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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闹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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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天苏醒醒过得很辛苦,李子东在午休时弱弱地问她是不是和樊星吵架了。苏醒醒不回答,他一声叹息:“还想说让你动员樊星,让樊星动员大家,现在男子长跑,女子铅球,还有接力人员还不够啊。”

    这时李群也来了:“醒醒,那个周正腰伤了,跳高不行,你看看换谁?”

    苏醒醒脑子里一团乱,指着跳高:“付大师。”

    “我靠,苏大侠,你坑我吧。我昨天可没帮二班那女的啊。”

    “什么二班那女的?廖圆?”

    七班炸开了锅,大家七嘴八舌的说起来。

    付大师自知惹祸,忙打圆场。

    好死不死,苏醒醒还没解释清楚,樊星在这个时候进来。如果可以,苏醒醒真想颁个关键时刻见证人大奖给他。

    樊星听着他们七嘴八舌,忍不住道:“少八卦了,别人班会不开心的。”

    苏醒醒脑子一抽,冷笑一声。

    樊星听着,义正言辞道:“背后嚼别人舌根你有意思么?你也被人说过流言,就不能将心比心?”

    苏醒醒憋了一上午的怒气值在此刻炸了。

    又是好死不死,后门,董莉找来了。

    董莉朝她打招呼,苏醒醒看也不看。樊星捅捅她:“人家和你打招呼你干嘛呢?”

    “不干嘛。远离是非。”

    “你有完没完,把人惹哭还厉害了?”

    不等苏醒醒回嘴,樊星就拉她起来:“出来,和人把误会解开了。”

    “樊星,我再和你说一次。”苏醒醒挣脱樊星的手,“我没有说任何人坏话,也没有误会什么。不信你问再坐的人,从开学到现在我说过谁的坏话嘛?”

    两人声音不大,但现在所有人都看着他两。

    “没说你说人坏话,我只是建议你改改你的脾气,不要那么凶!”

    “我凶?人家刀子架我脖子上了,我还不能凶?”

    “你不要无理取闹好不好,谁敢架刀子在你脖子上?”

    “明面不敢,不代表背地里不敢。”

    “好,那你说,人家怎么背地里坑你了?”

    苏醒醒看着董莉惊慌的眼神,那天对她们说的话终究是没说出口。

    “你倒是说话呀?”

    苏醒醒憋红了脸就是不说。樊星的耐心也到头了,最后丢下一句:“你自己想好了吧。”

    随后就出去和董莉说事了。

    班级里一片沉默。苏醒醒脑子里一团乱麻。

    每次乱麻必缝数学课,张斐又叫她回答问题。

    她没听说不出,于是叫了樊星,谁知也没听说不出。

    张斐砰地一声放下粉笔:“你两怎么回事?要造反啊?中午就听你们吵,吵到上课还没好?还要不要考大学了,啊?来说说,吵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了?”

    五秒后,苏醒醒开口:“老师我要换座位。”

    全班包括樊星,吃惊地看着苏醒醒。

    “为什么?”张斐以为他们关系还不错的说,“你们同桌两个月还没磨合好?”

    “八字不合。”

    噗,张斐没忍住:“八字不合?你当拉郎配啊。”

    “桌子太短,臂展不够。再坐下去不是我半边风瘫就是他高低肩了。”

    张斐眯起眼,打量了两人一会儿,点头到:“这个倒是个问题。”

    可是,现在谁愿意和他们换位置?

    “你想和谁坐?周彩彩?”

    如果按喜欢好,必然是她。可是周彩彩现在暗恋着方拓,自己这样棒打鸳鸯……会遭报应的。

    “我想一个人一桌。”苏醒醒道,“我们教室不是原本就缺张桌子么。”

    张斐想了想又点头:“对,是少了。这样,今天下课我去和教务处说。你们俩的左右臂膀就先忍忍。樊星,你有问题么?”

    “没。”

    在苏醒醒提出换同桌后,樊星就再也没说过话。这个状态持续了好几天。

    而苏醒醒这边,无论周彩彩怎么问,她都不说到底发生了什么。

    李子东体谅她和樊星闹掰就不把男生的事情给她免得尴尬。

    苏醒醒最后得到了一整张桌子。虽然她和樊星其实也只是隔了条走廊,但是就好像隔了个次元。苏醒醒觉得,生活中没有樊星似乎也没什么关系。

    就是少了个插科打诨的人。

    周一至周五,白天到黑夜。苏醒醒还是那样一天天过。

    一直到十月最后一天,苏醒醒根据学校指示,拉着大家在教室做最后的队形排练。

    樊星提出他要找董莉对稿子,苏醒醒哦了一声就让他走了。

    排练虽然不顺利但也算完成了。苏醒醒收好东西,和周彩彩一同回家,不远处操场上,樊星和董莉还在欢声笑语。

    这天,老苏回来了,苏陌在家写作业。苏醒醒无精打采地洗手准备晚饭。洗菜切菜的弄了半天,突然觉得哪里不对。

    “爸,扛把子呢?”

