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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睻的回归仿佛宣告着朝廷终于回归了平静,这么多年过去,皇帝终于将上皇和几个兄弟手中的势力彻底瓦解,随着之前被抓的众多官员或被判决或无罪开释,朝廷上之前阴云密布人心惶惶的气氛也渐渐消散。
又因为之前的一场动荡空出来的位置实在是有些多,一直以来忠于皇上的心腹自然是人人升官发财,整个京城哭声未过,便已经笑声一片,当真是几家欢乐几家愁。
贾府之中也是如此,琮哥儿官升一级,已经开始在六部行走积累经验,贾琏那里也正式入了朝廷的编制,原来花银子买的五品同知的虚弦直接被转成了实缺,虽然还是负责玻璃工坊和水泥工坊两处事宜,但现在出去却已经与以往不同,不用借力也是一位实打实的官老爷了。
大房这里人人笑容满面,二房那里虽然嫉妒却也是无可奈何,尤其是王夫人只要一想到之前元春那里透出来的消息就怕的不行,生怕哪一日就有官差上门也将他们一家老小给锁拿出府。
东府更是悲声不绝,贾珍和贾蓉都判了流放三千里,京城向南三千里便是南海之地,瘴气肆虐,自古以来流放到那里的官员就没几个能活着回来的,相比起来,便是薛蟠的被判充军也要比这个好的多。
山高路远的需要徒步带着枷锁走过去,能不能安然到地方都是两说,更不说到了地方之后,还要忍受那里的湿瘴之气,可以说但凡京城的官员,宁可被砍了脑袋也多有不愿被流放三千里的。
毕竟砍了脑袋之后,只要家里还有人,便不愁没人给收尸,这样至少不用担心客死异乡后,连个埋骨之所都没有。
这个判决也充分的说明了皇家有多不待见这对父子,判决下来之后,想必这辈子都不可能盼来大赦之日,想再回京城是绝对不可能了,今后即使命大活了下来,估计到死也都要在南荒安家。
尤氏婆媳自从知道消息后,便终日的以泪洗面,牛家能够在知道宁国府风言风语的时候,还将女儿以续弦的身份嫁进这样的人家,可见其家风本来就有问题,对着这个女儿也没有多在意,所以在宁府贾珍父子刚刚被抓的时候,他们那里就已经传出了将牛氏除名的消息,说是为了族中女子不能为牛氏所累,但谁都知道,这是怕宁国府的事情牵连到他们头上呢。
尤氏那里更是除了一个继母和其带过来的两个拖油瓶,再没有什么至亲之人,不出事的时候尤老娘带着两个女儿每日里只在宁府打秋风,甚至存了让自己的亲女儿笼络住贾珍,好长久享受这富贵的心思,但这一出事,她们自然是跑的比谁都快,好像生怕沾染上一丝宁府的晦气。
这两个人现在都是无家可归之人,即便是依附荣府留在京城或者回了金陵老家,两个无依无靠无子无女的弱女子时日久了也难免不被人欺负,思量再三后,倒是都愿意跟着贾珍和贾蓉去流放之地。
贾赦这里自然不能不管,见两人态度坚决,便给足了银两,另外还将宁府中被发卖的仆役买回来了一些可靠的,将他们一同送了过去。
好在既然判决下来之后,皇家那边的那口气算是出了,也就再懒得管这对父子,所以便是贾琏这里受了自家老爷的吩咐,一路上花了大笔的银子打点差役,也没谁会站出来阻拦。
又有琮哥儿在南方沿海一带经营已久,相信这对父子只要命运不是太不济,或者继续捉的一手好死,平安度过一生还是能够的。
薛蟠是被判充军,薛姨妈虽然百般不放心,但是充军跟流放又不一样,流放的时候也只是路上吃些苦,到了流放之地,虽然还是要受到监管,却并不严厉,所以家里如果肯给安排,只要安全到了地方,又克服了瘴气之苦,携家带眷什么的自然还是有可能的。
但充军虽然之后立了功劳可以减罪甚至建功立业,但开始的时候却是不能有任何人跟去照应的,所以即使薛姨妈非常想收了生意跟着儿子一块儿,却也是有心无力,每日里愁苦,还要宝钗提醒这才想起来儿子至今也没个一儿半女,这一去刀光剑影的万一有个好歹岂不是等于绝了后?
