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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岳恒表情一肃,将装针的盒子收了起来,道:“既然谈不拢,就请吧!”
他本来看这对父子俩就不顺眼,若不是看在友人的份上,压根儿就不愿出手。如果有借口推掉,那再好不过。
“你!”老者的儿子一脸怒气,刚张口,就被他父亲喝止:“阿景!”
老者制止儿子后,一脸平静地对田岳恒道:“田医生,作为病人,我自然是尊重医生的。”他瞄了叶子萌一眼继续道:“您的徒弟看起来没有成年,恐怕连医师执照都还没有吧。”
叶子萌被他的眼神看得心里一毛。心道,这人肯定身份不简单。
裴宇诺见状,眼里闪过一丝不悦。
没等田岳恒回复,老人又道:“不过是一个月时间,我等得了。还是等您回来再亲自给我医治,这样比较稳妥,你说呢?”他语气颇重,有些威胁的意思在里面。只是比起易怒冲动的儿子,他的不怒而威,给人的压力更大。
田岳恒思忖了片刻,同意了下来:“好吧。”
既然人家病人不着急,愿意等,那他又能说什么?
等到父子俩告别后,叶子萌蹭到田岳恒身边问道:“师傅,那两人什么来头?”
田岳恒瞥她一眼,“小孩子家家的知道那么多干什么?”
叶子萌撇嘴,“刚才要我给人治病的时候,你可没嫌弃我年龄小!”
“我是没嫌弃,”田岳恒一边整理手里的药材,一边道:“可是人家嫌弃你啊!”
“那是他们没眼光,我还不乐意给他治病呢!”叶子萌皱皱鼻子。
她自从跟着师傅到处看诊以来,已经不止一次因为年龄被人质疑,但每次都让叶子萌觉得分外不爽。明明她的医术比起某些医院的“老中医”都要好上不只一分!
“行了,少干活还不高兴!”田岳恒站起身,看向裴宇诺,“这小伙子看着眼熟,是你同学?”
“是诺诺啊!”叶子萌拉过裴宇诺,“这是我师傅!诺诺你还记得不?”
“记得,”裴宇诺有礼貌地对田岳恒鞠了一躬,道:“田伯。”
“是你啊!”田岳恒对裴宇诺的印象其实很深。
当年他就发现这孩子十分聪慧,若是认真学医,成就肯定差不了。可惜,裴宇诺对学医没什么兴趣,田岳恒也就熄了再收一徒的心。
“听说你出国了?”田岳恒问道。
“是的,我6岁的时候就和我叔父出国了。”裴宇诺比叶子萌大几个月,当年出国的时候正好满6岁。
田岳恒和裴宇诺接触的次数本来就不是很多,又隔了这么多年,问了几句后,也就没什么可说的了。
叶子萌去许茵那里端着点心回来时,看到的就是两人相顾无言的模样。她把碟子递到田岳恒眼前,“师傅,刚出锅的,吃一块。”
等到田岳恒拿了以后,叶子萌才回到裴宇诺身边,把整个碟子都塞进裴宇诺的手中:“喏,许姨做的南瓜饼,还记得不?你小时候最爱吃了!”
裴宇诺揶揄地看着叶子萌道:“我怎么记得最爱吃的不是我?每次许姨一做南瓜饼,有人就拿着凳子跑到锅旁边看着,生怕有人抢先一步。”
叶子萌脸一红,“我那是帮许姨看着火。”
说完后,她狐疑地看向裴宇诺,“你怎么都记得这么清楚?”
她穿过来时已经成年,能记得这些很正常,但裴宇诺当时才5岁多吧?还能记得这么清楚真是不可思议。
裴宇诺双手一摊,“因为我聪明呗!”
想想当年裴宇诺看的原文书,叶子萌赞同道:“是挺聪明的。”
不过,虽然叶子萌很遗憾这次没能出手,但很快新的机会就来了。
韩恺打来电话说,尼克的手术已经成功了。叶子萌一听,便回道:“我马上过去。你在哪里?”
“市中心宠物医院。”韩恺道。
“诺诺,我要去一趟市中心宠物医院,你是和我一起去,还是?”
裴宇诺刚想说“我陪你”,手机突然也响了起来。
挂了电话,他歉意道:“萌萌,小叔找我有事,我得过去。不能陪你了。”
“有事就去吧!”叶子萌也没在意,回道。
等到叶子萌赶到中心医院时,韩恺正在一楼大厅等她。
叶子萌也没废话,走过去直接问:“尼克怎么样?”
