚哥儿!”
“母亲?”听见刘氏的声音,楚祚意外极了,而且皱着眉。刘氏再一次在他面前失了仪态,竟然像个粗人一样闹哄哄,全无端庄可言。
“祚哥儿?你没事吧?”刘氏一看见楚祚,就扑过来抱住楚祚,脸上的急色显而易见。
“母亲,我没事,您怎么来了?”楚祚把刘氏从自己身上撕下来,他和他爹一样,是个极爱面子的人,当然受不了被自己的母亲这样搂搂抱抱。
“我的祚哥儿!”刘氏又惊又喜,喜得是楚祚现在还好好地,惊的是不知道楚祚吃了糕点没有。她看了一眼桌上的糕点,是少了的。她很着急:“你快告诉母亲,你吃了糕点没有?”
楚祚疑惑不解:“吃了啊。”
刘氏眼前一黑,浑身都软了,杀千刀的楚煜,还她的儿呀!
“侯夫人这是怎么了?难道这些糕点有问题?”楚煜撑着下巴,幸灾乐祸地看着刘氏。呵呵,他就是喜欢看刘氏自己折腾自己,忒有趣。
“祚哥儿快,母亲带你离开这里。”刘氏顾不上楚煜,她现在满心满眼只有自己的儿子。
楚祚虽然不明所以,却乖乖跟着刘氏离开,不过临走之前,他要和楚煜告别。
“侯夫人别走啊,要不我们拿这些糕点去验一验?”楚煜看了看楚祚,发现他脸色开始发白,算算时间也该发作了。
“那便验吧。金钗!把糕点拿走!”刘氏简单粗暴地说,要不是楚煜提醒,她还忘了这茬儿。眼下看来,楚煜是不会吃的了。
“慢着,何不当着大家的面儿上叫大夫来验?”楚煜用历眼瞪着金钗,不准她动糕点。
“你……祚哥儿,你怎么了?”刘氏发现儿子往下倒,吓得魂儿都没有了,哪里还顾得上和楚煜打机锋,连忙抱着儿子嚎叫:“大夫啊,快点去叫大夫啊!”
金钗慌慌张张地跑出去,去请常住府里的李大夫来。
二公子楚祚在大公子楚煜的屋里倒下去了,一时间兵荒马乱,人心惶惶。哭号得最厉害的就是刘氏,因为刘氏自己门儿清,那可是□□啊!会死人的!
天杀的楚煜,为什么要让她儿子吃糕点!个不得好死的兔崽子,咒死他哟!
自己的屋里乱糟糟地,楚煜独占一角,事不关己地看热闹。一会儿看看进气多出气少的楚祚,一会儿看看鬼哭狼嚎的刘氏,他觉得忒么有趣。
那楚祚没那么快死啊,糕点被楚煜做了手脚,从致命的□□变成一般可解的□□。只要李大夫一天之内替他解毒,很快楚祚又可以活蹦乱跳了。
楚煜虽然很讨厌刘氏,但是一人做事一人当,害死死鬼楚煜的是刘氏,跟楚祚没什么关系。
很快李大夫就来了,得到李大夫的准话,刘氏才敢让人搬动楚祚。
一拨人终于闹哄哄地来,又闹哄哄地离开。楚煜这冷清的小院子,也恢复了冷清。
至于桌上的那些点心,到底还是没有被刘氏拿走。她儿子都快死了,可见她也没心情管糕点了。
直到了晚饭时候,恐怕是楚祚的毒解了,人也醒过来了,刘氏才派了金钗过来拿糕点。还是那句话:“夫人说,要把这些糕点拿去验毒。”
“拿去吧。”楚煜看了没看一眼,就这样被金钗拿走了。
阿青奇怪地问:“为什么要给她?”这件事明明直指刘氏是凶手,那些糕点就是证据,楚煜为何不趁机扳倒刘氏?
“她不过是秋后的蚂蚱,不足为惧。”楚煜孩子气地笑了笑说:“再说了,一棒子打死她有什么好玩?我要她睁大眼睛看清楚,看着我比她儿子更出色,比她丈夫更出色,气死她!”
楚祚中毒的事情,侯爷一回来就知道了。在金钗来拿走了证据之后,侯爷的传召跟着到来。
楚雱脸色黑沉地坐在书房里,看着他的嫡长子,倒是个样貌出色,气质出众的少年郎。就算楚雱再不喜欢楚煜这个儿子,也不得不承认,在样貌气质方面,楚煜确实比楚祚要好。
只可惜,这个儿子心思歹毒,不能姑息!
