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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冷趁着两人对望的空档迅速穿好衣服，眨了眨微微泛酸的眼睛。
凌司太过分了！
身体变小之后反而比之前更鬼畜更暴躁了！
“怎么样，身体还好吗？”爱菲娜走上前，关切地看着凌司，见他面露防备的样子，突然忍不住笑了笑，摇摇头，“看你的样子应该挺好。”
凌司神情微动，看着爱菲娜的目光里多了几丝困惑和温和。
这个女子确实跟他的母亲有几分相似，不仅仅是面容，更多的，是那种神态和气息。
小时候的记忆猛然浮现出来，凌司恼怒地甩了甩头，企图将那些碎片甩出去。
“我的精神力，究竟是怎么回事？”
爱菲娜淡然地看了他一眼，“你听说过偷噬之石吗？”
凌司怔了怔，骇然地睁大眼睛。
爱菲娜见他略微震惊的样子，沉重地点了点头，“没错，传说中能偷食人类精神力的石头。”
凌司收敛起震惊的神色，不解地看着爱菲娜，“跟偷噬之石有什么关系？”
“其实，偷噬之石只是某个原始部族编出来的谎言而已，真正能偷食人类精神力的，是那个部族的人民。”爱菲娜说着，看了辛冷一眼。
辛冷咽了咽口水，目光游移，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睁大了眼睛。
该不会是小果子之前说过的那个……
爱菲娜点点头，“蚩狸族。”
“蚩狸族的一部分人天性凶残，以破坏精神力师的能力为乐，更重要的是，他们能将那样的精神力转化为自己的能力。”
凌司面露怀疑。
爱菲娜皱了皱眉，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沉重地叹了口气，“那个时候，亚尔维亚才刚刚将精神力用到军事方面，却不料在全国各地发生了精神力被偷窃的事件，一时间引起了帝国政府的高度重视。为了扰乱大家的视线，那个部族的人民开始在四处传播偷噬之石的谣言，人们也渐渐相信了这个传说，企图消毁那种破坏他们精神力的石头。”
凌司挑眉，讥讽地笑了笑。
又是一个讲述帝国政府无能的故事。
爱菲娜看着凌司的表情，满脸笑意地托起了腮帮子，继续道：“然而，追查多年无果，没有人找到过那所谓的偷噬之石，反而是越来越多的精神力师惨遭毒手。帝国政府开始慌了，他们害怕失去更多宝贵的资源，干脆成立了一只精神力师军队，号召所有的精神力使用者加入。”
辛冷和凌司听着，不约而同地皱了皱眉。
爱菲娜的眼神暗了暗，抓着桌子边缘的手不可抑制地紧了紧，“与其说是号召，不如说是逮捕来的更贴切。他们在全国各地抓捕精神力师，逼迫他们参与机甲的研究和制作。那个时候的人们还不能熟练地运用精神力，很多人因为精神力枯竭而死，或是变成植物人。”
凌司皱了皱眉，看着爱菲娜记恨的眼神，抿了抿嘴唇，“这个我倒是听说过，大约一个世纪以前，亚尔维亚曾经出现过大批精神力师过劳死亡的事情。但是……政府说他们是自愿为科学献身。”
“笑话。”爱菲娜讥讽地笑了笑，面露阴翳，“他们比那个偷食'精神力的部族更加让人厌恶。”
凌司沉了沉眼，“不过，这跟我的精神力消失有什么关系？”
爱菲娜垂下眼眸，继续道，“再后来，在帝国的第一台机甲成形之际，蚩狸部族向帝国政府发起了进攻。他们自视甚高，以为凭着那个还在使用冷兵器的小小部族就能战胜帝国，简直天真。”
第一台机甲……
凌司凝了凝神。
辛冷认真地注视着爱菲娜，见她不说了，赶紧往前探了探身子，“那之后呢？”
