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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小楼进入二葫后,向上飞,抵达葫芦口处的传送门。
那位神秘大能说,这是轮回门。
和之前的传送阵有区别么?
不加停顿,简小楼冲了过去。恢复视觉时,仍在葫芦口处,但她非常清楚,外头已经换了人间。
而且,脚下的轮回门消失了,变成硬邦邦的塞子,得等到九十九天后的傍晚才会开启。
她停在狭窄的葫芦口,先探一探动静。
黑黢黢的,是在一枚储物戒中。
这里不比遥远的四宿,时间和空间都与她生活的时代比较接近,按照经验,与她有过接触之人,都可以看到她的灵魂体。
比如禅灵子,怀幽,念溟,天道宗一闻、一枯……
她出去之后,得立刻找具肉身施展子午合体术,最好的宿体,就是二葫现如今的“主人”。
会是谁呢?
疯魔岛攻打中央天域那会儿,大葫在北仙天道宗,小葫则在魔圣手里,唯独没有用的二葫无人提及。
这个二葫,是百里溪送给她的,百里世家因为修炼《水月镜花》,导致后人患有“早衰症”,人丁一直单薄。
根据百里溪所言,太息林地的先知告诉她祖父,他们百里世家绝后的命运,唯有二葫可以拯救。
百里世家这才夺取了二葫。
但二葫在他们手中,只是一个毫无用处的闷嘴葫芦,直到传承给百里溪,再落入她手中,才算是破解了二葫的神通。
提及这茬,简小楼不免又想起那件诡异的事情。
百里溪怀的龙凤胎,因她早衰的身体供养不了,简小楼凭借规元道君教她的方法,将女宝宝取了出来,放进二葫里,留下了男宝宝先孕育。
也不能说百里溪重男轻女吧,规元道君有只昊天眼,窥探时,认为女宝宝的智慧根可能有点缺陷,像楚封尘一样,长大了不会特别聪明。百里溪之所以找楚风尘借种,是为了给百里世家留下一个继承人。头脑不好,肯定是做不了家主的,站在她的立场,她挑了男宝宝也是无奈之举。
结果百里溪告诉她,生出来的是个姑娘。
简小楼吃惊的同时,再进入葫芦里,遍寻不着当年她亲手取出来的那道胎息。
至今简小楼都搞不懂什么情况,每次经过二葫肚子里的静止空间,都得找上一找。
她坚信还在二葫肚子里。
再说回二葫,被百里老家主拿到手中,统共也就几百年,五千年前的时间节点上,应该不在百里世家……
略有一点忐忑,简小楼从葫芦里跳了出去。
她落在一个阴暗狭窄的山洞里,血腥气扑鼻而来。
有个小姑娘靠着山壁坐着,佝偻着背,双腿伸直,双臂耷拉在地上,左手里攥着一柄沾了血的刀。
简小楼在她面前蹲下来,发现她已无生机。
仔细一瞧,死去的小姑娘二十刚出头的模样,瓜子脸,五官姣好。裹身的黑色法衣破了好几处,肩头靠近脖子的肌肤,有两个血洞,是被某种生有尖细獠牙的妖兽咬出来的。
伤口呈黑色,有剧毒。
她死于中毒,至少死了半个月往上数。
换做凡人,十几日尸身早该腐败,但她有着筑基中境界的修为,再加上洞中阴冷潮湿,尸身除了僵硬一些,并没有其他改变。
简小楼为她感到惋惜,小小年纪便有这样的修为,是很有资质和潜能的。
不过……
为何她两次从葫芦里出来,葫芦的持有者都死了?
她是属柯南的吗?
别说为了提供肉身给她,她的合体术,附在活体更方便,让一具尸体重新运作起来,需要消耗大量神魂力量,来维持肉身运转。
再者,筑基中境界的修为太低了,她至少得选个金丹中境界以上的身体,不然“行走江湖”不方便。
简小楼决定拿走小葫,出去另寻个人。
筑基女修的储物戒,打开很容易,不必担心二葫遭受损坏。
她伸手去摘尸身上的储物戒,却只摸到一把空气。
再试,依然触摸不着。
她蹙着眉心,站起身,施法攻击山壁,法术触碰到石壁倏然消散。
简小楼苦笑,还想着要避开与她有过接触之人,完全是多虑了,从轮回门经过,她与这个世界是完全割裂开的。
那可还能附体?
