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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由于傅浅的叮嘱,顾盼如今尽量会保持一个健康科学的作息,虽说她如今被公司雪藏不能抛头露面,但是正如傅浅所说:对于一个女明星而言,首要任务就是要保持最佳状态。
毕竟养出来的脂肪不是那么容易减下去的、长出来的痘痘也不是那么快能够被消退的。
所以,傅浅为顾盼制作了一份详细周密的生活作息安排表,这要求她每日七点钟起床,起床后要进行一系列锻炼,除了晨练,她上午要练瑜伽,下午要练站姿,晚上睡前还要做舒缓运动。
起初她是经常偷懒的,反正丁凯也回去上班,没有人再去监督她,所以对于懒癌晚期不可救药的人来说,顾盼理所当然的就偷工减料了。
但是这样偷懒了一个星期,忽然有一天,她接到一个陌生电话。
“这是我以后的手机号码,我随时和你联系。”
傅浅终于愿意给她的手机装上SIM卡了,顾盼很欣慰啊,可是挂了电话没多久,顾盼又有一个新的微信好友。
【来自手机通讯录推荐·顾盼】
顾盼心想,傅浅有时候真是蠢萌的可爱,竟然用本名当做网名……
【(微笑)浅浅,是你吗?】
傅浅很快回复:【现在,站到秤上。】
顾盼觉得莫名奇妙,但是依然照做了。
傅浅:【拍。】
顾盼:【啊?】
傅浅:【用微信的随手拍功能,将你这一刻的体重拍给我。】
顾盼:【……】
所以说,顾盼再也不会偷懒了,因为她不能让傅浅胖一斤也不能让傅浅瘦一斤,一旦傅浅的体重发生变化,那就是她的责任。
虽然她曾经和傅浅抗议过很多次:“瘦也不可以吗!”
但是傅浅只用三个字就击败了她。
“可能么?”
所以,在傅浅这种阴险狡诈的监督鞭策模式下,顾盼不得不化身运动小达人,每日严格控制自己的体重,久而久之,她竟然真的养成了一个较为健康规律的生活习惯。
只是坚持了好几个月的健康作息昨晚被打破了,由于顾盼心事重重,所以她昨晚严重失眠,导致生物钟一下子就混乱了,今天竟然睡起了懒觉。
只有这么一天是睡懒觉的,可是为什么只有今天家里来客人?
来的还是苏清源?
···
从《塞上江湖》杀青后,顾盼几乎没见过任何一个圈中人士,也没有和任何一个圈里人有过访谈。
对于她而言,《塞上江湖》是一段很不愉快的拍摄经历,里面的那些人……如果可以,她并不想再见到第二次。
尤其苏清源。
···
顾盼在拍摄过程中没和剧组其他人有过深入接触,只和苏清源较为相熟,因为苏清源常常会对她的演艺进行一些指导和帮助,所以说,顾盼在内心里是把苏清源当做老师的。
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当《塞上江湖》所有人都缄口不言时,苏清源的沉默才更让顾盼心寒。
在那之后,苏清源也没有再联系她,她本以为是自己招揽了祸事,所以让苏清源避之不及呢!可如今,苏清源为什么又忽然出现了呢?
……
“这是我一个朋友的电话。”苏清源递给顾盼一张名片,“如果你和昊天合约到期,又不想再续约的话,你可以考虑考虑他。”
顾盼做不了傅浅的主,所以只是把名片收下,不住的对苏清源道谢,苏清源说,“不过毕竟是个人工作室,比不得昊天,但是他旗下女艺人不多,如果你们有合作的意向,他肯定会重点栽培你。”
说完,苏清源起身,在傅浅客厅走了走,眼睛不动声色的看向彤彤的方向,“昨天你生日?”
