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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师叔与师侄,不可以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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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看到看似一样、实则不一样的原映星时,姚芙心头是惶惑的。

    当第一次借助系统发现原映星对自己的好感度会大幅度变化,她心里就有了不好预感。毕竟系统模拟的同人小说,在原映星叛教后,就走完了。姚芙留下来,就是在观察研究后续影响,大世界的变化。

    这便是变化吧?

    原映星身体内,有两个意识。一个是他原身的,一个是同人故事开始后的。

    系统模拟出来的,应该是同一个人啊。怎么会发生这种让人害怕的变化?

    不,是同一人。确实是同一个人。思维等等都无变化。只是在某一个转弯处,原映星的性格有细微变化。正是这一点细微变化,成就了同人。

    心中陡然一凉,浸了冰水一样,让姚芙全身都轻微抖了下——

    原映星。

    原映星……

    她努力地在原映星面前压制自己的异常,表现出自己对他如常的态度。她垂下眼,冷淡说道,“你又发病了吗?那边江岩发现些痕迹,似是魔教中人留给你的讯息。你跟我去看看吧。”

    青年站在原处,饶有趣味地看她。细究之下,眸子深处,却有些幽冷。他笑眯眯,“好啊。”

    姚芙看他不动,就自己走上前。手才搭上他的手腕,他手突然一动,反手向上。姚芙向后疾退,但却来不及,青年的动作快疾又诡异,将她的手抓住,顺势向上,肩膀被他扣住。他向前卖一步,几番动作,姚芙整个人就落在了他怀中。

    细长的脖颈被他扣在手中,随时有性命危险。

    低着头的青年,在女子白而淡的面孔边低笑,“阿姚这反应,似乎你知道我不是你朝夕相处的那个?你怎么会知道呢?我们思维都是一样的,也是同一个身体,你怎么能看出来呢?”

    毕竟在外人眼中,原映星本就是脑回路异常的。当他突然神经质时,外人不会觉得他哪里出了问题,反正他就没有正常的时候。

    偏偏姚芙,在原映星回头时,她虽然表情冷淡,却那时候,眼神就有些僵了。

    这让原映星感兴趣,漫不经心地想:上次从她那里翻出来的什么衍生报告、随手扔给范浩的那份,果然不是意外吧?

    姚芙全身被制,面上却并不显得特别手足无措。原映星反问她,她淡着脸,同时反问,“你怎么能知道我知道你不是?”

    原映星慢慢说道,“因为你的肢体动作。你在把我当谁看?不喜欢我,就不要碰我。”

    他语气淡而寡凉,冷漠十分。却表达的很清楚——不喜欢我,就不要碰我。

    姚芙心口一颤,她几乎控制不知自己拔剑的动作。他扣着她的脖颈,却是松松的,心不在焉,显然觉得她生死都由自己,不将她放在眼中。姚芙趁他不在意,手向上翻,身子后缩,以精妙的招式推开他的制钳。一招打向身后,欲寻原映星破绽。白衣飘飞,急往后退,额上的黑玉抹额,映着她冰雪一样的眼眸。她一退,原映星仰脸,并不想跟她过招,很自然地放了开手,再随意地后退两步,两人的空间就拉开了。

    叮——

    才翻出青年的控制,姚芙手中的剑就拔了出来,长虹浩日一样光华,直对着夜中衣袂飞起的俊美青年。同一张面孔,让她冷静问,“和我朝夕相处的那个人呢?以后,就是你出现,他再不在了吗?”

    她这样问时,已经与脑中的系统相沟通。如果和她相爱的原映星不存在了,这个同人世界的研究就彻底失败了。原映星是个脑子有病的,她能借助系统的帮忙攻破一次他的心防,在他有所准备时,这个研究,已经做不下去了。

    如果那个与她相爱的人消失了,如果那个意识不在了,姚芙根本不想和面前这个蛇精病相处。虽是心有茫茫然,可她会立刻选择离开这个世界,注销这个公司开发的实验。

    但是在她以剑相指时,对面的青年只笑了一下,“没有啊。我才是意外。和你相处的那个,才是常态。”

    姚芙怔了下,手中的剑,就被他轻松两指捏住,很随意地挑开了。他走过来,意态悠闲,站到她面前,以一种看故事的眼神看她。挑起她耳边的一丝秀发,青年噙笑,“放心,阿姚,不要害怕。我才是意外呢。恨不得杀了你的我,才是本不该出现的。我身体有两个意识,互相搏斗。我输了,我是被压制的那一个。你知道这些吧?”

