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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去春来, 转眼又是一个春雨绵绵的清明时节。
这天没有下雨,反倒阳光明媚处处透着暖意,司机小张却仍旧觉得四周气温极低,冻得他四肢僵硬、反应迟钝。
对于小张来说, 自从他两年前被安排做孙总的司机, 这种近距离接触冰山的感觉便如影随形地跟着他,他应该是早就习惯了的。
然而今天不同, 今天特别冷。
不止双手,小张的脚底心都在不住地冒冷汗。他每踩一脚,鞋子就会“咯吱”一叫。
他心里着急啊, 孙总有两年没来祭拜他的亡母,这回好不容易抽空带小少爷来祭拜,临到山脚下的时候,车子居然不争气的抛锚了。
虽然孙总表示并不怪他, 但是小张跟着一大一小两座移动冰山行走在林立的墓碑之间, 他莫名就是觉得浑身冰冷。
要不是小张身兼司机和保镖双职, 他说什么也不会跟着两座冰山爬坟山。
这种冰冷在两座冰山开口的时候达到顶峰。
大冰山面无表情地放下一束鲜花,无波无澜地说:“母亲,我来了。”
小冰山紧随其后, 用一模一样的表情和语气道:“祖母,我也来了。”
然后两座冰山就这么直挺挺地站在墓碑前沉默下来,安静的仿佛不在人世间。
阳光, 本应该是温暖的;树荫, 本应该是葱翠的;山风, 本应该是清爽的……然而小张此时只觉得鬼影幢幢,一切都仿佛被定格在恐怖片最开始的阴森镜头下。
小张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害怕啥,就在他紧张的抹了三把冷汗的时候,大冰山终于发话说:“小酌,跟奶奶说再见,我们要回去了。”
等三人下了七子山,小张得到一个噩耗:清明时节扫墓的人太多,道路拥挤,拖车一时半会儿进不来。
事实上,早在在上山之前小张就已经尝试维修,但他实在找不到问题所在,这才惭愧的请示大冰山联系了拖车队。
小张觉得这次回京后,他估计要饭碗不保,好在国家在失业金这块的补贴还算到位。
大冰山说:“你留在这里等拖车,我带小酌四处逛逛。”
这话一说完,大冰山微微仰头望向石碑林立的山间。
小张:“……”
小张的内心不太确定:……大佬!大佬您且慢!您凝望着山丘的眼神为何如此深沉?可这是一座坟山啊坟山!您难道准备带娃逛一座坟山?
小张低头瞥一眼粉雕玉琢的团子一眼,暗自咬了一会儿牙跟,唯唯诺诺的提出建议:“孙总,不如您带小少爷去西边的旺山镇上走走,我看那里有集市什么的还挺热闹,一会车来了我去接您。”
怕大冰山嫌他管的宽,小张急急地补充道:“小镇离这里不远,您带小少爷步行过去正好可以吃点东西垫肚子,小孩子不禁饿的。”
大小两座冰山对视一眼,大冰山问小冰山:“走得动吗?”
小冰山矜持地点头:“走得动。”
于是大冰山朝小冰山伸出了手,小冰山绷不住冰山脸,化了,瞬间变成一枚粉嘟嘟的团子。
……
旺山镇是一座古朴的小镇。
小镇没有叫做“旺山”的山,它只是在望山,望的就是不远处那座坟山七子山。由于距离坟山太近了晦气,所以小镇以“旺山”为名,希望小镇上的居民不受坟山的影响,日子越过越旺。
然而希望终究只是希望,旺山镇实在是一座相当不发达的小镇,除了民风淳朴,孙西岭看不到这座小镇的任何长处。
大冰山带着小冰山逛了十来分钟后,旺山镇唯一的优点“民风淳朴”也迅速消失在孙西岭的印象中。
——一个肥得像猪似的杀马特青年正在众目睽睽朗朗乾坤下仗势欺人!
肥猪染了一撮绿毛,身穿黑色无袖皮衣,此时正光着白花花的肉膀子怒道:“你怎么回事啊你?会不会走路?”