    “不知道,出去玩了吧。”

    “不可能,它都是五点半准时回家的。”

    “你外面看看。”

    苏醒醒看了一圈,问了一圈,没人见到扛把子。

    苏醒醒想到苏陌小时候走丢过一回,现在扛把子不会也走丢了吧?

    一紧张,苏醒醒立马骑车学校找。

    可是它也不在门卫处。

    关键时刻樊星又出现了。他和董莉正推车出校门。看见门卫和苏醒醒急急忙忙的样子。

    “怎么了?”樊星最终还是没忍住先开了口,“你东西没带?手机掉了?”

    “没。”可是苏醒醒习惯了凶他。

    “扛把子不见了。”门卫大叔说,“不知道是不是在学校。”

    董莉提议现在学校找一圈,便拉着樊星兜圈。

    骑到一半,樊星觉得效率低便示意分头行动。

    一圈回来一无所获,董莉还没回来。樊星想上前,苏醒醒的电话就响了。

    电话里,老苏问她跑哪儿去了。

    “找狗。”

    “狗到时间会自己回家的。”

    “他还小。”

    “你放心好了,你先回家,吃了晚饭再说。”

    “你们先吃。”

    “醒醒,他是狗又不是小孩,哪里会丢,肯定是外面玩的忘记了。”

    “你怎么知道他不会走丢。”

    “反正你先回来吧。快点,苏陌功课你还要帮他看看。”

    “明天不能看么?”

    “狗重要人重要?我和你弟弟回来一次你就也在外面野。感情狗是你亲生的?”

    樊星听不太清,只是感觉到苏醒醒语气不太对。

    “我是你亲生的!你不是也把我一个人丢到奶奶家。现在也把我一个人丢在家里,我怕。”

    “你怎么回事。爸爸为了谁你不知道么?再说你已经十七了,还是个武术队的,一个人在家还会害怕?你懂事一点,不要老是莽莽撞撞,想一出是一出,一抽一抽的。”

    “是!我是十七了,我是武术队的,那我就不能害怕了?从学校到家里,小路那么黑,总是有醉鬼!前两周,我一个人在家睡觉,家里遭贼,还带着刀,要不是扛把子,我八成死在被子里,尸体都发臭了你也不会知道。苏陌是孩子要人带,妈死的时候我也只有十岁,我也是小孩子,你说不管就不管。学校里,我没办法带苏陌军训,别人在背后说我没妈教没爹管,你也不会知道。我现在就是想找到我的狗,怎么就不懂事了!怎么就抽了!”

    苏醒醒越说越气,越气越委屈,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

    她也还是小孩子,夜深人静她也会害怕地想妈妈。以前,她一个人对着什么都还不懂又不能保护自己的苏陌,她也会手足无措。

    电话那头,老苏久久沉默,最后只道:“你去过捡到它的地方了么?”

    苏醒醒吸吸鼻涕:“我去看看。”

    挂上电话,苏醒醒捡起她的破车,轮胎已经没气了。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你去哪里找?我载你!”

    樊星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她身后。

    苏醒醒不看他,低声道:“不用了。”

    “你这车子,会翻沟里的。”

    苏醒醒瞪他,什么乌鸦嘴。

    “还是,你要我抱你上座?”

    “滚!”

    樊星低笑,骑车上前:“快点,天再黑下去就更不安全了。”

    苏醒醒看看自家小破车,再看看樊星之前在她的吐槽下换的吉安特普通款。

    “快点,你的车留在学校,明天对面铺头修修就好了。”

    苏醒醒心想好吧,两脚一劈叉坐上后座。

    在苏醒醒的指令下,两人来到河提旁。

    扛把子果然在这里。

    扛把子坐在河边,夜风吹着它的狗毛,他却岿然不动。

    苏醒醒喊它,扛把子回头吠了一声算回应。

    “我早该想到的,你在这里。”苏醒醒走下草坪,坐在石阶上,扛把子凑近苏醒醒,趴在她脚边。

    苏醒醒从口袋摸出一点零食,扛把子吧唧吧唧吃起来:“你来看老伯可以和我一起来啊,自己偷偷跑开算什么。我又不会因为你还想着他就生气。”

    扛把子听着她的话抬起头汪了一声。

    “小区里叔叔阿姨都那么喜欢你,你要是丢了大家都会很伤心的。”

    樊星在后头停好车,走下台阶。

    “这里是什么地方?”

    苏醒醒望着平静的河面,对岸的人家灯火点点。

    “扛把子以前的主人在这里失足掉下河没救过来。”

    今天,可能是他的祭日,苏醒醒这样想着。

    两人一狗,就这样安静地吹着夜风。

    苏醒醒没有再说话,樊星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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