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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责送十二朵红玫瑰的是个稍显木讷的中年大叔,他机械的走上来,木着一张脸,嘴里偏偏说着火辣的爱语,“十二朵玫瑰,表示我对你的爱与日俱增!”
这画面也真是辣眼睛。樂文小說|
温暖都不忍直视,余光里瞥见那几人的面色,可谓五彩缤纷、煞是好看,却还一副我很坚强、我无所谓、我不上当、我坚决不让那妖孽看笑话的悲壮模样,她也是好气又好笑,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那几只的心里何尝不崩溃,什么是一步走错、满盘皆输?什么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人家都挑衅上门了,投降?那不如让他们去死,谈和?呵呵,那妖孽不做够了妖不会罢休,所以,他们除了迎战别无选择。
那中年大叔退下,另一个清秀的小伙子走上来,他手里也捧着十二朵,不过这次是蓝色的,妖娆奔放的绽开,就像那只妖孽的脸,其间,还夹杂了些满天星,那几只又看不懂了,这回又是什么恶心的台词?
那小伙子没谈过恋爱,还青涩的很,想到即将要说出口的话,脸都红了,尤其站在面前的是温暖,绝世大美女啊,他眼睛都不敢乱看,但是,这幅模样倒是歪打正着,跟接下来的话非常应景,“十二支蓝色妖姬加满天星,花语是,咳咳,哦,我的玫瑰情人,我要挑逗你、诱惑你、宠爱你、纵容你!”
他越说越脸红,到最后,羞赧的头都垂到胸口了,以至于忘了把那花放在该放的位置,而是慌乱的往温暖怀里一送,就落荒而逃。
那样子,像极了表白后,难为情跑掉的清纯小男生。
这一幕发生的很突然,也很出乎意料,所以,温暖卒不及放的被塞了一捧花的时候,下意识的接了过来,然后再扫到他们几个的脸色,尴尬了。
扯了扯唇角想解释什么,偏又无从说起,也是醉了。
那几只被那火辣辣的花语给刺激的终于忍无可忍,神奇最先开口,一副想找个地方吐一吐的模样,“特么的,可恶心死老子了,三天都不用吃饭了。”
他不就是放了一个锁音铃吗,不就是让那妖孽免费听了点动静吗,结果呢,居然想出这招来恶心他,亏他之前还大方的买一赠一!
神往则幽幽的道,“他的野心终于肆无忌惮的表白了。”
之前那些虚头八脑的鬼话都是为了膈应他们,只有这一句才是重点吧?先挑逗,再诱惑,最后宠爱,撩妹三部曲,看来那妖孽也深谙此道,尽的其中精髓。
他们压力大了!
而神圣只是闭上眼,默念了无数遍的我在历劫、我在历劫,最后还是没收住体内的洪荒之力,非常鄙视的挤出两个字,“我呸!”
温暖,“……”
唯有傅云逸始终保持着大将之风,临危不乱,不过,那拳头也攥了起来,很想把那捧蓝色妖姬给打个粉碎,就像打碎那张妖孽的脸。
“还有吗?”他面无表情的问了一句,周围的人却分明听到了咬牙声。
那些送花的人心虚的有点腿脚打颤了,最后你看我,我看你,推出个领头的,结结巴巴的说了一句,“还,还有,您,你再等一会儿。”
是让他们再忍一会儿吧?
温暖这时忽然摆摆手,“别往里送了。”
那领头的人一惊,“可是还没送完呢,外面还有一车,这就给您抬进来了。”外面那一车才是浩浩荡荡,什么一百零一,什么九百九十九,还有最豪华版一三一四,那才是最震撼的重头戏。
可温暖心累了,“剩下的不用送了,带回去吧。”
闻言,那领头的人面色一白,差点给跪了,“不行啊,温大小姐,周公子说了,我们要是不把花送出去,就,就得……”
“就如何?”
