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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毕,娇娇瘫/软成了一汪温热的水儿,小脸上红颊生晕,眼睛里水汪汪雾煞煞的忒的惹人疼,胸/口上下起/伏,好容易回过神儿来发现那坏手还在动作着,抬起小手啪的一下就打了过去,拉了拉被子把胸口盖上。
江鹤在那微烫的小脸上亲了一口,笑问:“乖乖,刚才好不好?”
娇娇脸更红了,闭上眼不理他,咕咕哝哝的要水喝。
江鹤恋恋不舍的抽回手,“好,好,要水喝,鹤哥哥去给小乖乖倒水喝。”刚刚流的水儿多了去了,渴了才正常呢。下了炕现在水盆里洗了下手,倒了一盅温茶喂给娇娇喝,喂完了见那小嘴儿还不罢休的张着,又倒了一盅,哄道:“你也慢点,喝这么急呛着怎么办。”
这么些天不见面,江鹤心里地相思草都泛滥成灾了,想的心肝儿都疼。喂着喝完了水,又打湿了毛巾给心肝儿擦身子,擦完了她凉爽舒适了,他又起了一身的火。
可是连天连夜的血雨腥风金戈铁马,他更想要的还是抱着心爱的女子躲在一方安逸之地,或者默默无语,或者听她说些家长里短的抱怨,或是他嘴角含笑的哄她开心,怎么都好。
娇娇此时才有空去看看眼前的男人,他的头发长得比她要慢,也比她的要粗/硬的多,摘了帽子头盔,一根根的跟擎/天/柱似的站在头皮上,脑袋都大了好几圈。脸上也有些长长的胡茬,看样子就好多天没有刮过了,刚刚亲的她又麻又痒又疼。那双好看的凤眸里血丝遍布,满是疲惫,却从疲惫里透出了无边的宠溺与欣喜。
她一向知道他喜欢她,往常只以为他就跟书里戏折子里写的色胚一样,喜欢她的美貌,喜欢她的身子,真心……这种东西她都没有,自然不会强求。他们就是两个各取所需的人,互相交换最大的筹码,他要她的身子与臣服,她要他的势力,要他安葬父皇母后,要是能把那窃国弑君的贼人杀了更好。
只是在他从战场上带着一身洗也洗不掉的血腥气回来,忍着身上的难受也没有造次,却是殷勤的跑前跑后的伺候她的时候,娇娇有些迷茫了。这个人一向是想要就要的,即使成不了真事儿,他也一向有各种法子解决。这一刻,望着他温煦的脸,感受着那双抱着她的温暖臂弯,她突然想,这个人其实待她是有真心的。
可惜了。
可惜她没有真心。
母后,被天下女子所钦羡,但她知道,母后苦了一辈子。皇宫里最不缺的就是漂亮的女子,但过得好的……她未曾见过。就是公主,除了她,自由自在的也少。
这世上,有心的女子大多过得不好。薄情薄幸,反而过得肆意张扬。
怀里的人不说话,只有淡淡的呼吸微风一样骚动着他□□的胸膛,江鹤收紧了双臂,大腿牢牢的把那细细长长的小白腿夹住,亲了亲柔软的发顶,叹息道:“这些日子在家乖不乖,可想我了?”
“想了,每天都在想。
说完娇娇就愣住了。
是多日未见了吗?是她心软了吗?还是她在用她的手段来俘虏这个男人?或是……不知不觉间习惯了这个人的存在,她开始在分离的日子里,想他了?
江鹤显然没有这么多的情绪,听完之后他只觉得心中满满的都要溢出来了,挼搓的越发带劲儿,娇娇的脸都被他捏变形了。满含深情的道:“我的乖乖,怎么这么可人疼呢,夫君也想你,想的心肝儿都疼了。这几日都不出去了,就在家陪着你好不好?”
江鹤还是食言了,在家连晚饭都没吃就走了,走的时候只顾拉着娇娇的手说了句‘等我回来,回来随你打’就走了。急急忙忙的,连齐嬷嬷大火闷得羊蝎子都没来得及喝一口汤。
娇娇今日小小的伤怀了一把,到现在都没有自动治愈。江鹤在的时候有他逗着哄着,还有些欢颜。他一走整个人就落寞了下来。
老太太以为这留守家中的小妇人是舍不得夫君了,作为过来人,疼惜的摸了摸孙媳的小脑袋,“丫头啊,苦了你了,刚回来这就走了。不怕哈,有祖母陪着呢。过几年就好了,就这小子恨不得黏在你身上的样子,到时候你打他都打不走呢。”
娇娇:“……不是。”
老太太挥挥手,捂着没牙的嘴呵呵的笑,挤眉弄眼的,“好好好,不是不是,是祖母说错话了。”
娇娇:“……”
老太太一脸愧疚的望着她,小心翼翼的,可能是觉着江鹤怠慢她了。
娇娇心虚的很,觉得自己坏透了。她惆怅的叹了口气,以后……待他好一些罢。
江松手中拎着个竹笼子大摇大摆的走进学堂,周围哗啦围上了一圈的小伙伴,各个都两眼亮晶晶的望着竹笼子里大个头的黑蝈蝈,闭着眼睛陶醉的听着那清脆的儿鸣叫声。
江松心中大为得意,小脑袋摆来摆去的臭屁的很。
一旁的大柱口水都要留下来了,拿袖子抹了抹嘴角,羡慕的道:“松哥儿,你这蝈蝈真是好,我要是有个就好了,它长得真漂亮。”
棱子上前一拨拉把大柱拨拉到一边儿去,赞叹道:“刘副将真够意思,都给西鹊山倒插门了也不忘往咱们太野山扒拉东西。”
“胡说八道,刘副将那样的人儿能倒插门吗?那是暂时给西鹊山那群傻帽儿紧紧弦儿,等理顺了就该回来了,娶个母夜叉就够倒霉的了,怎能倒插门还?刘副将可是独生子,家里就他一个,三代单传宝贝着呢!”