无法附体,她回到五千年来,和观光旅游有什么区别?
想的再多都不如试一试,简小楼心念一动,施展子午合体术,附身进这女修士的尸体里,倒是成功了,应是那位神秘大能赋予她的特殊力量。
“尸体”的手指颤了颤,睁开眼睛。
嘎吱、嘎吱……
断掉的肋骨、撕裂的皮肉,正在神奇的愈合。
简小楼修补这具尸体,用了几个时辰。
差不多可以使用之后,她僵尸般跳了起来,活动一刻钟,手臂才可以稍稍弯曲。
一面适应身体,一面开启储物戒,戒子里东西不少,除了二葫之外,还有一些下品符箓、丹药,法器之类。
灵石不多,有个炼丹炉子,还有几颗炼化到一半的妖丹。
这姑娘副业炼丹,主修刀诀。
继续翻翻捡捡,储物戒里还有一枚玉牌,上面写着“七十七”,似乎是个号码牌。
简小楼心里有了谱,弯腰将地上的刀捡起来。
此刀无鞘,刀柄较长,约有一尺。刀身更长,得有四尺五寸,好在这姑娘是个大高个,换成简小楼本尊,还没有刀长。
简小楼将长刀被在背后,沿着甬道向洞外走去。
是个地洞,洞口狭窄,有一层若隐若现的禁制。这姑娘是在别处遭受到妖兽袭击,逃进洞穴养伤,中毒不治死去的。
简小楼跳出山洞后,身处一个低矮山丘的丛林里。
法力被肉身限定为筑基,神识倒是自己的,不过也受到了限制,可窥探距离还不到正常距离的一半。
环顾四周,并无异状,头顶上方却有些蹊跷——十丈以上,有一层透明结界,也就是说,这片丛林被人为封锁了。
简小楼感觉不妙,笨拙的腾空而起,撞上果冻似的结界,有多大的冲力,全被结界反噬回自己身上。
她被结界从十丈高空拍了下来。
痛感并不明显,她从地上站起来,仰头望向结界。
结界是由法阵产生的,法阵拥有元婴之力,以她现在的情况肯定是破解不了的。但她没有可替换的肉身,不能单独离开,否则带不走二葫。
真是头疼,摸不清状况,简小楼开始沿着一个方向走,看看走到边缘是什么情况。
出洞时已尽黄昏,走着走着天色完全暗了下来,妖兽的嘶吼声此起彼伏,这片丛林里遍地都是妖兽,简小楼猜不出此地位于赤霄哪里,存在这么多凶兽。
幸好妖兽最高不过金丹,她的神识提前探知,让她可以绕行。
翻过半个山头,终于有了人的气息。
在她东北方有个二十来岁的男人,容长脸,相貌很普通,和她穿着同款的黑衣服,也是筑基中境界。正躺在离地一丈高的树杈子上睡觉,双手枕在脑后,一条腿在半空耷拉着,意态悠闲。
如此恶劣的条件下,不设任何保护禁制。
简小楼朝他走过去,一直走到他三丈内,那个男修才睁开眼睛。
他并没有起身,偏过头,俯视她,沉静的眼眸微微一缩。
两人肯定是认识的,简小楼原本想问路,又不敢问了。
旋即,男修露出不悦的神色,像是责备简小楼扰他清梦。他从树上跳下来,一言不发,择了个方位拔步走人。
简小楼跟了上去。
他停住,转过身,两道过浓的眉毛淡淡一拧:“田柠,你跟着我干什么?你不是不清楚,按照规则,你我不可结伴。”
田柠,简小楼记住了。
他扬起手臂,遥遥指着一个方向:“你那几个同伴,在山谷里。”
“谢谢。”简小楼朝着他指的方向走,不多问。
“你还挺厉害的。”男修在她背后说,“被毒蝠吸了血,毒入心脉,竟还能活下来,才十来日,伤势复原的不错。”
简小楼不回答,她将脚步放的很慢。
“你究竟是不是鬼?”
