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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于朽木白哉的那明显是带有威慑性的灵压、以及属于之后到来的白兰那显然是充斥着满满杀气的灵压仿佛较上了劲一般陡然攀升,两种本质上截然不同却同样凌厉的灵压在空气中撞击着,引起的震荡让一旁围观的少年少女们不禁打起了寒颤。
他们不明白那两个显然就是一路的队长怎么突然就较起了真,倒是把他们这些原本应该缉拿归案——甚至直接抹杀的「旅祸」晾在了一旁。
虽然不清楚这两个人怎么突然就开始比起了灵压,但是这一幕带来的寓意井上织姬还是能明白的,她顶着那被爆发的灵压所卷起的狂风,微微地上前了一步,向立于他们身前的加贺问道,“……难道说队长们之间的关系也不好么?”
然而加贺并没有回答她。
白兰和朽木白哉之间的关系好不好她是不知道,但是队长之间看不惯彼此的却大有人在。
只是白兰在如今整个瀞灵庭都绷紧一根线的时候选择和朽木白哉正面肛的理由,加贺多多少少还是可以猜出来一点的——无非是为了对方方才那有关真舟涧玟的那些言论。
其实加贺对于朽木白哉的那番刺耳的评价说起来并不怎么在意。
毕竟对方针对的只是「真舟家」,最多还有舟涧玟在这个世界所扮演的「真舟涧玟」,这不知怎么地就被强行安排在舟涧玟头上的称号说到底和她敬爱的指挥官小姐并没有太大的关联。
但是白兰的情况和她们的又有些不一样,他不能假装自己没有听到这番言论,更不可以在听到这番言论之后无动于衷。
加贺也说不上这个似乎已经逐渐开始偏离他们的计划的男人在想些什么,也说不准他此番与朽木白哉正面肛的行为究竟是出于真心想替「真舟涧玟」出头、还是单纯地在为那些之后他和舟涧玟才清楚的后续计划作秀。
不过这些问题在此时也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加贺见这两个人光顾着朝对方飙灵压、也不管旁的事了,立刻伸手抓住了此时距离自己最近、也是少年中唯一女性的井上织姬的手,然后冲她和身后的另外两名少年说道,“趁现在,赶紧走。”
大约是时间紧迫,加贺说得飞快,声音也压得极低,但神奇的是她身后的三名少年少女却一个字都没有错过。
然而在听到这番指示之后,少年少女们却没有立刻行动。他们迟疑了小片刻,随后又朝彼此看了眼,最后将视线移向了身后那栋仿佛要禁||锢所有罪业的洁白的建筑物——忏罪宫。
刚才只是面对朽木白哉一个人的时候,他们的确是产生了要逃跑的念头,然而此时此刻,他们觉得这又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忏罪宫就在他们的身后。
他们距离自己的目标——朽木露琪亚仅仅只是半座吊桥的距离。
不趁着另一个队长级的死神把朽木白哉绊住、护庭十三队内耗的机会将人从这里救走更待何时?
心思在瞬间就达成了一致的少年们甚至都没准备向加贺阐述他们的打算,直接扭头就朝着那座建筑物奔去,将那两名还在朝互相飙灵压的队长、以及加贺和被她牵住的井上织姬留在了原地。
“抱歉了,加贺小姐,”相对于茶渡泰虎、更善言辞的石田雨龙微微回头朝身后喊了一句,“我果然还是无法在这个时候逃走。”
他们无法丢下自己的同伴不管。
或者说,无法丢下自己的友人黑崎一护所认定的同伴不管。
“这群笨蛋,”加贺见状也没追上去,因为她要为这两个冲动行事的少年断后、提防那两个队长在此时动手的可能。但是这并不妨碍她的抱怨,“难不成和黑崎一护在一起时间长了真的会感染一护菌么。”
原本也打算跑向忏罪宫、但无奈被加贺攥住的井上织姬尴尬地笑了笑,顺便无视了加贺口中所谓的「一护菌」的说法。
但是只有加贺才知道,自己的确是被这群天真鲁莽、冲动热血,却又不失真诚的少年们所感动了。
看着少年们的身影消失在了忏罪宫的门口,她也松开了井上织姬的手,又轻声嘱咐了她一句注意要保护好自己后 ,便以守卫者的姿态挡在了朽木白哉与忏罪宫之间的道上。
早已注意到这边的状况的朽木白哉并没有任何要追上去的意思,他只是睨了眼打算断后的加贺,无声地向她传递着“你这么做也不过是螳臂当车”的轻蔑。
加贺拦不了他,或许全盛时期的真舟涧玟可以,但是她已经死了。
朽木白哉觉得身为四大贵族之首——朽木家的家主的他,这会儿似乎是被一个小小家臣给轻视了,于是也不去管一旁的白兰还在冲他飙灵压,直接就握上了悬挂在腰际的斩魄刀准备抽|||刀始解。
是真舟涧玟的旧部又如何?
