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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轻柔的钢琴曲中,“斗智失败”的乔锦坐在床边,读着手机电子书里的童话故事,伴言心入眠。
一开始,言心是好玩似地想惩罚乔锦,所以让乔锦念故事给自己听。但是当乔锦真的认真讲,言心也听得投入了。乔锦的声音好听,语速适中,言心沉浸在童话故事中,不一会儿就有了困意,最后呼吸浅浅地睡着了。
完整地将故事讲完,乔锦看了看已经进入梦乡的言心,嘴角噙笑,目光贪恋地定格在言心的睡颜上。与其说是美,乔锦更觉得睡着的言心是萌。闭上了透着智慧神采的眼睛,在最是没有防备的时刻,言心褪下了女神光环,总裁气场,呈现了最本真的自己。看起来很好欺负的样子,乔锦想着就偷笑了。
环绕在房间的钢琴声就像从心间徜徉而过,缓缓的,柔柔的,乔锦也不知道自己盯着言心看了多久,直到眼皮有些沉重了,乔锦才舍得转移视线。
关了灯,乔锦在沙发上躺好,想起言心12月24的生日,乔锦又没了睡意。点开手机,乔锦开始找点子和灵感。
没新意的不行,太幼稚的不行,太露骨的不行,会累着言心的不行……乔锦越想,想法就越多,最后熬到凌晨,乔锦顶着两个黑眼圈,握着手机就睡着了。
忽然闪过一道光,把前方照得亮堂堂的,天空中有絮絮扬扬的东西飘落,像花瓣,像雨丝,落在肩头,才发现是白雪。道路两旁的树木都是银装素裹,商店里的人们轻声言笑,街上音乐欢快,小吃的香气诱人,周边一种节日的气息扑面而来。
言心踟蹰其中,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到这来,也不知道自己该往哪走。雪花碰着脸颊,凉凉的,言心一摸又融化了。
“言总,言总!”
言心听见声音转身,就看到乔锦朝自己跑来。乔锦穿着黑色大衣,围着红色围巾,双手拿着咖啡,跑到了言心面前,哈着白色的气,“言总,我让你站在原地等我,也不是这么个等法啊!下雪了,你也不会躲躲么……”
乔锦一边说,一边把热咖啡塞到言心手里,取下围巾,把言心围了个严实,“冷吗?”
言心摇了摇头,看向乔锦,“是你不该一个人走开,让我站在原地等也不是,走也不对。”
乔锦愣了一下,笑道,“是我错了,我没想到会下雪呢!”
“多美啊”,言心抬头,笑着,“终于不用待在办公室,隔着玻璃看雪。”
乔锦觉得言心的感慨简单而可爱,目光落到言心脸上,捕捉到言心的点点欣喜,乔锦也漾开了笑容。俯身低头,乔锦的双手扶在言心腰间,在与言心眼神接触的一霎那,乔锦将吻印在了言心唇上。
言心手里的咖啡轻微晃动,言心心里的一池秋水也泛起点点涟漪,乔锦的鼻尖凉凉的,唇上却透着淡淡温暖和馨甜。言心没有眨眼睛,眉眼所见到的乔锦近在咫尺,而且是那么认真。
心口突然跳得好快,言心的意识一下子清醒了,睁开眼睛,发现还是在这个病房,天已经亮了,窗外一片明媚。
言心咬住了嘴唇,皱起眉头,居然是梦,居然是一个这样的梦。
看了看一旁,乔锦睡着还没醒,看到乔锦的嘴唇,言心慌得一下子用被子盖住了头,觉得自己肯定是疯了!
言心侧过身,背对着乔锦的方向,一点睡意都没有了。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言心的心情慢慢平静了,可是还不见乔锦的动静。
言心看了眼时间,再不起床的话,乔锦会迟到了。
“乔锦,乔锦”,言心喊了两声,没有作用,言心起身下床,坐在沙发的一头,拍了拍乔锦的腿,“乔锦,要迟到了。”
乔锦动了动,眼睛似睁非睁,没有要起来的意思。
言心的急性子一上来,伸手捏住乔锦的脸,音调也提高了,“乔锦,迟到啦!”
感觉到痛,又听到“迟到”这个敏感词,乔锦一下子睁开眼睛,“蹭”地坐起,反而把言心吓了一跳,缩回手就往后倒。
沙发就那么小,刚醒神的乔锦怕言心摔着,来不及想,倾身就抱住了言心的腰。言心的手,扶在乔锦肩头,贴面的亲昵,乔锦还恍恍惚惚,言心却是心跳怦然。
思考了两三秒,乔锦才回过神,僵着不会动作了,放松了搂着言心的手,开口问道,“言总,你没事吧?”