鬼?他以为田柠死了变成了鬼?
简小楼眨了眨眼,总觉得他说的“鬼”,存在另一层含义。
不等她问,那男修头也不回的走远了。
此人个性怪异,不好接近,简小楼与他背道而驰,边走边寻思,男修说“结伴”,这些筑基修士,是结伴来狩猎的么?
一个时辰后,走到男修说的山谷外时,简小楼的神识感知到了篝火。
篝火燃烧的是山魈皮,味道刺鼻,可以驱赶低等级的妖兽。
神识再探,火堆附近散坐着四个人,一女三男。
小姑娘不足双十,鹅蛋脸,娇俏可人,筑基初境界。目光萧索,靠树抱膝,与那三人离得比较远,似乎对他们充满了不信任。
三个男人也没挨着坐。
一个三十出头,身材魁梧,盘膝坐正,膝盖上平搁着一柄玄铁重剑。
另一个二十七八岁,眼睛特别小,只有一条缝,睁不开似的,下巴还留了一撮小胡子。
还有一个二十出头,唇红齿白,瞧着有点弱不禁风,传说中的小白脸。
三人都是筑基中境界,一模一样的黑衣。
简小楼觉得这些人大概是同一个门派的弟子,在门派组织下进行历练。而且还是门派精英弟子,以赤霄界的水平,这些人年纪小小,修为可真不低。
稍作迟疑,她走了过去。
“谁?!”小胡子倏然起身,其余三个也都紧张的提起兵刃。
看着简小楼向他们走来,四人神色各异,转瞬变了几轮。难以相信她还活着,尤其是小胡子的眼睛里,透出一抹惊惶。
“田姐姐?!”小姑娘眼睛睁的极大,亮闪闪的,蓄出眼泪,以手背一抹,朝她走了过来,却又不敢靠近她,“你还活着啊!”
通过这具肉身残存的意识,简小楼隐约有点印象,她叫做池念念。
“田柠,你居然还没死?”小白脸惊讶。
简小楼之所以敢来,是相信他们并没有真正看着田柠死去,洞口是被田柠自己封印的,没有被破坏的痕迹。
简小楼揣测,这五人一组遇上了毒蝠攻击,田柠受伤中毒,拖累了他们,于是便被他们抛下了。
“我命大,没毒死我。”简小楼走去一棵树前,解了背后的刀,坐下。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小胡子一连重复了好几遍。
“对对,没事就好。”小白脸眼神闪躲。
那个魁梧的剑修汉子道:“田柠,你是回来报仇的?!”
挥臂将手中重剑一举,指向她的脖子。
简小楼扫他一眼,即使法力被肉身限定,自己出手干掉他们几个,总不是什么难事儿。
小胡子脸色大变,呵斥剑修汉子:“曹宜,你胡扯什么!”
“别装了!”那叫曹宜的剑修汉子道,“田柠,是我们设计将你引进毒蝠窝里去的,我们就是要害死你,因为我们怀疑你是鬼!”
“我没有参与啊……”那个小白脸连连摆手,先撇清关系。
“你是没有参与,但商议的时候,你认同了!”池念念愤愤然的指着小白脸。
“对啊,我认同了,你倒是没认同,还和胡子大吵一架,可是田柠被害了以后,你一声不吭,可没有为你的好姐妹报仇雪恨啊!”小白脸嘲讽道,“咱俩半斤八两,你少在我面前装什么姐妹情深!”
池念念小脸煞白,垂着头道:“田姐姐,我、我想过为你报仇,但我的修为太低,不跟着他们,我活不下去的……”
简小楼只听不语,她可以理解,一个弱者在这种情况下,趋利避害是正常的。
不过,她不喜欢这种人就是了。
曹宜不听他们争吵,持剑逼近简小楼:“说,你究竟是不是鬼!”