顾盼恍惚的“啊”了一声,忽然想起这苏清源和陈俊峰是好朋友,那么昨天的事他肯定听说了。
“苏老师……”
顾盼只这么称呼过苏清源一次,那次是剧组和他的经纪人在没照会她的情况下炒作恋情让她很不满,她在生气之下才这么称呼他的。
所以,苏清源在听到这一声“苏老师”后本能的又觉得顾盼生气了。
理由,他心知肚明。
可当他转过身和顾盼对视时,却见她毫无怨恨之色,只是仍然沉浸在他突然到来的尴尬中。
两个人隔着一张茶几站着,苏清源这才有机会将她从上到下打量一遍:只见她穿着卡通睡衣,头发胡乱绑了个结,看起来松松垮垮的,额前和耳鬓的碎发杂乱的贴在脸上,看起来就像一个莽莽撞撞的高中少女。
这个比喻一出,苏清源的心里迅速升起一种怪异的感觉,他反复问自己,他是怎么把“莽撞”和“少女”这两个词和傅浅联系在一起的?
“昨晚没睡好么?”
顾盼老实点头,“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
苏清源抢先一步,“那我就先走了。”
顾盼把苏清源送出门,苏清源临走前深深看了她一眼。
苏清源今天很奇怪,顾盼:“怎么了?”
苏清源回过神,又问了一遍,“昨天,是你的生日?”
顾盼:“……”
“没什么。”苏清源道,“生日快乐,名片上的那个人,你联系一下他。”
顾盼:“……好。”
…………
苏清源离开傅浅家,走远了,便打了个电话。
“宫意,我把你的名片给她了,不过以她的个性,应该不会打。”
电话那头的宫意调笑着道,“苏清源,你到底在搞什么鬼呢?”
苏清源说,“如果她不打给你,你就主动打给她。”
宫意更加不解苏清源的意思了,“她都混成那样了,还端着呢?太拿自己当个腕儿了,她自己没公司要,经纪人也跑了,她还等着别人求她呢?清源,我真不明白你看上她什么了……”
苏清源知道宫意又要开始长篇大论的说教,忙发动引擎,“我要开车了,回头一起喝酒。”说完便匆匆挂了电话。
鬼使神差的,他开了一个半小时的车,穿过了大半个北京城,最后把车停在郊外的一处牧地孤儿院前。
正在这时,恰好有名中年女性推着一辆轮椅车从孤儿院缓缓走出来,轮椅车上坐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太太,带着金边眼镜,厚厚镜片下是一双笑起来像是半弦月一样的眼睛。
“清源?你怎么来了?”中年女人看见苏清源捂着嘴惊叫了一声,对他的到来很是惊喜。
苏清源张开双臂给了中年女人一个拥抱,“陈老师,好久不见了。”
陈老师捶了苏清源一拳,“臭小子,也不事先打个招呼,我和卢老师正要出门呢,差一点就和你错过了。”
苏清源笑着听陈老师的埋怨,随后视线落在老人身上,老人看起来气色不错,但是目光始终望着远方,没有看他一眼,他用眼神示意陈老师,陈老师无奈的对他摇摇头,“还是没什么起色,但是最近食欲还不错,一顿饭能喝好大一碗粥,你上次介绍的那个德国医生还算靠谱。”
卢老师今年已经七十多岁了,她这一生没有嫁过人,自然也无儿无女,从二十多岁便在这所孤儿院工作,整整五十年都献给了这群孤苦伶仃的孩子,如今她年纪大了,便自然而然的留在这里养老了,只是她从五年前便得了老年痴呆症,近来更是每况愈下,苏清源一直很担忧她的身体,常常在国内国外寻访名医,几番努力后,卢老师的病情总算没有继续恶化。
苏清源蹲下身子,拉起老人瘦骨嶙峋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吻,老人依然不为所动,苏清源也不气馁,仍是像个孝子贤孙一样恭敬的说,“卢老师,我回来看您了,很抱歉,近来工作太过忙碌,没有时间回来,您不要生我的气。”