爱菲娜的目光不时停留在凌司身上，又转眼看向辛冷，怒其不争地摇了摇头，“之后，蚩狸部族被灭，隐藏在他们身上的秘密也水落石出。原来，这个古老部族的人民，本身也拥有着特殊的精神力。他们能打磨出一种神奇的石头，也就是我们现在所说的，能量石。帝国政府如获至宝，快速将能量石运用到了机甲的研发和制作中，没想到，效果远比他们预期的要好得多，机甲的威力大幅提升。”
辛冷眨了眨眼睛，“他们的特殊精神力，就是您之前说的古神力吗？”
爱菲娜点点头。
“可是现在帝国也有很多人有古神力吧。”辛冷看向凌司，困惑地皱了皱眉，“杰勒米和杰瑞米不就能够打磨能量石吗？你之前还说过，他们的精神力比较特殊。”
凌司抿了抿嘴唇，表示赞同。
“他们……应该也是蚩狸族人的后代吧。”爱菲娜垂下眼，双脚不由自主地在地面画了画圈，“那个时候，帝国政府想对蚩狸族人施加重刑，却又不希望他们的特殊能力就这样消失了，于是便将族内所有刚刚出生的婴儿以及怀有身孕的妇女抓了起来……”
爱菲娜顿了顿，额角的青筋突然不受控制地跳了跳，“待到那些妇女生产之后，他们便将婴儿交给不同的人抚养长大，让他们一生为帝国所用，这也是那种特殊的精神力得以维持至今的原因。”
辛冷突然觉得有些心疼。
无论在哪里，在什么时候，人民永远都是战争的牺牲品。
“你们现在所在的这片土地，就是帝国政府当年用来流放蚩狸族人的地方，因为这里蕴藏着丰富的能量原石资源。”爱菲娜盯着地面出神，目光里夹杂着些许无奈，“当时，一部分族人向帝国妥协，同意为帝国制造能量石来换取安宁的生活。但另一部分族人怀恨在心，只想为死去的同胞报仇，于是，蚩狸族被分为了两个阵营。”
“至此，复仇派的人开始大肆破坏土地，猎杀观念不同的族人，甚至布下了很多结界和陷阱，企图寻找突破口逃出这个牢笼。但显然，这么做的代价便是更为强力的镇压。”
凌司看了爱菲娜一眼，沉声道，“所以这个地方对精神力有影响，都是那些复仇派用结界搞的鬼？”
爱菲娜点点头，“你们来的时候应该看到了一片黑暗区域吧，那就是复仇派的领地。帝国政府倒是觉得这样的形势非常好，一方面，他们保护那些乐于合作的人，希望他们能更加卖力地为帝国制造优质的能量石。一方面，他们也不完全打压那些复仇派的人，希望这个部族的人能一直这样自相残杀下去，因为……团结只会让他们更加强大。”
辛冷咽了咽口水，很难想象这是一件多么残酷的事情。
“那亚尔维亚目前拥有古神力的人，也都能够偷走精神力吗？”辛冷问。
“应该不行。”爱菲娜皱了皱眉，表示自己也不太清楚。
“那你呢？”凌司面无表情地看着爱菲娜，“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为什么要自称是我的曾祖母。”
爱菲娜被突如其来的问题问得一愣，随即眨了眨眼睛，捂住嘴巴害羞地笑了笑，暧昧的目光看向辛冷那边，“看来他都已经告诉你了。真不可爱，爱爱的时候竟然让恋人给你讲这些，都不说点情话。”
“谁爱爱了！”辛冷猛地站起身，脸颊通红，“我们只是在穿衣服而已！”
凌司垂下眼，微微沉思了片刻。
说情话么……
爱菲娜站起身，冲两人神秘地笑了笑，“我的事情以后再说。”
……
这里是亡得佛古地。
遗迹黑洞外的某颗不知名星球。
莱尔和查德正将机甲停在一片异常繁茂的油菜花田里。
杰勒米和杰瑞米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在花田里你追我赶玩的不亦乐乎。
这是在亚尔维亚绝对不可能见到的景色。
“哥哥你看！这里有牛粪！”
“看点什么不好，非要看粪……哇！弟弟！这边还有鸟屎！”
“……你们够了！”