简小楼听明白了,也听糊涂了。
他们口中的“鬼”,必定有着特殊含义。
几人的背景,远比她猜测的复杂,想通过聊天从他们口中得知情况,不太可行。
于是,她拿出穿越女百试不爽的一招,传音给池念念:“我中了毒,伤及意识,一时间很多事情想不起来,你能不能先告诉我,你们说的‘鬼’,是什么?”
池念念怔住:“想、想不起来了?”
“是的,大部分都想不起来了,不过见到你们之后,正在持续恢复中。”简小楼说的煞有介事。
“真的?”池念念不是很相信,“那田姐姐是怎么找到我们的?”
瞧着怯懦不堪,却是个心思活泛的丫头,简小楼实话实说:“是有人给我指路,说你们是我的同伴。”
“有人指路?”池念念吸了口气,“是阿九!”
她胆子大了一些,走去简小楼身边蹲下,“田姐姐,你还记得多少,记得我么?”
简小楼点头:“记得一些,你叫池念念。
只记得一个名字。
池念念松了口气:“还好不是全都忘记了。”
“恩,见到你就想起来了,听你们吵架,想起的事情越来越多。”简小楼一面传音,一面斜了小胡子一眼。
小胡子目露精光。
简小楼收回视线,赶紧问,“你可以简略告诉我,我们是什么人,这里是什么地方,我们在做什么?”
“我们是百里世家的暗人啊。”
“百里世家?东仙四大世家之一的,百里世家?”
“我就说,你肯定记得……”
听着池念念讲诉,简小楼惊讶之余,心中五味杂陈。
这一行人都是百里世家从小培养的暗人,也是死士。百里家族人丁单薄,没有其他三大世家兴旺。
主要凭借商会,依靠财富跻身四大家族。
家族养着很多供奉和客卿,比如无常那样的能人异士。
同时,家养的暗势力必不可少的。
不只百里世家,但凡有点实力的世家贵族都存在暗势力,包括一些二等以上的宗门大派,也会暗中培养一股势力,来替宗门做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
这里的“见不得光”,不一定都是坏事。
简小楼不知道其他世家怎样培养暗人,百里世家所用的方法,相当残忍。
他们像门派收徒,每隔一定的年头,在赤霄各地寻觅几千个有资质的孩子,带回暗人营统一培养。
毫不吝惜丹药,来淬炼他们的肉身,只留下二十多岁就能筑基的,其他人则被分派到百里家的商业链下为奴。
田柠就是这一代培养的暗人。
但想真正成为百里世家暗人中的精英,还需通过这最后一关试炼。
八十个筑基修士抽签,每十个为一组,一到十,先进入东海之上、一片凶兽遍地的噬月林。
下个月,第十一号至二十号入内。
下下个月,轮到二十一号到三十号。
噬月林只开启一年,先进入者要待足十二个月,田柠是七十七,进来时已经是第八个月,只需再熬几个月就行了。
很不公平,但抽签的是他们自己,在百里世家看来,运气也是非常重要的一个因素。
试炼开始以后,你以为只是躲避凶兽这么简单么?
不,每次进去的十个人中,有一人抽到的玉简和其他九人不一样,玉简内除了号码以外,还有一个血红的“杀”字。
神识探过之后,“杀”字便会消失,只有自己才知道。
抽到写有“杀”的号码牌,代表着进入噬月林以后,要将一同进入的其他九人全部杀死。
若是办不到,即使熬过试炼时间,也算是输了。
会被暗人营处死。
所以抽到“杀”字之人,穷途末路,别无选择。而根据规则,这十人只要不死,必须在一起,不可以分开。
哪怕死的只剩下一个,也不可以和其他人结伴。
八组人,每组一个,一共八人拿到“杀”,被称为“鬼”。
简小楼寻思着,挺像天黑请闭眼,一个杀人游戏。
百里世家的先祖,想出这么一个考核制度,也是一个人才。
现如今,还有三日试炼就要结束了,这一批参与考核的八十人,只剩下他们五个人,以及她之前见到的男修——阿九。
阿九并非那男修的名字,他是第一批进来的,号码为九号。
不知他是不是“鬼”,田柠作为最后一组进入时,整个噬月林,就只剩下他一个人还活着了。
据池念念说,考核每隔几十年就有一次,通常可以活着出来的,至多十人,全军覆没也不罕见。
百里世家为了挑选出“优秀”的暗人进行培养,数万年来,究竟害死多少无辜?