陈老师见状叹了口气,“好孩子,快起来吧。”
苏清源替换了陈老师的位置,推着卢老师出了院门,孤儿院门前是一片绿油油的菜地,让人看起来心情大好,苏清源望着远处,记忆也回到了过去。
他还记得,小时候,有一次傅浅失踪了,众人都以为傅浅是偷偷跑出去的,这可把孤儿院上下都急坏了,尤其是一向疼爱傅浅的卢老师,更是冒着大雨半夜出去寻找傅浅。
最后孤儿院的老师们找了一夜,终于在这片菜田里找到了昏倒的傅浅,最终还是卢老师亲自把傅浅背回来的,那个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了。
当时,孤儿院的其他孩子都睡了,只有他一直藏在二楼宿舍的窗户后面,偷偷观察楼下一行人的寻找情况,等到看见卢老师背着傅浅进门的时候,他便装作小解出了屋。
他看见傅浅浑身都是血,半边脸也肿的老高,眼睛睁着,却不哭不闹。
卢老师怕傅浅的样子会吓到他,忙把他赶回房间,可是他却下楼打了一盆水,亲自拧了毛巾递给卢老师,卢老师这才同意他留下来一起照顾傅浅。
“浅浅呢,她最近怎么样了?已经很久没有看到她的新闻了。”陈老师和苏清源并肩走着,陈老师很自然的问起傅浅。
傅浅是十二年前、也就是在十五岁时离开孤儿院的,虽然年头已久,但是孤儿院的老师们依然很惦记着她,每次苏清源回来时,他们都会问起傅浅的现状。
苏清源道,“比以前开朗了不少,昨天还过了生日。”说着,苏清源深深看了陈老师一眼,果然见到陈老师眉头一簇,脸上写满了疑问。
苏清源:“怎么了,陈老师?”
陈老师:“浅浅怎么会是昨天的生日呢,她明明是元旦出生的呢。”
苏清源一笑:“我记得也是。”
“这孩子还那么倔么?”傅浅从小性子就执拗,她认定的事情,不论别人做什么说什么都改变不了,“这孩子打小就认定自己是被父母抛弃的,所以从来不庆生,我还记得有一年,卢老师给她买了蛋糕,结果这孩子不但一口不吃,还对卢老师摆脸色……”
苏清源听到这里也笑起来,“她就是这样,永远不要想着逼她做任何事情,即使是出于好意。”
“对了。”陈老师想起来一事,问苏清源,“她还是装作不认识你的样子?”
苏清源:“随她吧。”
陈老师是看着苏清源长大的,苏清源的心思她怎么会不知道,想到苏清源在傅浅身上花的心思,陈老师都为他鸣不平,“你有空把浅浅那孩子叫来,我得好好说说她,做人不能忘本,就算她现在红了,成大明星了,但是她还是从这里走出来的孩子,不能翻脸不认人。”
苏清源笑了笑,“但愿吧,但愿真的能有带她回来的一天。”
······
顾盼虽然手里握着宫意的名片,但是正如苏清源所料,她果然没有主动去联系宫意。
她把这件事情告诉傅浅,傅浅道,“据我所知,宫意的工作室是去年刚刚成立,短短不到一年的时间,已经签了齐颖、朱思君、罗斌、孙佳明等好几位势头强劲的新生代演员,也拍了几部收视率不错的生活剧。”
顾盼道,“那很好呀。”
傅浅道,“是,他旗下的演员国民认可程度很高,但是,你也知道,生活剧求的只是一个稳,无论是在收视还是在网络都很难大爆,如果宫意一直走这个路线,对我们来说并不合适。但是我也听说,宫意有心进军大荧幕,一直在圈子里寻觅好本子,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一直没把项目定下来,所以,宫意若是真有这个心思,那和宫意合作也不失为一个明智的选择。”
“苏清源介绍的人果然靠谱。”
“什么?”电话后的傅浅一愣,“和苏清源有什么关系?”