想到这里,又是一阵忙乱,思来想去最后还是终于忍着厌恶将一直被关起来的香菱给放了出来,“你这个搅家的狐狸精,我儿若是不被你迷惑,如何能做出这种事情来,到了现在生死不由自己,你却是好吃好喝的在这府里被养着.......”薛姨妈现在只要一见香菱,便是胸口直疼,情不自禁的便会想起自家正在受苦的儿子。
骂着骂着感觉实在是不解恨,薛姨妈边哭边伸手向着香菱打去,自从儿子被抓之后,她真的是恨毒了这祸头子,如果不是为了儿子有个万一,好赖也要这丫头下去陪着的想法,哪里还肯留着她?早卖到那些脏地方去了。
即使这样,也再见不得这个人,只每日里关着,要不是宝钗怕借住在贾府上,若再出点什么事情不好,派人给送了吃食饮水,恐怕早已经渴死饿死。
饶是如此,现在被放了出来也已经面黄肌瘦,披头散发衣衫不整的跟个疯子一样,现在被薛姨妈连打带骂也不敢反抗,只伸手捂了脸抱着身子在那里小声唾弃。
看着薛姨妈在那里谩骂发泄,宝钗却是在旁边皱紧了眉头,她们之所以想送个女人进去是为了给薛家留后的,香菱这么个瘦骨嶙峋畏畏缩缩的模样,不仔细调养一段时间哪里能生的出孩子?
这么想着便也不阻止薛姨妈的哭骂,等她骂的够了将人给送出去之后,这才将自己的想法给说了。
这么一来,母女两个更是犯愁,她们从金陵带出来的丫头本来便不多,这些年除了陆续嫁人的,也就还一个女儿身边的莺儿是个知根知底的,先不说女儿已经惯了她的服侍,一时半会儿的也离不开,便是哥哥要了妹妹贴身丫头这种事情,也不是正经人家能够做的出来的。
看着母亲愁眉不展的样子,宝钗到底是孝顺,又忆及往日里哥哥对自个儿的疼爱,思量再三,到底是她主动开了口,“外面现买人,也实在是让人不放心,要不然还是让莺儿去吧!她从小在咱们家长大,模样性情母亲也是深知的,若是真能怀个一儿半女的,便是她的造化了,便是让哥哥真的摆酒明媒正娶的取做大房又如何。”
这话让人听着当然是一片好意,但是以如今薛蟠这罪犯的身份,便是做了大房又能怎样,先不说跟着姑娘出嫁之后的前程,恐怕即使嫁个小厮也比这强出不知道多少,而且这也不过是个空话,薛家再如何,宗族里面也不会允许子嗣娶个自家家生子出身的女子做正房。
更不要说,这短短日子里到底能不能怀上个孩子了,若果真那么容易,这薛蟠每日里女色不断,便是那香菱现也跟了他有段日子了,怎么就没一个怀上过的?
刚刚被支出去取个东西的莺儿在窗外听了自家小姐的话,只觉得心里发寒,但是她本就是做人丫头的,现在不要说太太和小姐名正言顺的让她去伺候大爷,许诺的又那般好听,便是哪一日不声不响的将她给卖了,她又能如何?虽然这么安慰着自己,但眼中泪光闪烁,到底是意难平!
这里母女两个取中了莺儿,那边香菱自然是再无用处,薛姨妈便想着将人给卖了,还是宝钗那里给拦了下来,“妈妈,哥哥现在虽然暂无性命之忧,但到底为了能有个子嗣,咱们还是得多多积德才好,这香菱虽然不好,现在这个时候也不能够为了这么个无关紧要的毁了咱们的诚心。”
“我的儿,还是你说的有道理,倒是母亲一时间想的左了,只是这香菱却也是留不得,只要一看见她我这心里便是难受的很。”薛姨妈捂着胸口,满脸的难过悲伤。
宝钗转了转眼睛,一时间也没个主意,却没想到,还没到晚上,林府那边却是来了人,表明来意想给香菱赎身。
薛姨妈心内惊讶,这香菱怎么可能跟林家扯上关系?
