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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确的欲|望可以迫使人上进,错误的欲|望却是毁灭人的利器。
那么,到底什么是正确的,什么是错误的?
这不是1+1等于几的数学题,它没有标准答案。
一切都源自于人的内心。
柏毓自然是看不上陈鹤归的,就算他爸爸是什么市|委书|记。
她也爱物质不错,可是爱物质的同时,她还需要满足自己的虚荣心。
如果陈鹤归能够像林小年或者江韶光一样,有健壮的身体,有出众的外貌,还有能够独当一面的能力,不用人劝,她自己就会贴上去。
可是那个陈鹤归!
连苏红提都看不上眼的陈鹤归!!
给她提鞋都不配!!!
柏毓是个被宠坏的,她的反抗可不像苏红提那么“文明”。
薛柔才将道明了自己的想法,柏毓就像是个炸毛的公鸡,喊道:“让我去勾|引儿子,你自己怎么不去勾|引老子呢!”
柏新立还在家呢!
这个死丫头怎么什么话都敢讲。
恼羞成怒的薛柔,几乎是没经过大脑思考,便一个巴掌拍在了柏毓的脸上。
然后柏毓愣住了,她自己也愣住了。
薛柔是个挺有意思的人,从不会动手打孩子。
以前,她和那些原配夫人们聚会,总会听见谁谁说,熊孩子就要爆揍一顿之类的话。
她每每听到,都是开怀的。
她觉得她和那些女人不同,她是个有素质的艺术家,凡事以理服人,绝不动手。
她连苏红提都没有打过,更别说柏毓。
柏毓捂着脸,说着经常在电视剧上看到的经典台词:“你打我?你居然打我?”
第一次打孩子的薛柔尝到了打人的痛快,举着手说:“我打你怎么了?我是你妈妈。”
柏新立觉得这日子真的没法过了,外面有一堆会让他焦头烂额的事情,想在家里躲几天清静,家里头居然还上演起了全武行。
他关着书房的门,也能听见柏毓哭天抢地的声音。
前世的小情人受虐,他不能不管啊!
柏新立是真的心疼柏毓,还记得第一次看见襁褓中的她,就有一种想要给她摘星星的念头。那种感觉,是对着红提不曾有的。
要非得解释这种差别的话,只能说虽然他前一世有两个小情人,但后来者居上,他因为眼前这个丢掉了先前的那个。人只有一颗心,多给了这个一点,总是会疏忽另外的一个。
柏新立打开了书房的门,吼了一声:“我还没有死呢!”
已经拉扯到房间门口的薛柔停了手,柏毓也停止了哭声,挣脱了薛柔,向柏新立跑出。
“爸爸,我也要离家出走,这个家有她就没我。”柏毓一头扎进了柏新立的怀里,如是说。
——
柏新立遇到了一个比丢脸还要愁人的问题。
三天都没去公司的柏新立,是下午五点到的公司。
这个时候,柏追还没有下班。
柏新立将柏追叫到了办公室。
柏氏比不上江水集团那么阔气,光一栋办公楼就十好几层,还是超豪华的装修水平。
柏氏的公司其实就在他们正投建的小区里,一楼是售房部,二楼以上是办公室。
柏新立的办公室在四楼,本来是占了半层,最近分了一半给柏追。
他是真的想好好地培养柏追,他觉得柏追不会比江韶光差,假以时日,他一定可以像江名山一样,做个甩手掌柜。
想法挺好,且不说儿子和儿子到底是不是一样,但爹绝对是不一样的。
可能是因为儿子是母亲上一辈子的小情人。
柏新立总是觉得和柏追不怎么对头,明明是父子,却跟有仇似的。
柏追在他面前站了挺久,除了刚进门的时候说了一句“柏总,你找我”,便一直都没有言语。
柏新立很想和柏追拉拉家常,说一说苏红提的事情,再说一说家里头发生了什么,可这个熊孩子一上来就叫“柏总”,让他无法言语。
他犹豫了半天,叹了口气,做为开场。紧接着,便说:“有时间,回家看看你妈妈。”
他以为柏追一定会问薛柔是不是生了病。毕竟那事儿被苏红提当众揭穿,和他一样受损的是她。
“周末回去。”
谁知道,柏追只是面无表情。
自打他和苏红提一块儿住进了苏宅,回家的频率,就是每逢周末回一次。
仅此而已。
柏新立觉得牙根儿有点疼,也不绕弯子了,直接说:“今天,你妈妈打了你妹妹,现在你妹妹要离家出走。”
“然后呢?”