离开了乔锦的怀抱,言心看着乔锦,故作不满道,“叫你起床还需要冒着生命风险呐!被你吓死……”
乔锦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对不起,言总,我是条件反射的。那我,先起床。”
进了洗漱室,乔锦才大松一口气。既怀念那个拥抱的温暖,心情美美的,飘飘的,又不敢留恋。
言心同样地有点懵,这个早晨,从自己那个奇怪的梦开始,就有一丝异样微妙的感觉。
言心虽然人在医院,但工作一点儿不耽误,实际也不能耽误。所以在身体条件允许的情况下,言心每天下午会用两到三个小时处理公司的事。其他时候,言心都很配合医生,在医院静躺的一周,似乎也没有太难熬。
言心知道,最大的功臣是乔锦。端茶送饭,陪讲故事和笑话,守夜看护代买早餐,乔锦和护工阿姨熟了,连卖豆花和油条的大叔也认识乔锦。乔锦坚持与人为善,因为这些人都会和乔锦在乎的言心接触。关系好了,乔锦可以拜托护工阿姨把言心特别在意的方面弄好,还可以在自己着急去上班的时候,让大叔代送一份早餐到言心房间。乔锦的交际秘诀,只有真诚,而这份真诚,让言心受到了最有人情味的照顾。
“出院之后还是要注意休息,保持身心愉悦。”
戴教授再三嘱咐,言心便一再点头保证。
“哎?今天是出院的日子,怎么没看到乔锦?” 戴教授一边问,一边看了看周围。
言心看了看手机,“可能工作上有事,不能来也没关系。”
戴教授笑了笑,“话是这么说,但是有她来接你,总归开心些。”
言心不置可否,垂眉笑了。
一个小时前,公司的茶水间,沈师傅让乔锦下班之后跟自己一块儿去接言心出院。
沈师傅实诚地笑道,“我和言总说七点到医院,言总也没说时间迟,肯定是希望你去。”
乔锦被沈师傅说得,眼里的雀跃藏也藏不住,“真的吗?”
“我怎么会骗人?我……”
“沈师傅”,突然的声音打断了沈师傅和乔锦的对话,声音的主人,周总走了进来。乔锦假装喝水,转过了身。
“沈师傅,言总是不是今天出院?一会儿我和你一起去医院,半小时后,我给你电话。”
沈师傅不解道,“周总,你怎么知道言总住院了?”
“她跟我说的,沈师傅,这么大的事,以后不能瞒。”
周总出去之后,乔锦和沈师傅面面相觑。乔锦开口道,“沈师傅,我就不去接言总了,不给言总增加有的没的麻烦,她需要休息,多一句解释都多余。你帮我带一个东西给她吧?”
沈师傅叹了气,“这周总今天成了十足的程咬金。”
乔锦被沈师傅逗乐,笑道,“没关系啦。”
言心也没想到从车里下来的人不是乔锦,对接工作项目的时候,言心不得已向周总说明了自己目前的身体状况,让周总代为承担了一些工作。但是言心没想过周总会到医院来,并且相约共进晚餐。
“周总,其实我今天有些累了,想早点回家。”
“我理解,但是晚餐是必须吃的……”
“家里阿姨会做好的”,言心看向周总,“我一个星期没回过家了,周总,周一公司见。”
委婉中又带有不容商量的拒绝,周总没再坚持,否则就要难堪了。
沈师傅看了看车后座的言心,说道,“言总,乔锦托我拿一个东西给你。”
“嗯?” 原本闭目养神的言心睁开眼睛,“在哪里?”
“就在后座,一个很大的蓝色纸袋,看到了吗?”
言心低头,将沈师傅说的蓝色纸袋拿了起来,一打开,发现是一束金黄灿烂的向日葵,言心的脸上,立刻有了笑容。指尖展开花束上的卡片,乔锦隽秀的字映入眼帘。
“欢迎言总回归!好好休息,不要再有下次喽~”
言心拿出手机,给向日葵拍照,微信发给了乔锦。收到消息的乔锦一点开图片,嘴角就上扬了。
“嗡嗡嗡……” 言心的手机,响了起来。
“喂,乔锦。”
“言总,你到家了吗?”
“还没,在路上了。谢谢你的向日葵~”
“嘿嘿”,乔锦笑得一脸傻气,“你喜欢就好。”
“你呢,下班了吗?”
“嗯,在地铁站,刚才不知不觉坐过站了,所以现在在重新等车。”
言心顿了一两秒,笑开,“你怎么那么…傻!”
乔锦愣了愣,笑着回道,“我也,不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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