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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斯的手中还有刚刚余下的几枚没有射出去的暗器。
他的表情没有任何的变化，对于现在这个情况，他似乎早就已经想到了。
影挡下暗器后，就退到了一边，不再说话。反而是刚刚去洒酒的夏卿被吓得腿软了。她以为，刚刚那个暗器，会射到她的身上来。
那时候可不是马蜂窝这么简单的事情了。
她的一切动作都被一边的陌尘看在眼里。陌尘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杀人的眼神已经飞向程斯了。
夏卿瘫坐在桌边，抬头看程青。
程青很是从容，慢悠悠的把一杯酒喝了下去。
“有时候，等，也是一件考验你实力的事情。这么看来，你，真的没有这个实力了。”
他放下酒杯，幽幽的目光转到了夏卿的身上，“你说你派一个这样的女人到宫里，能有什么用处呢……即使是司舞房，那也是朕皇宫里的地方，你觉得，你真的能这么轻易的渗透的了吗？”
“你早就知道了？”
程斯将暗器藏回袖中，倒也没有很惊奇。
程青能猜到，那才是正常的，他从没有想过程青会蠢到猜不到这些。
“这个宫里，布一些眼线，朕还是有这个权利的……至于为什么不动她，朕想，你应该也很清楚吧……不然，你怎么会派这样一个女人进宫呢。”
他勾了勾唇角，有些邪魅。本就精致的五官被他这个表情衬得更加好看。
“你们………”
夏卿软着腿看向程斯。
程斯没有看她，很明显在逃离她的视线，这个模样，一看就是瞒着她了什么嘛！
“程青，我不想多说废话，今日，不是你死，便是我亡。大军都在宫门口了，就差我一声令下，他们就会冲进来，把你………”
“唔…你很有自信。”
程青的嘴边，笑意不减，“德才，给那边的睿王爷，太傅，太后还有……丽妃娘娘，送杯酒，毕竟，这样的能一起喝杯酒的时间，这可能是最后一次了吧？”
他一说完，站在一边的德才就去撒酒了。
百攸时看着程青这边的反应，心里有些担忧。这个反应，实在是太镇定了。从他们一刚开始，程青就很镇定，看不出一丝丝的慌张来。即使是把那些密辛揭露出来的时候，他也是一脸的淡定，好像今日的这一幕，他早就知道要发生一样！
“难道，皇上，已经有了万全的准备，所以才不担心我们这些小人物了……？”
百攸时的一句话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其中，最吓人的一道目光自然是从程青身后传来的，一道要杀人一般的目光。
“你这个。逆子！你还好意思进宫？还好意思站在这里？”
丞相的脸色很不好看，涨红隐约都能看见他的血管来。他的眼里，倒影百攸时的身影，但是他的眼里，却又满是愤怒，那道身影在他愤怒的眼里，显得那么的渺小。
“我刚刚就一直在这里，只是您老的眼里只有我们伟大的皇上，没有注意到我罢了。”
百攸时的话无疑是给丞相的愤怒加料。
“你个逆子！你个不孝子！你，你，你！”
“是是是，我该死，我不该活着。更不该有你这个爹。你都有你的干儿子了，还要我作甚？”
百攸时的嘴边满是嘲讽的笑容，他甚至举起一个酒杯朝着陌尘在空中干杯，
“以后啊，麻烦干儿子好好照顾他了。我啊，早就不是他们家的人了………”
“逆子！”
丞相与百攸时吵得不可开交，一边的人也没有闲着。
德才把酒一一撒完，程青率先举杯，
“喝了，也算是各自送各自上路了吧。”
他说完，仰头一口饮尽杯中的酒。
“这酒，真是苦极了………”
当年，全天下都说是他毒杀了自己的父皇，谋权篡位时，他喝了酒，是苦的。
当年，他亲手送走那些为他卖命到最后的将士们，他也喝了酒，是苦的。
当年，太傅和其他大人威胁了他，让他不得不娶了丽妃，交了一部分的权利时，他也喝了酒，那，也是苦的，
这一次，他站在这皇位前，朝着几位急不可耐，要将他从这个位置上赶下来的人敬了一杯酒。这次的酒，格外的苦。
“废话少说！”
程斯不再多说什么，拔出身边的剑就往程青的身前刺。
本来还站在程青身边的影，几乎用了肉眼看不清的速度移动到了程青的身前。
他的剑与程斯的剑相碰，发出了刺耳的声音。
“影，这事是朕和程青之间的事情，与你无关，剑给朕，朕自己来。”
程斯听到程青的话不禁顿了顿，趁着这个空隙，程青与影迅速的换了位置，影手中的剑也转移到了程青的手中。
剑，发出了刺眼的光芒，这是夏卿见过，最好看的剑了。
浑身闪着光芒，让人都张不开眼睛。
“皇上！您不能！”
丞相的声音突然响起，一边的程华转头，朝着丞相轻轻摇了摇头。
“这一次，就让程青自己看着办吧。”
她虽然，做过很多对不起程青的事情，她甚至不配做程青的母亲，但是她却了解这个儿子，他从来都是个有野心，且又认真的人，是不会拿自己的命开玩笑的。
今日会这样，只能说明，这个孩子，另有打算………
程华一边想着，一边注意到有另一道目光一直在看她。
一道，让人有些难受的目光。
“程青，既然你这么想，那便是最好了。我们，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一起这样的比试一场了吧？”
“自从乾摩离开后，就不曾再有这般的机会了。”
程青说到这里，也有些怀念的模样。
不知道是在怀念练剑还是在怀念乾摩。
夏卿的心却是咯噔了一下。
他们提到了乾摩。
她的爷爷，乾摩。
原来，他真的没有骗她，他真的是宫里来的人。
以前，他总是告诉她，他曾经是宫里的一个大官，是他自己不想做官了才跑到了民间。
但是那时候她从未真的相信过他的话，她总把他的话当做一句玩笑话来听。
即使知道他的剑术很厉害，她也只觉得，他应该是一个江湖上很厉害的剑客。
现在，她知道，原来，他真的，真的是一个来自宫里的，厉害的剑客。
一个被当今皇上和睿王一起提起的男人。
想到这里，夏卿的眼睛酸了酸。
她不自觉的往另一个方向看去，心里厌恶的感觉更加浓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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