    他说起他是被压制的那一个人时,也依然笑眯眯的,并不把这放在心上。

    大约也只有原映星这样的蛇精病,在发现自己身体的异常时,能以一种轻松的心态面对。换做旁人,当发现有两个自己,两个都是他,却都不算他时,必然被吓疯。

    姚芙心头麻乱,思绪满天飞,只勉强听清了几句,道,“你想杀我,为什么不动手?”

    原映星只笑不语。

    姚芙从他眼中看出些什么,顿有所悟,“他不让你杀,对吗?……他虽然不说什么,但他是爱我的。”她语气有异,似欢喜,又似惨然,“我到底没有全部做错,对么?”

    她追问一句,“他果然是爱我的,对吗?”

    她数年的以心相待,并没有付诸流水,对吗?

    “有什么好得意的,”原映星轻笑,“他也是我,我就是他。我们是同一个人,只是不同的意识。他暂时压制了我而已。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未必没有我反过来压制他的时候。到那时候……”

    到那时候……

    “阿姚,你就要想一想了。我对你多好啊,你看你杀了月芽儿,我都不跟你计较。没关系,我们到时候算总账。你可要好好想一想,更喜欢哪种死法?难得我们相爱一场,我会满足你的。”

    月芽儿……

    他说的是圣女望月。

    姚芙面色雪白,手中剑哐地落地。

    就在这时,系统又开始报了:

    【原映星对宿主好感度:0。】

    【原映星对宿主好感度:1000。】

    【原映星对宿主好感度:0。】

    【原映星对宿主好感度:……】

    【数据变化频繁,系统错误,稍后计算。】

    姚芙就眼睁睁看着面前的青年面色虽仍带着惯有的嘲讽笑意,眼底神色却来回变化。伴随着系统的声音,他的眼神在来回变动。像两个人的拉锯战,在他身体中进行。姚芙麻木地看着,这个实验在走向失败,她喜欢的人,也在一点点发生变化。她却只能看着,一点办法都没有。

    她开始感觉到自己的悲凉。

    这个世界,每个人都有自我意识,都有自己的欢喜和厌恶。系统强行破入和干涉,这便是后果吧?系统要他是那个人,他却不想是那个人。

    这个只在身体里冷淡看着、像沉睡一样旁观了五年的意识,果然如原映星自己所说,他是输者,持续不了几段时间。很快,这个意识就隐了下去。在系统冷冰冰的“好感度1000”的讴功颂德声中,姚芙接住这个倒下去、晕倒在自己面前的青年。她抱着他,坐在微湿的草地上,紧紧地抱住他。

    脑海中,遗留着那个意识临走前的话——“干什么这副表情?一副快要哭的样子?你是害怕我,还是害怕他消失?阿姚,真的,你这个样子,我心里也有些难受啊。好吧,那就祝福你一辈子不用看到我……不过,这又不是你说了算呢,哈哈哈。”

    姚芙抱着怀中的爱人,第一次,她对系统产生了茫然:

    这个冰冷的机器,创造让原映星爱上她的机会;

    她这样,每个人都这样;

    然后呢,接下来怎么办?

    原映星身体里产生了两个不同的意识,他该怎么办?

    姚芙不知道自己该爱他,还是该恨他,她又怎么办?

    还有望月——这个原本与圣女望月关系并不大的爱恨情仇,因为圣女望月的重生,因为原映星身体中原本意识的苏醒,必然会产生新的变数。

    望月方娥,瞻星比婺。映星望月,相守相望。

    昔年,他二人自出生,名字便被赋予一生不离不弃的美好期许。一者看,一者守。望月可以在原映星抛弃她之后,一心一意地选择杨清。可是如果她知道,她知道原映星并非……她会怎么选?

    这是个真实存在的世界。姚芙越来越有这种清晰的意识。她在这个世界里呆了这么多年,研究课题研究这么多年。越是深入,越是后悔,越是看不到前方的路……

    西风残影,满目荒凉。坐在地上的白衣女子,慢慢垂下了头,将头轻轻靠在了青年面上。她闭上了眼,眼睁睁看到大厦将倾,楼台塌倒,觉得这种苦,太过漫长。

    而还会好久,还会更漫长,还会更苦。

    在姚芙心生茫然时,被她无意中想到的望月,正打开了院中门。没有看到预料中的火堂主明阳,看到的,却是两位姑娘。

    一者年长,看起来二十多岁,面孔白净秀丽,一身弟子装束衬得她高挑瘦削。女子手按在腰间剑上,眉目偏凌厉。当少女开门时,看到貌美姑娘,她的眼神,更是一种高高在上的审度。