她现在虽然已经没了将香菱卖到那种地方的心思,到底也不想看到她过好日子,所以之前才那么犹豫不绝,要不然下面那么多管事,白送出去,以香菱的模样又有哪个会拒绝,她现在不松口,不过是想寻摸一个今后都不让她好过的地方罢了。
但是现在这林家?薛姨妈皱紧了眉头,连她们这孤儿寡母的都听说这林家的老爷又升迁了,原来便是二品,想必现在已经是一品了,那可是一部尚书,又哪里是她们能得罪的起的?
但是就这么放了香菱去过好日子?薛姨妈抿紧了嘴唇,心下到底不愿意,“这香菱虽然没有摆过酒,但到底是伺候过我那不孝子的,不知林家现在想将人给赎走是个什么意思?”
这话虽然客气,但却也着实阴险,万一让人传出什么不好的话去,林如海的一世英名都能被毁的干净,可惜薛姨妈这点小聪明到底跟林家见过世面的管家嬷嬷没法比,“哎,薛太太这话真是......都叫我不知道怎么回了。
哪里是我们林家要人呢?不过是因为薛家大爷这件案子,我们老爷意外查出这香菱乃是金陵故人之女,人家也是乡绅人家,女儿丢了这么多年从来便没放弃寻找过,如今我们家好不容易得了消息,哪里有放着不管的道理。”
却没想到这话却是说的薛姨妈眼睛一亮,她虽然不待见香菱,但是现在已经这个样子了,儿子罪人的身份今后还不知道会如何,如果这香菱真的是乡绅人家的好女孩儿,在家里还是颇为受宠的,便是留在身边又何妨?更紧要的是,她即便是死也不想放过这香菱!
她这算盘虽然打的好,那林家过来的嬷嬷却只是不允,便是她千方百计的打探香菱的身世,她也只是不说,最后见薛姨妈只是一味的纠缠,实在是有些厌烦,“听说薛家大爷已经定了是往西北去?说起来,我们老爷虽然现如今是文臣,但祖上也是勋贵世家出身,这西北经常打仗的地方,哪里还没有几个老亲故旧呢。”
薛姨妈听了这话便是一个激灵,刚刚她一味的纠缠香菱,倒是将一开始时候对林家的敬畏给忘记了,现在听了这话才猛地想了起来。
但是看着眼前这么个仆妇打扮的下人,却也实在是说不出服软的话,正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便听到外面帘子轻响,宝钗聘聘婷婷的走了进来,“我听说有人要来带香菱走,心里实在是放心不下,便过来看看,还望这位嬷嬷见谅。”这最后一句话却是转身对着林家来的嬷嬷说的。
毕竟是自家拐着弯儿的亲戚,这嬷嬷也不是那轻狂之人,所以赶忙着回了礼,并且不着痕迹的打量着这位薛大姑娘,她们这些人都听过在贾家呆过的那几个小丫头多嘴,说是在这府里的时候,时常有人会拿着自家姑娘同这位薛姑娘比较,话里话外的,还时常是踩着自家姑娘捧这位,现在细细打量,倒真是位美人儿,而且,看人这话说的,倒真不愧是商家的女儿,就是比平常人要圆滑。
小心收起了眼底的不屑,林嬷嬷含笑说道,“早就听说薛家大姑娘最是心慈,今日一见果然如此。不过,香菱的事情姑娘很不必为她担心,到时候父女母女团聚,总有她的好日子过呢。”说着话锋便是一转,“瞧我这半日只顾着叨扰薛家太太,还没瞧见过香菱姑娘呢,只听说这位小姐小时候眉心便有一点胭脂痣,年幼时候因为看花灯被拐子给拐走了,真正如何却是没人见过。”
话说到这份上了,薛姨妈母女也不好再多拦阻,否则真的惹恼了林家让他们在薛蟠身上动手脚,倒真是得不偿失。
只是这样被人压着当真是不舒服,一时间母女俩个脸上虽然都带着笑容,但是那笑却是比哭还难看,挥了挥手,薛姨妈有些无力的让人带了香菱过来,赎身的银子怎么也不肯要,只带了身契让那嬷嬷将人带走,那嬷嬷如何肯?到底放了一张百两的银票在屋里。
林嬷嬷接了香菱在预备好的马车上,出了后面的角门儿也没往林府去,而是直接去了林家在郊外的庄子上,无论如何,这香菱之前还是薛蟠的通房,就这么大喇喇的拉到林府去,怎么说也是在给主子抹黑。
在这辆马车经过的一处小巷子里,还有一辆看似普通的马车隐在暗处,在这辆马车经过的时候,里面有阵阵声音传出。
“到底是什么样的绝色美人儿,还能劳动的你费这么大力气,便只为了将她从薛家给弄出来?”
