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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老胶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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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明手里的动作一顿:“开餐馆?”

    周淮点头,他原来就想过开一家餐馆,只是开一家餐馆最少也要一百多万,之前他手里的钱不宽裕,虽然有这个想法,但不好实施。现在他手里宽裕了一些,正好试一试。

    “但是最近经济危机,各行各业都萧条。”

    周淮也知道这点,特别是近几年网购对实体经济有很大的冲击,各大商场的女装店光顾的顾客较原来少了几倍不止,他一个做服装的朋友这一年来就亏损了几十万。

    光顾服装类的顾客少了,除服装类之外的其他店铺也受到不小影响。

    “虽然经济萧条,但就算手里再怎么没钱,也总得吃饭吧。况且根据以往的经验来看,越是在经济萧条的时候,餐饮业往往业绩更好,受到的冲击也更小。”

    张明想了想:“也是,不少明星的副业都做餐饮,正好可以利用一下自己的明星效应来提高知名度。”

    “我倒是打算匿名来开这个餐饮店。”

    证明一愣:“为什么?”白手起家可是要困难得多,为什么放着大好的明星效应却不用?

    “虽然明星效应可以为餐厅提高曝光率,但是也很容易隐藏一些隐形的问题。况且既然做餐饮生意,主要就是通过口味来赚口碑,进而吸引回头客,如果通过明星效应来赢取口碑,怕是就本末倒置了。”

    张明仔细地斟酌了一番周淮的话,倒也不是没有道理:“我从前倒没考虑过这一点。”

    周淮笑了笑,其实这和演戏是一个道理,想要在圈子里长久的发展靠的是扎实的演技,进而再赚取人气。如果在演技方面不思进取,只一味利用自己的人气来获得收视率,一定不是长久之计。

    当然了,只想着趁自己有人气捞几把的不在这个讨论的范围内。

    周淮的提议倒是引起了张明的兴趣,他原本也想过做些小生意,只是因为经济拮据,没办法才进了这个圈子做了助理。于是他宵夜也顾不上吃,兴致勃勃地同周淮讨论起了经营餐馆的问题。

    其实想要经营好一家餐馆说难也难,说容易也容易,最重要的是口味和选址。口味好,地址不好,客源难以保证,选址好,口味不够的话,客源依旧难以持久维系。

    选址这方面不算困难,只要空出时间在客流量较大的商场门市蹲个几天,很容易总结出经验来。口味却比较困难,毕竟周淮和张明都没有过餐饮方面的经验。

    还有一个就是时间的问题,周淮现在的档期很紧,除了拍戏、跑通告之外几乎没有空余的闲暇时间,所以餐厅选址、装修之类的问题就要落在张明的身上。他现在是导演助理,虽然档期不像周淮那么紧张,但也绝对没有如此多的空闲时间来。所以开餐厅的计划不能操之过急,还要慢慢研究才行。

    两个人一聊就是一个多小时,张明聊着聊着烟瘾就犯了,一摸口袋,正好烟都抽完了。

    “嗨呦,抽完了。”周淮是不抽烟的,张明转头问一旁昏昏欲睡的服务生小妹:“美女,有烟吗?”

    “没有。”

    “附近有卖的吗?”

    “出门右拐二百多米有一家二十四小时的便利店。”

    “好咧,谢谢。”

    这时候两个人也吃得差不多了,周淮起身结了账,就和张明一前一后出了餐厅去买烟。

    已经是深夜,路上的行人很少,偶尔只有稀稀疏疏几个路过的路人。就在两人慢悠悠往便利店走着的时候,忽然从拐角处出现一个个子不高的年轻男人。大概是因为路灯昏暗,他在经过周淮的时候不小心撞了对方一下,之后连忙说了声抱歉。周淮的脾气向来好,也没怎么在意。

    等到了便利店的时候张明准备掏出钱包付款,却发现钱包忘带了。

    “我艹我这记性。”

    周淮笑了笑,准备掏出钱包替他付款,然而右手伸进外套口袋里却发现里面空空如也。

    钱包不见了。

    张明一愣,紧接着脑海里就闪现出刚刚撞了周淮的那个人,没想到大半夜让他们遇到个敬业的扒手,大晚上还兢兢业业不收工。

    “我艹。”张明骂了一句。

    “没事,手机付吧。”周淮说着将手机二维码调出来,正准备递给收银员小姑娘时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然脸色一变。

    “怎么了?”张明捕捉到周淮骤变的脸色,不由得脱口而出。

    周淮握着手机的手指紧了紧,半晌,才朝张明笑了笑:“没什么。”

    *******

    周淮回到周家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上午,因为是周末,周念子还赖在床上,见到周淮一边揉着眼睛一边问:“哥……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啊?昨天不是说今天中午还要去拍戏吗?”