    另一个姑娘,看上去却和望月差不多大,十五六岁,娇娇小小的。这个姑娘和旁边女郎弟子装束不同,望月却也认得出这是哪个门派的。小姑娘眉目生得秀婉,温柔,未语也带三分笑意。山间清露一样,清澈明秀,让人心生好感。

    望月江湖经验丰富,一眼认出年长女郎,乃碧落谷弟子出身。

    而那个年纪小的,则是她重生后已经见过的茗剑派弟子。

    这两个不同门派的,独独她两个,怎么混到了一起?

    看到开门姑娘,望月审视她们,对方也在审视她。她未开口时,那个年少姑娘就轻轻柔柔地开口说话了。小姑娘不光面相轻柔,连说话语调都柔柔的,让人生不起气,“姑娘,我是茗剑派弟子,叫云莹。旁边这位是碧落谷的师姐,路萱萱。我二人与门派弟子失散,想在姑娘这里借住一晚……”

    她话还没说完,旁边高个子女郎就不耐烦了,腰间剑直接拔了出来,冷冰冰架在了对面睁大水眸的少女脖颈上,“说那么多废话干什么?跟你说,我们要在这里住一晚,识相的话,你就……”

    “路师姐!你不能这样对普通人……”

    “关你什么事?!少拿你们那破剑派的要求来管我。我……”

    “阿月,出了什么事吗?”望月正饶有趣味地看着这两个姑娘内斗,看看左边,再看看右边,心想原来名门正道里的内斗,不比我们圣教的少一些啊。她看得兴起,也不打扰,谁知身后传来青年悠然噙笑的声音,清水摇晃着,悠得她心头一抖。

    好像看好戏的心事,被人当面揭穿一样。

    还有,杨清居然叫她“阿月”……他没毛病吧?

    浑然不顾脖颈上长剑的威胁,听到男声,望月就欢喜回头,想给对方一个笑脸。结果,还没等到她开口,她后面就传来两个姑娘前后惊喜的声音:

    “杨师叔!”

    “杨、杨……杨公子!”

    望月扭头。

    欢喜叫“杨师叔”的,是那个茗剑派,叫云莹的温柔小姑娘。结结巴巴叫“杨公子”的,是碧落谷的那个凶巴巴的路萱萱。光是对杨清的称呼,就能看出她二人对杨清的观感了。

    望月眯了眼,看出了一些痕迹。她故意转头,哭丧脸面对杨清,委委屈屈地扑过去求抱抱,被杨清往旁边挪一步、伸出手臂挡了一下。望月不以为忤,仍挽住了他抬起的手臂,楚楚可怜地告状,“她要杀我!”

    “不不不,我没有!我不是的!”在杨清温和地看去时,先前骄横的路萱萱脸一阵通红,连忙丢开手中剑,“我只是、只是跟这个姑娘说说话……”

    杨清看着路萱萱,过了很久,在双方等半天后,他开口平缓宁静,客套又疏离,“碧落谷的弟子,幸会。”

    路萱萱刚要开心与他见礼,就见挽着杨清的少女扑哧一乐,“杨清,你该不会就借着衣服,认出她是碧落谷的。你根本不知道她是谁吧?”

    杨清伸手,在望月额头上敲了下,“闭嘴。”

    他对望月看似斥责,却只有这么一句,回头抱歉看路萱萱,路萱萱脸色几变,也只能忍了下去,目光却紧盯着少女挽着青年的手。望月察觉,被杨清打了一下额头,她伸手扶着自己的额,在路萱萱看来时,冲她挑衅一笑。

    路萱萱:“……”好想拔剑!

    到另一方,面对云莹时,杨清却轻易认出了她,眸子里还带了笑,“云师侄也在。”

    云奕脸微红,“我与门派走丢了,便跟路师姐结伴。杨师叔也没跟云门在一起吗?”在杨清回答她后,她目光落到了望月身上。

    望月正要开口介绍自己,杨清伸指,点了她的穴道,防止她又胡说八道。一手拉着气愤瞪自己的望月,身子让开,让两位进来。杨清随意就把望月介绍出去了,“这是杨姑娘。”

    云莹:“……”

    她眨了下眼,再眨了下眼。杨师叔惯来温和又疏离,说完这句“杨姑娘”,对那个少女的介绍就到这里了,显然不想多说。可是这种微妙的态度,云莹很容易想歪啊。

    跟随杨师叔进院子,云莹侧头,看向路师姐。果然,路师姐眼神阴沉地盯着那位杨姑娘,云莹叹口气,心有忧愁:这位师姐,实在是……何至于此啊?