百里溪一个金丹能够坐稳家主之位,凭借的,也不仅仅是她厉害的头脑,还有祖上留下来的各种“财富”。
简小楼心中难免不快。
百里溪成为家主的这些年,也是如此培养暗人的么?
这与天意盟主的定山脉大阵没有分别,一样的残忍狠毒。
“你们凭什么怀疑我是鬼?”简小楼直视曹宜,“可有证据?”
“因为你……”曹宜持着剑,“你”了一会儿说不出话,他的眼睛下意识的往小胡子身上看。
简小楼猜得不错,说服另外几人设计要害死田柠的,正是胡子。
胡子摩挲着他的小胡子:“因为我们不知道谁是鬼,而你,是我们之中最厉害的。”
简小楼点点头,猜不出是谁,就先干掉最厉害那一个,危险就会少了几分。
池念念争论道:“我早就说过,田姐姐是厉害,但自从我们进入噬月林,她一直尽心尽力保护我们!哪一次不是冲在最前面,她绝对不是鬼!”
简小楼看向小胡子:“那你也该死,你是我们之中最聪明的。暗杀的情况下,武力和头脑哪个更重要?假设你是鬼,你撺掇着他们杀了我,下一个,就是曹宜,最后剩下念念和……”
“小白脸”三个字险些脱口而出,简小楼不知他叫什么,用手指了指他,“他们两个联手,恐怕不是你的对手吧?”
小白脸的脸更白了,池念念也攥紧了袖子。
胡子冷笑道:“你这是露出真面目了?先前,你可不怎么爱说话的,不曾想,泼脏水的功夫好生了得。”
“都他妈险些被你害死了,我还不能说话?!”简小楼目光一厉,操着刀起身,刷,砍向胡子。
那柄长刀又笨又重,她的动作却疾如迅风,将胡子的脑袋当成西瓜来劈!
胡子高举手臂,他双手带着金属制的手套,刀枪不入。
“你干什么!”曹宜持剑攻向简小楼。
“锵!”简小楼的刀转了方位,截住曹宜的剑势,同时一掌打在胡子胸口。
曹宜虎口发麻,手劲儿不稳,重剑脱手。
胡子则被她一掌打飞了出去,摔在地上,喷了一口血。
胡子目露惊恐:“田柠绝对是鬼,你们还等什么!”
池念念和小白脸像是被吓到了,站着不动。
曹宜的手臂仍被简小楼的气劲震到发抖,三番两次想要捡起来剑,做不到。
“看到了么?”简小楼将刀尖往地上一插,各扫他们一眼,“我想杀你们轻而易举,但我不杀,还不能说明我不是鬼?”
胡子五脏如焚,爬不起来:“杀了我们,你只剩下一个人,如何熬过往后的十日!”
简小楼背着手:“阿九一个人,不是照样好好活着?”
她不给胡子说话的机会,指着曹宜道,“你不是鬼,我对胡子下杀手,你下意识的要救他,“鬼”不会这么做。”
又指向倒地不起的胡子,“至于你,你是鬼的可能性也不大,否则,以你聪明的头脑,你该将我留在最后。毕竟此间凶兽凶猛,我是柄好刀,你活下去的希望最大……”
他敢先杀田柠,说明他确实担心田柠是“鬼”,宁可忽略凶兽的威胁,留下最弱的在身边。
那么,池念念和小白脸,两个人的嫌疑最大。
经过她的证明和引导,胡子和曹宜都将冰冷的目光投向他们两人。
池念念宛如惊弓之鸟,眼泪哗哗流淌出来:“田姐姐,你怎么能怀疑我呢……”
小白脸也是如临大敌,祭出法器来:“她就是回来报仇的,想看我们自相残杀!”
