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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巧，被刚刚放下酒瓶的苏锦绣看在眼里。
“这么晚了，你来我这做什么？”
像是终于反应过来似的，苏锦绣把手中的酒瓶放回腰间，眸色依旧清冷的看着凤莲华。
可凤莲华却反应极快，像是个被人抛弃了的小媳妇似的，脸上的表情转换得那叫一个迅速，简直是无师自通。
“你竟然这般无情，方才还待我极好。”
眼前这人也不知是看了什么折子戏，此时说话的时候嗓子还是刻意吊着的，听得苏锦绣眉头直跳。
“好好说话，唱的什么戏。”
大约是看清苏锦绣脸上的怒意，凤莲华顿时收敛了那股子痞气，看着竟是有几分温柔之色，就着这撩人的月色，苏锦绣看着站在自己身前不远处的凤莲华，竟然觉得凤莲华着实是对得起他的名字。
见苏锦绣的目光有些恍惚，凤莲华径直勾起了一抹练过无数次的笑容出来，对着苏锦绣道，“锦绣。”
声音低低沉沉，像是有乐器在此时演奏一般动听。
只是可惜，眼前之人是苏锦绣，并非是什么旁的小姑娘。
光是听到凤莲华的声音，苏锦绣顿时就清醒了起来，再看向凤莲华的眸子就已经是似笑非笑的，与往常一般无二。
完全没想到他揽镜自照练了这么久的笑容，竟然半点作用都没有，甚至还让苏锦绣直接从方才的绮念中冷静了下来。
凤莲华顿时心中挫败至极。
可即便是如此，嘴上还是不承认的。
“锦绣，你可愿意与我赏月共饮？”
这赏月是正在进行了，可要说共饮嘛……
苏锦绣挑了挑眉，“可以啊。若是等你登上了帝位，想要如何共饮都行。”
若是放在平时，苏锦绣着实是不会在外面说这种大逆不道的话，可此时，即便是她不过就是喝了一小口的酒，但对于一个平素里滴酒不沾的人来说，足以让头脑发晕了。
可听到这句话的凤莲华倒是笑得见牙不见眼，一双桃花眼更是潋滟好看，满满的情愫在其中晕染。
三不做两步朝着苏锦绣的方向就蹭了过来，站在她身前，笑盈盈的对着她说……
“大小姐，该起了。”
几乎是瞬间就清醒了过来，苏锦绣一睁开眼就看着浅月一脸担忧的望着自己，那神情分明就像是在看一个失足少女似的模样。
苏锦绣刚刚支起身子，就感觉头脑有些发胀，忍不住伸手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
“大小姐，头疼得厉害么？”
随着这话，昨夜里的那些记忆霎时间翻涌而来，待到全部想起昨天晚上究竟做了什么之后，苏锦绣顿时感觉头更疼了。
一直都紧紧的盯着苏锦绣看的浅月，见她皱起眉一脸纠结的模样，还以为是头疼得厉害，看向她的脸更是同样的纠结跟紧张。
“头疼么？浅月帮大小姐按摩按摩吧？”
苏锦绣也着实是觉得自己的头痛得厉害，也顾不上旁的，闭着眼睛点了点头。
此时这样做派的苏锦绣，让浅月差点没流出眼泪来。她已经多久没见过自家大小姐这个神情了。
就好像是眨眼间大小姐就长大了变沉稳了，所有事情都能做得妥帖，脸上再也看不见原来那种纯粹的笑容了。
每次看见苏锦绣扯着嘴唇似笑非笑的模样，浅月都觉得自己心尖儿都疼。
她这样想着，手上的力道更是放得轻柔。
半晌之后，苏锦绣终于冲着浅月摆了摆手，“好了好了。我要洗漱更衣了。”
之前像是那种小孩子的娇憨又是已经看不见丝毫，眨眼间苏锦绣就再次恢复到了平日里那种杀伐决断的模样。
浅月眨了眨眼睛，把即将流出来的泪水轻快的扎了回去，语气欢快的答应道，“好的，大小姐。”
听到浅月的声音，苏锦绣觉得似乎是哪里有些不对，只是还不等她仔细看去，就已经见着浅月小碎步似的朝着门口就跑了出去。
她看着已经放在桌面上的雕花翡翠盆，忽然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不过很快浅月就已经回来了，她脸上的笑容依旧灿烂得很。
恍然间苏锦绣想到了一个刚才一直都被她忽略了的事情，“我昨天晚上怎么回来的？”
这话说完就见浅月有些疑惑，“大小姐？你莫不是睡糊涂了？昨日晚上你根本就没出门啊。”
听到这句，苏锦绣神态莫测的嗯了一声，伸手接过茶杯轻轻漱了口水。
被茶水浸染后的嘴唇愈发湿软，让她忍不住轻轻摸了摸自己的唇，只是一下，就像是触电似的马上收了回手。
随后又点装模作样的甩了甩，就像是能把方才的那种触感甩掉不再回忆似的。
而她越是这般在意，手上的那种触感就像是残留的时间越长，甚至还能会想到昨夜……
“大小姐！您是不是生寒了？！怎么脸这么红？！”说话间，浅月的手就直接戳了过来，略微有些强硬的把手掌贴到了苏锦绣的脸上。
“没事。无妨。”
就见浅月又贴了贴自己的脸，对比了下好像确实是没差什么。可看着自家小姐略微染上了些粉色的脸颊，心中满是疑惑。
然而苏锦绣才不会为她答疑解惑，直接转移了话题，“今儿换个发髻吧。”
听到这话浅月才有些迷茫，完全不知苏锦绣今儿到底是怎么了。原本她三番五次的同苏锦绣说，女儿家总是束着高高的发髻太过英气，少了些那种本该属于女子的柔美。
而苏锦绣每次听完也不过就是点点头，更有时候，也像是现在这般直接转移了话题。
可没想到不过就是睡了一夜起来，自家小姐竟然变化这么多。着实是让浅月有些茫然。
就这样不知不觉得对上镜子里苏锦绣的那双眼，浅月瞬间打了个冷战，手脚麻利的就开始给苏锦绣换了个发髻。
她本就明艳好看，高高的束发让她周身的气场更加凛冽。
但今日这么一改发髻，倒是硬生生的营造出了些柔美的假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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