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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栈对面的酒楼,据客栈的店小二声称,这是他们镇上最好的酒楼,萧瑾四人刚到门口,就见到几个凶神恶煞的魁梧汉子,正和一个背着一个大鱼篓的黑瘦瘦少年争执着什么。
“几位客官,快里面请。”在门口的掌柜正欲把他们迎进去,萧瑾指了指一旁,随意问道:“掌柜,这里怎么这么吵?”
“哎,那少年是附近的渔民,来我们酒楼兜售私下打的渔,现在哪个酒楼也不敢收,也算他倒霉,出门正巧遇到奉义帮的这些好汉们。”掌柜叹息了一声,赶紧解释道。
此时,那名少年还执拗地要走,那几个汉子,见他不识趣,拉下他的鱼篓,恼羞成怒开始对这个少年,拳打脚踢起来。
只见他们嘴里还不停高声骂着,“都说了,不能打渔,你小子,居然敢不听从我们奉义帮的号令,还敢偷偷地去打渔……看,踢不死你……”
这群人踢了好一会,那名瘦弱的渔民愣是没有吭一声,只是咬着牙,嘴里渗出流了血迹。
萧瑾实在看不下去,低头吩咐了萧子忠几句。
子忠走上前,对正在行凶的几个汉子,拱了拱手道:“几位大哥,脚下留情。”
这几个凶神恶煞的汉子一愣,停下来脚上的动作,很是不满地问道:“你是谁?居然敢管我们奉义帮的闲事。”
“几位大哥,兄弟不是想多管闲事,只是想我家小公子想买下这篓鱼。”子忠又偷偷塞了一锭银子给为首的汉子,笑着说,“几位大哥行个方便,这点银子请大哥们去喝喝酒。”
那为首的满脸凶恶汉子脸上笑开了花,连喊了两声,“好……好……”赶紧接过银子,又朝萧瑾他们几人看了看,走进萧瑾面前,眯了眯眼睛,问道:“小公子?你们是干什么的?”
子忠正要上前解释,一旁的云墨安突然伸出衣袖,露出一个东西,这汉子一看似乎是请帖,正欲拿过来看,云墨安就收了起来。
为首地汉子也并不恼,尴尬地笑了笑走开了,又转过身朝地上的少年骂道,“今天你走运了,这边的小少爷看上你的鱼,之后要是再被我们发现你偷偷打渔,就把你栽了荷花,兄弟们,我们走。”
云墨安又朝阿雷试了试眼色,阿雷不露声色地跟上了这几人。
萧瑾和子忠把这位受伤的少年渔民扶了起来,又给他检查了一下,少年虽然瘦弱可体质还是不错的,被踢的时候蜷缩着护住了重要部位,受伤并不重。
“谢谢你们救了我。”少年蹒跚走到了自己的鱼篓前,极为心疼地捡起来散落了一地的鱼。
“不用谢,你没事就好,你的家在哪?要不要送你回去?”萧瑾注意到少年有一条腿,明显被刚刚那群人踢伤了,走路不是很方便。
少年从地上把鱼一条条都捡了起来,再摇了摇头,“不用了,我还要去卖鱼,先不回家。”说完背上鱼篓又蹒跚地准备走。
一旁的掌柜赶紧拦下来,道:“虎子,你不想活了吗?现在镇上哪个酒楼也不敢收你的鱼,奉义帮早就发下话来,太湖封渔。”
之前被踢一直没有吭声的倔强少年,虎子此时露出了一副快哭的表情,“无论如何,我今天都要把鱼卖出去,我娘还在家里等着我买药回去呢。”
一旁萧瑾笑开了,“子忠给他一锭银子,我刚刚就说了,看上了你的鱼,给你娘买药钱够了吗?”
“你们真的要买下我的鱼?”虎子转过身瞪大眼睛,惊诧道:“够了够了,只是太多了。”他并没有伸手来接子忠手上的那锭银子。
子忠把银子塞到了他的手上,“你拿着吧,多出来的,你也去把自己的脚也治一治,可别留下什么毛病了。”
少年渔民千恩万谢地离开了,萧瑾三人才随着掌柜进了酒楼,又让掌柜随意做几条鱼,多出来的鱼就送给他们,掌柜高兴地吩咐伙计下去了。
萧瑾这才低声地问云墨安,“那个请帖,你是怎么搞到的?”
“就知道你会忍不住,随手从刚刚进来的客人那里顺来的。”云墨安笑了笑,眼睛撇了撇酒楼内的另外一桌。
萧瑾见那一桌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到处再翻口袋,还低低的传来,“晦气,老子的请帖怎么弄丢了……”
“对不起,我又冲动了。”萧瑾稍微有点过意不去,自己就是太心软了,每次遇到这样的情况都忍不住出手相助。
云墨安拿起伙计上的茶壶,给萧瑾倒了一杯茶,习以为常轻笑,“你呀,要是忍得住,我们还会在这里吗?你真不愧是大将军之女,两人性格如出一辙。”
云墨安内心挺矛盾的,一方面不希望萧瑾来平叛,一方面又喜欢她这样的路见不平的性格,几番相处下来,发现萧瑾和她父亲的性格挺像的,当年要不是萧定雄出手帮了他和阿风,现在他们师兄弟两人还不知道会沦落到什么地步。
萧瑾尴尬地笑了,又望了望酒楼内坐着,满满当当的江湖中人,大碗喝酒、大声嚷嚷,满口脏话,怎么这群人都带着一股匪气,俨然一屋子的绿林好汉。
“这群江湖中人怎么这么……草莽?”
云墨安笑着又问萧瑾,“不然你眼中的江湖中人是什么样子?”
“难道不是行侠仗义,快意恩仇?”萧瑾翻了翻白眼。
她小时候听自己父亲说过一些他在江湖的日子,后来又经常听说江湖十大高手,一直就很憧憬,还曾想过,如果不在朝堂,以后可以归隐山林,当个行侠仗义的游侠。
云墨安嗤笑了一声,“你想多了,所谓江湖中人,大部分都是些草莽,打家劫舍是常态,你说的行侠仗义的大侠,几乎很少,他们也是人,也是要吃饭的,当然也有一些正派高手,大多是开镖局或者经商做点小生意,根本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江湖中人,而且华义刀被称为是江南总瓢把子,你觉得和他们交好的会是些什么人?”
她在军中呆的时间太长了,很少行走的江湖经验,不过和云墨安呆久了,脸皮也自然的厚了,对于他的打趣也不以为意。
很快伙计上了菜,满桌一桌鲜香扑鼻鱼宴,萧瑾笑了,这个酒楼的掌柜还挺实在。
萧瑾拿起筷子,正准备尝尝这个太湖鱼的味道,最近一路上,还真没有吃到鱼,就听到一个声音传来……
“好香呀,总算闻到鱼香了,几位,可否搭个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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