    “有点事情,”周淮似乎在找什么东西,蹲在床边将床底下的东西都翻了出来,一边翻一边朝周念子问:“怎么这么晚了还不起床?今天不用去上课吗?”

    “不用啊,今天是周末。”周念子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我们休息。”

    周淮随便“嗯”了一声,继续聚精会神的找着。

    “哥,你在找什么啊?”周念子掀开被“啪嗒”一下蹦下来,光着脚走到周淮身边:“我帮你找啊。”

    周淮余光朝他瞥了一眼:“地上凉,把拖鞋穿上。”

    “哦。”周念子乖乖地将拖鞋穿好,然后又转身蹲在周淮身边,看他翻箱倒柜的找东西。

    “哥,你到底在找什么啊,说出来我帮你找呗。”

    “不用,你把衣服穿上,然后吃完早餐好好温习功课。”

    “我作业都写完啦。”

    “单词背完了吗?”

    周念子瞬间就噤声了,过了一会儿才磨磨蹭蹭的道:“我一会儿就背。”

    周淮没再说话,低头一个劲儿的翻找着,周念子也不再烦他,支着下巴在一旁巴巴地看着。

    过了足足有大半个钟头的时间,周淮才从一个小盒子里翻出一卷棕褐色的老式胶卷。因为时间太久,胶卷上落了薄薄的一层灰尘。

    周念子的年纪没有见过这种老式胶卷,瞪大了乌溜溜的眼睛问:“哥,这是什么?”

    周淮却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将胶卷握在手里,转而侧头看向周念子,笑了笑,道:“你今天休息?哥带你出去吃饭。”

    周念子高兴坏了,自从他哥工作之后就很少有时间带他出去逛街吃饭了,这时候像是怕周淮会反悔一样,一阵风的就冲回了床边将毛衣套在头上,动作麻利的开始穿衣服。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就将衣服穿好,并且洗漱完毕,一身整齐的站在大门口等周淮了。

    因为要带着周念子,为了防止被路人认出来周淮戴了副口罩,好在这时候天气还有些凉,S城春天的风尘又大,戴着口罩也不会显得突兀。

    周念子提出想要去从前常去的一家小餐馆,这家老餐馆经营了有十几年,比周念子的岁数还大,一直是顾客盈门。

    等两人吃过午餐之后,周淮将车停在了附近一家照相馆门口,他吩咐周念子在车上等他,之后才下了车走进照相馆。

    因为是午休时间,照相馆里只有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在柜台前戴着耳机看电视剧,见有顾客进门连忙按了暂停,站起来笑吟吟的问:“有什么要帮忙的?”

    周淮问:“能洗胶卷吗?”

    “胶卷?”小姑娘愣了一下:“现在不接这项业务了,都是数码照片。”

    “那请问哪里可以冲洗胶卷?”

    “这个还真的不太清楚,你去前面那条街看看,那边有一个老照相馆,或许能行,”她顿了一下:“如果实在不行的话就得在网上找人冲洗了。”

    周淮朝小姑娘道了声谢,出了照相馆。

    出乎意料,周淮开着车接连找了几家照相馆,几家照相馆里的人都说已经不承接此类业务了。

    周念子跟着周淮在外面跑了一天,这时候已经有些累了,困恹恹的靠在椅背上问:“哥,还是没有吗?”

    这时候正巧一家老式照相馆出现在右侧的街口,周淮将车停在照相馆门口,摸了摸周念子的头:“最后一家,如果还是不行的话我们就回去。”

    好在最后这一家的老师傅听完周淮的话就点了点头,但表示这种老胶卷冲印会稍微麻烦一些,要三四天的时间。

    周淮笑了:“没关系,不等着急用。”

    老师傅将胶卷收在一旁后,一边低头给周淮开收据,一边随口问道:“这是很久以前的照片吧?”

    周淮“嗯”了一声。

    “一看呀,你就是个念旧的人,现在很少人来冲洗这种老式胶卷照片了,嫌麻烦。”

    周淮笑了笑没说话。

    老师傅鼻梁上架着副老花镜,边写边念叨着:“念旧的人好啊,念旧的人长情。”

    他慢悠悠的直起身体,将手里的收据递给周淮:“一共是二十块,三天之后拿收据过来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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