    到这时,张伯家又迎来两个江湖女子。看没有危害性,张伯和孙女阿瞳才出来见客。云莹见到小女孩,就蹲了下去,从怀中掏出糖果来逗孩子玩。她面容柔和似水,说话也轻轻软软的,一点不像是江湖人,更像是哪家养出来的闺秀。旁边那位路姑娘,就敷衍地跟张伯见过后,目光有一搭没一搭地偷偷看杨清了。

    望月则在看她,眉毛扬了扬。

    云莹好像没什么,单纯把杨清当长辈看。这位路姑娘,却分明对杨清有意思啊。一见到杨清,那声“师叔”都叫不出来,反而喊“公子”。

    杨清乃云中仙一样出众的人,常年坐镇云门不下山,望月与他一路行来,大多数姑娘看到他会脸红,但也没有敢大胆向他表白的。却是越深入他们名门正派这个圈子,望月越有意识,杨清这样的人物,喜欢他的,必然不少。

    而望月现在的目的,就是如何从一众追慕杨清的姑娘们中突围而出,抱得杨清归。

    至于路萱萱——望月很不喜欢看到别的姑娘惦记她的男人。

    几人交流了下最近个人身上发生的事,张伯就热心招呼两个姑娘吃饭。杨清寻借口出去,“你二人用膳吧。我有点事出去一下。”

    杨清向来如此,因为个人原因,云莹和云门的人很熟悉,也了解这位师叔的和气客套,就点头应是。路萱萱心有不甘,目光快黏到青年身上,却到底没有望月那样的厚脸皮。

    杨清前脚才走,望月后脚就站了起来,笑嘻嘻往外走。

    路萱萱脸色难看,“杨姑娘,你又干什么去?”

    望月漫不经心,“我去看杨清有什么事出去了。”

    路萱萱:“……找借口都找的这样不用心,你无非是去找杨公子罢了。”

    望月已经走到了门口,对她莞尔一笑,“对啊。我就是去找杨清,他乐意见我。我和他,跟你是不一样的。”

    云莹低头吃饭,装作没有看到路萱萱和望月之间的战火。名门正派这边,杨清不管在哪个门派那里,都是大好女儿喜欢的对象。唯一的障碍,就是杨清辈分太高。那些喜欢他的姑娘们,见到他的面,都得乖乖叫一声“师叔”,何等憋屈!

    和他年纪差不多大的,大部分都是他的师侄们。和他辈分一样的,一个个却全都是老头子老婆婆。据说,云门掌门当年为了杨清的婚事,愁得头发都白了。幸而出现了一个与杨师叔辈分一样、还跟他一样年轻的姚师叔,才让云门掌门消停。

    时间长了,江湖上的女侠们为了不尴尬,就学着江湖外的人,称呼杨清为“杨公子”。好像这样,就能消磨掉双方间的辈分差距一样。反正杨清脾气好,又不重规矩,大部分时候,他都不置一词的。

    现在,杨清出了门,望月就跟了上去。

    他才在庭院中站住脚,少女就从后扑向他,趴在他肩上。动作很快,力道很大。也幸而杨清习武,身形挺拔,腰间有力,才能稳稳接住望月,没被她扑倒。杨清说,“下去。”

    他把她从后面拽出来,望月软骨头一样倒在他怀里。青年只能以手虚搂,才能不让她软趴趴倒下去。杨清叹,“没骨头啊?”

    “被你苏软了。”

    “多谢你的夸奖啊,”杨清被逗得笑一下,“但是你有话问我吧。”

    望月原本还想消磨一下,无奈杨清反应挺快的。她也懒得跟他拐弯抹角,直接问,“在名门正派那边,是不是师叔不能跟师侄在一起啊?”

    杨清深深看她一眼,“大概吧。”

    “什么叫‘大概’?你不能准确回答?”

    “门派讲究伦理,辈分分明。师父与徒弟,师叔与师侄,都是乱伦的。”杨清悠悠然说,自然知道望月身为魔教人,对这些一点都不了解,“不过也不一定。也有人喜欢突破伦理,挑战一下大家的接受能力。我觉得也挺有趣的。”

    望月大惊失色,“你怎么能觉得有趣?你千万不能觉得有趣啊!杨清,你身为云门脊梁,一派正道弟子,你怎么能有这种危险的想法?你一定要坚守住,捍卫住道德底线,不能让你的门派跟着你受辱啊!师叔与师侄,绝对不可以在一起!”