绿毛猪胯-下是一辆与破旧小镇格格不入的拉风摩托车,车前倒着另一个青年。
倒地青年手里还抓着菜篮子,篮子里的土豆、鸡肉,还有一块看起来就很有食欲的糕点却撒了一地。
孙西岭本想径直路过,却在青年抬起头的一瞬间停住脚步。
这张脸……
孙西岭狠狠地皱眉,这张脸带来的熟悉感强烈冲击着他的大脑,瞬间就让他产生了心烦意乱的情绪。
小冰山小心翼翼地拉拉大冰山的衣袖,圆溜溜的眼睛里盛满了惊异,他问:“爸爸,这个人才是我亲爸爸吧?!”
孙西岭闻言一愣,瞬间明白过来。这个倒在地上的青年,长得跟小冰山实在太像了,俩人仿佛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是属于同一个人的幼年版和青年版。
青年从地上站起来拍拍灰,不慌不忙地说:“我当然会走路,但是你怎么不会按喇叭呢?”
绿毛猪满脸横肉扑簌簌地抖动起来,愤怒道:“按你娘的喇叭!你没长眼睛吗?”
青年手里拎着空篮子,无辜道:“你太瘦了,我看不到呀。”
“麻痹你逗我!”绿毛猪笨重的身躯地从拉风摩托上翻下来,小肉山似的挤到青年面前,眼看就要伸手攥住青年的衣领。
小冰山惊呼一声“爸爸”,也不知道他在喊大冰山,还是再喊成年版。
孙西岭心中一紧,手脚不受控制地拨开人群靠过去。
“住手!”
孙西岭伸出去的手一顿,随即收了回来。
只见一个面容还很稚嫩,身形却异常高大壮的小伙子挡在青年身前,也没见他怎么用力,那绿毛猪就往后一个踉跄,要不是有摩托车挡了一下,估计得摔出一个重重地屁股蹲。
绿毛猪气得满脸横肉颤啊颤,刚要开口骂脏话,就被人抢了先。
小伙子壮的像头小牛犊,说话时也像小牛似的“哼哧哼哧”鼻子出气,他凶神恶煞地竖起大拇指戳戳自己的胸膛,说:“知道我是谁吗?说出来吓死你!”
青年慢吞吞地捡起土豆,帮腔道:“他不知道,王天来你快告诉他你是谁!”
名叫王天来的壮小伙盛气凌人道:“我告诉你死肥猪,在旺山镇还没有人敢欺负我师父!我王天来,我爸王小将,是旺山镇党委书记。”
“没错。”青年不知道是在配合还是在搞笑,他在王天来身前比划两下,说,“我徒弟,党委书记的儿子!你胆子可真肥,连我都敢撞,撞了还敢恶人先告状,你胆子简直比你一身赘肉还要肥。”
小冰山绷不住表情,“噗嗤”一声就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大冰山顾不上关注他儿子稀有的笑容,反而蹙着眉头盯住青年的一举一动,一个间隙都不放过。
“你他妈——”绿毛猪拳头挥到一半就停住不动,僵硬地改变路线撸了一把头顶的绿毛,他笑得极其夸张和谄媚地说,“怎么不早说?”
在群众们惊讶的注视下,绿毛猪呵呵一笑,说他是王书记岳家远方表哥的侄子,这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嘛。
王天来翻白眼:“谁跟猪一家人?”
“天来!”青年低声喝住王天来,并不赞同他进行人身攻击。
任谁都看得出绿毛猪很火大,但是他强忍住了,还笑嘻嘻地讨饶道:“这不是我借来的摩托车嘛,我不熟悉喇叭的位置,又一时情急反应不过来才擦到这位小兄弟的。意外,都是意外啊哈哈。”
打完哈哈还伸出咸猪手企图拍拍青年的身体,被王天来眼疾手快地拍开了,怒道:“别对我师父动手动脚!”
“是是是。”绿毛猪低声下气道,“是我的错,这位……王师傅,你没事吧?”