她早已不在了。
就算她此刻尚在,面对着瀞灵庭的规矩她也不过是一只蝼蚁,没有任何扭转的力量更不可以去动摇。
不仅仅是她,他们所有人都是。
见朽木白哉不顾四大贵族和真舟家的情面真的打算对加贺动刀,原本还挂着习惯性的笑容的白兰的脸色立刻就变得难看了,他也将自己的手按在了刀柄的白色缠绳上,大有随时都准备阻拦的意图在。
与此同时,加贺在看见井上织姬已经张开了三天结盾后,也将自己原先的防御姿态转而改成了准备攻击的姿势。她的右手的食指与中指间依旧夹着三张黄色符纸,左手则是捏着弓把之上,悬挂于腰间左侧的弓桶中插着几支尾翼颜色各不相同的箭。
“若能于战场之上讨伐敌酋,实乃一大快事。”
相对于身后的井上织姬的战战兢兢,此时此刻的加贺看起来则是潇洒不已,似乎完全不觉得面前的这位出生于四大贵族之首的朽木家的队长级死神有多么难对付一样。
这番听起来就和开战宣言无异的话语让一旁的白兰“噗嗤”一声笑了起来,原先的肃杀之气也因为这一轻笑而冲淡了不少。然而与之相反的却是朽木白哉那紧紧皱起的双眉,很显然,他对加贺的话语感到了不满。
甚至可以说是动怒了。
“不过是一介失去旧主的家臣,”他的左手扣住了刀鞘,右手握着刀柄便把斩魄刀从刀鞘中拔||出,刀尖向前指去直直地对准了毫无惧色的加贺,“竟也敢口出狂言。”
被茶渡泰虎搀扶着走出了忏罪宫的朽木露琪亚刚重见天日就看见了这一幕,连日来逐渐趋于平静的心在此时再度激荡,惊惧之下她险些就高叫出声。
加贺才不管对方陡增的杀气有多么的凛冽,她丝毫没有要动摇的意思,甚至还淡定自若地回道,“无论身处何时无论位于何地,涧玟大人都与我们同在。”
“涧玟大人?”刚刚走出忏罪宫的朽木露琪亚因为杀气石的缘故,原本就所剩无几的灵压更是被消磨到了最低,此刻她浑身乏力却并不影响听力。
在听见这个颇为熟悉却睽违已久的名字之后,她的视线也朝着自己在现世时打过几次交道的加贺看去,“难道说加贺小姐和真舟家已故的涧玟大人认识么?那么……”
她的视线顿时就移向了不知道怎么的也出现在这里的十番队队长白兰,表情看上去也有些古怪。
“那个「涧玟大人」究竟是什么人?”石田雨龙也数不清这是自己今天第几次听见这个名字了,无论是加贺小姐也好,朽木白哉也好,还有那个突然出现的白毛也好,好像都和那位「涧玟大人」有联系。
说起来,他们初到瀞灵庭时遇见的那位空鹤小姐也是这位「涧玟大人」的老相识。
“虽然并没有接触过她,但是对方的事迹我也曾听番队内的前辈提及过,”朽木露琪亚顿了顿,表情复杂的看着不远处的三人,“她是四大贵族之一的真舟家的当主,十番队两代以前的队长、也曾担任过虚圈远征队队长。”
“可惜天妒英才,涧玟大人在远征归来后染上恶疾,据说自那之后她的身体情况一直都不太好,所以辞去了十番队队长之位在真舟家本家静养了好些年,”朽木露琪亚这么说着顿了一顿,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最后一脸凝重的给自己的这番描述收了个尾,“可惜最终还是在两年前去世。”
石田雨龙和茶渡泰虎了然地点了点头,“那么那位队长呢?就是那个白头发的,他和那位「涧玟大人」是什么关系。”
加贺小姐是那位「涧玟大人」的旧部的事情他们已经猜出来了,就是不知道那位刚才和朽木白哉在对飙灵压的白发队长和「涧玟大人」是什么关系。
石田雨龙琢磨着对方一出场就和自己的同僚怼上了的行为,没准就是因为朽木白哉先前提到了真舟涧玟的缘故。
只是提起一句就要生气,对方和真舟涧玟的关系怎么想都不一般。
仿佛是要印证他们的猜想一样,在听完石田雨龙的话之后,朽木露琪亚的脸色顿时变得有些古怪,“他是十番队的现任队长白兰队长,我曾听说他在进入真央灵术院之前,是真舟涧玟大人的家臣。”
也是家臣?