“煜哥儿,你母亲说你下毒毒害祚哥儿,你可认罪?”
“回父亲的话,儿子不但不认罪,还要反告府里有人下毒毒害于我。”楚煜口齿清晰地一一道来:“父亲试想,我和弟弟乃是亲手足,我为何要毒害弟弟?我深居侯府不曾出过门,何来的□□?加之我自己就深受□□的痛苦,断不会让弟弟也承受□□之苦。父亲如此聪明通透的人,只需略一思考就会明白,儿子所言不虚。”
楚雱听在耳里,似乎又是这个道理:“那为何你会突然请你弟弟吃糕点?你弟弟在你那里中了毒,你又怎么解释?”
“也不算突然,只因儿子身体刚刚好转,而弟弟又恰好在家,母亲又正巧给我送了糕点。如此这般,只能说是巧合,那糕点本来是我要吃的,也是我害了弟弟,本该这份罪过是我自己承受的。”楚煜认真地忏悔,好像自己没吃上那有毒的糕点多么有罪。
“照你这么说,那下毒之人是冲着你去的,只是巧合被你弟弟吃了?”楚雱算是听明白了一回。
“确实如此。”楚煜点点头,本来就是:“所以还请父亲怜惜,赶紧找出那下毒的歹人,若不然,儿子终日惶惶,不能安心。”
“这是应该的。“楚雱突然瞪着楚煜,再次逼问:“你老实说,你真的没有下毒毒害你弟弟?”
“真的没有。”楚煜坦荡荡地直视楚雱。
“你不嫉妒你弟弟?”楚雱也是豁出去了,这话不是一般人会说的。
“不嫉妒,会读书怎么了,我以后还要立军功呢。”楚煜大大方方地说。
“立军功,就你?”楚雱被转移了关注点。
“对,您别不信,我的身体已经好了,您看看我这肌肉。”楚煜掳起袖子,炫耀自己的二头肌。
“也罢,你年纪不小了,想读书考科举已经不可能。去军中历练历练也许还有机会。”楚雱不太上心地说,已经是彻底相信了楚煜是无辜的。
“父亲说的是,那下毒的事……”楚煜瞧着楚雱,满眼漏着期待。
“你放心吧,为父会彻查的。”
楚雱当晚就去了刘氏的院子,把刘氏骂了一顿,狠狠的一顿。煜哥儿身上流着一半杨家的血液,杨家那么清贵的百年世家,怎么会做那种下三滥的事情呢?你是糊涂了吧你,还不快点去查,要是煜哥儿再被人毒死了,小心父亲回来削死你。
刘氏一辈子都输在起点上,她不认命也得认命。
如今没把楚煜算计成,自己的儿子倒是倒下了,而且还被丈夫削了一顿,刘氏心里那个恨。本来儿子中举是件大喜事,可是放眼瞧瞧,这几天发生的都是些什么邪门事儿。
十多年认定的事情,酌定了十拿九稳的事情,一朝就被推翻了,滋味可想而知。
为儿子请封世子不成,捏在手里的大把钱财被要回去,害得自家要勒紧裤头带过日子……刘氏的泪水掉下来。
“娘亲,别哭了,好不好?”楚昭昭抱住自己的母亲,心疼地安慰。
“昭昭啊,咱们的日子没法过了……”刘氏捶胸顿足,哪里还有一个月前的贵妇模样,她现在就是个被逼到绝境的普通妇人。会撒泼骂人,会失态哭嚎,必要时还能掳袖子和人掐打呢。
“娘亲不哭不哭。”楚昭昭为自己的母亲擦掉眼泪,心里却在想,大哥怎么如此不知好歹,把自己一家逼致如此境地呢?侯府迟早是她亲哥哥的,到时候大哥也讨不了好处,难道大哥自己不会想吗?
小姑娘今年十二岁了,在古代着实不能再算小孩子,该懂的东西她都懂。
楚煜迎来这位妹妹的时候,有些惊讶呢,一个十岁多点的小姑娘也出来宅斗,乐死个人了。
“阿青,好吃好喝地伺候着小妹妹,可别怠慢了。”
“谢谢大哥。”楚昭昭端着小脸,那一板一眼的正经模样,瞧着和她哥楚祚有些相像。
“好妹妹,咱们也是十多年没见了,你来找我有事吗?”楚煜笑眯眯地坐在对面,期待楚昭昭会和他说什么。
“大哥想必也知道,自从大哥身体好转之后,就气得我娘终日不开心。”楚昭昭果然和她哥是亲兄妹,直白的性子是一样一样地。
“所以呢?”楚煜眨了眨眼,有些愣。
“我只是来劝劝大哥,做人不要太过分。”楚昭昭也一直观察楚煜,赶感觉楚煜不是那么厉害的人,想必还是有所顾忌的:“你想想看,你一个没娘的孩子,我娘亲不短吃喝地养大你,你就该感恩于她,为何还要与她作对呢?我哥哥是府里最出息的孩子,世子之位应该是他的,你有什么才能,为何还要肖想封世子?”
