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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德古说完话,他手背上伸出的弯骨刀已经用力刺进自己的胸膛。尖刃刺破他的鳞甲,扎进肉里,流出鲜血。
“啊!”恩沙再次惊叫。
他原本是以为古德古想要杀他,没想到古德古是要自杀。不是说拿力量果实吗?这个深渊恶魔为什么要自杀?恩沙想不通,他看到古德古又有动作。
哗啦,两把弯骨刀上下猛然一拉。一把拉向腹下,一把拉向胸口上。血,大量流出来。皮开肉翻,古德古在自己心脏周围划开一道又长又深的伤口。
古德古失力,站立不稳坐倒在地上。它突起的尾部将它托直,硬翅甲撑在地上,不让它躺倒。疼痛让它的三瓣嘴嗞嗞咧响,它忍着痛,用前面两只手撕开胸前的皮肉,露出里面的白骨和内脏。
恩沙看到这样恐怖的场景,吓得跪在地上,双手撑地,身体发抖。太可怕,太残忍了,古德古就在他面前自残。双方只有两步的距离,恩沙只需要往前一步,再伸出手,就可以摸到古德古的内脏。
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啊!难道不疼吗!恩沙想要叫出来,却又不敢喊。
就在古德古撕开自己皮肉的时候,血飞溅到恩沙的脸上。恩沙感觉到脸上的血,不敢擦掉。
他只是个小孩子啊,这样近在眼前的血腥一幕,他都差点吓得哭出声来。这不是远处轰杀深渊恶魔,这是活生生的自残。
杀死一个恶魔,和活生生地剖开恶魔的身体,是不一样的。
古德古安慰恩沙:“我的孩子,不要哭,不要害怕。你是个坚强的男人,肩负着拯救世界的重任,怎么能就这样被吓倒?你忘记你刚才的誓言了吗?你忘记你对这个世界的承诺了吗?坚强点,站起来!”
恩沙受到鼓励,站起来。这个深渊恶魔并不象乌斯在新闻里说的那样凶恶,它甚至很关心我,还鼓励我。恩沙内心想:它一点为也不象恶魔!
我们都被乌斯欺骗了,恶魔根本不坏。恶魔从怪雾那里出来后,是乌斯先动手杀恶魔的!一切都是乌斯造成的,本来就没有什么战争。乌斯才是真正的恶魔!
恩沙问古德古:“可是,你这是为什么啊!”
古德古反问恩沙:“你看到我的心脏了吗?”
恩沙点头:“我看到了。”
古德古声音开始变得虚弱,它说:“力量果实这个叫法,是没有被吃掉时的名称,它一旦被人吃掉,就变成另外一个叫法。你猜到是叫什么吗?”
恩沙摇头说:“我不知道。”
“被吃掉的力量果实,叫勇敢的心。”
“勇敢的心?”
恩沙心里震惊,难道古德古的意思就是说,力量果实被它吃掉以后,成为了它的心脏?
古德古解释说:“力量果实吃到肚子里后,会重新聚集在心脏里面,在体内再次结成果实。这个时候,吃掉力量果实的人,他的心脏就算是另一种形式的力量果实。别人想要得到力量果实的力量,只要吃了这颗心脏,就能夺取力量果实的力量。这一点,只有吃了力量果实的人自己知道。”
恩沙听到这样荒诞的话,觉得根本无法想象。难道这是要我去吃它的心吗?这太恶心了吧。再说,怎么会有人愿意让别人吃自己心脏的?简直无法相信。
古德古说:“现在你已经猜到了吧。想要得到强大的力量,就要把我这颗勇敢的心吃下去。吃完后,你的心就变成勇敢的心。再没有任何事情能够让你害怕,再没有任何人能够打败你。记得我说过,让你不要犹豫,一定要马上吃掉吗?”
恩沙现在只有麻木的点头,他已经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他只是个孩子,刚才发生的一切,已经超过了他的认知。就算是换一个成年人来,也不会比他好多少。
古德古说:“我的心摘下来后,如果不马上吃掉,一旦心脏停止跳动,力量果实所含的力量就会消失。恩沙,我的孩子,为了你,我甘愿付出自己的生命。我只希望,你不要退缩,象你刚才许诺的那样,勇敢地承担起拯救世界的重任。”
古德古没有说即使很恶心,你也要吃下去。他不会那样说,提恶心,只会让人觉得更恶心。
恩沙说:“可是,我不希望你死。”
恩沙突然觉得自己对这个面目丑陋的深渊恶魔产生了深厚的感情。这是一种对父亲、老师那种长辈与哥哥混合在一起的感情。古德古对他的关怀,给他说出乌斯的真相,对他给予的期望,都让他觉得,他舍不得这个深渊恶魔死去。
古德古虚弱地说:“傻孩子,除非有力量果实,否则总会死的。不管是深渊恶魔,还是你们人族、精灵族甚至龙族,都会死。”
恩沙抓住古德古的话,问:“你的意思是说,如果拥有力量果实,就不死?”
古德古说:“拥有了力量果实,除非自己杀死自己,否则没有谁能够杀死吃了力量果实的人。至于会不会老死,我不知道。传说吃了力量果实,能够长生不老,永远年轻。我本来想看看是不是真的长生不老,现在我做不到了。等你吃了之后,你帮我去证明吧。”
恩沙感动得跪倒在地上,对着古德古面朝地俯拜下去。
多么伟大的深渊恶魔啊,为了我们的魔法世界,为了除掉乌斯和灵这两个大恶魔,它甘愿牺牲自己的生命,把强大的力量果实贡献出来。
换了我,我能做到吗?恩沙将心比心,觉得自己做不到这么伟大。
这个力量果实可是能够长生不老的呀。虽然古德古说没有验证,只听过传言。但是只凭没有人能够打败吃过力量果实的人,就可以保证不被别人杀死。
这么强大的力量果实,我相信它一定能够让人长生不老的。恩沙想到自己将要吃到力量果实,变成这个世界最强大的人,变得长生不老,他心里越想越激动。
古德古很满意恩沙的表现,恩沙的神情已经出卖了他的心,古德古看得出来。恩沙不会抗拒吃掉它的心脏,并且还很想要吃掉这颗心脏。这就是古德古想要的。
古德古把恩沙掳来,用恶魔法则获取恩沙的记忆,结合从乌斯脑中得到的部分记忆,编造出这许多谎言,就是要恩沙心甘情愿吃掉这颗恶魔的心脏。
什么力量果实,不,那不叫力量果实,它的真名叫做恶魔果实。
不管是谁,只要自己想要吃下恶魔果实,就等于自己默认誓言,成为恶魔的一员。
力量?当然会有力量,难道恶魔没有力量吗?所以说,恶魔果实叫做力量果实,并没有叫错,算不得欺骗。
长生不老?当然可以长生不老。只要敢吃自己的同类,自然就可以长生不老。
恩沙,我没有骗你,你会变得很强大。只要你敢吃人类,或许**灵族,吃兽人族,吃龙族也可以,那么你就有可能长生不老。
没看到我们恶魔,也很喜欢吃恶魔吗?
古德古内心在笑,嘴里说:“恩沙,我勇敢的孩子,抬起头,伸出双手,接住这颗勇敢的心。它就是力量果实,带给你无穷的力量,让你能够拯救世界,成为世界的主宰。勇敢点,我已经没有太多时间,也没有太多力气了。”
恩沙听话的抬起头,双手伸出并在一起抬起。他用两个膝盖交替移动,让自己更加靠近古德古,防止因为距离远接不到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