“医生说手术很成功,”韩恺带着叶子萌一边往里走,一边道:“小叶医生,你真的有办法阻止尼克体内的癌细胞扩散?”
也不怪韩恺不信任叶子萌。事实上,在听说韩恺执意要给尼克做肿瘤切除手术的时候,医生们都非常不看好。认为这个手术根本没有必要,而且会加速尼克的死亡。
为了安抚韩恺,叶子萌神色认真道:“当然。如果没有把握,我不会让你这么做的。”坚定的语气让叶子萌看起来十分可靠。
韩恺叹了口气,“希望我的决定是对的。”
“你不会后悔的。”叶子萌道。
等到了尼克的病房外,主治的医生周民恰好给尼克检查完身体走出来。看到韩恺身边的叶子萌,他蹙起眉,“这就是你说要去接的医生?”
“是啊!”韩恺硬着头皮回道。
这位周民周医生,是尼克的主治医师,也是今天给尼克做手术的人。自从听说尼克是退役的军犬后,周民对尼克的病情就十分关心。
原本他极力反对韩恺给尼克做这个手术。还是韩恺百般保证自己找来一位医生,能用中医的方法阻止癌细胞扩散,周民才勉强答应了下来。
所以,在听到韩恺去接他口中的那个“中医”时,周民的心里是质疑中带着期待。若是真能治好尼克,那么也就意味着其他得相同病症的宠物也有了希望。
可是,他哪里想到,韩恺请来的竟然是这么一个小丫头。和他女儿差不多大!
一见周民的眼神,叶子萌就能猜到对方想的是什么。虽然她也知道自己确实看上去不那么可靠一些,但一天之内连续被人质疑了两次,心里不免也有了点儿火气。
“对,我就是。”她绷着一张脸,回道。
韩恺哪还看不出叶子萌这是生气了,立刻笑着打圆场,“周医生,尼克怎么样了?麻醉时间过了吗?”
周民这才把眼神收回来,“快了,也就是这会儿。”性子比较直的他,没看出韩恺的用意,又把话题绕了回来,斩钉截铁道:“如果她不能证明自己有能力医治尼克的话,我是不会同意让她插手尼克的治疗的!”
韩恺这回也没了办法,无奈地看向叶子萌。事实上,他也希望能趁此机会能够得知叶子萌到底有没有能力医治尼克。
听了周民毫不客气的话,叶子萌反而怒气小的一些。她看得出,这位周医生很负责任。而且,作为主治医师,他确实有权利不同意其他医生插手。
“好,那我就试试。”叶子萌答应了下来。
推开的病房,叶子萌来到尼克的床前。此时尼克还在昏睡中。
叶子萌发现尼克比上次看时身体更瘦弱了些。侧躺时,竟然已经能看到根根肋骨。
周民道:“能坚持到手术结束,尼克已经很坚强了,”紧接着话锋一转,瞪了叶子萌一眼,“要我说,就不该做这个手术!平白折腾尼克一回,不知它还能再坚持多久。”显然,他把韩恺坚持给尼克做手术的原因归咎到叶子萌身上。
当然他也没怪错人。
叶子萌从书包里掏出一个牛皮做的长方形手包。打开后,里面是一根跟的银针。这套银针还是叶子萌十岁时,田岳恒送她的。
正好尼克现在还没有醒,叶子萌不怕它乱动,便捏起一根银针准备下手。
周民观察到叶子萌捏针的手势,眉间隆起一道峰,暗忖:这小丫头不说别的,这个架势倒是摆的挺漂亮。
虽说人和动物有差别,但摸索了这么长时间,叶子萌自己已经总结了一套规则。屏气凝神后,她便快速地落了一针。
这一针扎入穴位后,叶子萌没有马上松手,而是在上面轻轻捻动。以此为掩饰,将体内的异能顺着针输入尼克体内。
她不敢输的太多,怕尼克承受不住。紧接着又抽出几根银针,再其他穴位扎下。同样输入少部分异能。
等到一共扎了七针后,叶子萌收了手。
“等半个小时后,再收针。”她对身边两人道。
周民看着叶子萌俐落的手法,心里对叶子萌的能力倒是认可了一些。不过,他还是不信,这么几针就可以阻止癌细胞的扩散。
如果叶子萌知道他的怀疑,肯定会想,她也不会以为针灸就可以起到这么神奇的效果。实际上,她真正相信的是自己的异能。
不管怎样,这次治疗后,周民没有再阻拦叶子萌医治尼克。他也期待着这个小姑娘能创造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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