莱尔磨了磨牙，忍无可忍地转过身用力踹中了两兄弟的屁股，“阿冷和凌司都不见了你们还有心情玩屎？！”
这俩兄弟是不是有病啊！！
杰勒米和杰瑞米一脸委屈地摸着屁股站起身，幽怨地走到查德身边，愧疚地地下了头。
他们一直非常喜欢这种纯自然的东西。
感觉这种没有污染的地方，连空气中都充斥着大便的味道，不好闻，但是格外舒心。
“刚刚已经联系过凌璧将军了。”查德皱了皱眉，忧心忡忡地看向莱尔。
莱尔点点头，满脸期待地回视他，“恩恩，将军怎么说？”
“……将军问我凌司是谁。”
莱尔无语地抿了抿嘴唇，查德却表示习以为常。
他曾在这位凌璧上将的手下当过兵，也正是因为这位将军的提拔，他才有幸成为了一名士官。
这位将军在战场上简直是阿修罗般的人物，但平日里的脑回路真的不是正常人能够跟的上的。
他有着一般人无法领略的……情怀？
莱尔皱眉，“难道凌司是见不得人的私生子吗？”
看他那副嚣张的样子不像是见不得人啊。
“当然不是。”查德用力摇了摇头，“凌璧上将正在打炮没空管儿子，他向来公私分明”
“……”
公私分明个屁啊！
打炮就能不顾儿子的生死吗？！怎么会有这么不负责任的父亲！
我一直以为阿冷的爸爸已经够心狠了，没想到还有更狠的。
“我们现在怎么办？”查德看着莱尔，紧张地皱了皱眉，“凌司和辛冷真的掉进遗迹黑洞里了吗？”
“应该是。”莱尔沉重地叹了口气，“遗迹黑洞是个非常敏感的地方，如果不尽快想办法把他们弄出来，我怕后果会不堪设想。”
几人表情都很沉重。
蓦地，一阵让人脸红的娇喘声突然从莱尔的裤子里传了出来。
“嗯~嗯~啊啊啊！！哈啊……”
莱尔眼前一亮，立刻从裤子里掏出通讯器，满脸害羞的神色，像一个情窦初开的邻家大男孩儿，“宝贝你终于打给我了！你还好吗？”
“挺好的。”
面前的立体投影上是一名与辛冷有几分神似的男子，“急着找我什么事？”
“哦！是这样。”莱尔从自己的臆想中走出来，担忧地皱了皱眉，“阿冷掉进遗迹黑洞了……”
辛藤的眼皮跳了跳，“什么时候的事？”
“就刚刚。”莱尔愧疚地低下了头，“我本来准备带着他来亡得佛古地的，结果他们不知怎么就掉进黑洞里了。”
“他一个人吗？”
“还有凌司。”
“凌司？”影像里的人表情一顿，随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那就不用担心了，你们先好好考试吧，灰色领域已经开打了。”
辛藤说着，突然露出愤怒而又慌张的神色，“老子的房子都被他们砸成了坑！圣尼汀就赔了20万晶币！你知道吗？20万现在连机甲的一个蛋蛋都买不起，我以后还要给阿冷准备嫁妆，他这么贫寒以后被婆家欺负了可怎么办啊……”
“阿藤你先别着急……那我家呢？”
“你家连坑都没有，祖坟都被轰烂了。我刚看到你曾祖爷爷在天上飞了半天。”
“……艹！”莱尔气的眼睛都红了，“那是我留着给我们做新房的！”
“好了你先别急，快点过来吧，我给你捡了不少空间钮。”辛藤冲他眨了眨眼睛，“你们那个叫伊夫的小队友还挺俊俏，战斗力也还算不错，就是脑子不太好用，你们再不来支援，他就要顶不住了。”
“知道，我们马上就来。”莱尔做了一个夸张的飞吻表情，转而关上通讯器，看向身后已经满脸挫败的三人，点了点头，“我刚刚已经跟阿冷的父亲商量好了，他会负责救阿冷他们出来的。我们还是先去灰色领域跟伊夫汇合吧。”
你们哪里商量好了啊！见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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