“田柠,你可以分辨出他们两个哪个是‘鬼’吗?”曹宜捡起来剑,俨然已经信了简小楼。
“我觉得王文涛的嫌疑更大。”胡子颤巍巍从地上起身,说这话,又呸呸吐出几口血。
“放屁!我还觉得你嫌疑大呢!”
“搞不好是我们多心了,也许‘鬼’早就死了呢?”
“不会,肯定是……”
“停!”
简小楼喝止他们没营养的争吵,“听着,谁是‘鬼’,出去以后自有分晓。从现在起,谁再对同伴出手,休怪我提前送谁去见阎王!”
几人面面相觑,都老实了。
看着简小楼的目光,透着一丝畏惧。
她是“鬼”,他们没活路。
她不是“鬼”,比鬼还可怕。
简小楼震慑住他们之后,坐下来调息。
谁是鬼,她一点也不在意,可惜还得等待三日,等出去之后,她的九十九日只剩九十六日,这里虽是东海一个岛上,与南灵洲挨的挺近,想要找到念溟,并不是易事。
更别提去勾引他了。
那个“神秘大能”给的九十九时间根本不够啊。
简小楼正心烦,察觉背后有道气息。
神识探过去,不足二十丈,先前在林子里给她指路的男修,正看向自己所在的方向。
他应该站了好一会儿了,站的这么近,自己居然现在才发现他。
再厉害,也就是个筑基啊。
“你为何不杀了他们?”阿九忽地传音给她。
“我为何要杀他们?”简小楼反问。
“他们要害死你。”
“我不是没死么?”
田柠的确死了,这几人皆为杀人凶手,简小楼对他们没有好感,但她不认识田柠,不知田柠是好是坏,不可能随意出手杀人为她报仇。
更何况,真正有罪的,该给为此负责的,是百里世家。
“呵呵。”阿九笑了笑,意味不明。
他一翻身又上了树,半躺在树杈上,从储物戒里摸出一张符箓,搁在手中叠来折去,似乎想要折成什么东西,但又忘记了步骤,符箓被他揉成了一团,燃烧成灰烬,又抽出一张新的符箓,接着折。
简小楼的神识锁在他手中,看他毁了好几张符箓之后,终于意识到,他想要折纸鹤!
她吸口气,星域世界无人会折纸鹤,她只在哄着弯弯玩儿时,折过几次,当时夜游觉着好奇,还学着折了几只。
除了纸鹤,还有纸船,纸花,纸飞机……
一边折,一边跟夜游解释什么是飞机。
心口砰砰跳了几下,简小楼起身走过去。
那位“神秘大能”将轮回门截取在这个时间段上,指不定有他的用意。
念溟是怀幽的弟弟,子午合体术是怀幽所创,念溟也会并不奇怪。
她走到树下,抬起头,见他反复折叠,总是折不成,小心翼翼的问:“你在折什么?”
“不知道。”阿九漫不经心,“随便折着玩。”
简小楼站在树下和他聊天,认真观察他的神态:“给我看下可以么?”
阿九将一团奇形怪状的折纸扔了下去。
简小楼接过手中,将被他蹂|躏的符箓伸展开,重新又折了一遍,一气呵成,折成了一只纸鹤。
阿九余光一瞥,渐渐收起了他的漫不经心。
甚至露出一点点吃惊,一翻身,从树上落地,盯着简小楼手里的纸鹤好半天不眨眼:“你……你……”
从储物中又摸出一张符箓,递给她,“你再折一次。”
简小楼不接,只将手里的成品还给他。
阿九不依不挠:“你再折一次,我没看清。”
“你想学啊。”简小楼嘴角浮出一抹笑意。
她可以确定,眼前此人绝对是念溟。
的确是念溟。
他无聊总爱顺手折几下,总觉着可以折成某种东西,但又不知是什么,具体该怎么折。
甚至还因此抓过好几位人族符箓师,逼着他们折出他想要的形状来。
“是的,我想学。”念溟直言不讳。
“我为何要教你?”简小楼是来泡他的,玩起欲擒故纵的把戏。
“与我谈条件?”念溟扁了扁眼睛,眼底透出杀气。
简小楼拧眉,不过如此,就不耐烦的想杀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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