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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伟从衙差后面走出来,正想拉宋文建时,宋文建一边后退,一边大叫道:“莫卫保,我想问你们,如果陈华涛大人督管你们乡之后,你借给农户的钱粮利息是多少?还是一倍五吗?”
这是宋文建一直想不明白的事情,如果不是自己说半年就能还莫卫保那一倍五的利息,莫卫保也不会犹豫答应下来。
难道莫卫保与陈华涛合作后,真的那么大方吗?
莫卫保听到宋文建的问话,脸色变了。
他与陈华涛已经商量好了,等陈华涛督管洋青乡后,他们一起哄骗村民签三倍的借钱贷。
如果村民还不上钱,他们就可以得到村民赖以生存的田地,这可是大赚的生意啊。
莫卫保想着这种事情,要等陈华涛督管洋青乡后,才能暗中跟村民说的。没有想到宋文建现在就问了,他怎么能如实回答呢?
“这,这个以后再说。”莫卫保支支吾吾地道。
陈华涛也道:“二傻子,你不要在公堂上闹事。如果我督管洋青乡,肯定能把税粮如期如数收缴下来。”
李如军也暗暗颔首,他不管手下用什么办法,用的是三倍或者是五倍的利息,只要能完成收缴税粮的任务就行。要不然,他的位置会坐不牢的。
宋文建见陈华涛和莫卫保的反应,知道他们想先蒙骗村民,等陈华涛督管后,再要村民签三倍的利息契约。
想到这,宋文建继续大叫道:“诸位里长,你们不要被别人骗了,你们请陈华涛大人督管你们,到时要签三倍以上的税粮,你们肯吗?”
“我们不肯。”戴旺大声叫着。“莫卫保,你当着县令大人的面与我们说清楚,如果让陈华涛大人督管我们,你是与我们签一倍五利息的契约吗?”
莫卫保的脸立即苦得如苦瓜一般了,一倍五你妹啊,如果是签这样的契约,我亏死了。
其它里长见莫卫保不回答,也是叫了起来。“对,陈华涛大人,莫卫保乡长,你跟我们说清楚,你们是不是与我们签一倍五利息的契约?”
他们也明白了,陈华涛和莫卫保拿他们当枪使,过后肯定不会以一倍五的利息借钱给他们,他们不能上当啊。
陈华涛哑口无言了,现在衙门里正好是应卯时间,遂溪县衙门所有的官员都在这里,他敢说谎吗?
如果说是一倍五的利息,他们根本赚不了钱,可能还要亏啊。
他督管洋青乡,看上的就是村民们手里的田地。如果明年他们还不起钱,那些田地就是他们的,都不知道赚多少钱呢。
想到自己要交九万石的税粮,陈华涛的心在滴血。
伍观海见马伟还想过来抓宋文建,上前一拳把马伟击退。“马伟,县令大人都没有发话,你居然听陈华涛典史的话?看来在你眼里,县令大人没有典史大啊?”
“不,不是啊。”马伟听到伍观海这诛心的话,吓得拼命地摇首。
如果让李如军觉得自己只听陈华涛的话,那他在这个位置上也坐到头了。
李如军听伍观海的话,果然生气地骂道:“马伟,我没有叫你动手。”
“大人,卑职错了。”马伟急忙向李如军下跪认错。
宋文建问着那些里长道:“诸位里长,你们还支持陈华涛大人督管你们吗?”
“如果是一倍五的利息,我们就支持,如果是三倍的利息,打死我们都不支持。”里长们纷纷向着李如军磕头大哭。“县令大人,我们很苦啊,你救救我们吧。”
陈华涛恨恨地盯着宋文建,娘的,是谁说宋文建是二傻子的,给我站出来,我保证不打死他。
刚才宋文建所说的话,都不知道有多机智啊。
眼看他们就要成功,没有想到被宋文建这一将军,功亏一篑了。
宋文建知道今天如果不把莫卫保给弄倒,洋青乡的任务就没有办法完成。
于是,他向着伍观海使了一个眼色,伍观海会意地上前道:“县令大人,我还要告莫卫保买凶杀人,小人昨晚差点被歹人杀死。”
“冤枉啊,县令大人,我没有买凶杀人。”莫卫保害怕地大叫着。
这买凶杀官差,是砍头的大罪啊。
陈华涛奇怪了,明明是他买凶杀人,怎么伍观海说是莫卫保呢?再说了,莫卫保都不知道伍观海等人路上遇袭的事情呢。
宋文建冷笑着道:“莫卫保,你当然不会承认了。可是那些歹人说了是你指使的,我们昨晚去洋青乡找你,责问你为何不肯签约,为何要把戴旺他们签好的契约拿走?”
“你怀恨在身,因此勾结螺岗山贼加害我们,如果不是伍观海武艺高强,我们一早被你们杀死了。”宋文建又暗中向老庄和郑四科使了一个眼色。
哼,你陈华涛会耍阴谋,难道我就不会吗?宋文建暗中在心里得意地笑着。
刚才没有上公堂的时候,宋文建已经与伍观海、老庄和郑四科商量好了,让他们依计行事。
“对啊,大人,你一定要为我们作主啊。那些歹人说自己是螺岗山的,是莫卫保花钱让他们来杀我们。”郑四科的演技不错,一边说着,一边甩着眼泪鼻涕,那伤心的样子就如死了十个八个漂亮的妻妾似的。
“连你们也知道那些歹人是螺岗山的了?”李如军的脸色变得严肃起来了。
要知道昨晚铁刀三更半夜才审讯出来的结果,只是向他禀报而已,并没有把消息公布出来呢。
可李如军并没有想到,宋文建为了多得到衙门里的情报,平时花钱让郑四科与衙差们吃饭喝酒什么的,关系非常不错。
今早郑四科已经暗中询问一个昨晚参与审讯的衙差,所以暗中得知消息了。
宋文建干脆将计就计,把罪名推给莫卫保身上了。
他也知道陈华涛在遂溪县手眼通天,上头还有人支持,如果没有确凿的证据,是咬不了陈华涛。但是咬莫卫保这种小乡长的话,应该是有一点效果。
莫卫保见李如军盯着他,再也顾不上什么秀才功名,急忙跪下来道:“大人,我没有买凶杀官差啊。”
“嘿嘿嘿,难怪每次官兵围剿螺岗山都无功而返,原来是你莫卫保通风报信啊。”宋文建继续下着眼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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