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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海边好吗?我忽然想去海边吹吹风,透透气。”我们高中附近有一个海,以前我最爱去那了。
杜黎晟怔了一下,笑笑道:“咱们心有灵犀,我也正有此意。”
打定主意,我们去附近的7-11便利店买了啤酒和下酒菜,就步行去海边。
杜黎晟车里有一条羊毛毯,我们把毛毯铺在沙滩上当坐垫,这感觉跟在郊外野餐似的,还不赖。
“来,我们干杯!”
我“咔”地打开啤酒向杜黎晟举杯:“敬我们一去不复返的青春岁月,敬今晚皎洁的月亮,敬今晚和煦的海风!”
“还有敬我们的重逢!”杜黎晟举起酒瓶与我干杯。
酒精是很厉害的,它们能麻痹人的神经,赐予无能之人暂时的勇气。
几杯酒下肚,我的精神霎时间开始混乱了。
借着皎洁的月光,我打量着面前的杜黎晟,忽然哀哀对他道:“其实我不开心,很不开心。”
杜黎晟挑了挑眉,看着我有点诧异:“为什么不开心?”
“因为各种倒霉的事,比如最近我家被砸了,再比如许泽南的事,跟他在一起我很没安全感,我老觉得他心里放不下华姿韵,我总是轻易吃醋,这种感觉真的很磨人。”在酒精的怂恿下,我把这些不该说的话都说出来了。
我就是个藏不住事的人,需要有人听我倒苦水。
“他对我很好,每次我出事他都会及时出现,我是真的很喜欢他。可是他也对我很坏,每次只要华姿韵打电话给他,他立刻就会丢下我,飞到她的身边。”说到这里,我长长地打了个酒嗝,完了又大大喝了一口啤酒。
“喝酒伤身,你喝太多了,别再喝了。”杜黎晟试图拿走我手中的啤酒罐。
“没关系,让我喝,我没事的。”我阻止了他,哀哀地继续说:“我需要放纵一下,这段日子撑得太苦了,发生太多事了。”
杜黎晟看着我叹了口气,表情有些惆怅地道:“既然他让你这么痛苦,不如就离开他怎样?”
“离开谁?许泽南?”
“嗯。”
“不要,我不想。”
我矢口拒绝,捧着酒罐傻傻地看着他:“或许我还是有机会的,你觉得呢?”
杜黎晟凝视着我没有说话,看样子似乎不打算回答我这么弱智的问题。
我被他这么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于是没头没脑地说:“咦,怎么老是说我的事呢?不说我了,说你的吧,你是怎么看待爱情的呀?”
“爱情对我来说就是一种奢侈品,以前我是想都不敢去想,一心就是想着快点出人头地,走出山里摆脱贫穷。”杜黎晟一脸淡然地说。
我看着他怔了一下:“你对你自己会不会太苛刻了些?”
杜黎晟看了我一眼,端起酒罐仰头喝了一大口,然后道:“苏璇,你不懂我的处境,我不得不这么逼我自己。我母亲早年生我弟难产身亡,我父亲就是挖矿的矿工,一年到头天天待在地底下,就靠挖矿赚几个辛苦钱养我和弟弟,是我们全家的顶梁柱。直到有一天,矿地出了事,我父亲意外身亡,我和弟弟一下断去经济来源,那年真的是天昏地暗。好在矿地的雇主是个好人儿,他赔偿了我们10万,靠着这笔钱我才能继续读书,能熬到今时今日的地位真的来之不易。”
“……”我静静看着杜黎晟,我知道他出身不太好,只是没想到竟这么糟糕。
“我不像泽南,他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少爷,有一个呼风唤雨的老爸,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想得到什么就可以得到什么,他的人生可以活得特别的潇洒。我同他不一样,我什么都得靠我自己,我一步不能犯错,哪敢去想爱情那玩意儿呢?”
“嗯、嗯。”我重重的点头,“但是,你现在发展的不是很好么,比很多人都好。我觉得你不需要把自己逼的那么紧,你已经可以去追求很多东西了。”
“是的,没错,可是……”说到这,杜黎晟突然停住了,他喝了口酒,目光看向海的那边,怅然若失道:“我想追求的人已经走远了,她并没有等我。”
他这话一出,我身子一震,酒霎时间醒了几分。
我隐隐觉得,他口中所讲的那个“她”好像是我。
果不其然……
大概是酒精作祟的缘故,杜黎晟突然把脸转向我,月光下他的表情十分郑重:“苏璇,从我爸进手术室,从你牵着我的手安慰我的那一刻起,我心里就深深爱上你了,你永远都是在我的计划里的。我考去你所在的高中,我去北大,我去国外留学,我创业等等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我希望成为一个特别完美的人,我希望给你很好很好的生活。”
说话间,他从口袋里拿出皮夹,他皮夹里夹着一张我高中的照片。
我心内一阵不知所措,来不及说些什么,杜黎晟接着说:“每当我遇上什么挫折,只要看到你的照片,我很快就会重新振作起来,你就是我奋斗的动力。我这次回国发展就是为了你,先前我不想你尴尬所以对你撒了谎,可是……”
他突然握住我的手,眼神真挚:“苏璇,我无法隐藏对你的感情,如果泽南对你不好,你可以投入我的怀抱,我保证一定会让你成为这世上最幸福的女人,我保证一定对你……”
“够了,你别说了!”我抽回自己的手,心里乱得像一锅煮沸的锅。
我不敢继续听下去,杜黎晟对我的感情太过强烈,我觉得自己根本承受不起。
“苏璇,我……”杜黎晟凝视着我欲言又止,最后一脸自责地对我道:“对不起,我应该好好克制自己的。”
“不,你不用跟我对不起,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我性格特别恶劣,而且为人非常的自私和自大,我根本就不值得你去喜欢,你如果理解我你就会发现,我其实是一个大烂人。”
“不管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对你的感情都不会变,我不是说笑的。”杜黎晟一脸认真地看着我,“苏璇,如果可以,我希望你可以给我一个机会,我希望你可以尝试理解我,现在的我并不比泽南差。”
“……”我看着杜黎晟沉默不响,我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他的热情。
我想直接拒绝他,可心里到底有所顾虑,我怕太直接会伤到他的心。
再则,我其实被他感动了,我完全没想到自己在他心里竟占据着这么重要的位置,我不舍得拒绝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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