青年一愣之后冒出满头黑线,憋出一句:“我怎么就姓王了呢。”
王天来:“我师父姓陶。”
绿毛猪恍然:“原来是陶师傅,幸会幸会,久仰久仰……”
王天来忍无可忍踢了绿毛猪一脚,“滚滚滚。”
绿毛猪哂笑一下,笨重的身躯压在摩托车上震三震,然后拉起油门扬长而去。
在小冰山惊奇的目光中,王天来帮他的小师父把鸡肉捡起来塞进菜篮子,然后一手拎着篮子,一手扶住人,两人说说笑笑地就要走远。
小冰山扯住大冰山的衣袖,原本亮亮的眸子一下子就暗淡下来,想追过去又不敢的样子。
“爸爸——”
陶司南突然停住脚步,微微侧身朝后望去,但他当然是看不到什么的。他问王天来:“后面……是不是谁站在那里?”
王天来见多了觊觎他师父美色的“流氓”,他冷眼瞥了瞥大小两座冰山,无比娴熟地撒谎道:“没有啊,后面就是一棵树,香樟树,目测高两米宽……”
“行了行了。”陶司南笑着打断道,“走吧,带我去邮局看看。”
见到陶司南离去的背影,大小两座冰山的眼神倏地再次暗淡下来,表情也如出一辙。
默默地在街边站了很久,大冰山才想起五岁的小儿子可能还饿着,于是低头问道:“想吃什么?”
小冰山指着地上某处道:“吃那个。”
他所指的地上躺着一块海棠糕,正是刚才从青年的篮子里摔出来的。
大冰山点头,拉着小冰山朝小贩摊子走去。
但是买了又不吃,小冰山只是定定地看着手里的海棠糕,包子脸上满满的都是欲言又止的烦恼。
大冰山似乎也有心事,拉着小冰山的手漫无目的地在这座不大的小镇上晃荡,居然又晃荡到绿毛猪附近。
绿毛猪自以为藏得很好,他阴测测地对小弟说:“看到了没,就是这个死基佬,一会你找个没人的地方给他点颜色瞧瞧,让他知道你老大我可不是好惹的!”
小弟奇怪道:“老大,您怎么知道他是基佬?”
“废话。”绿毛猪淫-笑道,“跟比自己还漂亮的男人在一起,女人的小心眼能受得了?”
但是小弟依旧面露难色,又问:“老大您刚才不是信誓旦旦地说,摩托车是您借来的所以不熟悉喇叭的位置,意外,都是意外啊哈哈……的吗?”
“蠢货!”绿毛猪一个巴掌扇过去,“摩托车是我的还是借的你不清楚?再说了,他妈的所有车的喇叭不都在同一个位置吗,这么拙劣的借口也有人信,智商啊,是硬伤啊哈哈。”
小弟一脸崇拜地望着绿毛猪,绿毛猪更加得意洋洋。
小冰山感受到了欺骗,恨不得将手里的海棠糕甩绿毛猪一脸,奈何人小手短心里也舍不得……
大冰山直接拨通了电话,电话那头小张十分紧张地表示他正在赶过来的路上,马上就到。
大冰山沉声道:“不急,你先去处理一个人。”
小冰山似有所悟,眼睛亮晶晶地仰望大冰山,也是一脸的崇拜。
大冰山朝小冰山点点头,继续对电话那头的小张说:“一辆摩托车,车牌号XXXX,车主绿毛猪,想办法让他进局子里关十个月。”
小张:“啊?”
大冰山又道:“就说他蹭了我的车。”
小张一时反应不过来,居然愣愣地问:“啊?证据呢?”
大冰山沉默片刻,淡定道:“你把车开过来,让他蹭。”
小张不敢说:总裁大大您这是要搞事情啊,这特么不是碰瓷么!
不过小张是一名全能型的、身兼N职的人才,他凭着多年的驾驶经验成功地坑到了绿毛猪,并将事发现场“伪造”成摩托车主强行变道导致的交通事故。
绿毛猪完蛋了!
因为他蹭到了旺山镇的上级苏城市迫切想要拉拢的大财主孙西岭的爱车!
围观全程的小冰山握紧拳头,星星眼一闪一闪亮晶晶。
……
陶司南从邮局出来,脸上难掩失望之情。
他小徒弟忍不住问道:“这个姚姐是谁啊?师父的女朋友吗?”
陶司南笑道:“说什么呢,她是为师的好哥们儿。”
王天来是不信的,如果不是女朋友,他师父至于每天都来邮局一趟,就为了问一问有没有这个姚姐的来信吗?