顾盼只顾着问那宫意为何人,却忘了告诉傅浅,这宫意是苏清源介绍的。
傅浅听顾盼讲完来龙去脉,沉默良久,却改变了主意,“那就不用合作了。”
顾盼一头雾水,完全不知道傅浅为什么忽然改变主意,可傅浅却道,“把他名片丢了吧。”
顾盼虽然没有把宫意的名片丢了,但是她确实听了傅浅的话,打消了联系宫意的心思,可谁知三天后,却忽然接到一个陌生男人的电话,那男人自称自己是宫意,要约她出去坐坐。
“不必了吧……”
电话那头的宫意见她拒绝的果断,和苏清源预料的一模一样,原先一肚子的火都消了大半,“傅大美女,只是出来聊聊天而已,何必那么拘禁呢?”
“这几天我身体有些不舒服……”
顾盼用的是最老套的拒绝词,宫意当即就火了,“傅大美女,演戏是演戏,生活是生活,咱得把虚拟世界和现实生活划分开。演戏时端着,生活就别端着了吧!你也是要吃饭养活自己的人,你就宁愿在家里歇着也不乐意来我手下吗?据我所知,除了我,没有任何一家经纪公司和工作室向你投橄榄枝吧?”
脾气好如顾盼,也接受不了宫意言谈中的嘲讽,如果不是怕给傅浅惹麻烦,她一定会把宫意臭骂一顿。
宫意也意识到自己的话说重了,刚想挽回点什么,可是对方已经先一步挂了电话。
······
“清源,傅浅那女人性子太倔,我搞不定她。”宫意愤愤道,他自我感觉良好,虽然资源比不得昊天那些娱乐行业巨头公司,但是自己也有自己的门道,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会被傅浅那一方那么果断的拒绝,“怪不得她会混成这副样子,就这脾气,谁受的了她,亏她快三十岁的人,一点人□□故也不懂……”
苏清源很无奈,“好吧,我替她向你道歉。”
宫意道,“兄弟,这个忙不是我不愿意帮你,是我无能为力。”
这件事也只能这样了,苏清源道,“你的情我领了,下次请你吃饭。”
······
顾盼没敢把自己和宫意的沟通细节转达给傅浅,她怕宫意说话太难听会伤了傅浅的心。
“浅浅,我有听你的话,每天坚持锻炼,可是……”顾盼觉得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我每天也不能除了锻炼什么事情也不做啊……”
傅浅和顾盼挂了电话,也不得不去面对这个问题,合约结束以后到底该何去何从?
眼看还有两个月合约就到期了,可是目前除了宫意工作室,没有一个人有心接纳她,如果到时候,她真的没了东家,难道要自己单干?可她又不是善于交际的人,就算自己开了工作室,照样也是山穷水尽。
难道她傅浅真的沦落到了这步田地?
难道她真的沦落到要靠苏清源的帮助才能重整旗鼓的程度?
“盼盼,出来吃饭了!”
顾父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傅浅应了一声,便出去吃饭。
“盼盼,你是不是心情不好?”顾母特地做了满满一桌子顾盼爱吃的菜,可是傅浅并未动几筷子,顾父便看出傅浅有心事了。
傅浅一是心情不佳,二是和顾盼的口味完全不一样,顾盼喜欢吃肉,可是傅浅却习惯了素食,所以看着眼前这一桌子大鱼大肉,实在是无心享用。
“是不是学习压力太大了。”顾父嘘寒问暖道,“别给自己太大压力,船到桥头自然直。”
顾母望子成龙的心虽然比顾父迫切,但是她见傅浅这副食难下咽的模样,也不好逼的太紧,好不容易才和女儿的关系缓和了,还是不要再去破坏这份感情。
“你爸说得对。”顾母说,“以你现在的学习成绩,考上大学没问题,妈也不图你别的,考个一般的学校就可以了。”
傅浅举着筷子,往嘴里送了几颗米粒,抬头收到顾父顾母关切的目光,心里却仿佛有一股暖流经过。
她点点头,夹了一块红烧肉放在碗里。
看见女儿总算愿意好好吃东西,顾父顾母脸上瞬间有了笑容,尤其是顾父,亲自替傅浅剃了鱼刺,把鱼肉夹在她的碗里。
正在这时,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快递小哥交给傅浅一个EMS的信封,傅浅很诧异,一时想不出谁会给自己寄东西,而打开信封,里面竟然是一份合同,合同里还夹了一张纸条,纸条上写着一个人的电话。
······
与此同时,顾盼正在对着电脑屏幕发呆。
屏幕上是一个弹出的□□窗口,联系人是编辑小寒。
顾盼慎重的在键盘上敲了几行字,敲完之后又觉得不妥,就这样删删减减,最后只留下四个字:“真的假的?”