“她一个女孩子住到外面我不放心,你和红提说一下,让她在苏宅住上几天吧!”柏新立有他自己的想法,这事儿本来他是要自己找苏红提说的,后来想想,柏追的面子应该比他的大。
柏追笑了,那笑里饱含了讽刺。
他一言不发,直接转身。
柏新立从黑色的真皮座椅上弹了起来,喝问他:“你什么意思?在公司我是老总,在家我是你爸,我的话还没有说完,谁让你走的?”
柏追只能顿住了步伐,回头道:“爸爸,你觉得这可能吗?”
“有什么不可能的?红提是跟你妈妈有些芥蒂,她可以不认你妈妈,但她不可以不认柏毓。她和柏毓一样,身上都流着我的血,别说那房子现在还不是她说的算,就算是以后交到了她的手里,做姐姐的收留妹妹几天,有什么不可以?”
这还真是柏新立的真实想法,血缘嘛,总是斩不断的。
柏追又笑了,快五十岁的人了,居然还活得这么天真!他觉得柏新立是在逗他。
他气急败坏地说:“爸爸,别说你不知道,红提恨你胜过我妈妈。”
这一天,柏追下班下的很早。他开着车到了“苏锦绣”的门口,并没有直接进去,而是给苏红提发了条微|信。
【我大概要失业了。】
——
苏红提已经有了新的客户。
起先是江颜月领着江韶光的其他三个姑姑找上了门,要求她给她们每人做一件这世界上独一无二的衣裳。
停了一天,便又有其他的客户找上了门。
再加上江韶光妈妈那套衣裳,苏红提这儿已经有了八套衣服排期。最赶的是江韶光的小姑姑江惠月,半个月之后,便要出国。
活要是一个人全干,就是累死,也做不出来东西。
苏红提开始在“苏锦绣”里选拔人才,不需要什么特质,唯要大胆心细。
成叔也联系了报纸,包下了半个版面,长期招聘新人。
“苏锦绣”已经很久都没有新血注入了,这仅仅是一个开始而已。
忙的一天只顾得上吃一顿饭的苏红提,几乎已经忘记了柏家的事情,要不是在这天的六点多钟,收到了柏追的微|信。
这几天,她和柏追一直没能照面,也没顾得上再提起会令他们两个都尴尬的事情。
苏红提呆了有片刻,问他在哪儿。
立马就有了回复,【门口】。
苏红提披了外套,很快就打开了大门,一眼便看见倚着车门而立的柏追。
她说:“来了怎么不进来?”
柏追回她:“和你学的呗!这几天你老是站我房门口,怎么不进去呢?”
苏红提叹息,“柏追,我……”有些歉意实在是不知道怎么说起。
“吃饭去吧!”柏追适时提议。
苏红提默默无语地跟随他上了车。
根本就不用商议该去哪里吃,冬天嘛,苏红提又特别的喜欢辣味,火锅无疑是最佳的选择。
他们最爱去的是青果街上的“原味捞”,那里的生意爆好,每一次去,都得排队。
柏追在“原味捞”门口停好了车,他从驾驶位上下来。
转到他身后的苏红提,拉了拉他的胳膊。
柏追稍稍转了一下身子,说的是:“赶紧排队去。”
苏红提却突然拥抱了他。
他不知所措地张开着手臂。
有些事情就是这么的巧,被一群深爱着自己的女人,唠叨的快疯掉的林小年,五点半就订好了位子,什么女人都不请,非得拉着不爱吃火锅的江韶光来吃“原味捞”。
“美”其名曰“就是要让你尝尝被人强迫的滋味。”
五点半来,七点十分吃好,江韶光嫌弃地抖着满是火锅底料味的西装,才走到门口披上,好死不死地看见了“他的女人”在和别的男人拥抱。
林小年也看见了,还说:“兄妹俩,哦不,姐弟俩的感情还挺好的。”
就是姐弟也不行!