一群半大的毛头小子,围绕着江松的新宠黑将军跟美人刘副将讨论的不亦乐乎,本来就不大地小茅草屋,房顶都要掀起来了。
突然就冒出了一串儿大兵,呼啦呼啦的全进来了,进来就两人一个把这群小子摁到了院子里。
江松也唬了一跳,挣扎半天都挣扎不开那两双铁臂,来人很是不客气的就把他的裤子给扒了。气的江松支着脖子嚷嚷道:“混账,知道小爷是谁吗,你们是哪儿来的,还不把小爷放下!”
好歹也是太野山的二公子,平日里再平易近人,那也是跟着周围玩的好的。一旦出了事儿,江松还是很能唬人的。他大哥是太野山的老大,这太野山上的一草一木一兵一卒都是他们老江家的,他怕谁啊!
往日他很少这样,因为除了江鹤会在外面出手整治他,不然就是张大头之流借着江鹤的名头操练他。可从来没有小兵敢这样不客气的下他的面子。他刚刚环视了一周,没有一个认识的脸。
刚想张嘴接着破口大骂,头上就挨了一下子,娇软甜糯的声音响起,“你个倒霉孩子,跟谁小爷小爷的。”
江松傻眼,“大嫂!”
娇娇不乐意听这个,又给了他一下子,板着小脸老气横秋的道:“这里没有什么大嫂二嫂的,从今儿起,我就是你们先生了。”
江松这下是彻底震惊了,抬头惊恐的望着娇娇。这个在大哥跟祖母面前总是乖乖巧巧的大嫂,此时面对一群扒了裤子光着腚的小子,眉头都不皱一下。挥了挥手,板子霹雳巴拉的就打了下来,把他打的直抽抽。周围也是一阵噼里啪啦跟哎呦哎呦的呼痛声。
娇娇也没真想打出个好歹来,一人十板子是个意思就行了,打完了那执刑的人还从怀里掏出药膏在大掌里搓热了,一巴掌糊在打的红光油亮的屁股蛋上,这下子刚刚挨打的时候硬气没哭的一下子都开始鬼哭狼嚎了。无它,军营里的药只看疗效,所以难免就烈性了些。
见都差不多了,娇娇清了清嗓子大声道:“这几日你们也都玩疯了,看在你们年纪小的份儿上,就算了,以后都乖乖的听话,不然——还是要挨打哦。”
娇娇十板子定乾坤,学堂里暂时安分了下来。后来大兵们走了之后,江松鼓动着小伙伴们要造反,娇娇一个眼神儿过去,小书童庭稀颠颠的就要去喊帮手。
最近太野山在外面动作频繁,虽然都遮遮掩掩的没有打出太野山的旗号,但也难免有一二有心人盯上。遂最近寨子里也经常会有大兵列队巡逻,喊人方便的很,将军夫人喊人都来的麻溜儿的很。
江松一看就瘪了气,气的腮帮子鼓得跟□□肚儿似得,到底不敢造次,娇娇是真敢打他。就是祖母知道了也只有说打的好,不会给他出气,说不准还会抄起扫帚疙瘩再给他一顿抽。
暴力之下出政权,娇娇算是彻底拿捏住了这帮坏小子,接下来的教书生涯倒是顺当的很。她本就是个爱玩的性子,倒不是跟孔龙似的真正一板一眼的讲课,有时还会带着一群孩子跑到山里去逮兔子烤麻雀吃。慢慢下来,师生之间倒是相处的十分和谐,大大小小都玩,哦不,学的挺开心。
等江鹤好不容易挤出点空子回来想跟娘子亲香亲香时,却是找不到人了。
小书童庭稀战战兢兢的,“夫子带着人都出去写生了,说是多多观察才能下笔如有神。”
江鹤脸黑的像块炭,家里每日不算,夫君都找到外面来了,竟然还是没影儿。“去哪儿了?”
庭稀都要哭了,他本就是个胆小的,红着眼圈可怜巴巴的道:“我……我不知道,夫子叫我看家。”
江鹤在小小学堂里等到天黑,才听见一阵狼嚎声,阵阵带着童音的军哥响起,他心中没有激情,只有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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