编辑小寒:【当然是真的了!我能骗你吗?】
顾盼有一种踩了狗屎运的感觉,幸福来的太突然,她还没做好接受这个事实的心理准备。
顾盼:【我的小说真的能拍成电影?】
编辑小寒:【宫意工作室的负责人这两天一直在和我们版权部沟通,想把你这部《给你的情书》买下来,我们这边经过审核,证明了对方的身份,现在就看你愿不愿意把版权交给他们。】
电脑后的顾盼目瞪口呆,她举起双拳,激动地尖叫了一声。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二十分钟后。
编辑小寒:【(对方发了一个抖动窗口)想好了吗?不愿意吗?】
二十五分钟后。
在床上和地上打了无数个滚的顾盼重新回到电脑前,看见小寒的留言忙饥渴的回复:【啊啊啊啊啊我愿意我愿意啊啊啊啊!】
编辑小寒:【……】
顾盼像是踩在云朵上,整个人都轻飘飘的。
她站在镜子前,学着傅浅的样子抿了抿头发,强忍着笑意道:“感谢CC□□,感谢M□□,很高兴站在这里拿到这个奥斯卡最佳编剧奖,作为一个新人,我真的觉得很荣幸,以后我会再接再厉,争取写出更好的剧本,希望大家继续支持我哈哈哈哈哈哈——”
“谢谢各位读者对我的支持,如果没有你们的支持,我也不会走到现在,我会为了我的文学梦想继续努力的哈哈哈哈哈哈——”
“啊,我太激动了,我从来没想过自己有机会站在诺贝尔文学奖的领奖台上,我会继续努力,我要成为中国的骄傲哈哈哈哈哈哈——”
······
趴在傅浅房门后的彤彤吓得一身冷汗,正好张顺风从客厅经过,她赶紧把张顺风招来,低声问道;“听见了吗?”
张顺风:“你趴在浅浅门口鬼鬼祟祟干什么呢?”
“嘘!”彤彤拍打了他一下,“你小声点!你过来听听,浅姐在里面干什么呢?不会是中邪了吧?”
张顺风莫名奇妙,也学着彤彤把耳朵贴在门上,只听到里面传来魔性的似是走火入魔的停不下来的笑声:
“哈哈哈哈哈哈——”
张顺风:“……”
彤彤:“……”
两个人对视一眼,似乎都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张顺风着急的砸门:“盼——浅浅!你怎么了!浅浅快开门!”
彤彤:“浅姐!你没事吧?”
房门打开,顾盼的嘴巴几乎要咧到后牙床了,她一开门便给了彤彤和张顺风一个拥抱。
······
傅浅对顾盼很无语,她已经静静听顾盼笑了十分钟了。
“你有完没完?”她真没见过这么容易喜形于色的。
电话那头的顾盼道,“哈哈哈浅浅,我爱你,么么么么么哒!”
“别发疯了!”傅浅翻了个白眼,“卖了多少钱?”
“什么钱啊?”
傅浅:“……我问你版权卖了多少钱?宫意工作室出了多少钱?”
顾盼:“哈哈哈哈不知道呀!”
傅浅:“……”
傅浅:“你是不是傻?你难道要把版权白送给人家吗?”
顾盼:“有人喜欢这本书我已经很高兴了呀,钱不是最重要的呀,你知道吗,我做梦都没有想到我写的东西会有机会被搬上荧幕,你不会懂我的心情的!”
没步入社会的学生妹想法就是简单,傅浅简直不知道该如何和这种理想主义沟通,但是忽然间,她仿佛注意到了一个细节。
“顾盼,你刚刚说什么?”