看着徒睻快要被醋汁子扭成麻花的一张俊脸,琮哥儿连吐槽的力气甚至都没有了,“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哪里是为了什么美人儿?不过是想起来乔先生跟那个甄士隐曾经是至交,所以举手之劳帮这个甄英莲一把罢了。”
“什么‘真应怜’?连林大人都牵扯进来了,哪里还是什么举手之劳?”姓甄的果然就没好人,连个名字都不会取!徒睻嘟着嘴巴,兀自在心里腹诽。
“林姑父之所以牵扯进来是因为当时判案的贾雨村是他举荐给我那二叔,又因此才得以起复的,起复之后第一件案子便是这薛蟠因争个丫头打死人命的案子罢了。”林如海既然知道了当初的案子以及这香菱的身世,自然也就知道了这贾雨村是个如何忘恩负义之徒,只恨当初瞎了眼睛才会给他写的推荐信,现在虽然已经又将他给打落到尘埃里,但这些往日已经铸成的错误,能弥补的自然还是要尽力弥补。
“我还没说什么呢,你在那里紧张什么?”徒睻半靠在软垫上,斜睨着旁边的琮哥儿,反正一想到这人竟然注意到了一个与他没什么关系的女子,心里就不爽。
而且,这人跟林家走的那么近干嘛?如果他记得不错,这林家的独女可是在贾家住过很长一段时间,跟琮哥儿不但年龄相近,而且还彼此熟识.......一想到这个,徒睻感觉自己全身都不好了。
自从知道了贾家的大老爷在千方百计的给琮哥儿相看媳妇之后,他便深深的陷入了患得患失之中......
一看这人的表情,琮哥儿便知道这人现在不知道是又在那里脑补什么了,只能尽量的转移话题,“你一直都还没说,我家里的那位娘娘到底犯了什么事情,竟然惹得皇上再不肯留她。”
听到琮哥儿问这个,徒睻忍不住撇了撇嘴角,这贾家的娘娘当真是个蠢的,在皇家家庙里虽然清苦些,但以她的位份之高又能受得了什么委屈,那是多好的养老之所啊?!
如果不是看在琮哥儿实在能干份上,皇帝又怎么会同意将从甄贵太妃宫里出来的元春放在这个位置上。
只是元春对此却不领情,非但如此,心里还可能是存了怨愤,暗地里竟然做了甄贵太妃与其他有皇子太妃的联络人,好让上皇这些个年纪尚幼的皇子的母妃势力都能够联合起来,到时候共同逼迫皇上同意给诸位王爷分封封地。
如果不是淑太妃一直帮着太后皇后料理后宫及时查到了这些异常,万一真被她将这些势力集合起来,给皇帝带来的麻烦可能还真不小。
听到这里,琮哥儿也忍不住砸了砸舌,这元春还真能折腾,不过,想来那时候,皇帝和徒睻都集中精力在盯着上皇和四六两位和甄家,贵太妃那里目标也太过明显,并不敢轻举妄动,将那件事情交给元春还真的是再正确不过。
想到这里,连他也忍不住打了寒颤,这元春真的是疯了,想来是因为没成功,所以皇帝那里才只追究她一个人,如果真的被她给成功了,整个贾府说不得都可能被牵连进去。
拿着手指掐了掐眉心,这女人疯狂起来还真是不容小觑!
“你们府里的那位二太太想必也快了。”琮哥儿听着徒睻轻描淡写的话,一时间有些回不过神来,“??”
徒睻最喜欢见他这种迷糊的样子,那会让他有种真实感,拿手指揉了揉已经被他自己给掐出指印的眉心,“那位二太太也是手段了得,你可能不知道,她一直都有手段跟宫里的贾妃联系,有些消息也是她在帮着传递呢。”
听着这些,琮哥儿忍不住深吸了口气,看来他还是大意了,幸亏事情已经过去,皇帝那里又对他们信任有加,要不然这次还真是不知道如何收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