听到露琪亚的讲解后,善于思考更善于观察事情的真相石田雨龙的表情也变得古怪了起来。
先不提两代前的十番队队长的家臣做了如今的十番队队长,问题是这位前任真舟家家主的臣下……还真不少啊。
不仅一下子就出来了两三位——是的,他完全有理由相信与加贺小姐同行的那位赤城小姐也是一样的;问题是这些人不仅各个都颜值超高,还分布于尸魂界和现世。
再这样下去哪怕有人对他说虚圈也有真舟涧玟的家臣,石田雨龙觉得自己也不会感到奇怪了。
那一边听着朽木露琪亚闲聊的石田雨龙不知道自己无意中真相了一把,而这一边的战况也有了新的进展。见自己的攻击——哪怕是配合上了瞬步也被加贺接连避开,而对方手中捏着的的弓||箭显然更适合远程战斗后,朽木白哉当机立断地拉开了与对方的距离,然后……
将斩魄刀竖在了自己的面前。
除了白兰之外,在场唯一一个知道这个动作代表了什么的朽木露琪亚瞪圆了双眼,终于还是没能忍住尖叫出了声,“加贺小姐快躲开,这是——”
她还没能说完这个究竟是什么,第三股灵压也于此时席卷了忏罪宫门前这片平时人迹罕至的土地上。
那灵力粗糙而又杂乱,却并不让人觉得粗暴可怕。对于熟悉这股灵压的主人、并且对他还不反感的人而言,这股完全不逊于白兰和朽木白哉的灵压甚至可以说是亲切而又可靠。
就和他的主人一样。
灵压感知能力稍微强大一点的人,很快就从这股几乎笼罩了忏罪宫门前方圆几米的土地的灵压中,寻找到了它的主人此时此刻的所在之处。
白兰和朽木白哉微微地抬起了头,而后毫不意外地看见了一道从天而降的、夹杂着黑色与橘黄色残影。
除了白兰和加贺之外,谁也不知道黑崎一护是怎样从高空中降落的、又为什么会从空中降落;但是对于这些所谓的“其他人”而言,这些问题的答案其实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黑崎一护终于出现了。
“哟,好久不见了啊,各位,”夸张的大刀通过红色的链条被固定在少年的身后,少年身上的这件死霸装看起来有些残破,显然是先前经历了战斗,通过微微敞开的前襟,其他人甚至可以看见少年胸前缠绕着的白色绷带、以及绷带上隐隐透露出的血迹。
“黑崎君!”
“你的太慢了,黑崎。”
“恩,你没事就好。”
对于同伴的到来,三位少年少女的反应各不相同,但是那些或直爽或别扭的话语中却传来了相同的感情。
黑崎一护确认了自己的同伴们的确都是安然无恙之后,这才向已经朝他瞪着双眼有好一会儿的朽木露琪亚走去,通过了一番短暂的、看起来有些别扭的、但最终还是能够令人会心一笑的问候之后,黑崎一护这才朝不远处的二人看去。
“哟,真是好久不见了啊。”
他再次说着与先前与同伴们的招呼相似的话语,视线在那两个穿着队长羽织的男人脸上扫视了一下,琥珀色的双眼中既是写满坚定的,但同时还有些只有他才能够理解的愤恨与不满,连带着他的语气提起来都有些咬牙切齿。
“你们二位。”
朽木白哉冷哼了一声并没有应答,甚至也没有阐明他今天之所以出现在这里就是为了守株待兔等他黑崎一护的出现。倒是后来一步的白兰,在听到黑崎一护的问候后抬起了手随意地挥了挥,熟稔得就和多年不见的老战友似的。
“的确是很久不见了一护君,”随着他的话语,白兰的视线也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护一会儿,“一晚上过去了,看来你还是没有什么长进呢。”
白兰不提这个倒还好,一提起昨晚上的事之后,一护顿时就觉得气不打一处来。即使昨晚赤城在白兰离开之后向他解释了这男人从以前开始就这样、是个十足十的蛇精病,一护还是觉得不解气。
其他不知道白兰和一护已经见过面的事,但是加贺早就通过只有她们才能使用的特殊的联络渠道从赤城那儿获悉,这会儿看见一护咬牙切齿的样子,就知道白兰昨晚撩到一半……不对,是打到一半就跑人的无耻行为让这个正直的少年难以理解。
事实证明难以理解才是正常的。
正常人除非智多近妖如她们亲爱的指挥官,否则谁能够理解白兰这厮到底在想些什么。
无意识地吹了一把自家的指挥官,加贺在感受到替这场乱局收尾——比如说将黑崎一护强行打包带走的人已经朝这里赶过来之后,便收起了准备继续和朽木白哉正面肛的姿态,安安静静地退让到了一旁。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变故又再一次的发生。
由于一出现就和朽木白哉正面对峙、导致在少年少女心中宛若助攻所以并没有被防备;又因为黑崎一护的出现同样被朽木白哉忽略了的白兰在这时突然发难了。
而他发难的对象不是旁人,正是他刚刚还在打招呼的对象——
黑崎一护。
因为没有被防备、又被人忽略了,所以没有人注意到白兰是在什么时候有的动作、更没有人注意到他是怎样在刹那间就出现在了黑崎一护的身后。
等到在场的众人终于反应过来的时候,黑崎一护早已因为后颈上中了一记手刀而逐渐失去意识。
“一护!!!”