江韶光很突兀地问他:“你吃饱了吗?”
林小年毫无防备地说:“还行,吃火锅饱的快,饿的也快。”
要说林小年今天最后悔的事情,一共有两件。
一件是,真不该拉着江韶光吃火锅,非吃不可的话,来什么“原味捞”啊!
而第二件,就是他委实不该说那句“饿的也快”。
因为现在,他在吃第二顿晚饭,和苏红提、柏追一起。
林小年听见江韶光和苏红提说“这么巧,你们也来吃啊,那刚好咱们可以一起”的时候,觉得自己用多少句“卧槽”都不能穿透江大少的脸皮。
关键在于,为了兄弟,他还必须得吃。
这一顿饭吃的……
不怎么吃辣的江韶光,这一回只吃辣,仿佛是为了找找…刺激。但可能是太辣了,皱着眉头,总是不语。
柏追的心里头本来就有事,一碰上江韶光,更觉得烦躁不安,生怕自己一开口就没什么好话,憋着不语。
林小年吃的太撑了,没有说话的心情,不想语。
苏红提是想缓和下气氛来着,可她不会,只能端着各式的菜品问他们“你们吃牛肉吗”、“放丸子吗”、“再下点口蘑吧”,最后干脆也不语。
这一次,七点二十开吃,八点结束,算得上速战速决。
出了饭店的大门,苏红提已经跟着柏追去取车了,江韶光叫了她说:“咱们谈一下合作的具体事宜。”
苏红提便折返了头,让柏追自己先回去。
她上了江韶光的骚气跑车,江韶光也没问林小年接下来要去哪里,就撇下了他,踩了油门,呼啸而去。
林小年在心里骂了江韶光一句“有了女人,就甩了兄弟”。
一抬眼,正看见冷笑的柏追,感觉画风不对。
那俩人要是真成了,这位也算是小舅子。他收起了自己的暴脾气,只能像个好奇宝宝似的问:“你怎么这种表情?”
不问还好,他一问,柏追还冷笑出声,打鼻子里出了好几个音节后,才说:“总是借着正经事的名头,干不正经的事情,不要脸。”
说着,他矮身进车。
一直到看不见柏追的汽车尾气,林小年才找到了可以反驳柏追的话语,可人都已经走了,他只能自言自语地说:“这叫耍花腔。耍花腔懂吗?这小子……”的表情,怎么看怎么像被人抢了东西。
——
江韶光一点儿都不觉得他接下来要说的事情是不正经的。
谁敢说结婚,不算是合作关系!
那么合作之前,总要解决所有的疑虑。
譬如说,姐姐和弟弟,该不该当众拥抱?小舅子该不该视未来姐夫如仇人一样呢?
柏追要是再小个十来岁,江韶光一定不会在意他的敌意。
是个人都会有占|有欲,而占有欲这个东西并不是男女之间特有的。
孩子想要霸|占妈妈全部的爱,就是爸爸也得靠边站,“这是我的妈妈,你找你的妈妈去”。
年幼的弟弟敌视即将“抢走”姐姐的人,也能说的过去。
但关键就在于,柏追他并不年幼。他是个成年人,他明白事理,那他就不该放任自己的占|有|欲。
江韶光带着苏红提到了离“原味捞”最近的小公园。
时间是八点半,尽管冬夜的小风呼呼地打脸,却还是有无数大妈在冷风里释放着热量,跳着流传度非常高的广场舞曲。
江韶光带着苏红提到了一棵没什么人在的大树旁。
树是什么树?因为天黑,就连叶子的形状都看不清楚。
苏红提正想提议,咱们去个咖啡厅。至少,那里暖和无比。
可是,话还没有出口,就被江韶光抵在了树上。
她没有听见江韶光的任何话语,因为他的唇舌很快就覆盖在了她的嘴上。
如果说这是一场战斗的话,那么,他风驰电掣攻略下了她所有的土地,而后肆意凌|虐、无所顾忌。
他没有生气,只是在无声地表达着自己的占|有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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