那人哭丧着脸道,“就得把没送出去的全吃了。”
其他人拼命点头,便是真相就是如此。
神圣挥挥拳头,一副义愤填膺状,“简直欺人太甚。”
神奇直接骂,“不要脸。”
神往则幽幽的道,“送花本是风雅之事,被周公子演绎的也真是让人大开眼界,这等强买强卖的手段恕我等无法苟同,你们还是带回去吧。”
“温大小姐!”那些人齐声祈求,集体可怜巴巴的望着她,盼着她能心软。
神圣走过来撵人了,“行啦,行啦,别演苦肉计了,你们已经被我看穿了,再说,让你们吃的是玫瑰花,又不是砒霜,个个哭丧着脸干什么?玫瑰花可是好东西,美容养颜,你们吃它还亏了?”
那领头人生无可恋道,“可是好多……”
他们也得吃得完啊?
神圣一副恨其不争的样儿,“笨,你们非得吃新鲜的啊,把它们晒干,以后就可以喝到免费的玫瑰花茶了,你们还有什么不愿意的?”
那些人集体失语了。
“好了,走吧,走吧,喔,回去后帮我们给周公子带个话,感谢他送来这么多玫瑰花,我正要给暖儿配个美容养颜的方子吃呢,他就闻弦知雅意,可真是太给力了,省下我不少钱,谢谢哈。”
“……”
花带回去大不了真吃掉,可这话要带回去,他们会被打死吗?
……
那些人最后还是垂头丧气的走了,可满屋子的玫瑰花香却是久久不散。
阿呆看热闹不嫌事大,一脸遗憾的道,“哎呀,怎么没让他们都送进来呢,后面那满满一车才是壮观,都能造个玫瑰花房了,可惜了,唉,那才是大手笔啊,妖孽果然壕气冲天。”
神圣闻言,似笑非笑的道,“你很想要?那你可以去追回来堆在自己屋里,然后晚上就可以在玫瑰花上睡觉了,顺便美美你这张脸。”
阿呆脖子一缩,干笑道,“呵呵,不用了,那是送给少夫人的,我哪敢夺人之爱?”
神圣凉凉的哼了声,“不敢夺人之爱?那就敢引狼入室?”
一听这语气,就有点秋后算账的味道了,阿呆曾深受其害,所以练就了相当敏锐的洞察力和警惕性,还有一副好腿脚,于是,迅速找了个蹩脚的接口,溜之大吉了。
神圣此刻也顾不上收拾他,见吴用还尴尬的站在那里,要笑不笑的问,“你家周公子是靠种玫瑰发家致富的吧?”
吴用,“……”
不带这么挤兑人的!太损公子英明神武的英雄形象了。
“是还是不是啊?”神圣拉长了音又问了一遍。
吴用强自镇定着笑道,“当然不是,呵呵,神医真幽默。”
神圣完全不遮掩了,直接道,“我这不是幽默,我是挖苦他呢,呵呵,我是怎么着他了,让他如此大张旗鼓的派人来伤害我?”话音一顿,泫然欲泣状,“亏我还想着去给他爹看病,还想着跟他保持愉快的忘年情,可他呢,给我的媳妇儿送玫瑰花,还左一句我爱你,又一句至死不渝的,这算什么?这不是打我的脸吗,还打的这么高调,还让你们都围观,这让我情何以堪?以后,大家还能不能一块友好的玩耍了?”
吴用听的都深表同情了,虽说知道神医这幅痛心疾首的样子都是装的,可他不得不佩服人家演戏入木三分,把他都带的入戏了,他很想宽慰几句,“咳咳,那个,神医,你别多想哈,公子这么做肯定不是为了打你的脸,肯定不是,你也别太伤心哈。”
“那他这么做是为了什么?欺负我?虐待我?羞辱我?”神圣越说,越是一副痛不欲生样,捂着胸口,还退了几步,假装体力不支,歪倒在温暖肩膀上。
温暖,“……”
你演戏都不忘吃豆腐,她也是服了。
不过想着,今晚那妖孽演了这么一出,虽说是他们彼此在斗法,这一切也是他们自作自受,可到底也有几分伤他们颜面的意思,她便没推开他,任由他没骨头一样的粘着她。
结果,神圣还得寸进尺,两只胳膊圈住她的腰,让彼此贴的更亲密无间。
吴用,“……”
您能不在这个时候秀恩爱吗?很容易让人笑场啊!