“黑崎君!!!!!”
“黑崎!!”
“一护!”
两男两女、四道嗓音完全不同的声音在黑崎一护跪倒在地的同时响起。
然而并没有完全陷入昏迷、却已经没有了站立能力的一护并没有就这样继续倒下直到以脸砸地。因为在他彻底倒下扑街之前,白兰已经将胳膊拦在了他的腹前,然后将他如同商场打折时女性、或者同行的男性的胳膊上勾着的大大小小的购物袋一样一把勾住。
“既然没有任何的长进,就别拿这条命继续犯蠢了。”
在黑崎一护的意识完全陷入黑暗中之前,他听见那个神不知鬼不觉地就对自己下了黑手的男人用甜腻的声音冰冷的说着这样的话语。
“你……”黑崎一护还想要说些什么,但是颈椎的疼痛以及逐渐迷离的意识,让他最终只能发出如同垂死挣扎的伤患一样的残喘,然后彻彻底底地陷入黑暗之中。
朽木白哉就这么默不作声地看着白兰从下黑手到黑崎一护彻底昏迷的全过程,恐怕就如同加贺所说的一样,正常人一般都猜不出白兰究竟想要干什么,所以本质上来说还是一个正常人的朽木白哉这下也不知道自己的同僚究竟想要干什么了。
“就是这样。”
白兰丝毫不在意别人看自己的样子就像是在看一个不可理喻的神经病,他一手勾着看起来差不多是条咸鱼的黑崎一护,空置的左手向面前的朽木白哉欢快地挥了挥。
没有任何征兆的出手,以及没有任何前置的话语,顿时让在场的所有人都觉得这个男人恐怕比想要亲手把妹妹送上刑场的朽木白哉更加不可理喻。
这哪里像赤城加贺口中是尸魂界最强的十三人之一。
这分明就是个疯子吧。
白兰在放下手的同时提起了黑崎一护死霸装上的白色腰带,在将如同一个货品一样摇了摇又甩了甩之后,这才给出了接下来的话,“这个人我就带走了。”
几乎就是在话音刚落的同时,他就消失在了所有人的视线之中,一如他先前出现在黑崎一护身后一样毫无征兆又快速敏捷。
后来的两个人在一瞬间跑了个没影,除了被少年们救出来的朽木露琪亚之外,一切都和最初的没有什么区别。
她在心中暗叹了一声期待白兰靠谱还不如期待母猪上树,又庆幸着自己这边还好还有后手,然后在朽木白哉的步步紧逼之中向她突然后退了几步直到来到了井上织姬的身边,接着抓着井上织姬的手腕又再度向后撤去。
直到来到了少年们和朽木露琪亚的身边。
“抱歉,露琪亚,”她开口第一句话就是向对方道歉,然后在少年少女们的错愕中快速地阐明原因,“现在情况不对,我恐怕无法带着没有灵力的你逃走了。”
知道自己好不容易逃离了忏罪宫又即将被抛下,朽木露琪亚的脸上没有丝毫的不满与愤恨。她理解似的点了点头接着又转过头来劝说加贺,“不用在意我,如果你有办法的话就赶快带着井上他们逃走吧。”
见对方如此深明大义,加贺忍不住地再次向她道了一声歉,然而这一次道歉的理由只有她知道。
并非是她逃走的手段不能对没有灵力的朽木露琪亚起效。
而是朽木露琪亚必须被送上双亟,所以她才无法带着她一起逃走。
这么说着,加贺劝朽木露琪亚退到了忏罪宫的室内,接着在少年少女们的不满中将箭尾卡在了弓弦上,然后拉弦张弓在朽木白哉拉到她的面前之前朝着天空射了一箭。
下一秒,如同倾盆大雨一般的轰炸便从天而降,侵虐着忏罪宫门前除了加贺四人外的所有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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