楚煜不得不感叹,小姑娘叙事清晰,逻辑思维还很强大,奇葩的地方和楚祚是一样一样地。
“我问你,我身为侯府嫡长子,侯府供我吃香喝辣是不是应该的?”
楚昭昭被问得一愣,但是不得不承认:“是。”谁叫他也是父亲的孩子。
楚煜:“那怎么就成了你娘养大我?难道整个侯府是你娘的,我没份?侯爷和老侯爷也没份?”
楚昭昭语塞,可是她娘亲管家,说起来整个侯府确实捏在她娘手里。
楚煜再问:“你娘是我父亲的填房,那她是不是应该好好照顾我?”
楚昭昭不得不再次点头:“是。”谁叫她娘是填房,前夫人还留了个嫡子。
楚煜:“那你看看我吃的穿的用的住的,都是些什么玩意儿,换你来你愿意过这样的日子吗?”
楚昭昭细想楚煜吃喝用度,果然没一样和他们能比。
“说明你娘苛刻前夫人留下的嫡子,你娘是个外表贤惠内里恶毒的蛇蝎妇人,你承认吗?”
楚昭昭小脸开始发僵,楚煜笑着放过了她:“还有,我是侯府嫡长子,我娘是大世家的贵女,侯爷的原配夫人。我的身份是你们这两个填房小户女所出的能比的吗?”
楚昭昭小脸转青,难堪加憋屈,身份上的不足是他们母子三人的痛处。
楚煜:“那我问问你,世子之位究竟是我的还是你哥哥的?你哥哥想做世子,问过我的意见吗?是你娘那个填房小户女的决定,还是你外祖家那个四品官的决定?”
楚昭昭还小,她还是孩子,招架不住这么恶毒的质问。她只是难堪,憋得小脸都红了。不过也有可能是气的。
“好妹妹,回去好好长大吧,少听你娘那个脑残灌输,以后哥哥给你找个好人家嫁了,啊。”楚煜叫阿青送客,虽然小姑娘很好逗,但是逗哭了可不美。
楚昭昭想给她娘找回场子,却被欺负得双眼通红回去。
刘氏一见爱女哭了,忙问发生了什么事情。得知又是楚煜使得坏,她整个人都不能好了。前头侯爷骂了她一顿,叫她去查凶手,她查得出来才怪。
今儿侯爷问她查得怎么样了,她一说还在查,侯爷就发飙了。因为侯爷也很害怕,他府里潜藏着一个要人命的凶手,万一那个凶手转移目标怎么办?
就像楚煜说的,终日惶惶啊。
侯爷一气之下,肯定又要去找那群小妖精解闷。如此接二连三地不受打击,刘氏的头发都白了一撮,那张老脸别说多憔悴了。
咬了咬牙,拉着女儿的手说:“眼下正是多事之秋,那小子又狡猾得很,咱们暂时不要去招惹他。”
这是个正确的决定。
就算刘氏不那样做,楚煜也不想待在侯府了。在八月初五这一天,楚煜和楚雱会晤,先是谈论一番彻查凶手的事情。哦,还没查出来?儿子惶恐,不如儿子去庄子上避一避,先把身体修养好再说。
楚煜在侯府接二连三地遇险,楚雱这个做老子的也不爽快,眼下楚煜要出去避难,楚雱没怎么为难就准了。
“去吧,到时候和你祖父一起回来。”
楚煜出行的动静略大,刘氏当然是知道的。她左想右想,还是没有阻止,因为阻止了也没有效果。谁叫她没查出下毒的凶手,侯爷正恨她呢。
一个大祸害走了,楚祚要静养身体,楚昭昭闭门学习,侯府倒是清静下来。
楚煜出了侯府的门,呼吸了一口名为自由的空气,浑身都舒畅极了。
“车夫,从北城门出去,出了城左转,咱们去小秦山。”
杨氏留下的庄子有好几处能修养的,不过其中又数小秦山的一个地段最好,价值最贵。那一片都是中都顶尖人家的地盘,若不是盘横在中都数十年甚至百年的上流世家,绝不可能弄到手。
怪不得楚雱这么推崇杨氏的外家,其实也是,杨氏一族在中都最是清贵低调,和一些暴发户是没法比的。只不过就是太低调了,近年来很多新贵都不知道杨家的厉害,普通百姓口中也难以听见杨家的消息。
甚至连身为外甥的楚煜都和杨家不亲近,死鬼楚煜病了那么久,杨家只是先头派人来看了几回,后来就谈了。