    杨清噗嗤乐了,眉目清婉,笑意溢出。眼波流转,唇边的酒窝陷进去,抬袖咳嗽两声,笑得双肩微颤。

    他被她的紧张给逗乐。

    望月气得踹他一脚,“你能不能严肃点?这是很重要的事情好么?你一定要给你的后辈弟子们,树立好楷模啊。”

    杨清微笑,“你放心。我只是觉得有趣,并没有说我要突破界限,放飞一下自我。”

    望月看他神情,看上去确实没有跃跃欲试的意思,才稍微放心。她这才笑了,“对嘛,你要喜欢一个姑娘的话,多的是,比如我;你要为什么品质心动,多的是,比如我;你要……”

    “我知道了,”屋门口灯火处,有影子在晃。杨清看到是两位姑娘吃完饭,不想站在门口给别人参观,就打断望月的话,“你放心,我一点都没有想跟人谈禁忌之恋的意思。你不用拿你自己举例了。”

    “……前面你可以当没听见,但后面的我,你还是考虑考虑吧。”望月眨眼睛。

    杨清说,“你不能考虑考虑放过我?”

    望月:“……”

    杨清笑,眼有揶揄之色,轻微眨了下,望月的心就咚一声急跳,被他的美色闪晕。听他语气轻柔,带着诱惑之意,“我们一起考虑,好不好?”

    “……”望月并不想考虑。

    她只想让杨清考虑娶她的事,自己却并不想考虑放弃杨清的事。

    望月伸手,指一指杨清,半天说不出反驳的话。大家一起考虑,逻辑完美,又隐隐有哪里不对。说不过杨清,望月转身,“我还是跟路姑娘多交流交流感情吧。”

    样子负手在后,看她离开,笑了一下。

    禁忌之恋嘛……

    他再次微微一笑。

    如果这时候的望月,知道她有喊杨清“师叔”的一天,她还能这样义正言辞要求杨清的道德底线吗?

    不过她无法预料未来的发展。

    杨清也不能。

    现在,望月正在试探那个路萱萱。云莹和杨清关系似乎很好,杨清挺关照她的,但是这个姑娘为人不错,说话轻言细语,又明显对杨清没意思,望月就不深究了。倒是这个路萱萱,讨厌程度,远胜于姚芙啊。

    望月讨厌姚芙,是姚芙的白莲花姿态。好也没多好,坏也没坏到底。看到就厌恶。

    而路萱萱……这是真的连看都不想看。

    虽然杨清没有明显表态,但望月自认为,就她和杨清的关系,两人的日常说话,她时而与杨清做亲昵动作、对方就是不高兴也没有抗议,路萱萱总该能看出来吧?看出来,就把眼睛从杨清身上移开可以吗?

    杨清不喜欢望月做坏事,在杨清面前,望月也尽量不作恶。所以她选择用温和点的方式,让路萱萱退后,希望路萱萱识趣。

    可惜路萱萱并没有。

    她跟望月说话,颐指气使,眼高于顶,不把望月放在眼里。

    当有一次,坐在院中,望月笑眯眯跟她聊天试探她时,路萱萱嗤声,“杨姑娘,你的意思我知道,但你不觉得自己很可笑,跳梁小丑一样吗?你有什么资格扒着杨公子呢?你又不会武功,又死皮赖脸,你看不出杨公子是脾气好,才不跟你计较吗?你不知道他看到你时会皱眉吗?男人明显不喜欢你,你就是仗着杨公子脾气好不说而已。劝你往边上靠靠,你这样的,根本配不上杨公子,也少去自取其辱了。”

    望月:“……”

    居然有人这么形容她?!

    居然有人敢这么跟她说话?!

    她久不在江湖多年,现在的姑娘们一个个都这么让人倒尽胃口?

    因为云门的小辈们,再加上云莹,望月好不容易对名门正派升起的些微好感,一瞬间就被路萱萱给逼退了。

    盯着对面下巴长在天上的侠女,魔女望月手抚着垂下来的一绺乌发。金乌欲沉时,少女眯了眯眼,露出略有些阴凉的笑来——

    她本不想杀路萱萱,可惜路萱萱找死。

    她忽然产生了一个绝妙的主意,送这个路萱萱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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