“你说啊,他到底为什么要如此做?”神圣心理素质强大,占便宜的同时,不忘继续演戏。
吴用嘴角抽了下,脱口而出,“也许,公子只是在炫富呢。”
“噗……”神圣定力强大都破功了,然后冷幽幽的问,“这个理由你信吗?”
吴用尴尬的摸摸鼻子,他当然不信,至于真正的理由,大家心照不宣,非得逼他说,那他也只能胡说八道了,总不能说你们是先惹了公子在先,如今是报应不爽了吧?
神奇在边上看的不耐,直接冲过来,杀气腾腾的道,“大哥,你跟他说这些干什么,直接问,他跟这事有关系吗?是不是也参与了?”
吴用见他一副要杀人的凶悍样,忙摆手,“没有,绝对没有!”
闻言,神奇似很不甘,“居然没有?草,老子正想找个出气筒泄愤,你怎么能是清白的?”
吴用,“……”
他是清白的难道不好么?他现在毕竟是小姐的人,要是敢帮着公子做事那不是背叛了小姐吗?这点规矩和分寸他还是有的。
“你真没有?”神奇还不愿放弃,找不到人撒气的滋味太不好受了。
“这个真没有。”
傅云逸对吴用还是很相信的额,要不然早就对他不客气了,也能体会他夹在中间的为难,见神奇还想逼他,便开口说道,“神奇,他不会参与的,这事是那妖孽一人所为。”
吴用抹了把头上的汗,“多谢傅少。”
艾玛,可要被这位大侠给逼死了。
傅云逸也没领情,冷哼了声,“虽说你没参与,可对那妖孽还是很了解的,那为什么没想到他今晚会使出这么卑鄙无耻的一招呢?”
若是事先想到,提个醒,他们怎么会如此被动?
吴用可真是冤枉死了,“傅少,我是对公子有些了解,可今晚这一出,我也是难以置信啊,公子是有仇必报,可这报复的手段……也不在我的想象范围之内啊。”
闻言,傅云逸蹙眉问,“你的意思是,他以前没这么不要脸过?”
吴用嘴角抽了抽,刚刚还是卑鄙无耻,这会儿又是不要脸了,他好歹和公子曾主仆一场,能考虑一下他的心情吗,他苦着脸道,“没有,绝对没有,公子报复人都是明刀明枪的来,从来不屑用手段,更别说是这种……”他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来描述今晚的诡异。
傅云逸想了想,又问,“那他追过女人吗?”
闻言,吴用猛摇头,“没有,在公子的字典里,就没有追女人这三个字!”
傅云逸想想也是,就冲他妖孽的样儿,一看就是沾花惹草、招蜂引蝶的,哪里用得着追,那今晚他的行为表现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神圣原本搂着温暖来治愈自己受伤的小心灵,听到这里,忍不住拉长了音,怪声怪气的道,“还没追女人三个字?看他狂的吆……”
温暖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忍不住暗暗戳了他腰上一下,示意他别耍宝。
他却**的哎吆一声,不明真相的人都齐齐看过来,他摆出羞不自胜的模样,一双漂亮的眼里春水融融,令人遐想,就差头上写上几个字,我被调戏了。
温暖无语的望着天花板。
傅云逸眉目沉沉的瞥了他一眼,不过眼下还顾不上跟他争风吃醋,他看着吴用又问,“那你觉得他今晚这恶心巴拉的一招是从哪儿想出来的?”
吴用头大,他还真是捉摸不透,可傅云逸泰山压顶的目光让他又不得不绞尽脑汁去想,半响后,还真是灵光一闪,“或许是周公子把翰林给调到身边了。”
“翰林?”
“是,钟翰林。”
傅云逸眉头一皱,快速的从记忆力搜索关于这个人的一切信息,“可是帝都钟家那个独生子钟翰林?他的姑姑是江家如今的主母钟玉妍?”
“是,就是他,傅少也认识?”
傅云逸摇摇头,“只是听说过,他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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