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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毅一声令下,朱宝立刻带领执法士卒上前,就在操场之上行刑,以往军法处动起军棍都会是一片哼叫,但今天情况似乎有所不同,所有挨了军棍的士卒都是咬牙苦忍。将军一句好汉触动了很多人的心弦,既然是好汉哪里又有喊痛的道理?而见了这前所未有的行刑场面其余士卒具是心中凛然,肖郎果然军法如山,以后在他麾下还得事事谨慎才行。
这边正在行刑,那里一名校尉装束的汉子飞奔而来,那额角之上全是汗珠,到了近前看着操场之上的景象微微一愣,随即就到了肖毅身前施礼言道:“暂代校尉司徒非,见过肖将军。”
“司徒校尉,你不在军中却往洛阳为何?”肖毅摆摆手问道。
“回将军的话,属下前往洛阳乃是为军中采办肉食。”司徒非答道。
“采办肉食?此事自有营中军需之人主理何需汝亲自前往?”肖毅见这司徒非虽是稍稍有些惶恐可双眼却是清澈,心中一动便又问道。
“将军请借一步说话。”司徒非欲言又止,最后还是靠近轻声道。
“事无不可对人言,就在这里说。”肖毅却是高声言道。
“将军有所不知,原本各营都有定律,可那军需官蔡平却是以次充好,每日的分量都是不足,属下找他数次可此人却蛮不讲理,据闻他乃赵忠赵常侍的义子,属下无法只好自己往集市上寻之。”见肖毅目光坚定司徒非不敢再多想,当下便和盘托出,言语之中就见一股愤愤不平之意。
“哦,还有此事?”肖毅观司徒非模样便知其定非虚言不由心中怒起,就在天子脚下还有此假公济私之辈,内臣一系当真嚣张。
“属下岂敢欺骗将军,这里的兄弟们都可以作证。”司徒非急忙言道。
“将军,校尉说的是,不光少,那猪肉还掺了沙子……”“将军,校尉花的都是自己的俸禄,那些猪还在营门,他们拦着不给进!”听了司徒非之言一众士卒也是纷纷言道,几乎所有人面上都带着不平之色。
“王二虎,带几个兄弟去营门把猪赶进来。朱宝,拿我的腰牌去找蔡平,他若不来我便去寻他。”肖毅闻言当即对朱宝等人言道。
“将军放心,让将军去找他我等脸面何存!”王二虎听了立刻便往营门而去,朱宝还不忘加上一句,将军最恨的就是克扣士卒钱粮饭食之辈,定边军可没有敢如此,至于什么赵忠义子他可不会有半点畏惧。
典韦见状不声不响的跟了上去,那边文丑看了袁绍一眼也随之而行,司徒非原本还想劝一下肖毅,可见朱宝如此言之那话又缩了回去。
“这个你拿着,跟着肖某只要仗打得好,训练刻苦便有酒有肉。”待众人走后肖毅从腰间掏出两个银饼递到了司徒非手中,此人能够自掏腰包为士卒买猪倒也算不错,恒之也自然不会亏待了他。司徒非见状哪里肯接,再说自己也没花那许多银钱,但却抗不住肖毅的力气只得受了。
一众士卒见肖毅如此为之都是心中畅快,看来传言之中说定边肖郎最为护短是一点不假,身在军中又有谁不希望有这样一个上司?可随即又不免为将军担心起来,如今内臣权势滔天,如此得罪岂能善罢?
不过片刻之后士卒们的心就放了下来,不光王二虎赶着十几头猪前来,便是那平日里眼睛长在头顶上的军需官蔡平也小跑着过来,身后还有一队官员赶着一列大肥猪!说也奇怪,方才听那王二虎之言定是军中悍勇之士,可怎么赶起猪来也是这般熟练?一看就是行家里手。不过不管怎么说今天一顿好吃是跑不掉了,更有不少人都流下了口水。
“冠军侯,冠军侯,卑职不知冠军侯前来未能远迎,失礼了,往日便听子定兄言及君侯风采,今日一见是更胜言语。”那蔡平满脸堆笑的到了肖毅面前便是躬身为礼言道,那神情态度要多客气有多客气,要多亲热有多亲热,看的一旁的司徒非一脸而愕然之色,这还是那个蔡平吗?
“哦,蔡司需不必多礼,吾与子定自幼相识,如今到了这西园军中怕是还要叨扰蔡司需了。”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蔡平言中又口口声声提起赵历,加上这个排场,肖毅一时也不好发作,便淡淡一笑言道。
“不敢当,不敢当,君侯日后有命尽管吩咐便是,前几天那是下人办事不利,平今日方知,现先将肉食送来回去再行料理他们,敢克扣军需乃是重罪,绝不轻饶。”蔡平先是谄笑连连随即又是义正言辞,二者切换竟是极为自然丝毫没有违和感,那变脸之快令人叹为观止。
这要是换了别人哪怕是袁绍曹操蔡平都不至于如此,可肖毅却是恶名在外,那底下人受了委屈肖大公子就敢拆人家房屋,大将军之侄何刚都被他教训过,自己不过是义子,便是赵历都不敢轻易得罪肖郎,他又有多大的胆子?因此一听朱宝言道是肖毅喊他便立刻安排好一切前来,只要自己将姿态做足,又补上之前的空缺,肖郎的怒火也不会落到头上,至于到底是谁克扣军需,后面还不就是他一句话的事情。
“嗯,什么人如此大胆敢为此事?若是放在定边军肖某砍了他。”肖毅一点头冷声言道,被其凌厉的眼光一扫蔡平立刻双腿一软差点跪倒,幸好恒之很快恢复了笑容:“不过既然有蔡司虚管教肖某便不越厨代庖了,日后还多有仰仗司需之处,待有机会肖某再请司需与子定一聚。”
“是是是,君侯放心,平这番回去一定严惩。”方才被肖毅一吓蔡平是汗都下来了,此时方才松了一口气连声言道。
“好说,肖某这里有数百士卒受了仗责,劳烦司需回去之后送些伤药来,可不能耽误了练兵不是。”肖毅这才点头温言道。
“马上便去,马上便去,一定送最好的伤药。”蔡平连连点头再看看肖毅再无表示这才快步而去,实在是不愿面对如此威势的肖郎。
蔡平是一路小跑着去了,不片刻功夫上好的伤药已然送来,肖毅又命军医给众人上药料理,庖厨则架起锅灶烧肉,士卒们经此一事便对冠军侯有了更进一步的认识,亦是深以能在君侯麾下为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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