楚煜估摸着,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也许不是不记得了,而是有什么内情吧。
楚煜不知道的是,当年杨氏女本来不是和楚雱定的亲,和平隆侯府这桩亲事,其实是杨氏女自己求来的。不知道什么原因,她一心要嫁给楚雱,以至惹了家里不快。最要命的是,杨氏女在侯府里短短三年就香消玉损,这叫杨家人怎么咽得下这口气。
当年杨氏女死的时候,杨家人闹了一回,亲家的情面早已几乎撕破了。所以对于楚煜这个外甥,只能说是又爱又恨。
扭曲了的亲情,大概会慢慢变淡吧,最终在时光的蹉跎下,变得如纸一样薄。
楚煜倒是从来没想要靠杨家起势,他自己有本事,何必去求别人。就算没吧,他楚煜也是枚铁骨铮铮的汉子,不屑做低三下四的事情。
要么就位极人臣,要么就收心过小日子,是甜是苦全凭自己的能力决定。
从中都到小秦山,他们一主一仆,外加一个车夫,在路上走了将近一天。下马车的时候,天色眼看着就要发黑。
楚煜进门去,扫视了前来迎接的一干人等。看得出来他们很惊讶,但听闻楚煜是杨氏的亲儿子,侯府的嫡长公子,那份疑惑也就打消了。
这处庄子十分有价值,刘氏捏在手里的时候,只恨抽不出时间来享受。所以楚煜的到来,可算是庄子上第一次接待新主子。
管事的是个中年大叔,名儿叫廖大福,他妻子王氏也在庄子上做事,夫妻俩手底下管着二十多个丫头和杂役。
要说这夫妻俩没也什么可挑剔得,就是他们的儿子有些不同,看见楚煜竟然没有恭敬行礼,反而脸色有些不忿。
楚煜一看他的岁数想就明白了,十五六岁的小伙子,小半辈子还没见过主子吧?天天在庄子里过逍遥日子,忘了自己是谁了吧?突然跑出个同龄人却比他高贵比他高人一等,心理不平衡了吧?要低头弯腰做奴才,接受不了吧?
“廖管事,那是谁家的儿郎?”楚煜遥遥一指,指的就是廖大福的儿子。
“回公子的话,那是犬子廖文。”廖大福回答,连忙把儿子廖文叫过来:“阿文,快过来见过公子。”
廖文瞪了瞪楚煜,冲着廖大福喊:“阿爹,要做奴才你自己做,我不做奴才!”说罢拔腿跑了。
廖大福和王氏都没想到儿子会这么说,脸色十分难看,又怕楚煜怪罪,连忙跪下告罪:“犬子无状,请公子责罚。”
楚煜摆摆手:“起来吧,我赶了一天路,有什么明天再说。”一个中二晚期的倒霉孩子罢了,不值动气。
庄子上的正房一直定期打扫,楚煜住进去很方便。而小秦山这边确实是避暑天堂,人一到这边,那份清凉就来了。晚上睡在铺了凉席的床榻上,一点都不觉得热。
第二天楚煜和阿青齐齐睡了个大懒觉,俩人直到日上三竿才起来。
廖大福第一次招待主人,对楚煜十分上心,因此知道楚煜有个十分懒惰的小厮阿青。由此可见,这位主子着实不是什么严厉的人,说不定还很好伺候呢?
楚煜确实很好伺候,只要管好一日三顿加宵夜,其余时间自由行走。
早餐和午餐一块儿解决之后,略微过问了一下庄子上的情况,楚煜就出了门。出门之前廖大福说过,这边后靠山前靠水,要进山就往后走,要淌水就往前去。
楚煜当然要进山,他脚步飞快地消失在郁郁葱葱的山林里。
“公子一个人去,不会有事吧?”廖大福发现,阿青竟然没有同去。
“放心吧,公子心里有数。”阿青十分习以为常,他对楚煜的神秘没有探究的欲望。
“如此便好。”廖大福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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