话说这年头还有人抛弃扣扣微信反而用纸质的信封,移动联通都在厕所哭唧唧呢。
两人说说笑笑很快回到家。
原来陶司南和王天来一家是邻居,两家人门对门。两年前陶司南刚来的时候,王家妈妈看他真的是可怜的不得了,独自一个人居住,没有亲人也不见朋友,双目几近失明,疑似有心脏病,生活各方面都不太方便。
王家妈妈一拍板,直接把陶司南的一日三餐给包了。陶司南起初也十分不好意思,但他确实在厨艺方面没有天赋也不太方便,于是就每天厚着脸皮来蹭饭。王家妈妈不愿意收餐贴,陶司南拗不过她,只好时不时的买些菜回来,偶尔也会给王家人买些不贵重但很实用的东西。
再加上后来,陶司南以一个大学休学的学历给小学五年级的王天来补课,并且卓有成效后,两家人的关系就更亲近了。
他俩一进楼道,王家妈妈就大声欢迎他们,一边递过来草莓一人一盆,一边让陶司南一会儿来吃晚饭,让王天来快点滚去写作业。
王天来啃着草莓哀嚎自己是充话费送的,陶司南他才是亲生的。
王家妈妈气笑了,吼道:“也不看看自己长啥样小陶长啥样,你要有小陶十分之一帅气我能这么对你?”
王天来无言以对。
陶司南偷笑着跑回自家,进门第一件事情就是打开笔记本登录华国大型原创文学网站绿JJ的后台。
他几乎将脸颊贴到了电脑屏幕上,下一秒,他喜不自胜地笑出声来。
时隔两年,他的作收终于破五百——他越过了从真空到透明的那道坎啦!~\\(≧▽≦)/~
功夫不负有心人!不枉他每天脸贴着屏幕也要坚持码字!
与此同时,他还在聊扣扣,那是一个跟他差不多时间开坑并晋升绿JJ作者的写手群。
【鸡毛蒜皮酱】:今天在电影院里哭得稀里哗啦,老娘今晚要敷眼膜!
【长兴散人】:断更就断更,找什么借口。[鄙视]
【海的臭臭】:鸡你看啥了?
【鸡毛蒜皮酱】:最后一座机器城啊。
【长兴散人】:听说并不好看。[抠鼻]
【鸡毛蒜皮酱】:剧情还是好看的,不好看的是男主的颜值和演技。人丑,演技木有,但怎么就老看见他,角色是他买的吧买的吧买的吧……
【海的臭臭】:搜嘎,男主叫啥来着?臭臭记得他还演过某部红极一时的神剧。
【鸡毛蒜皮酱】:对……踏马的怎么好角色又被他买到手了?
【海的臭臭】:哦嚯。
【鸡毛蒜皮酱】:此人没有整容,鉴定完毕。
陶司南慢吞吞地参与讨论,虽然眼神不好,但他手速还是可以的。
【轩辕西南风】:啊?臭臭啥意思啊?
【轩辕西南风】:[一脸懵逼]
【海的臭臭】:就是男主没整过容,所以贼丑的意思,蠢西!
【轩辕西南风】:………………
【轩辕西南风】:搜嘎。
【轩辕西南风】:臭臭臭臭,你可以喊我轩辕。
【轩辕西南风】:也可以喊我西南风。
【轩辕西南风】:还可以喊我蠢南。
【轩辕西南风】:但是能不能不喊我蠢西。
【轩辕西南风】:[给你发发]
【海的臭臭】:哦嚯,不行。
【鸡毛蒜皮酱】:哦嚯,不行2333
【长兴散人】:哦嚯,不行6666
【轩辕西南风】:……
【轩辕西南风】:[对方你想跟你说话,并向你扔了一只狗狗炸弹]
【轩辕西南风】:[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轩辕西南风】:[来啊,互相伤害啊]
陶司南发了几个表情,他可是群里臭名昭著的偷表情贼,秒盗。他狠狠吞下最后一颗草莓,心说差不多要开饭了。
而扣扣上的对话一直没有停过。
【鸡毛蒜皮酱】:钢针,最后一座机器城的剧情真心不错。来来来,我给大家剧透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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