顾盼道:“我是说我很开心呀!”
傅浅:“你最希望的是作品被搬上荧幕么?这是你最想要的?”
顾盼有些不好意思,“是不是挺不切实际的啊……”
顾盼从小就喜欢看书,当然,这里的书并不包括课本,她喜欢除了课本以外的所有文字性读物,尤其是故事类作品,每当看完一个触动心灵的故事,都会勾起她强烈的创作欲望。
她最想成为一个文字创作者,只是自古最清贫的就是书生,她了解自己的家庭情况,所以她很清楚这样的梦想离她有多遥远。
这样的梦想只适合藏在心里,能够忙里偷闲去幻想一下已经很幸福了。
但是这次能被影视公司看中真是意外之喜,她仿佛找到了开启梦想之门的缝隙。
虽然是缝隙,但是已经让她很满足了。
“嘿嘿,浅浅,你可别笑话我呀!”
电话那头的傅浅半天没说话,良久才道,“顾盼,你有没有想过,进入编剧这个圈子?”
······
酒吧热闹的舞池中,一位高大的男子正扭动着他灵活的身躯,与围绕在身边的美女们完成一片。
一个身材火辣的美女勾住他的领口,欲将他从舞池中带走,但男子却邪邪一笑,抓住美女的手腕,探头过去轻语了几句,美女嗔他一眼,不甘心的转身走了。
男子跳舞跳累了,走下舞池,朝一个安静的角落走去。
苏清源递给男子一瓶酒,男子咕咚咕咚喝了个干净,把酒瓶往桌子上一撂,“都赖你在这里碍眼,要不是你,我早就和美女双宿双栖了!”
苏清源笑着道,“嗯,怪我了,所以今天我请。”
男子这才罢休,拉开椅子在苏清源对面坐下来,“你这人太没意思,来这种地方就是好好玩的,你却每次都像个老头子,扫兴!”
苏清源道,“明天上午我还有个通告,今晚喝个宿醉,叫我明天怎么交待。”
“你啊,就是不会享福。”男子教育起苏清源来,“你说说你,大部分时间都在荒郊野岭拍戏,生活已经够闷了,好不容易放了假,还给自己排那么多通告,你很缺钱吗?”
“人总是要做点事才不会觉得空虚。”苏清源道,“你不也是么,宫意,听说你最近在融资拍青春片?”
“是啊,现在题材限制那么多,能拍的片子就那么几种,文艺片太容易扑街,喜剧没有好本子,商业片投资太大,只有青春片,投资小,回本也容易,怎么样,老鲜肉有兴趣演男一号吗?”
苏清源摆摆手,“我怕吓到观众。”
宫意被苏清源逗得哈哈大笑,“这片子确实不太适合你。我看了原小说,是个校园背景的故事,男女主得找个青春无敌的,要不观众容易出戏。”
“瞧你说的,到底是怕观众出戏还是想节约成本?”
宫意打个响指,“真是什么事都瞒不过你啊。我现在也发愁,你说我到底用新人还是用有点名气的艺人呢?我最近找的这个本子的原小说没什么名气,作者也是个小透明,所以也指望不了书粉买账。你说用没有票房号召力的新人,实在是太容易扑街了,可是请那些当红炸子鸡,片酬又太高……”
苏清源:“你只是想拿这部电影试水么?”
宫意:“总得有这个投石问路的过程。”
苏清源道,“你们工作室的那个孙佳明外形不错,应该很适合这种小清新的路线,至于女主角,也许找个有些号召力但是片酬又不会太高的比较好。”
宫意斜他一眼:“你拐弯抹角了半天不就是说傅浅么,我告诉你啊,没门!我可是受够了她了,再说了,她年纪也不小了,演个少女,你觉得合适吗?虽然她看着不显老,但是她自身那种老成的气质,简直像个看破红尘的老太太!”
苏清源转了转手中的高脚杯,正酝酿着还能说些什么,宫意的手机铃声却忽然响起来。
“什么?不卖了?”宫意对着电话大声咆哮道,“搞毛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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